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醇酒美人笑
陈凡彻底醒来的时候，刚刚离开的馨竹刚好关上房门，此时外面已是星空点点，身形分外妖娆的冰雪女王阿史那千翎正在阳台上。
风吹动了她那如同旗帜一般的秀发，带来了淡淡的清香。
“醒了就过来陪我说说话。”阿史那千翎的语气依旧平淡，但话语中却隐约透露陈凡出一抹落寂。
陈凡起身，发现之前被冰雪女王带的脖套与锁链都不见了，除此之外，甚至就连真远和神识都恢复了。
起身，走到阿史那千翎的身边，望着脚下灯火阑珊的北海，被风吹得清醒了几分的陈凡长出了口气，道：“夜色下的北海，看起来很漂亮，我一直在这里，却从没有好好的看过它。”
阿史那千翎道：“高楼大厦，霓虹，车流，红绿灯，我并不觉得北海与其他城市有什么不同。”
手扶在阳台的围栏上，望着街道上的车流，陈凡沉默了片刻道：“半梦半醒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你和那个馨竹吵的很凶。”
阿史那千翎的长发随着夜风轻摆，她说道：“她是我的师妹，我们争吵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想放你走。”
陈凡笑了：“果然是这样。这让我越来越不懂了。”
“我和你都清楚，你并没有犯下什么真正的错，但现在王家，五大剑派，玉虚观，已经铁了心要杀掉你，所以如果放你走，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留下来的话，你就死定了。”阿史那千翎，望着窗外，腰板挺得笔直。
陈凡沉默了片刻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觉得我们不是朋友。”
阿史那千翎笑了笑，随后淡然道：“我也从没有把你当做朋友，如果一定说我对你带有某种情绪的话，或许是征服的欲/望吧。”
“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倔强的有些可笑，却又令人心生敬意。”阿史那千翎道：“修为高低姑且不论，有胆量独自一人去面对五大剑派玉虚观和王家那些修真者，就足以令我对你高看一眼。”
陈凡笑了：“我从来不是一个人。”
穿着高跟靴子的冰雪女王阿史那千翎要比陈凡高出一线，她有些诧异地看了陈凡一眼，道：“你指的是陈家那两个弱的可笑的修真者，和仙狱带回来的两个怪兽吗？”
陈凡摇头道：“父母，朋友，当然还有你说的她们。”
阿史那千翎蹙眉道：“没用的，她们跟不上你的脚步也帮不了你，有她们在对你来说，只不过是累赘。”
陈凡笑了：“如果没有她们，只是孤身一人，变强又有什么意义？”
阿史那千翎沉默，突然笑了：“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性格。”
陈凡也笑了，随后说道：“你却定你说的话不是在嘲笑？”
阿史那千翎道：“如果是别人听到你对于力量的诠释，或许会笑，但是我不会，因为我能够理解，当你需要力量去保护亲人时对力量的渴望，我也是如此。”
“你有要保护的人吗？”陈凡问道。
阿史那千翎笑了笑道：“有很多，但有的时候，即便是我也会力不从心。”
陈凡道：“那就只有继续变强了，当某一天把世界踩在脚下了，力不从心这种事情，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阿史那千翎笑了笑，沉默了片刻后她说道：“你应该走了，活下去，我觉得你和我是同一类人，总有一天你会获得令世人颤栗的力量。”
扭过头，望着陈凡，绝美的阿史那千翎说道：“到那天我会亲手杀死你。”
“那你现在又何必放我走？”陈凡皱眉。
阿史那千翎犹豫了一下，望向窗外灯火通明的北海，说道：“我需要一个对手，因为这样，可以令我不寂寞。”
陈凡笑了：“那你可有的等了，话说，你不是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吗？所以我想，一定有人能够做你的对手，那个雷鸣青云，或者是某个深山老林之中，修炼了几千年的老不死。”
阿史那千翎笑了下，随后收敛了笑容，望着天空闪烁的晨星道：“虽然我现在名义上是华夏隐龙的第一战力，但实际上，我现在已经确定自己还打不过的人，在华夏隐龙之中，至少有六个，我不知道的或许还有也说不定。”
陈凡心头微微一惊。
而阿史那千翎则幽幽地说道：“我会超越他们的，这一点，我有足够的信心，因为修炼着东西，总会随着时间增长，但想做我的对手，光有强大的修为是不够的。他更多的，是要有血性，够霸气，这东西修炼不来。”
陈凡道：“你这算是夸我？”
阿史那千翎道：“算是吧。我遇到过很多的强者，但真正够血性的人却很少，他们的修为都很深厚，但大部分都是在平稳的环境之中修炼起来的，比如雷鸣青云，他的天赋很高，在玉虚观的庇护下，修行的很快，但他不过是温室中培养出来的花朵。”
