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第232章外藩都司

大齐欢迎有一技之长者，待遇很是优厚。这些年，前来大齐淘金的技师络绎不绝。直接刺激到本土匠人技师，千机院遍地开花。

        除了造船、火|器这些重中之重，其他方面的技艺也在飞速发展中。匠人虽然无法摆脱匠籍，可优秀的匠人往往能带来巨额的收益，成为争相拉拢的对象。收入、以及社会地位显著提高。

        千机院的入学门槛逐年提高，入匠籍也不再是一件令人羞耻的事情。由于申请者众多，官府还有要每年组织考核，优秀者才能被授予。世代相传早已成为历史。

        在日益革新的技术支持下，大齐的脚步越走越远。在南洋，身度设立多个卫所。不久之前，在南洋一处交通要道的海峡处，增设了都指挥使司。总辖南洋卫所。

        新任南洋卫指挥使，是从宗室中选拔的。属官大多出自五军都督府和兵部。剩下补充可在当地任命。

        除了南洋交通要道。位于身度的都指挥使司也在筹建之中。真龙帝准备将身度分为三部分。

        靠近是大齐的沿岸被划入内身度，面向大食一则为外身度，白兰接壤的种植区，则被命名为近兰。

        这些年下南洋、前往身度讨生活的百姓越来越多。不可避免与当地原住民产生冲突。大齐虽说是礼仪之邦，大兴教化。奈何很多根深蒂固的观念，没个几百年，压根改变不了。

        尤其是身度，独特的宗教造就了无法逾越的等级。养尊处优的“高等人们”被供养习惯了，无法忍受外族强压他们一头。

        大齐对于反抗者，自然是不懈余力的镇压。杀了一批又一批。这才让眼高于顶的高等人低下头颅。

        至于永远被驱使，并且奴役惯了的低等人，只有扶持个听话的高等人傀儡，他们便会诚惶诚恐的跪下来。

        身度别看总体面积不小，实则分裂散乱。身度由大小三十个邦国组成，每个邦国都有自己的王室，以及特定的习俗。

        大齐要的，是这些邦国的臣服。统一的身度能有多强大未可知，必然威胁到大齐在身度的统治。林立且时常产生纠纷的邦国，才是长治久安的重中之重。

        在大齐的火|器威慑下，身度邦国接连臣服。国主继任，必须得到身为宗主国的大齐的首肯以及册封。

        在爵位上尤其抠门的真龙帝，连一个郡王爵位都舍不得赏赐。身度帮主的统一爵位为国公，爵位名称，自然是邦国名称的音译，还是简化版的。

        同时大齐非常欢迎身度人前来大齐学习帮工。尤其是低等人，真是太好满足了。时间一长，专门运输人员的船队出现。

        这些人出现在矿场、盐井、边塞。充当着大齐的工蜂，默默无闻又不可或缺。为此，大齐特意颁布了更加严苛的律法，以保证这些雇佣人种在大齐的安全以及权力。

        离开山峦与海洋的阻碍与保护，真龙帝所要的天下远非于此。称霸路上，有两样必需品。一样是武器，另一样则是人。

        想要长久的统治，断然不能做竭泽而渔的事情来。以免按下葫芦起了瓢，作茧自缚。因此，在不危害大齐百姓的情况下，真龙帝对外藩卫所，还是很宽容的。

        真龙十五年，随着大齐在身度越发强大，占据的港口越来越多。不可避免的比大食发生摩擦，并且越演越烈。

        维持，真龙帝特意给外身度指挥使送去了密旨，是开战的密旨，必须打通大齐通向西夷腹地的海上通道。则是底线。

        大齐海军纵横南洋，所向披靡。这一战，面向盘踞外身度多年且占据地利的大食，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战斗持续了快两年，异常激烈，死伤无数。唯一不同的是，大食战死的是本国精锐，而大齐这边更多的是身度当地人。被波及的邦国，直接换了傀儡，更加驯服听话。

