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临终托付
他转头看去,果然只见刚才那不受重视的毛头小子,已经把四人击倒在地。
原来,江晓楼眼看着追风子就要挂了,心中万分焦急,便冒着生命危险,悄悄地上前先用一块大石头砸晕了了凡、了心,再捡起两块石头向了空、了尽扔了过去。
农村出生的江晓楼那可是扔石头的高手,加上四人毫无防备,自然而然就得手了。
江晓楼得手后,自信心大增,迅速拿起其中一根电棒,对准无尘子就射了过去。
无尘子是老江湖了,知道那现代设备的威力,在对追风子痛下杀手前来了个急刹车,硬生生地扭转了方向。
这一次,江晓楼虽没有得手,却把无尘子逼开了。
然后,他赶紧扶起坐在地上的追风子,背上肩膀,转身就跑。
临跑前,还将那根电棒朝着无尘子落脚处扔去。
“轰”,电光一闪,一道爆炸声响起,又将无尘子逼得远离了现场。
江晓楼背着追风子拼了命地往前跑。
跑了几百米后,突然,只觉得耳畔生风,周遭一片混沌。
感觉像是掉进了一个漩涡当中,只是那个漩涡中间一片空白。
旋转中,他难受得闭上了眼睛。
可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忽然,自己的脚好像踩到了实地。
他睁开眼来,发现自己和追风子已经到了一处山洞里。
这是何等的神奇?!
难道这就是无尘子那老杂毛所说的《踏雪无痕三十六心法》的威力?
瞬间移动啊……
江晓楼心潮澎湃,好奇地打量起来。
山洞里面有轻微的烛光,勉强能看得见洞里简陋的设施。
一张石床,两个石墩,还有一些简单的锅碗瓢盆、米面油盐等摆放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
洞里的面积并不大,只有二十余平米,高有三米,墙壁上还有些湿润,有细密的水珠往下流,显然是山泉水渗进来了。
整个洞通风良好,并没有憋闷之感。
江晓楼看见有躺的地方,便把追风子放在石床上。
只见追风子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脸色如金箔一般,鲜血沾满了藏青色的道袍,像是开了一朵朵鲜艳的红色腊梅。
江晓楼急切地找到一只用葫芦做成的瓢,在一个大盆里舀了一瓢水递到追风子的嘴边。
一手扶着他,一手喂他喝水。
追风子喝了一小口便开始咳嗽,一大口一大口地咳出了浓稠的血,看着就瘆人。
江晓楼轻柔地拍着他的背,关切地问道:“道长,你怎么样啊?”
追风子摇了摇头,半睁着眼说道:“晓……晓楼,我……怕是不行了。”
江晓楼心中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哽咽地说:“不,不,不会的。道长你会没事的。”
虽然两人相识不过几个小时,但是江晓楼感觉已经认识了好多年似的。
特别是两人共同经历过生死后,江晓楼已经把他当做了忘年好友,或者说是亲人。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有些人你和他相熟一辈子也谈不上有多大的感情在,但是有些人认识仅仅是几小时或者几分钟,就觉得是故友一般。
这就是心灵气场的契合,或者是道教讲的缘分。
追风子闭上了眼,两颗大眼泪滑随着脸颊落下来,忽然他睁开眼,特别的明亮,看着江晓楼说道:“晓楼……我……”
江晓楼听不太清楚他说的话,便靠近了些,又给他一点水喝。
追风子有气无力地说:“我早就该死了……咳咳……二十几年前,我误入歧途,凭借《踏雪无痕三十六心法》做了许多偷鸡摸狗之事。
咳咳……警方一直在调查,但是没有抓住我的把柄。
但是人走多了夜路总会碰到鬼,有一次被我师叔撞见了,也就是茅山九大长老之一的天心真人。
那次,他警告了我,但是我鬼迷心窍并没有听,还是继续行窃。最终……”
追风子说得口渴,停了下来。
江晓楼何等聪慧,急忙把水递到他嘴边。
追风子喝了几小口,又咳了几次,继续说道:“最终还是被他发现了,他一怒之下,不顾情面将我的事上报了茅山长老会,提出要惩罚我。
长老会碍于我师父天和真人是传功长老,又是茅山掌门的面子,便将此事交于我师父处理。
我师父自然是要处理的,便说稍后下山亲自将我捉拿,废去我的所学。长老会也决定等拿到《踏雪无痕三十六功法》就毁去,说这门功法太容易让门下弟子误入歧途。
可是……唉……师父他老人家还没有下山就羽化升天了。于是,长老会继续派无尘子等人下山,要将我押解回山受审。
哼,无尘子就是一个野心家!他主动请缨无非是想私自得到心法。他屡次三番地逼我就范,我哪会给他?
我一直在逃避他们的追踪,直到今晚,我心中不安,便到这边散散步,不料还是遇到了他们。
幸好啊,晓楼,遇见了你。要是落在了他们手上,我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咳咳……”
这一番话说完,追风子心中的郁结似乎都解开了,松了一口气,但人也更加萎靡了几分。
江晓楼心中黯然,原来这位老人家还有这等故事。
看着仙风道骨的,其实内心里藏着一肚子秘密。
每个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然以他十几年的人生经历实在也说不出什么。
但是他心里知道,如果追风子不是顾及自己,恐怕早就一个瞬间离开了。
无尘子那几个人怎么可能伤得到他?
他这样说,无非是让自己不要有心里负担。
心中便更加难受起来。
追风子继续说道:“咳……所以,我想拜托你两件事。”
说完,异常热切地看着江晓楼,那种眼神只要一接触就不忍拒绝。
因为那是一个将死的老人的最后请求。
江晓楼只觉得心头小鹿乱撞,这世界变化得太快了,乱糟糟的。
只是看到追风子那眼神,心中十分不忍,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一位临终老人,而且是救过自己命的老人的遗愿。
江晓楼便重重地点下了头。
追风子看见江晓楼肯答应,眼睛一亮,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嘴角微微一笑,说道:“第一件事,等我死后将我的骨灰带回家乡,我的家在贵州省黔东南自治州从江县xx镇xx村xx号。
我俗家姓梁,家里还有一位母亲和两个儿女,几个孙子孙女。你去了之后,我儿子会招待你的。”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江晓楼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将那个地址深深地印在了心头。
追风子继续说:“还有一件事,咳……,昆仑山上有一个十分厉害的剑客,叫做,咳……,平常生,是我这一生中最要好的朋友,他教会了我昆仑十八剑,我也教了他踏雪无痕心法的一些内容。”
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三粒金灿灿的花生,塞到江晓楼的手中,说道:“如果,日后你遇见了他,替我跟他说,我很怀念他,咳……,再说一句‘对不起’,把这个送给他。”
江晓楼抓着几颗温暖的花生,不禁感慨万千。
那花生是是黄金打造的,栩栩如生,沉甸甸的。
古有“红粉赠佳人,宝剑赠烈士”之说,今倒有追风子赠平常生金子花生,那寓意自然就是情比金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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