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那一刀的风情（一）

　　战，即是一切！
　　——《BLEACH》卷59
　　曾经有人说过，人的大脑可以预知零点几秒甚至数秒的未来，这种预知模糊不清，大多数人都不相信。
　　但是这种预知的能力模糊化，就转变成了‘直觉’抑或是‘第六感’，却是很多人行事的依据之一。
　　此刻大踏步走向卯之花烈办公室的元夏，就有种不好的感觉，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的。
　　今天是修沐日，值班的人本来就不多，且午时已过，四番队队舍依旧处于沉睡中，静谧清幽。
　　好在元夏已经来到了卯之花烈的办公室门口，直到这时他才想起，刚刚居然忘记问队士，队长找自己什么事情了。
　　今天既然休息，卯之花烈找自己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事情，难道是之前说的归队后的心理辅导？
　　元夏带着这个疑惑敲开了卯之花烈办公室的门。
　　“请进！”
　　在得到了卯之花烈的回应后元夏推门而入。
　　和以前一样，卯之花烈已经烹煮了一壶好茶，不过有些不同的是，今天的卯之花烈居然换了一个发型！
　　原本垂至前方的麻花发辫被她扎成了发髻，两鬓还有少许未盘起的青丝，自然的垂落，随着风儿飘散。
　　正俯身为元夏倒茶的卯之花烈有些不查，些许青丝黏在了元夏的脸上，清清凉凉的，还有种自然的清香，一种含糊不清的感情萦绕在心头，这是？...居家的感觉？
　　“怎么了？”看到元夏在发呆，卯之花烈出声询问。
　　被卯之花烈拉回现实的元夏十分心虚，眼神闪烁，含糊其词。
　　“啊？没什么！”
　　人在做坏事被抓后，都会急着解释。但是急着解释就容易越描越黑！
　　“没想到队长今天居然换了发型！真好看！”
　　元夏回答完感觉更加尴尬了，他觉得自己脑壳疼死了，为了缓解尴尬，他连忙转移话题
　　“队长，今天叫我过来是做心理辅导的吗？”
　　“哦？为什么这么问？是有什么不便吗？”
　　卯之花烈经常这样，不正面回道，老是反问，这反倒是容易把元夏的意图套出来。
　　“那到不是~~”
　　肯定不方便啊！难得的休息时间，还要搞什么心理辅导，就觉得非常没意义，对于打工人来说，周末就是珍贵的续命神药！
　　不过他哪里敢这样和卯之花烈说，于是就只能随意捏造理由，打算搪塞过去。
　　“那是因为昨晚和夜一他们喝多了！”
　　“我到现在还晕着呢！状态十分差啊！”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我的两个腰子还隐隐作痛！”
　　元夏没注意到在说到‘腰子隐隐作痛’的时候，卯之花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队长您是知道的，我是今天早上被发现在花园里的.....”
　　听到元夏还在那罗里吧嗦的解释，卯之花烈直接说到
　　“我今天找你来，是打算开始传授你剑道！”
　　还在说话的元夏猛然一惊，传授剑道？什么？传授剑道！初代剑八要传授自己剑道了！
　　元夏不是愚笨之人，这一刻仿佛全部想通了，难怪卯之花烈换了发型！方便现场教学嘛！
　　这一刻元夏如同吃了大补丸一样，红光满面。
　　“队长，我突然发现我的腰子全好了！”
　　“头一点也不晕了，现在有用不完的力气，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啊！”
　　元夏语气180度大转弯，卯之花烈面带笑眼的看着他，也只是轻声的说到。
　　“元夏，你描述的情况和‘回光返照’很相似呢！”
　　元夏听到卯之花烈的调侃后脸都绿了，卯之花烈也是个净说瞎话的。
　　好在她及时收住，说回了正题。
　　“开玩笑的，我们现在就开始吧，道场就在我办公室后面！”
　　卯之花烈办公室的书柜就是暗门所在位置，也没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机关，只是简单的推开书柜，就能看到一条向下的阶梯。
　　阶梯向下是幽深的黑暗，撑着灯的卯之花烈走在前面，元夏则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阶梯很长，他们走了大概六分钟，到了一处有几个足球场那么大了的地下空间，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后面居然别有洞天！
　　就在元夏啧啧称奇的时候，卯之花烈突然问了一句。
　　“你还记得昨晚是怎么跑到花园的吗？”
　　见到卯之花烈提起不堪往事，元夏只好忍着屈辱，把雷欧力和他说的转述一遍，说给了卯之花烈听。
　　雷欧力说的毕竟还真像那么回事，而且元夏确实回想起了一点点画面，和雷欧力所说的也对的上，于是便把雷欧力说的经过当成了自己的记忆。
　　听完元夏叙述后的卯之花烈只是淡淡的点评了下。
　　“以后少喝酒，就算喝也要量力而行”
　　元夏还能怎么说呢？
　　“队长说的有道理，队长说的都是对的！”
　　道场是建造于地下，由于太大，借着卯之花烈手中的灯也无法看清全景，不过她自有办法！
