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堆雪人
周六上午，秦子臻实在是起不来，赖了好久的床，徐亦殊也没催他，做了早饭就窝在另一个房间打游戏。
秦子臻就听着键盘的声音半梦半醒的挨过了一上午。
最后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又走到客厅，饭桌上摆着一碗白粥和一个白煮蛋。
他去烧了水，把粥放进微波炉加了热，又从柜子里拿了包榨菜出来。
简单的解决了早饭，徐亦殊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看到他，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起床的？”
秦子臻郁闷看着他，干巴巴的说，“刚起没多久。”
徐亦殊感觉秦子臻好像不怎么开心，便问，“心情不好？”
“没有。”秦子臻否认，然后把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衣机，问徐亦殊有没有要洗的。
“我昨天洗了。”徐亦殊说。
秦子臻点头，抬脚要走，徐亦殊却拦住他了，秦子臻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
徐亦殊没头没尾的说了句，“今天外面积雪了。”
这周断断续续的一直在落雪，昨天秦子臻会来的时候就已经堆了很厚一层，所以今天有积雪也不是太意外，只是秦子臻不知道为什么徐亦殊提这个做什么。
“所以呢？”
“你会堆雪人吗？”徐亦殊又问他。
“这有什么不会的？”秦子臻感觉很无语。
“那我们下去堆一个呗。”徐亦殊好像很开心，“早上的时候我看到外头好多人在堆。”
秦子臻看着徐亦殊，忍不住问他，“徐亦殊，你多大了？”
徐亦殊以前是南方人，根本没机会见识大雪，更没堆过雪人，因此今天一早看到外头的大人小孩在小区里堆雪人，就想去试试。
但没好意思一个人去，想把秦子臻拉上一起。
“可是我没堆过雪人。”徐亦殊说。
他出于习惯，语气里没有带多少情绪，但是秦子臻还是联想到了徐亦殊小时候。
他从徐亦殊过去那些零碎的话语里拼凑出一个并不美好的童年并对此产生了深切的同情，所以他一听徐亦殊这么说，就很好说话的答应了。
“真的吗？”徐亦殊都有点不确定。
他以为他还要磨很久秦子臻才会同意。
徐亦殊有点饿了，随便吃了点，就跟秦子臻一起换了衣服下楼。徐亦殊出电梯的时候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秦子臻便把他拉到一旁，重新替他整理了围巾。
两栋楼中间是一个小型的广场，里面已经堆了好多雪人，现在正是中午，大部分人已经回去吃饭了，因此人不多。
徐亦殊很开心，他在所有大大小小的雪人里转了一圈，然后指着其中一个说，“我想堆这么大的。”
看着半人高的雪人，秦子臻眼皮跳了跳，才想起来拒绝，说，“太大了。”
徐亦殊可能真的很想堆，又自动忽略了秦子臻的话，蹲着身体，用手直接将雪往中间拢。
“好冰啊。”即使隔着一层手套，徐亦殊还是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凉意，抬头跟秦子臻说，“我今天看他们好像有用铲子，要不我们去买吧？”
徐亦殊的鼻尖被冻的发红，蹲在地上仰头看他的样子有些孩子气，秦子臻从来没有见过这副模样的徐亦殊，觉得很新鲜，但徐亦殊的动作实在很笨拙，他又有点无奈，随后答应了徐亦殊。
下雪的时候最兴奋的一定是小孩子，小区里小卖部不可能错过这个商机，早就进了一堆儿童用的铲雪工具。秦子臻本来说他去买回来，但徐亦殊还是跟了上来。
可等他们到了小卖部，秦子臻就后悔了。
徐亦殊看到什么都想卖。
“你只是堆个雪人而已。”秦子臻提醒他。
但徐亦殊还是买了一大堆五颜六色的工具，还有一条大红色的围巾，小卖部的大妈还送了他一根胡萝卜，徐亦殊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是给家里的小朋友买的吗？你们这些当哥哥真不错啊，哪像我家那个，都上大学了，还一天到晚只知道跟他弟弟抢东西。”大妈在他们临走的时候说道。
秦子臻明显的感觉到徐亦殊的脚步顿了一下，正想笑，却听到徐亦殊说，“他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不抢的话就什么都没有。”
大妈跟秦子臻都愣了一下，但徐亦殊提着蓝色的小型塑料桶已经走了出去。
“老大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怎么会呢？”大妈喃喃的低语起来。
秦子臻看了一眼大妈，又追着徐亦殊出去了。
徐亦殊蹲在地上，一边用铲子把雪从地里铲起来，一边指挥秦子臻做这做那，好像自己很厉害。
