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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少年将军


腊月,平定燕东之乱,军师王骁三位大将,带着大军班师回朝。

        初五的时候街上就在传大军会在初七时进城,百姓只要能去相迎接的务必要去,所以有人自发的组织起来。

        腊月初七,贺兰姝生辰,芊芊一大早就起来了。

        “小姐,小姐,我们出去玩嘛,好不容易表公子不在家,呜呜呜,小姐我们出去玩嘛……”芊芊给贺兰姝做完发髻后,又给贺兰姝取来一件粉紫色的襦裙,“小姐,你成全芊芊嘛。”

        贺兰姝不想出去,便说:“芊芊你可以自己出去,正好去给我买一盒颜料回来。”

        “小姐……”芊芊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出去一点也不好玩,但她见小姐是真的不想出去也不好强求了,“那小姐芊芊跟着王妈出去了。”

        “有王妈还来叫上我。”贺兰姝嗤笑道。

        芊芊:“人家想要小姐跟着出去嘛,小姐都好久没有出去走走了,院子里有什么好呆的嘛。”

        没一会儿,王妈在外面喊,芊芊又是欣喜又是失落:“……那小姐我先出去了。”

        芊芊穿着小姐前年时的一件红裙子,上衣是绿色的也是小姐以前穿的,因为小姐不常穿了,因为是娟纱布料,料子比较好也舍不得丢,便给芊芊穿了,芊芊还特地梳了一个时兴的头髻,用了一点点胭脂,显得脸蛋红红的。

        王妈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都爱美,也只是笑了笑,并对她说进城以后先去集市买好东西再玩。

        芊芊早早买好了东西在集市门口等着王妈,可她越等集市聚集的人越多,直到她快找不到出去的路了,心道这回真的要和王妈走散了……

        也是听到周围的人在说大军马上就要进城了,芊芊才恍然想起今日是平定燕东之乱的大军回城的日子。

        道路两旁的叫喊声越来越响亮,芊芊大抵意识到是大军进城了。

        她踮起脚也没有看清走在前头的军队,但一直听到有人在喊:“萧少将军!王军师!”

        等大军从她面前走过,她才勉强看清那个人影,带着兽头面具,白色和红色的长羽插在兜鍪上,就连背影也彰显出一种非凡气质。

        这一天萧少将军的名声彻底在长安传开了,还有长安著名的才女为他感慨:萧决,梦中人也。

        只是如此短短一句感慨,已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加之他这半年在燕东的事迹,他的骁勇让人们心服口服。

        芊芊夜里才回来,因为一直等到夜里芊芊才在集市门口等到王妈。

        贺兰姝刚沐浴完斜躺在床上看书,芊芊借着灯光在一旁做鞋子,说着白天在集市门口看到的大军:“我就听到他们在喊什么王军师,什么萧小将军,弄的我一头雾水,然后我踮起脚来看了看,站得太远了连那王军师的脸都看不清,倒是看到了他们说道那萧少将军,戴着一个兽头面具,吓死人的……我不敢看太久,抬起头再看的时候他们已经走远了,只看到一个背影,可别说,小姐,那什么少将军的背影还真好看,比表少爷的都好看,我还听到好多妇人喊他的名字呢……”

