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豁出去了（四千字大章，求推荐求收藏）
她看着他的眼睛。
王书月多想石磊的眼神中多出一丝慌张，而他眼神中只有平静，她讨厌这种平静。
她直挺挺倒到他的怀里。
石磊想扶住她，怕她摔倒。
“你别动！”
“就这样让我靠一下，好嘛……”
石磊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伸手在王书月旁边护着，不碰她，让她靠着自己。
王书月慢慢的开始诉说着，她很早很早就想说的一些话。
“我的出生，对我的父亲来说，就是一场灾难，从小到大，我就是他口中的灾星”
“小时候的我，不懂为什么我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别人家的小孩都会被父亲疼爱的，为什么我就要被自己的父亲随意动手打骂……”
想到曾经的经历，王书月还是感到害怕，痛苦，忍不住的发抖。
知道垃圾桶里的黑暗吗？
知道夜晚巷子里的寒冷吗？
她知道！
一切都是那么让她难以忘怀……
为了防止自己，过多的出现在父亲的视线中，她到处躲藏。
她对这些地方，特别的熟悉，甚至比那个破破烂烂的家还熟悉。
那时的她，只知道自己是个被讨厌的人，只有躲得远远的，才不会疼，不会痛。
把自己深埋在这个男人的胸膛里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温暖。
“你知道吗，我觉得我这辈子，能遇到你，是上天给予我最后的一点怜悯。”
“没有你，我可能连作为一个正常人生活的机会都没有……”
听到王书月说这些，石磊心里也不好受，不由的抱住了她，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第一次见到王书月的时候，还是在他家楼下的一个小巷子里。
……………………
有一天，小石磊在路过自家楼下，一个狭窄又漆黑的巷子时，
无意瞄了一眼，发现了一道光，但是那道光，一闪而逝。
正直好奇心旺盛年纪的小石磊，走进了这个，他从来就没有进来过的地方。
走进去以后，他才发现这巷子里面，只有一只正在屈膝抱腿，靠墙蹲着的小女孩。
好奇的小石磊开始询问起来，
“你是谁？”
“干嘛一个人在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啊……”
询问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觉得没意思的小石磊，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直接走了。
他那时想，这个女孩真怪，那么黑的小巷子，都能在里面待得住，怪人。
但从那时候开始，他每天都会注意这个地方，还有那个奇怪的小女孩。
奇怪小女孩隔一段时间就来一次，每次都待得很晚，不过他都没有去打扰她。
直到有一天，那个奇怪小女孩又一次的到来了。
但是这回不一样了……
他发现，这个奇怪的小女孩，穿着单薄的衣服，身上还遍布着淤青，手臂上还流着血，这就让他看不下去了。
小石磊立马跑回了家中，拿着家里的急救药箱和手电筒，就往这个小巷子里赶。
小石磊打着手电筒，进到巷子里的时候，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那个奇怪的小女孩，正面无表情的用手指钻着伤口，鲜血不停的流淌，看得他都觉得痛。
他直接立马上前去，制止这女孩的自残行为，但却被这女孩推开了。
看着还在继续折磨自己伤口的女孩，他十分的不理解。
同时，他内心深处感到无比的愤怒。
“啪！”
他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
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圈的女孩，抬头看了看，原来是上次那个男孩。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感觉到愤怒，因为就连身体的疼痛，都是那么的让她感觉到无聊。
她觉得打就打吧，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力道还那么小。
闭上眼睛，正准备安安静静的接受疼痛的她，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伤口有些凉凉的，还有些痛。
没意思，这还不如自己用手指去钻这伤口，那样来得更刺激一些。
就这个时，她的思绪被那个男孩的话，给打断了。
“不许乱动，你脑子有毛病啊，这么弄，不感到痛吗？”
睁开眼睛。
她看到那个男孩正跪坐在自己面前，还从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一圈纱布。
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还以为这个男孩，会和父亲一样，随意的殴打她。
没想到，这个男孩在打了她一巴掌后，竟然开始给她包扎伤口。
她有些疑惑，歪着脑袋，盯着他，想在这个男孩脸上，找到和她父亲相识的神态。
但是，她看了好久，却只从眼神中看到了愤怒，但是和她父亲眼神中的愤怒不一样。
小石磊在给她包扎完后，准备给她涂点药，但是看到这女孩身上，还有很多的红肿淤青。
“喂，你把衣服给我脱了！”
这个男孩的话，让她有些紧张，身体不由的绷得更紧了。
虽然她才刚7岁，但是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
不过，她没有拒绝，也没有问为什么，一切照做。
在她的认知中，反抗的人只会被殴打得更惨，就比如她的母亲，为了替她挡一下父亲的棍子，就被父亲疯狂的殴打，打得很惨。
她不想被打，所以她不会抵抗，有时候她是会自残伤口，但这并不代表她喜欢痛苦。
她只是认为，专注于一个地方的痛苦，会比分心到全身的疼痛上去，会更好一些。
石磊是让她把外衣脱了，但是他没有想到，她不仅照做，还把脱掉的衣服铺到地上，然后直接躺下……
怎么说呢，ennnn
他觉得这个女孩真的笨，笨到家了，只让她脱外面一件，又没让她连裤子也一起啊。
才11岁的小石磊对才7岁的林月淑，没有丝毫想法。
只是，他在想这个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淤青红肿。
看到这个女孩身上的这些伤痕，他感到心里很难受，不舒服，说不清楚。
他不敢再去多想，直接和这个女孩说了一句。
“我给你涂药，要是痛了，你就说一声。”
她听到这男孩说，要给自己涂药，她楞住了一会儿。
在感受到被药水触碰到的背上，凉凉的，她紧绷着的身体，突然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嗯……”
