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趁机而入
“喂，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新来的转学生被许默当众扇耳光，可丢人了！”
“是吗？平时看起来一声不吭，只知道闷头学习的三好学生，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真是刮目相看！”
“谁知道呢？哎那个转学生也真可怜，刚转来第一天莫名其妙就被打了，不知道心里有多憋屈呢！”
“听说是因为他跟许默表白，在她课桌上涂鸦。”
“那也不能随便打人吧，就因为他喜欢她？以后还是躲远点吧，女人不好惹，许默更不好惹！”
“不过我还听说那个转学生家里很有钱，是个富二代呢，家里要啥给啥，极为溺爱。”
“哎，这样说，没准是那个富二代欺负许默，许默才打他的呢。像那种从小被宠到大的男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他能善罢甘休吗？”
“谁知道呢，许默这回可摊上大事了！”
“你们几个说够了吗？”张洁一脚踢开厕所隔间的门走了出来，冲着那群叽叽喳喳的女生怒吼道。
“就因为这点破事说个没完没了，有什么可说的！背后嚼舌根也不怕烂舌头！”
“张洁，让她们说，清者自清。”许默从另一个隔间推开门走出来，脸色有些苍白，强装镇定的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那几个女生看到许默，个个面色窘迫，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中一个女生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许默，我们这不也是关心你嘛，毕竟是同学一场……”
许默低头不说话，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深吸了一口气后，抬头微笑着说：“我没事，谢谢你们的关心！”
接着走出了女厕。
眼泪开始无声滑落。
为什么总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
感觉命运在作弄她，就连老天爷也在看笑话。
不够幸运的人只能拼命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小默，你别受她们影响，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是那个刘小波欺人太甚！你不要管这些，好好复习知道吗？”张洁跟过来担忧地说道。
“放心吧，我还没这么脆弱。”说着她们相视而笑，一起走进教室。
就在这时，校长走进来，点名叫许默和刘小波出去，她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校长办公室。
“身为优秀干部和年级第一，在这最关键的时期，不做好的表率，带头殴打学生，给学生造成严重的身心伤害，许默同学，你知道错了吗？”校长托了托老花镜，表情不怒自威，盯着许默一脸严肃地问道。
“我没错，是他先出言不逊，我只是正当防卫。”许默挺直胸膛，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你还不知悔改，看来是要打电话通知你父母了！”校长一脸怒气。
父母这个词对她来说相当陌生，如果打电话给家里，只会让年迈的奶奶跟着受累。
她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想牵连到家里，更不想让奶奶担心。
“……我知道错了。”
“罚你写五千字检讨，打扫厕所一周，你可接受？”
“是！”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
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许默抬头看向刘小波，只见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只是希望她能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当面跟我道歉，就够了，至于写检讨，打扫厕所没有必要。”
“那就听刘小波同学的吧。许默，只要你跟他道个歉，我就不罚你了，下不为例！”
许默站在原地，紧握拳头，浑身气的发抖。
此刻许默的心里，对他只有厌恶。
狐假虎威，装腔作势，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许默，你在干嘛？不要耽误刘小波同学的时间。”
许默僵硬地转过身，直视刘小波，眼中充满倔强，不甘和愤恨。
“我没错，不需要跟任何人道歉，厕所我会扫，检讨我也会写，但不是因为我有错，是因为我不想把这件事闹大连累家里人，刘小波你给我记住了，这件事不是我的错，错的人是你，我在替你受罚！”说完，不待刘小波回答，许默大步走了出去。
少年愣愣地看着远去女孩的俏丽身影，被那双倔强不甘，无所畏惧的清澈双眸震慑住了。
居然会有人不怕他……有意思。
回到教室，许默努力将眼泪憋回肚子里，然后一声不吭地低头做题，将刘小波当成透明人。
还有一个多月，等中考结束，她就解脱了。
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她一定要坚持住。