秦子臻滚了一个雪球出来，徐亦殊那里还是一个高高耸起的小雪堆，他一边小心翼翼的用铲子拍实，一边又在添雪上去。
秦子臻估摸他这个速度，堆到晚上也堆不好，就过去帮了他。
“两点二十四分，完成。”徐亦殊拿出手机给他们堆好的雪人拍了张照片，又让秦子臻站过去。
秦子臻并不想拍，但徐亦殊坚持，他就磨磨蹭蹭的走过去，徐亦殊端着手机，让他笑一个。
秦子臻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个。
“太僵硬了。”徐亦殊对他说，“你自然一点。”
秦子臻自然不了，他浑身僵硬，连直视摄像头都做不到，眼神都不聚焦。
徐亦殊便只好把摄像头切换成前置，走过去，把秦子臻揽进怀里，举着手机，找了找角度，连拍了很多张。
秦子臻挣不脱他，旁边又挨着雪人不敢有大动作，被迫拍了几张，可最后让徐亦殊给他看看，却被拒绝了。
“我拍的，为什么要给你看？”徐亦殊理直气壮的把手机拿远。
秦子臻觉得他小气的很，说，“哪有你这样的？”
徐亦殊没理他，又从不同角度把雪人从头到脚都拍了个遍，秦子臻觉得他幼稚极了，但最后，他没忍住，也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徐亦殊。
他拍的时候被徐亦殊察觉了，正好抬头看向他。
秦子臻抓拍到了那个眼神。
“秦子臻你怎么偷拍啊。”徐亦殊不满道，“是你要拍我的话我又不会拒绝。”
秦子臻被发现有点害羞，把手机收回兜里，说，“谁说我在拍你，我刚刚是回信息。”
“我不信，你把拿出来手机给我看看。”徐亦殊伸手就要秦子臻交出手机。
秦子臻自然也不肯，徐亦殊眯了眯眼睛，秦子臻以为他要过来抢，后退了两步，但徐亦殊只是忽然又把手机举起来，迅速了按了一下。
徐亦殊没有设置拍摄静音，因此模拟快门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到了秦子臻耳朵里，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徐亦殊，“你太过分了吧？！”
说着就要去抢徐亦殊的手机，但徐亦殊比他高，手机举的很远，他根本抓不到。
他们闹了一会儿，徐亦殊跟人约好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徐亦殊把工具收好，跟秦子臻一起上楼，又换了一件外套才出门。
临走前，秦子臻问他晚上吃什么，徐亦殊想了想，大冬天的，他好久没吃火锅了，就说想吃火锅，还要红锅。
秦子臻想这好办，又问他想吃什么菜，他好去买，徐亦殊说，“外面很冷，我在网上下单让他们送过来就好。”
秦子臻点了点头，又跟他说，“你注意安全。我觉得你那个朋友的事有点麻烦，你能少牵扯就少牵扯。”
徐亦殊心说，他也很想不管。
徐亦殊到了约定的地点，刚停好车，就接到了赵星河的电话。
他便接了起来，“喂，怎么了？”
赵星河说，“宋易州约我去小松山，宋氏集团在那边投资了一个度假村，他们今年年会打算在那边办，所以这周宋易州要提前去看场地，他想我也跟着去，两天一夜。你说他是不是想……”
“可能吧。”徐亦殊想宋易州这可太勇了，为了保护徐自舟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还是他接近赵星河另有目的？
“……那要真的怎么办啊？”赵星河也不知道是真苦恼还是激动过头，“你说我答不答应？”
“你自己决定呗。反正谁吃亏还不一定呢。”徐亦殊事不关己，慢悠悠的说。
“要不你也一起呗，把嫂子带上，我查了那个度假村，很不错的，现在好多度假村都是亲子主题，他们那里是情侣主题，最适合没孩子的小年轻去了。”赵星河撺掇道。
“你心太大了吧？我跟他一起去，谁打扰谁？”徐亦殊无语的提醒他。
赵星河卡了一下，“可是，你在的话，可以帮我参谋参谋吧？”
徐亦殊皱了皱眉，“怎么，你不是说就算宋易州是骗你的你也心甘情愿吗？”
那头赵星河顿了一会儿，才说，“但我更希望是真的嘛。”
徐亦殊很觉得头疼，他觉得他好像在做无用功。
“那你呢？徐亦殊，你这么匆忙的结婚又是什么原因？是因为爱吗？”赵星河忽然问他。
这是徐亦殊内心最不愿意去想的事情。
因为他跟秦子臻的那纸结婚证并非出于喜欢，而是当时的他另有企图。
所以徐亦殊沉默了一会儿，略过赵星河的问题，反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赵星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答应要去了？”
徐亦殊“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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