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夜战恶狗
不料,突然,对面房子里跳出五个壮汉,个个身高马大,虎熊一般的身材。
江晓楼心中发怵,立马转身往后就跑。
但是,紧接着后面也走出了四个人,冷冷地插着手,看着他。
前后两拨人一前一后把他夹在了中间。
江晓楼心中“咯噔”一声,真是上天无门,入地无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大妈笑嘻嘻地说道:“后生仔,遇到了姐还想跑吗?”
江晓楼怒骂道:“你这个无耻的骗子!”
大妈不以为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骗子不骗子都不重要了,把钱交出来,否则叫你吃够苦头!”
她对那几个壮汉使了个眼色。
几个壮汉上前了一步,饶有兴趣地看着江晓楼,仿佛是狼看着已经抓住了的猎物,露出了贪婪的眼神。
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不过,江晓楼从小就有不服输的精神,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希望他都要去试一试。
机会从来都掌握在主动出击的人手中。
当时,他脑子里只有一种想法:“妈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说干就干,江晓楼抓紧包袱,一个跨步向前,飞起一脚猛地踢在了一个带着金项链壮汉的胯部。
只听一声蛋碎的声音传出,壮汉大叫一声,痛苦地捂着胯部蹲了下去,额头上冒出一层密密的汗珠。
看来这下半辈子他是被废了。
然而,还没等江晓楼检验战果,其他几个大汉已经拳脚齐出,如风卷残云,猛虎出山,把他当做了练功的沙包。
这种时候当然也没有哪个世外高人前来搭救,奇迹自然不会发生。
一会儿,江晓楼就被锤得跟猪头一般,脸上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
随后,一个大汉一把夺过了他的包袱,又搜了一下他的身,把他里里外外的东西掏了个干净。
那个大汉把包袱、随身物品交到那大妈手上,大妈一看,立刻喜笑颜开:“今天的收获不错,回去玉姐一定会奖励我们的。快走,不然被条子看见了就麻烦了。”
说完把钱财拿走,将衣服扔在了地上。
一伙人迅速撤离,临了,那戴金项链的大汉又狠狠地踢了江晓楼几脚,以泄私愤。
良久,江晓楼才从地上爬起来,看看天色已经是太阳落山了。
江晓楼揉了揉脸,又揉了揉胸口,全身跟散了架似的,心中又怒又气,自己真是弱爆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太过相信别人了,才被骗了。
哎,世道险恶,人心难测啊!
江晓楼一摸口袋,才发现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掏光了,只剩下了身上不值钱的衣服。
他叹了叹气,无奈地望着天空,心中酸楚,眼泪几乎就要流下来了。
世界之大,该何去何从呢?
此时的江晓楼浑身酸软无力,又饿又累,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可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是不是太不吉利了?
在赣南老家有规矩,如果人在外面横死,没有过二十岁,就是短命,那是不能在祖祠里停放的。
有的地方甚至都不能葬在祖山。
江晓楼又想起了父母,弟弟和妹妹,心里这才好过一点。
一个人的心中如果还有牵挂,那他还是愿意活着的。
江晓楼把地上散落的衣服收拾好,又自我安慰似的唱了几句:“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夕阳的余晖中,一个浑身带伤的少年,一瘸一拐地走在偏僻的乡间道路上,形单影只,颇为凄凉。
身影越来越长。
……
走了一会儿,在朦朦胧胧中,江晓楼发现,周边是一片工厂废弃区。
大片的厂房黑乎乎的,没有灯火,也没有人烟,只有在很远的地方才有星星灯光。
目测最起码要走半个小时才能到达。
江晓楼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想着先找到个落脚的地方,明天再做打算,便朝着那灯光走。
正是夏天,月黑风高,一路上也不知被多少蚊子咬过了。
江晓楼只觉得腿上、胳膊上、脸上都是小丘疹,疼痒难受。
夏天是蚊子的猖獗期,野地里的蚊子更是生猛。
江晓楼只好一边走一边赶蚊子,走得并不快。
他走上了一片高地,脚边都是过膝的杂草,风呼呼地吹着,周围静悄悄的。
突然,黑暗中闪现出好几朵幽亮的绿色鬼火。
江晓楼心中一惊,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全身的汗毛似乎都竖了起来。
妈啊,这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鬼?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那并不是鬼火,而是几只野狗的眼睛在闪光。
因为他听见了狗吠声,“汪,汪,汪”,在静夜中很清晰。
那些野狗灵敏得很,江晓楼刚到就被它们发现了。
江晓楼本不想理会这些狗东西,不过这些野狗凶狠暴戾,野性难除,刹那间就跑到了江晓楼的身边,围住了他,黑暗中露出森白的牙齿,对着他大叫。
江晓楼心中暗暗叫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哇!今天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自己连走路都困难,还要面对这几只凶狠的野狗,他们还不把我撕成了碎片?”
