第72章 炮灰小宫女（08）

英王府，老英王正抱着宠妾在安慰。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世子回来了。
  老英王瞬间一个哆嗦，下意识推开了宠妾。
  “王爷！”宠妾幽怨的看着她。
  “回回回，先回后宅，本王晚上再去找你。”老英王挥了挥手，示意宠妾赶紧出去。
  煞星回来了，他可不想再给对方递借口。
  “是！”宠妾嘟嘴福了福身，不甘的退下了。
  “衡儿回来了。”看着进来的英王世子，老英王咧开嘴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燕衡，这是英王世子的本名。
  “父王！”
  “唉！”老英王应了一声，“你，真的去求了和离圣旨了？”
  “是啊！父王高兴吗？”燕衡面上带着一丝淡笑，再配上他身长玉立，温润如玉的气质，若是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两人此时真的是在父慈子孝，和乐融融呢！
  “高兴，当然高兴。”老英王哭丧着脸。
  燕衡脸上笑容缓缓消失，温润的气质也被凌冽所取代：“父王竟然会高兴？怎么，父王是又忘了母妃二十年来为王府付出的一切了？”
  “本王当然……不可能忘了。”老英王破罐子破摔了。
  他咬牙看向燕衡：“那你要本王怎么办？本王承认自己混蛋了点。是，本王是宠妾灭妻，是差点想要换世子，但本王这不是没有成功吗？可你呢？你做的事情就是一个儿子该做的了吗？你给本王下药，掌握本王的生死。本王怕死，本王消停了，听你的话了。可是这样还不够，你甚至还让配合你做出那么多离谱的事情？”
  “殴打王妃，呵！本王就算再混蛋，也不可能主动对妇孺动手。传出这样的事情，本王的名声是彻底烂了，你以为你就好过吗？有本王这样一个糊涂蛋父亲，你觉得朝廷上的衮衮诸公还会继续看好你吗？”
  “父王是不会自己动手，但父王会暗示下人啊！”燕衡没有被老英王的指责影响，他慢条斯理的看着对方，“有些事情，自己做和让别人做有区别吗？你已经很烂了，那么烂到底又何妨？朝廷诸公看不看好我，这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神物自晦，人也一样，父王你说对吧！”
  老英王：“……”
  看着对方清醒理智到近乎残酷的双眼，这一刻，老英王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是在借着我的手脱身。你之前跳的太高，皇帝容不下你了对不对？”
  “……”
  “不说话，看来本王猜对了。你这样深沉的性子，皇帝怎么可能容得下你。你以为借着本王的手自晦就能躲过皇帝的清算？你做梦，本王等着看你自食恶果的那一天。”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自食恶果之前，你会先一步下黄泉。”燕衡冷嗤一声，懒得再跟老英王多说什么，转身往内宅去找英王妃了。
  身后，老英王声嘶力竭的声音传来：“你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英王神色狰狞。
  他神经质的看着燕衡的背影：“本王就知道，本王就知道。从你给本王喂毒药控制本王那一刻起，你是不是就想弑父了？”
  但可惜，燕衡已经走远，听不见他的质问了。
  ……
  内宅，英王妃在礼佛。
  自从三年前燕衡彻底掌控英王府之后，英王妃就再也不问世事，一门心思待在自己的宅院安心礼佛了。
  或许，她也只是想求个心安吧！
  “母妃。”看着佛像前的英王妃，燕衡开口叫了一声。
  声线仍旧清润，但同面对老英王时不同，此时他明显有了一丝温情。
  “衡儿！”英王妃回身。
  “儿子求来了圣旨，您和父王可以和离了。”燕衡将手中明黄的圣旨递给了英王妃。
  英王妃一个手抖，差点抓不住手中的佛珠。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和离？我和你父王？”
  燕衡点头。
  “这怎么可能？”但看着展开的圣旨，上面明显还有玉玺的印泥，显然这是真的。
  可是……
  “燕朝没有和离的王妃，你用什么换了这道圣旨？”英王妃语气干涩。
  要说同老英王和离这件事，或许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是幻想过的。
  毕竟，老英王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燕衡没有掌握英王府之前，她在这里可谓是受尽了苦楚。
  但她又知道，和离是不可能的。
  皇家没有和离妇，哪怕是丧夫，她也不可能摆脱英王府。
  可是，她有时候又是恨的。
  那样一个贱人，她真的不甘心一辈子都被绑在他身上，即便是死亡，也要被世人扣上英王的名分。
  现在……
  她的孩子却告诉她她可以摆脱对方了，这对英王妃来说，如同做梦。
  可是这场梦的代价是什么？她想不出来。
  “告诉我，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面对英王妃的质问，燕衡沉默，良久，他道：“这不重要，母妃。重要的是，您可以摆脱英王府的枷锁了。您不再是燕氏妇，您是张家女。”
  英王妃本名张良玉。
  是江南豪族张家的女儿，没有嫁给英王之前，也是一个任性肆意的明媚少女。
  只可惜，英王府蹉跎了她的一生，也差点就吞噬了她的性命。
  “张家女。”英王妃神色恍惚。
  但不对！
  想到什么，她瞬间清醒：“你之前告诉我你已经用毒药控制了你父王，我知道，你想要夺嫡。如果你能成功的话，那我照样可以摆脱你父王，你根本就不需要求这一道圣旨。可你却这样做了？为什么？”
  英王妃定定的看着对方，想要从对方从容的神色中找到答案：“你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你想要用这一道圣旨先将我从英王府这一道泥潭中摘出去，跟你们划清界限。”
  毕竟，和离之后，她就跟英王府没关系了。
  便是英王府出个什么问题，也牵扯不到她一个妇人身上了。
  燕衡无奈叹息，他的母亲是真的聪明，很多事情他很难瞒得过她。
  他摇了摇头：“没有这么严重，是出了一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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