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我教你演戏吧
第五章我来教你演戏吧
“cut！”
又是不知多少次的ng，路星河终于勉勉强强达到导演的及格线要求，可以暂时休息一下，而陪着他搭戏的男主冯岸却还要马上拍下一场戏。
路星河有些疲倦地坐到行舟的身旁，小口小口地啜着助理递过来的热水，看上去倒是乖巧无比。
看着他这模样，行舟这次倒是主动开口了“都这样了，老林没有发火可真是惊奇。”
“……真的有那么差吗？”路星河语气低落地问，别人就算了，行舟这句评价落到他耳朵里，他却是不能不在意。
这个声音说出他任何不好，他都会不自觉失落。
“你觉得呢？”行舟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路星河。
接触到行舟的眼神，路星河垂头叹气，弱弱解释:“我也不想的……”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欺负什么弱唧唧的小动物？行舟叹了口气，打算提点提点一下这个小笨蛋。
“你对即非墨这个角色是怎么看？”
对即非墨怎么看？
路星河瞬间愣住了，也不只是在思考还是答不上来，迟迟没有回答行舟的问题。
就在行舟觉得路星河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时，一道有些磕磕绊绊的声音响起——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很羡慕他。”
行舟看到，小明星在说这句话时眼睛晶晶亮的，里面的喜欢纯粹又认真。只是——
“羡慕？”
据行舟所知剧本里的即非墨是个杀人不眨眼，以戏弄他人命运为乐的疯子。
一看就是乖宝宝的小明星，居然羡慕这样的疯子？
“嗯，羡慕。即非墨是和我完全不同的人，他总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任何违背或者忤逆他的人都能被他轻易镇压，就连主角柳辰天一开始不也被他玩弄在鼓掌间吗？”路星河说着，语速越来越快，眼睛也越来越亮。
甚至于，行舟能够听出，小明星语气里还透着丝丝的……骄傲？
“林导跟我说即非墨是个疯子，他自以为玩弄了所有人的命运，却没料到自己会死在了被自己当做玩具解闷的柳辰天手上，结束了他可笑可怜可悲又畸形的一生。”路星河说到这里，语气一转——
“可我却不这么认为。”
自见到路星河以来，在除了对他以外的事情上，路星河总是一副冷冷淡淡，满不在乎的模样，这还是行舟第一次，看到路星河这么认真的神情。
“即非墨他，绝不是没料到柳辰天能杀了他，而是恰恰相反，从一开始，就是即非墨为自己设的一个局。”
“一个为他自己排演的，最盛大的舞台。”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那双晶亮的眼睛里隐隐映射出一丝疯狂。那丝疯狂并不属于路星河，而是另一个人——
“哈。”原来……是这么回事。
行舟低声笑了起来，他现在是前所未有的情绪高涨。自从前几年身边的事情都安定下来后，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感觉了。
这种，想要把某个人潜藏的所有全部挖出来的……挑战欲。
好吧，他想，老林是对的，路星河值得他出手。
“星河。”
行舟低声唤道，这还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星河，星河，群星汇聚至川河……倒是意外与他的名字相称。
路星河疑惑地看着他：“行舟老师？”
“既然你这么羡慕他，那你有没有想过成为他呢？”
“成为……即非墨。”
行舟声音低沉，听在路星河耳朵里，却仿佛带上了难以察觉的勾子，让他忍不住心脏乱跳。
路星河感到喉咙有些许干燥，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成为即非墨？”。
“没错。”行舟望着路星河的眼神透着跃跃欲试，声音犹如诱惑世人的恶魔。“我来教你演戏吧。”
“星河。”
……
“行舟老师，必须要这样吗？”
视觉被剥夺，双手双脚被人绑住，路星河下意识不安地扭动了下身体。
“呵。”
黑暗中，听觉变得尤为敏锐，路星河清晰地听到头顶上有人轻笑了一下。
下一秒，路星河感到一只温暖的手掌覆上了他的头顶，安抚的声音中带着点诱哄的意味：“不要怕，要相信我，知道吗？”
奇迹般，躁动不安的心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时渐渐安静了下来。就好像是身体在告诉他，没关系，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可以信任的。
深呼吸一口气，路星河点了点头。
“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的吗？”