成败在此一举。
可是她低估了刘小波的耐心，他可不是吃素的。
中午放学后。
许默将五千字检讨书教给班主任，然后就开始独自一人打扫厕所，本来张洁想帮她一起，她不让，理由是不能弄脏她的手。
她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任何人。
张洁见帮不上忙，就回家吃午饭去了。
此时放学已有一个时辰了，女厕所里传来拖地倒垃圾的声音，过一会儿，男厕所也传来拖地倒垃圾的声音。
刘小波一进去，就看到女孩满脸通红地低头捡厕所垃圾，高大的身体斜靠在厕所门把上，看得是津津有味。
少女独有的体香和洗发水的清香飘进他的鼻孔里，白净秀丽的额头上布满一层细细的汗珠，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一张樱桃小嘴更是粉嫩诱人……
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已经发育的凹凸有致，亭亭玉立，穿着一件纯白色的棉麻布裙，简单素雅，胸前轮廓隐约可见……
看着看着，刘小波突然感觉喉咙干涩，有些口渴。
她纯洁美好的像一张白纸，一尘不染，让他忍不住想去弄脏她。
“你看够了吗？”许默突然出声，抬头瞪着他。
从她刚踏进男厕开始，他就一直靠在门口盯着她看，他的视线炽热如火，眼神锐利如鹰，射在她的身上，让她很不舒服。
心里突然涌出一股不安，她有些后悔没让张洁留下一起帮忙。
多一个人在身边至少能踏实一点。
“你长这么漂亮不就是给老子看的吗？”狂妄自大的语气，本性暴露。
“在校长面前不是挺会装好学生的，怎么现在没人，装不下去了？”许默抬头直视他，眼底满是厌恶，语气也冷淡疏远。
此话一出，刘小波冷笑一声，转身一把关上门，反锁。
许默心里的不安迅速扩大，她不由后退一步。
“刘小波，你不要乱来！”
“哦？什么叫乱来？”他转过身，一双丹凤眼直直的盯着她，眼底有暗潮汹涌。
他向她步步逼近。
她连连后退，退到墙角，无路可退，恐惧和无助快要将她吞噬。
“刘小波，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底的最后一丝倔强也消失殆尽。
“我想要我妹的命，你能给吗？”他突然停下脚步，眼底有一抹沉痛。
“你妹是谁？”
“刘小丽，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刘小波嘴角上扬，眼底却透着一股寒气，还有一抹恨意。
“她因为你被学校开除无法参加中考，还被李凡辰拳打脚踢，接受不了现实喝药自杀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许默瞬间石化，如遭雷击。
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所以，你准备怎么偿还我妹的命？”少年的声音冰冷如刃，带着刻骨的恨意。
一想到妹妹痛苦的模样，他就恨不能把眼前这个女孩撕碎，可是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居然讨厌不起来她，甚至还爱上了她，无法自拔。
他讨厌这种感觉，也憎恨自己。
他是来替妹妹报仇的，应该想方设法的折磨她，可是为什么，看到她低头打扫男厕所的那一幕，他的心就像被人掐住，生疼生疼的。
这个女孩就是个妖精！
“能怎么办，一命抵一命，要杀要剐随便你。”说着，许默抬起头，闭上眼睛，一脸决绝。
刘小波眼底的恨意渐浓，上前猛的掐住许默细白的脖颈，却不由愣住，手心的柔软触感让他心跳加快，耳根发烫，他根本下不去手。
面前的女孩，小脸一片惨白，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处投下一片美丽的阴影，那张樱桃小嘴紧抿着，似在隐忍痛楚，一声不吭。
刘小波眼底的恨意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裸的占有欲。
他松开了勒住她脖颈的手，她似是得到解脱，开始张嘴大口呼吸，下一秒，他将她捞进怀里，抬起她的下巴，嘴巴堵住她的唇，舌头趁机而入……
刹那间，许默大脑一片空白，任由刘小波紧紧抱住她，舌头在她的口腔中横冲直撞，贪婪地吸取她的芳香，就像一个暴君，侵略每一寸土地。
待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离开了她的唇，眼中有复杂的情愫。
“跟我在一起，做我的女人，我就原谅你。”
许默猛的推开他，泪水夺眶而出，她的尊严她的贞洁全被摧毁，前所未有的耻辱感快要将她淹没。
“你做梦！我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你就是个混蛋！”
少年脸色铁青，像是受到严重打击，表情有些狰狞。
“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李凡辰吗！”他紧紧抓住她的肩膀，眼睛像要喷火。
“这是你欠我妹的，你让她失去一切，你也别想和你的心上人幸福圆满！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一直缠着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许默一脸震惊地望着眼前的少年，他的神情就像个嗜血的魔鬼，将她拖进黑暗，拖进地狱。
她彻底崩溃了，眼底充满恐惧。