        真正的大齐子民，由于交通与通讯的阻碍，零星消息并没有引起任何关注。直到藩部官吏带着签好的《身度洋安全通航条例》归来，这才得知这翻天覆地的变化。

        经过几年的潜心磨练，鸿胪寺整体升级，正式成为朝廷的第七部，与昔日老上司礼部并列，是为藩部。位列七部最末。

        藩部在民间，更习惯称之为外部，鸿儒部。云阳侯陈文璧成为藩部第一任尚书。半生担心受怕，年纪大了依旧为大齐奔走，真龙帝不止一次盛赞“吾家儿郎”！

        《身度洋安全通航条例》看似各退一步，实则不过是面子上好看。大食把持几百年的水域，如今他国船只随意通行，预示着什么，不言而已。

        真龙帝并没有痛打落水狗的习惯，作为大齐与西夷的缓冲带，大齐怎能允许大食彻底倒像西夷。

        便宜到手了，下一步自然是成为好朋友，将大齐活物源源不断送往大食，顺便同大食一起在西夷搅弄风雨。

        西夷地方不大，国家众多。强者恒强，弱者的日子也不太好过。等大食发现与大齐通航带来的好处远远超过想象后，立马放下成见，希望派遣使团，并且传|教。

        大齐表示，既然大家是好朋友，那便是应该的。大齐也要在贵国建立学宫，弘扬我大齐国威。就这样，又一批藩部官员离开故土，前往陌生的国度扎根。

        打通了前往西夷的近距离航路后，罗刹的地位显然不那么重要了。更何况，罗刹的东扩，简直是在真龙帝的底线上反复摩擦。

        要不是极寒地太过苦寒，漠北骑兵都受不了，哪里会忍耐罗刹蹦跶到今日！如今漠西、漠北枕戈待旦、如臂使指，早已经对罗刹了如指掌！

        在真龙帝看来，身为西夷邦国的罗刹野心越发膨胀，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然，东进作为罗刹国策，也是有一定原因及无奈在的。

        首先，罗刹地处西夷边缘，气候寒冷，一直都是个二、三流的国家，没什么话语权。其次，罗刹领土以平原为主，并无天险可守。

        渴求强大的罗刹，除了与西面的邻居继续纠缠外，继续向东推进，谋求更多可能，完全在情理之中。

        罗刹人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自然有顾此失彼的时候。趁着罗刹人陷入西南方战争的泥泞，大齐悍然发动战争，阻挡罗刹继续东进的脚步。

        真龙十七年，极寒战争爆发。

        太子元鼎自大业殿出来，心情明显不好，连平日最爱的四不像都没看一眼，闷头走在回东宫的路上。

        福泉小心翼翼跟在后面，放轻呼吸，免得惹主子厌烦。平心而论，太子殿下是一位非常好伺候的主子。不拘小节，从不苛待下人，更别说打骂了。

        主子好伺候，做奴才的要更加精心才行。作为东宫主管太监，上要伺候好主子，下要驾驭好奴才，将东宫打理的井井有条。

        作为唐宁公公亲自挑选出的徒弟，福泉可谓是十项全能。唯一的不足，就是有些怕主子，顺便猜不透主子的心思。

        “小泉子，孤还能有个同胞兄弟吗？”太子殿下这话，可将福泉吓了一跳：“殿下，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

        元鼎显然在气头上：“那又怎样？皇家子嗣单薄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天下谁人不知！”福泉不敢说话，老实站在元鼎身后。

        元鼎在大业殿外团团转了好几圈：“他能御驾亲征，抛下我和阿娘。凭什么不允许我随军北上？

        洛阳的山水软化了他的骨头？”福泉恨不得没长耳朵，直接给元鼎跪下：“太子殿下息怒！”

        元鼎是一个对自己要求极为严苛，且自持身份，成长在万众期盼中的青少年。不允许北上参战，激发了他的叛逆心。

        连平时挂在嘴边的“孤”字都忘了，我来我去，有失身份！

        东宫，嘉德殿。福泉熟练的为元鼎准备茶水点心，他的口味几乎和华自闲一致，喜欢又软又甜的精致茶点。

        元鼎不耐烦道：“行了，你下去吧！”福泉没动：“殿下，要不去求求皇后娘娘？”元鼎并没有抱任何希望：“他们夫妻一体，哪有孤插足的份！”这话说的，真别扭！

        福泉劝道：“听说极北之地常年冰封，大多是人力无法抵达的无人区。罗刹人习惯与风雪为伴，与我们齐人不同。外面都在传言，罗刹人是恶鬼的后裔，这才不怕极寒。陛下也是担心殿下，父子哪有隔夜仇？”

        天家先君臣后父子！再说了，元鼎早过了赖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年纪，实在做不出如此下三赖的举动。

        福泉继续出馊主意：“要不殿下生几位小皇孙出来？陛下一高兴，说不定能放松对您的看管。”元鼎一听更加不高兴了：“孤是配种的种|马吗？”

        谁成想第二日，太子殿下被叫去了徽猷殿，皇后娘娘耳提面命：“甭想多生几个孩儿便能天南地北随你去！”

        元鼎羞愧：“娘，儿子没有这个意思。”华自闲才不信：“你自己心里面清楚便好！知道你小子心理面不服气。不是为娘偏袒，你呀真的比不上你爹当年。爹娘没有拘着你的意思，等你长大些南下看看也是好的。成日闷在紫微城，好人也闷傻了。”

        元鼎还是念念不忘：“儿子知道自己的斤两，绝不会误事逞英雄的。”华自闲道：“极北太冷了。别说人了，火|器在那个地方都形同废铁。一场风雪能颠覆一座城镇。在那里，人的力量太过渺小了。”

        元鼎勉强极了：“都听阿娘的！”华自闲像个怪阿姨，双手如鬼爪，用力揉捏元鼎的脸蛋：“阿娘的小宝贝乖儿子，无论你是七老八十，还是成了一家之主，儿女膝下承欢。都是阿娘唯一的孩子，谁也代替不了你。所以，别想那些有的没有，做阿娘最贴心的乖宝贝好不好？”

        太子元鼎赔了夫人又折兵，狼狈逃出徽猷殿。此后一连几日都躲着华自闲，脸上肌肉不受控制般的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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