        芊芊说完了低着头快速地做鞋子,若是她抬起头来就能看到她家小姐,美丽的脸上一脸复杂与深沉。

        毕竟是她贺兰姝思慕过的男人,如今听芊芊再度提起,惘然若隔世。

        初见时的萧决金鞍白马,只是戴着面具光是看着那一身气度,就能让长安城中无数儿郎黯然失色。

        再者见过他的人都说他绝美的不似凡人,正因为这一点他自进入沙场起便戴着兽头面具与人作战。

        只是让众人失望了,这一次他平定燕东之乱并没有受到皇上的褒奖。

        就连他的舅舅军师王骁封侯,他也没有晋升哪怕一个品阶。

        具体原因没有人知道,许多人猜测因为他此番战功太大,加之才十八九岁皇上不敢给他太大的功劳,毕竟这也是皇上极为看好的后生。

        贺兰姝嫁给萧决之后,萧决封侯,世袭的萧决父亲的位置,原本这个位置是萧决的兄长的,但因为那一年他的兄长被封了异姓王所以才轮到他世袭。

        一直到这辈子贺兰姝也觉得皇上封萧决的兄长为异姓王,此事有些蹊跷,毕竟萧决的这位兄长从未上过沙场,是一点战功都没有。

        在萧决的名声未传出来前,世人提起萧家,最先想到的会是那位以美貌惊艳世人的萧太妃。

        先皇死的那一年,燕南的萧氏族人进献美人,美人还没送到长安先皇便驾崩了。

        但萧太妃是拿着赐封“萧妃”的圣旨来长安的,于是名正言顺的成了太妃。

        “小姐,我终于做好了,小姐这是芊芊给你的生辰礼物。”芊芊花了一个时辰终于将鞋底纳好了,此前她为了绣好鞋面花了一个多月,因为白天要跟着王妈学做其他的,她只能晚上抽空做。

        “小姐快试试吧,我可是第一次绣这么好看的……”芊芊红着脸挠挠头,之前在荥阳没人教她绣东西,来长安后跟着王妈学了好多绣法。

        贺兰姝看着这双朱红色绣着牡丹花和蝴蝶的鞋子,忽然就红了眼眶。

        她想也未想,套在脚上试了试。

        “虽然大了一个手指头,但是能垫鞋垫,明年穿也正好。”贺兰姝笑道,“芊芊,我好喜欢。”

        芊芊也笑道:“我是见别人家的小姐都是穿红戴紫的,而我的小姐以前从没穿过朱红色的鞋子。”

        贺兰姝吸了吸鼻子:“谢谢你芊芊。”

        “小姐生辰快乐呀,我们又长大了一睡,呜,小姐是不是要嫁人了。”

        贺兰姝想,她进入十六岁了,真的要嫁人了,她上辈子就是十六岁嫁给萧决的,不过是次年冬天的事。

        当然她至今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是她……因为轮不到她,她一直以为她会被许给哪个皇子做侧妃,因为舅母之前就提醒过她,她是有可能进宫的,若不是许给皇子就是许给像洛城王世子那样的王室。

        也正是因为有太后那边的口风,宋家从头到尾也没想过将她许给宋曳。

        当然贺兰姝与宋曳是比亲兄妹还像亲兄妹,整一个“兄友妹恭”,连周围邻里家的亲兄妹都羡慕他们俩的感情深厚。

        腊月二十八,南佑国使臣四十余人来访,带来了一个非常强大的贡品。

        这是一只一人多高赤金打造宝石镶嵌的神鸟,就连大魏的国师都说神鸟寓意非凡,为了纪念这只神鸟,皇帝甚至改了年号。

        一月初一,这一年定为归神元年。

        国师夜观天象,神鸟归位的祭祀礼定在了初七。

        因为神鸟从南来,祭祀被定在在朱雀台举行。

        朱雀台在皇宫南门外约三里的地方有重兵及侍卫把守,寻常时也只有五品以上官员在此活动。

        这一次祭祀五品以上的官员及三品以上朝臣的家眷必须参加,以示大魏对神鸟归位的诚心。

        距离上一次进宫一晃眼这么多月过去,贺兰姝没想到这次她又要进宫了。

        然而她和宋曳都记得,上辈子只是传言南佑国送来了一件神物,而皇上并没有将此物公之于众,更没有举行如此声势浩大的祭祀礼。

        宋曳没有太在意这件事,因为他忙着给御史台递交“辞呈”,是的,他和贺兰姝商量过了,他要去找军师王骁,想办法去沿海一带从军,这主要还是为了离他的父亲更近一点。

        当然这件事得等祭祀过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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