“刘小波，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
“怎样你才肯消失在我眼前？！”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她微笑，许久之后，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你知道李凡辰有心脏病吗？他现在正在做手术，医生说不能受刺激。你猜，如果我告诉他你跟我在男厕拥吻，他会怎么样？”
“你就是个疯子！”许默忍无可忍地冲他怒吼。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考虑放他一马，毕竟大家相识一场。”
“刘小波，你真的很令人讨厌！讨厌到作呕！”许默咬牙切齿地说道。
刘小波面色一沉，再次掐住许默的脖子，语气咄咄逼人。“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毁掉你的一切！”
“我信，我当然信，你家里有钱，有父母撑腰，想怎样就怎样，哪像我啊，我就是个没人管没人问的可怜虫，在这世上苟且偷生罢了，我碰见你妹，我就活该被欺负，任人宰割，碰见你，我就活该被侵犯，被侮辱，谁叫我没有个有钱有势的爹呢！”
说着说着，许默就蹲下来，抱住膝盖，不管不顾地大哭起来。
那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那么绝望无助。
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残忍和不公。
以前看书上说：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一定会开一扇窗，可是现在才发现，并不是人人如此。
对于某些人来说，也许上帝根本就没做门也没做窗。
“呜呜——”
“喂，你哭那么大声干嘛？搞得好像我又欺负你似得……”
“呜呜呜——”
“喂，别哭了，我不吓你还不行吗？我刚刚是逗你玩呢！”
“呜呜呜呜呜——”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还不行吗？真是怕了你了，别哭了别哭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少年抓耳挠腮，一脸的手足无措，全然不似刚刚的凶神恶煞，狂妄自大，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哭，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对不起！其实我妹没有死！”
许默一时间愣住，哭声戛然而止。
她没听错吧？
抬头含泪看他，此时的她眼眶红肿，脸颊通红，一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小白兔模样。
少年哪见过她这副模样，他还以为她刀枪不入无所不能呢。
“你刚刚说什么……”许默嗓子都哭哑了，声音很小。
“别哭了，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许默，你不要得寸进尺。”
“呜呜——”
“好了好了，对不起行了吧！”刘小波一脸无奈，咬牙切齿。
“你真是我的克星！”
许默站起身，擦干眼泪，再次看向他，突然发现他也没那么讨人厌。
但是，她绝不能原谅他刚刚对自己做的事情。
“喜欢一下我就那么难吗？”
“不喜欢我会死吗？”许默反问。
刘小波笑了，感慨万千：“许默，你真是个奇怪的女生。”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老子得不到的东西，你怕是没看见多少美女倒贴老子都不要的。”
“我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李凡辰，他在我心里的期限是一辈子。”许默一脸认真地说道，小脸挂着泪痕，嘴角却有一抹甜甜的笑容。
少年愣住，静静的注视着她，一言不发。
如果她的笑容是为他绽放的该有多好……
“刘小波，我跟你之间不可能，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他突然打断她的话，一脸严肃地说：“你喜欢谁，是你的事情，但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
“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证明，我比他更适合你。”
“适合不代表喜欢。”
“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他的语气坚定不移，充满自信。
“虽然不是现在，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不信咱们走着瞧！”
说完这句话后，刘小波打开男厕门走了出去，嘴角上扬，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许默暗松了口气，不管怎样，至少，他现在放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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