　　到场四边的墙面有壁龛，内部竟然是倒满了火油，卯之花烈伸出青葱手指，一道火星点燃了壁龛内的火油，火光顺着壁龛，照亮了整个道场。
　　元夏抬头一看，这怕不是有十多、二十米高！
　　火光照亮了两人的脸，四目相对，卯之花烈幽幽的开口
　　“你的实力我已在昨天的战斗中了解了”
　　“基础非常不错，自创的招式也很适合你”
　　卯之花烈的夸赞，让元夏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但是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吗？”
　　“为什么你手中的剑，砍在他的身上，却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卯之花烈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显然也不想听他的回答。
　　“因为你的剑没有意志！”
　　“没有意志的剑，不过是锋利的铁，如何能斩断他坚韧不拔的决心？如何能破开他铁壁般的防御？”
　　“他的剑比你的锋利，他的躯体坚如磐石，这是因为他的灵压比你高，你能战斗成这样确实不错”
　　“不过要战胜他，光靠提升灵压没有用，你的剑必须要有‘意志’！”
　　元夏似懂非懂的听着讲解，卯之花烈可能也知道现在就讲高难度的东西，元夏不一定能懂，于是放弃了讲解。
　　“如果你现在还不明白，那就先提升灵压吧！当你的剑刃和敌人一样锋利，你或许就能明白所谓‘意志’为何物了！”
　　开场白说完，卯之花烈突然说起了她不为人知的过去。
　　“千年之前，我作为初代‘剑八’，从来不缺乏追随者和弟子，但他们要么在战斗中死亡，要么逃不过寿命的限制”
　　“从此之后，我初代‘剑八’的名号就没有再被提及过，即使有听说过的，那些人也是对我敬而远之！”
　　“但总有几个不信邪的，向我挑战，或者向我求教，你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吗？”
　　元夏摇了摇头，老实的回答
　　“不知道！”
　　“他们...是渣滓、混蛋、野心家！”卯之花烈轻声细语的给出了评价，仿佛这些人不值一提，但话语中一点也不缺乏力量。
　　突然，卯之花烈的语气急转直下
　　“那么...你西河堂元夏又是哪一种人呢!？”
　　元夏抬头，注视着卯之花烈的眼睛，他知道今天必须给卯之花烈一个准确的答案了。
　　元夏笑了笑，似是早有准备，他用坚定的语气说到
　　“我？...我不过是个妄图改变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的男人罢了，说是野心家也行，混蛋亦可，甚至是渣滓也不介意！”
　　“但...我更喜欢‘豪杰’，抑或是‘教父’这个称号！”
　　“你觉得呢？卯之花烈！”
　　卯之花烈比元夏矮两个头，元夏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卯之花烈，看着她飘扬的青丝，看着她鲜嫩的红唇，看着她精致的锁骨，看着她安静的双瞳。
　　元夏的行为说是以下犯上都不为过了！
　　但卯之花烈却对元夏肆无忌惮的眼神毫不介意，或许元夏的话得到了她的认同？又或者她完全不在意元夏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些我们可能永远也无法知晓了，因为卯之花烈像是忘记了刚刚的问话，开始步入正题
　　“我的剑道并不适合你，我的招式也不适合你”
　　“我刚刚也说了你自创的招式非常适合你”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优点和劣势，剑道学习并不是学习招式，而是学习‘理念’！”
　　“我要教你的也是剑道理念，我的理念不一定适合你！”
　　卯之花烈的话语逐渐变得直白，语气中再也没了平时的温柔。
　　“强行学习只会令我的剑道理念蒙羞！”
　　“你能学到多少，就是多少，其实我更希望你学完后全部忘掉！”
　　此刻冷漠的空气已经充斥了整个道场，卯之花烈将队长羽织扔下。她的温柔、善良也随着队长羽织一同褪下，露出来的是她原原本本的样子。
　　一样的端庄美丽，一样的沉着大方，但眉宇间那挑动的英气，眼中坚定而绝觉的神态，以及嘴角带起的弧度，却让此刻的卯之花烈变得明艳妖冶。
　　元夏感觉这个女人的身后似有巨大的阴影，阴影里藏着一尊‘凶魔’，那个‘凶魔’就是被誉为尸魂界史上空前绝后‘大恶人’的‘卯之花八千流’，也即是‘初代剑八’！
　　她没有拔刀，但是元夏却有一种被刀砍中的错觉，他的骨骼在咯咯作响，难道是太冷了？
　　不，壁龛中的火焰依旧散发着热量，道场的温度没有变！
　　是错觉！
　　元夏在看到‘卯之花八千流’的第一眼便如坠冰窟，居然让元夏脑子里产生了温度降低了的错觉，自发的让骨骼颤抖发热！
　　“砰！”
　　元夏一拳打到一边的柱子上，拳头上温热的鲜血让他的大脑反应了过来，接着元夏的身体终于停止了颤抖。
　　卯之花烈对此视而不见，继续重复刚刚的话
　　“能学到多少，就是多少，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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