“力量就是力量，如果有温室，谁愿意在外面风吹日晒？”陈凡不以为然。
阿史那千翎则说道：“或许是这样吧，但少了那股子野性的对手，会令人觉得无聊。”
陈凡道：“与你相反，我更希望我的生活之中，并没有敌人。”
“杀掉就可以了，这不难。”阿史那千翎认真地说道。
陈凡笑了：“如果我现在也拥有大乘境界的实力，我一定会非常赞同你的说法。”
阿史那千翎认真地说道：“我看过你箭，只是拉开了一点，就令我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所以如果你真的能将那张弓完全拉开的话，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避得过，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既然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还准备放我走？难道你并不担心将来的某一天，会死在我的弓下？”陈凡望着阿史那千翎。
她笑了笑，绝世的容颜美艳得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确有些担心呢，为了不在将来的某一天死在弓下，我确信我会变得更强。”
“不错，对手的意义的确会让变强呢。”陈凡转身，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沉声道：“但是对不起，我令你失望了，我不会逃走的。”
阿史那千翎蹙眉道：“五戒大师不会出手，胡老速度很慢，五大剑派的那些家伙虽然都很强，但是你有一双风的翅膀，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拉弓的时候，你用了一种自伤的功法来提升实力，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你能够避开雷鸣青云的话，成功逃走的可能至少有六成。”
“我不走，并不是因为逃不掉。”陈凡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灯，说道：“而是因为那没有任何意义。”
阿史那千翎蹙眉：“以你的资质，我相信最多五年，你即便达不到我现在程度，也相差不会很多。”
陈凡笑了：“如果我躲了起来，王家的人找不到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那么他们就会没完没了的找我家人和朋友的麻烦，手段轻一点，仁义一点的情况下，无非就是骚扰恐吓逼迫之类的，但是你相信他们都是吃斋念佛的善男信女吗？”
阿史那千翎沉默了片刻道：“他们会找到那些你在意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杀掉一个，直到逼你出来。但是到那时，你修为高了，就可以去报仇了。”
陈凡笑了笑，叹息道：“那样做有什么意义？我说过的，如果她们都不在了，就算我强横的能够随手毁灭星球又能怎么样？”
“我无法消除那些令她们恐惧的日子，无法弥补她们受到的创伤，与其一辈子生活在悔恨之中，我倒是宁愿自己留在这里，这样的话，冤有头，债有主，王家也好，五大剑派也罢，他们都没有必要打我家人的主意，让人耻笑。”
阿史那千翎的玉手敲了敲阳台的围栏，那铁石般的撞击声中，阿史那千翎说道：“你很自私呢，如果你就这样死了的话，那些喜欢你的人，都会很伤心呢。”
陈凡笑了：“在她们全死了我活着，或者是我死了她们活着的这道选择题里，我宁愿选择了后者。”
语气渐渐的深沉的陈凡，长出了口气道：“我想她们是会原谅我的这种自私的。”
阿史那千翎沉默了良久，高挑曼妙的身形，在风中站的笔直，夜风袭来，淡淡浅蓝色的秀发在风中飞扬。
站在她身边的陈凡与她并肩而立，遥望着灯火辉煌的北海。
直到良久之后，阿史那千翎突然说道：“现在真想再和你打一架。”
陈凡笑道：“恢复了真元的我不是你的对手呢。”
阿史那千翎望着灯火阑珊的都市，忽然扭过头来对陈凡一笑道：“那我们来喝酒吧。”
望着她的如花笑颜，陈凡笑道：“来啊，你以为我会怕？”
阿史那千翎从纳戒中拿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羊皮袋，拔掉了塞子后，异常豪放的喝了两大口，随后站得如同一根标枪般的阿史那千翎，不但俏面飞起了两朵红云，甚至就连眼神也变得迷离了起来。
接过阿史那千翎手中的羊皮袋，陈凡同样豪放的痛饮，只一口，大叫了一声好酒的陈凡，直挺挺地摔倒在了阳台上。
阿史那千翎从陈凡的手中抄过来那只羊皮袋，撅起小隆臀，趴在阳台上的围栏上，酒意微醺地笑道：“看来，是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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