行舟的声音变得远了起来，似乎是离开了他的身边，站到了更远一点的地方。
因为看不见而腾升起的不安再次蔓延上心头，可路星河还是忍着回答了行舟的问题：“……记得。”
“很好。”
行舟的声音落下，便不再响起，反倒是从那个方向传来几声重物在地板上划过的尖锐声响，让本就不安地路星河更加坐立难安。
发生了什么？行舟老师呢？那些……都是什么声音？
“咕咚。”
喉咙忍不住滚动了一下，被缚住的双手紧紧攥住，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如同像是落入深水中的人，路星河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溺死在深水之中了，属于他的一切，名字、身份、意识似乎都要被这深不见底的水吞没……他，是谁来着？
直到——
“即非墨。”
冰冷，带着一丝厌恶。
路星河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对了……他是——
即非墨。
他是明月王朝的小郡王，是修真界千年一见的天才，是……公主与皇帝苟且生下来的，非男非女的怪物。
与此同时，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即非墨，你可曾想过会有这天？”
这道声音的主人“即非墨”想起来了，是他的太子表哥，一个知道他所有秘密的人。
真是奇怪，“即非墨”想，太子不是在他屠了整个明月皇宫的时候被他亲手杀了吗？
还有这个情况，他似乎被人抓起来了？真是有意思，背后的人把他抓起来，又弄了一个早就死去的“太子”出来，是希望看到他有什么反应吗？
可惜，“即非墨”有些无聊地想，他可不吃这么一招。
……
…
行舟坐在不远处静静观望着路星河的状态，他之前确实对路星河做了一些类似于催眠、暗示之类的事……可他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
好到，他有些担心的地步。
可这场教学一旦开始，就不能贸然停下。
“即非墨，你可曾后悔过？”行舟问，继续扮演着“太子”这个角色。
“后悔？”路星河，不，是“即非墨”歪了歪头头，似乎是难以理解这个词语的含义。“太子哥哥，我不懂。”
他的脸上挂着的懵懂不掺丝毫的虚假，就像是真正什么都不懂的天真稚童。而这样的天真懵懂与他那张勾人心魄的脸结合在一起时，足以引动人心中最纯粹的欲。
就连行舟都有一瞬间的晃神，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行舟一步一步地走近“即非墨”，鞋子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像是踏在“即非墨”的心上。
“嗒、嗒、嗒……”
透过布料薄弱处的地方，“即非墨”能感觉到阴影自上方倾泻下来，将他整个人笼罩住。
太近了，近到“即非墨”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时喷洒出的热气。
“即非墨，你不怕死吗？”
冰冷，矜贵，带着对他的嫌恶。
“即非墨”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他的太子哥哥捏住了一般，疼痛得紧，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
他扬起那张天真无邪的脸，羞涩而激动地问道：“太子哥哥，你要杀了我吗？”
那张布上红晕的脸上没有一点对死亡的畏惧，反而满是喜悦、兴奋以及，毫不掩饰的疯狂。
行舟俯视着那张脸，如同被蛊惑般，伸出手，伸向“即非墨”那脆弱的脖颈——
“是啊，非墨，我来杀你了。”
这个妖冶疯狂的怪物，这个由他亲手养出来的，美丽的怪物……早就该由他亲手……
手指触到颈间处滑腻的皮肤，那瞬间的触感令行舟回了神。
行舟清醒了过来，伸到脖子上的手一转，解开了路星河眼睛上的蒙布，对上了一双冷静却又透着疯狂的眼睛。
这不是路星河的眼睛。
他轻叹了口气，看着那双眼睛，神情严肃而认真，一字一句道：“该回来了，星河。”
那句“星河”的称呼像是什么开关，那双眸子里的疯狂如潮水般褪尽，只剩下懵懂迷糊。
路星河眨了眨眼，对上近在咫尺的男人担心的眼睛：“行舟老师？”
看来是出戏了。
行舟松了口气，温柔地揉了揉路星河的头发：“记住刚才的感觉，知道吗？”
刚才的感觉吗？路星河捂着被揉乱的头发，脸上的表情似懂非懂。
行舟又拍了拍他的肩，让他自己多领悟领悟，转身离开了。
转过身的行舟搓了搓手指尖，仿佛刚才那一触即离的滑腻感还残留一般。
太危险了，他居然被路星河带入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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