正想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高亢的呼啸。
好像是在下命令,冲在最前的那只野狗往后一蹲,“呼”,像弹簧一般跳起,两只利爪前伸,像两把尖刀一般直往江晓楼的心口插去。
在这危急时刻,本能的求生意识促使江晓楼快速侧身避过。
那野狗一击不中,往后落去。
不过江晓楼闻到了一股腐臭的腥味。
恐怕这野狗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野狗又转过身,江晓楼就知道他又要进攻了,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跳。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野狗大叫一声,再次一跃而起,攻了过来。
幸好他料敌在先,否则那锋利的两爪插入胸膛,狗嘴一咬,他就要去见马克思了。
怎么说江晓楼也是在农村长大的,野狗疯狗见得多了,自然了解它们的习性。
野狗两次攻击不中,明显怒了,大叫几声又冲了上来。
江晓楼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待到那野狗扑来,抡起包袱就往那狗头上猛地砸去。
“嘭”,包袱砸中了狗头,但是随身衣服不多,并没有把它砸伤,只把它砸偏了方向。
野狗跳开,江晓楼右脚触到了一块石头,心中一喜,立马弯腰捡了起来。
五、六斤的样子,对江晓楼来说是恰到好处。
“汪汪”,那野狗又凶猛地扑了过来,一跃而起,带起了一阵腥风。
江晓楼看准狗头,使出吃奶的力气砸了上去。
“嘭”的一声大响,野狗惨叫了一声,狗头碎裂,贱了江晓楼一身的狗血。
野狗也掉落在地。
江晓楼顾不得腥臭,抓住石头,继续砸它的狗头。
而就在这时,“汪汪汪”,旁边的几只野狗也进攻了。
江晓楼站起身,左闪右躲,拳打脚踢。
无奈狗嘴狗爪众多,双拳难敌四手,全身顿时被撕咬出好几道火辣辣的口子。
不过,江晓楼凭借手中一石力战,几只野狗只在外围着,叫着,也不敢过分上前。
而就在这时,黑暗中那呼啸又急切地响了起来。
几只野狗一听,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冒着凶光,“汪汪汪”冲着江晓楼大叫了起来,不顾死活地往上冲。
江晓楼心中叫苦不迭,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了!
但是他又想起了语文书上说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
顿时,胸中豪气陡升,大喊一声:“来吧,狗日的!看老子不砸死你们!”
几只狗发了疯似的冲上来。
而江晓楼超常发挥,把手中的石头舞得呼呼作响。
很快,就砸倒了好几条狗。
不过,自身也受了更多的伤,背上、手上、脚上都是长条抓痕,间或有狗咬出的血洞,正在汩汩地往外冒血。
全身的衣服都快成破布条了,就像是那大街上的破落乞丐。
人力有时而尽,不一会儿,江晓楼就感觉到体力严重不支。
双腿酸软,站都站不稳了,眼睛开始冒金星,手也颤抖着拿不住石头了。
他心中不禁悲凉起来:“老子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我都还没有亲过女孩子的嘴呢,这样就死了也太不值当了吧?”
就在这时,突然,一只大狗张开血盆大口,一跃而起,朝江晓楼的脖子猛地咬去。
江晓楼看得真切,一咬牙,深吸一口气,积攒起最后一点力气,把石头用力甩了出去。
“嚓”。
石头砸中了狗嘴,砸下了它前面两颗大獠牙。
那狗痛苦地“嗷呜”一声,不过扑势依然不减,猛冲过来。
这时候的江晓楼浑身乏力,移动困难,眼看着那狗嘴就要落在他的脖子上了。
他万念俱灰:“没想到啊,自己年纪轻轻就要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哎!”
他甚至已经感觉到狗的利齿咬住了自己的脖子,只要用力一咬,立马就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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