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打球
林瑜准备跟江澈偷溜去球场打球，江清也偷偷跟上了。
江清似乎不怎么跟女生一起玩，大多数时间不是打球就是睡觉，唯一接触比较多的女生就是班长苏漫漫。但苏漫漫每次拉着江清出去的时候，她都明显一脸的不情愿。
江清球打得确实不错，投篮很准，就是进攻不太行，很容易被人断球。
“打球？”乔祯问。
“一起？”林瑜说。
“走。”乔祯说。
现在还没下自习课，球场这会没人，他们四个只能两两一组打配合。
乔祯挺喜欢跟林瑜打球的，林瑜反应速度快的惊人，断人球一把好手，能攻能防的。
有时候他俩能想到一起去，配合打起来得心应手。
同桌之间的默契倒是在球场上起了很大的作用。
乔祯带球刚过三分线就被江澈拦住了，他压低重心，带球转身跟江澈前胸贴后背的僵持着，余光里寻找林瑜的位置，林瑜这会正被江清缠着，但很快就一个假动作甩掉她了，明显是在等他，乔祯迅速出手把球扔了过去。
“操！”江澈大骂一声。
林瑜抄起球直接原地起跳把球投出去了，姿势很标准，他跳起来的时候乔祯就知道这球百分百命中。
林瑜保持着投篮的姿势，一直到篮球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落进篮板，他双手捏拳对着空气锤了一拳，给自己喝了声彩。
篮球落地时两兄妹都不高不低地骂了一声“操”。
“漂亮！”乔祯拍拍手。
“再来再来，这回我跟乔祯一组，”江澈说，“不能再让你俩打配合了。”
“就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留。”江清难得跟他哥站同一战线。
“行啊。”乔祯看了看林瑜。
“我没意见。”林瑜耸耸肩。
四个人在操场上又打了一圈，乔祯的球技确实不错，能跟的上林瑜的速度，两人打起配合来如鱼得水，但是打起攻防来火药味就重了。
乔祯防守性很强，林瑜根本断不着他的球，两个人几次假动作都没能迷惑到对方，偏偏那俩兄妹彼此也缠得不可开交，乔祯守着球根本出不了手，场上瞬间就划分成了两个战场。
最后乔祯一个假动作晃了一下，林瑜没有顺着他的动作走，乔祯转身起跳时他也跟着跳起来准备断球。
就在空中上升的那几秒里，乔祯手突然往下一压，左右手倒了一下球，从林瑜胳膊底下把球朝着篮板抛了出去，然后篮球在球框边缘来回弹了两下落了进去。
“不错啊。”林瑜擦擦汗，看了他一眼。
“必须的。”乔祯冲他笑笑。
“漂亮！”江澈喊了一声。
“你们几个哪个班的？”场外也有人喊了一声。
是校门室的门卫。
“操，被发现了。”江清最先反应过来。
“跑？”江澈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跑个屁！就这么大个学校往哪跑？”乔祯有些无语。
“高一四班的。”林瑜把球抱在怀里，这个谎撒得理直气壮云淡风轻。
其他三人不动声色地朝他递来惊诧的目光，他目不斜视地朝球场外走去。
“这还没下课呢，你们怎么跑出来了？”门卫问。
“学校组织拍全班福，拍完我们班主任说让我们自由活动的。”这话是乔祯说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心虚，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不争的事实。
拍全班福活动是每个班轮流的，拍完回教室上自习，这会他们班差不多已经拍完了，后面的班就是高一四班，在林瑜脱口而出高一四班的时候，乔祯就知道他想编这个理由了。
“教学楼那边拍的是你们班吗？你们怎么没过去？”门卫明显还有点怀疑。
“这会都是女生在拍她们的集体照，其他男生都跟着瞎起哄呢，我们几个就过来打会球。”江澈也加入了撒谎阵营里。
“这不也是个小姑娘吗？”门卫扫了江清一眼。