她声若蚊蝇的回应了。
虽然现在放松下来了，身体会很痛，但是她的心里，却觉得这样很好很好……
在给她涂完药后，小石磊就先离开了一会儿，他要去买点东西。
小石磊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冰淇淋，而那个女孩，则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等他。
“我叫石磊，石头的石，三块石头的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月淑……”
“月书？不是姻缘簿嘛，不好，ennn……，应该叫书月才好”
“为什么这样才好？”
林月淑有些不理解，不就反过来嘛，有什么差别嘛？
石磊鄙视了一下这个没有文化的人。
“听过这样一句诗词吗，月侧金盆堕水，雁回醉墨书空？”
林月淑摇摇头，她才二年级，哪里懂什么诗词。
“算了，说诗词你也不懂，简单点来说，书月的寓意更好，形容知书达理又宛如月光一样纯净的女子。”
她明白了，石磊是把“淑”当成了“书”，不过她也很喜欢石磊刚才说的那个“书月”。
“那你的四石有什么寓意吗？”
“……”
四石，ennnn……
石磊也不懂怎么说，毕竟人家说得没错，加起来确实是四块石头，
“你再笑我？”
“没有没有……”
林月淑哪里敢承认，虽然这个都是石头的“石”组成的名字，让她觉得有些好玩，但是她不能笑！
没好气的石磊，直接说道：“手拿出来！”
听话的林月淑，乖乖伸出两只手，但是感觉手臂上的伤痕和淤青，太丑陋了，又缩了回去。
他把冰淇淋的封口打开后，直接把林月淑藏回后背的手，拉了过来。
“拿好了，吃吧，我不开心的时候或者生病的时候，就喜欢吃冰淇淋”
看到林月淑在对这冰淇淋发愣，石磊以为她疑惑为什么生病或者难过的时候，会吃冰淇淋，又解释了一下。
“因为不开心和难受，都会被甜甜的，凉凉的味道消除掉，特别是这甜筒要最后再吃，要大口的吃，脆脆的，很爽的……”
突然，林月淑问了一下，
“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石磊一时间，也不懂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索性他就直接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既然让我遇到了，那我肯定要管啊。”
感觉这个回答，缺少点气势，他又补上一句。
“再说了，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不用给你理由！快吃你的冰淇淋，吃完快点滚回家，大晚上的要是有坏人怎么办……”
那时的林月淑，也就是现在的王书月。
在那天晚上，她吃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冰淇淋。
那个味道，即使是过了那么多年，她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她抬起头，看着现在的石磊，呢喃道：“你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人生，而我……我很自私，自私到希望你的人生中一直有我……”
和王书月说的一样，石磊确实改变了她的人生。
在后来，知道那时的王书月一直被虐待之后，他求助了家里人。
最后在石父石母和还有其他人的帮助下，王书月母女才脱离了苦海，不在被虐待。
石磊叹了一口长气。
“书月，你这是一种依赖，我不希望你一直因为这个而活着，你要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不！外面的世界再好，也不如你给予我的世界，我的心眼很小，世界也小，里面只有你！”
石磊其实不想把话说得很直白的，他怕再一次伤害到她。
虽然他有时会说很嫌弃她，但是他还是很关心王书月的。
“书月，你对我而言，是个很好的妹妹，你现在年纪还小，我……”
王书月听石磊又把她当成小孩子来哄，她真的很生气。
委屈中夹杂愤怒，她直接抓起石磊的手，放到自己心脏位置，怒喊道：“感受到了吗！”
“我王书月，不在是个小女孩了，不是要和你玩过家家，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要做你女人！！”
如果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去面对你，我怎敢去说我爱你……
王书月豁出去了！
她就是要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和感受，完完全全的传达给石磊！
外面是狂风暴雨在咆哮，屋内也是不平静，气氛说不出来压抑。
他看这情况，知道他要是没有个说法，今天就僵这里了。
既然王书月都那么直白的把问题，都摆了出来，他也不会再装什么都不知道。
石磊也不是犹犹豫豫的人。
“书月，你先放开我的手，我先打个电话，让老曹帮处理一下那边的问题，放心，我不会逃的。”
王书月放开了他的手，因为石磊愿意直面她，给她一个答案。
在电话里拜托老曹后，石磊让王书月先坐到床上，他反而坐在凳子上，点上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抽了几口后，整理了一下思路，也好好的看着王书月。
本来底气很足的王书月，在停下后，被自己刚才的冲动行为，感到有些害羞。
加上石磊不说话，只在打量自己，让她都不敢看石磊的眼神了。
再抽到一半，石磊丢掉了烟头，看着王书月。
“你这些年变化，其实我也有知道一些，看到现在的你，我很欣慰，因为你有了自己的想法，敢于表达自己的内心。”
石磊指了一下王书月，又指了指自己，继续说道：
“你和我，认识也好久了，一味的认为你对我，只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喜欢，这点我要认错。”
听到石磊说认错的时候，王书月紧张的内心，突然期待了起来。
但是石磊接下来的话，让她感到无比的失落。
“我不太懂关于男女之间的情感，因为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现在确实不能答应你，因为这样是不负责任的”
看到有些心情低落的王书月，石磊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头，
笑了笑说道：“你直面了自己的内心，但是我也要面对我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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