“诶哟，您看她哪点像姑娘了，活脱脱一臭小子。”江澈拽着江清火速从门卫身边擦肩而过，“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了啊，门卫叔叔再见。”
江清很有眼力见地没当场给江澈一脚。
他们四个在门卫的注视下离开了球场。
“你觉得门卫会信吗？”楼道里江清问了一声。
“估计一会儿就得反应过来，毕竟我们这儿可有两个校园名人呢。”江澈往乔祯和林瑜那儿憋了一眼咂咂嘴。
“反应过来也晚了，我们跑都跑了。”林瑜耸耸肩。
“我不信他还记得我们哪个班的。”乔祯附和着说。
晚上回家的时候林瑜买了份夜宵带回去，他最近食欲不错，趁着能吃的时候就多吃点。
过去这么久了，他已经能接受自己有病这个事实了，所以药每天都在吃，虽然很多时候都是江澈逼的。
最近白天看到黑影的频率越来越少了，都集中到了晚上。
他很后悔把出租屋买在这么一个犄角旮旯不说一到晚上还黑漆麻糊的地方，但是房租交了三个月的，所以他必须住到十一月。
最近放学江澈一直跟乔祯一路回去。
乔祯家就在那个老式掉墙皮小区里，今天回家的时候他俩都买了宵夜带回去，乔祯买了两份。
一口气跑回屋里把黑影甩在门外几乎成了林瑜每天的必经过程，然后打开手机随便点开什么东西转移注意力。
今天他点开的是班级群，因为看到有人艾特他。
宋妈说会把全班福发到班级群里，林瑜也想看看。
已经有不少人刷了消息上去，他慢慢划着往上翻，一般情况下他不会看这些消息，但现在的情况确实不一般，他需要脑子里想点别的东西。
艾特他的不知道是谁，他看到自己后面还有乔祯。
-他俩好有爱啊
-乔祯笑得好可爱啊啊！
-还我酷酷的祯哥！！
-林瑜笑得很宠溺诶
-啊啊！天哪天哪！我要死了！！
林瑜一头雾水。
越往上翻类似的声音越多，林瑜越来越好奇全班福究竟拍了什么。
夜宵他买的是炒面，拆开包装盒满鼻的香气就灌了上来，他一手划拉着手机，一手挑起半筷子炒面往嘴里塞。
“咳咳咳！”乔祯看着手机里的全班福，刚咽下去的河粉差点让他给咳出来。
是宋妈把他跟林瑜安排在中间的那张，林瑜跟他蹲在班级前排最中间，按宋妈要求他们手合在一起比了心。
因为当时林瑜表情很僵硬，他开句玩笑逗了逗他，宋妈掐着那个点抓拍了一张，画面定格在他俩手上比着心，林瑜转头看着他笑，他转头看着镜头笑的动作上，所以林瑜的表情看上去很……宠溺？
乔祯觉得自己可能被那群女生洗脑了。
不过林瑜这个张照的确实挺好看的，他们拍的时候阳光正好，林瑜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下颌线很漂亮，眼底的笑意还没酝酿开，这也是为什么会宠溺的原因吧，再晚一秒林瑜就笑得像个傻憨憨了。
相比之下他笑得是真像个傻憨憨，呲着个牙。
“噗！”林瑜差点把炒面从嘴里吐出来。
他冲着手机上的照片一通乐呵。
照片是抓拍的，当时乔祯还是呲着牙笑的状态。乔祯的嘴唇很好看，又薄又轻的感觉，照片里呲着牙笑还能看到唇珠的轮廓。
阳光整个打在他身上把他照得白里透亮，鼻尖处有光影逗留，让他整张脸看上去好像都在发光。眼睛因为睁不太开微微眯着，这么一看确实挺可爱的。
啧。
林瑜在心里感叹一声，要是乔祯嘴没那么欠，跟照片里一样乖巧可爱就好了。
乔祯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几眼就把手机放下了，林瑜那个笑让他觉得有点酥麻，不自在。
他抬头看了眼老妈，她还在扒拉手里的炒米饭，今天晚饭前他回来的时候给老妈下了碗面，结果买了夜宵回来老妈也还是能吃得下。
胃口一如既往的好啊。
他看着手里的河粉，心里还想着林瑜那张脸，突然有点饱了。
他把河粉收拾进冰箱，去阳台抽了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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