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见
何颠一回来便火急火燎的把贺南岐在黑网吧干代打的事告诉了顾燃。
顾燃得知后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曾在脑海中试想过无数次贺南岐的现状，但就是没想到她现在会过得这么落魄。
顾燃强撑着脸，故作毫不在意地说了句：“所以呢？”
何颠闻言忍不住炸毛道：“什么叫所以呢？你们好歹也是高中同学，挚友，你就不为她感到可惜吗？”
顾燃冷哼一声，不冷不热道：“她有今天都是她自己作的，要不是她当初非要退队，那个季度monday怎么可能连决赛都没进！”
何颠闻言顿时语塞。
沉默片刻后，他叹了口气：“南岐肯定有自己的苦衷，那段时间她状态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都这么多年了，该过去的就过去吧。”
何颠见顾燃不说话，像是摸准了他的心思一般问道：“从一开始你心里想到的就是贺南岐对吧？”
他笑了笑：“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你要不是想让贺南岐去当教练会撇下俱乐部大老远的跑着来受罪？”
何颠道：“还有几个月就比赛了，没时间耗下去了，就当是为了俱乐部，为了monday，你就出面找贺南岐说一下吧，行吗？”
顾燃：“……”
……
贺南岐她没想过顾燃会主动来找她，此时，她看着站在门外的顾燃跟何颠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呆愣的地站在原地盯着他看。
他有一张经得起细细端量的脸，贺南岐只有在他眉眼间藏着掖着的稚嫩中勉强寻找到一丝的熟悉，顾燃精致的眉眼随着岁月的打磨愈发惊艳的大开大合，只一眼，她的眼神便再也移不开了。
时隔多年，两人再次见面，双方都难免尴尬。
顾燃多年来曾试想了千遍万遍的质问和指责在看到贺南岐的一瞬间便都被堵在了喉咙中，可怜的连一个音节都发布出来。
沉默半晌后，贺南岐强忍住声音中的颤抖，率先开口：“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何颠毫无隐瞒地笑道：“那家黑网吧老板告诉我的。”
贺南岐闻言勾了勾唇角，沉思片刻后打心底里觉得这肯定是那人能干出来的事。
同时，她忍不住心中一沉，猜想黑网吧老板既然都将她家地址给供出来了，那顾燃想必也应该已经知道她干代打的事了。
生活对她一向残酷，连她身上的最后一丝体面都剥夺的如此彻底。
她微微侧身，让出了门口的位置，问：“进来坐坐吗？”
何颠立即兴冲冲地点头应下了，丝毫不给顾燃拒绝的机会，抬脚在地垫上蹭了两下鞋底上的污渍后走了进去。
内心挣扎片刻后，顾燃跟着走了进去，他环顾四周，发现屋内空荡荡的，就只有一副木制的桌椅，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房间中的温度也是低的惊人，除去能抵挡寒风之外，跟室外零下的温度相比，仿佛没有丝毫的差别。
贺南岐关上门，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了两瓶纯净水放在了桌上。
“坐吧。”
何颠笑呵呵地点了点头，拽着顾燃坐了下来。
“我知道我请不动你，所以就拽着顾燃来了，就算是看在顾燃的面子上这个忙你也一定得帮！”
顾燃闻言忍不住冷笑。
他的面子要真是这么大的话，贺南岐当初又怎么会执意离开？
何颠忍不住抬手扒拉了顾燃一眼，连忙朝着贺南岐道：“甭搭理他，他最近牙疼。”
贺南岐：“这跟看谁的面子没关系，是我的问题。”
何颠见贺南岐仍旧拒绝，忍不住劝道：“南岐，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你分明能光荣退役找一个好一点的战队当教练的，为什么非要埋没在这儿呢！”
贺南岐：“你太高看我了，谈不上埋没不埋没。”
“不是……”何颠着急地五官都快囧在一起了，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打职业赛不就是你当初不顾一切追求的吗？”
“我追求的，未必就是我喜欢的。”
顾燃冷声道：“你既然不喜欢当初为什么要跟我一起打比赛？”
贺南岐没有说话，她觉得心中长久以来紧绷的那根琴弦被顾燃冰冷的语气重重地拨了一下，“铮”的一声闷响，余音顺着心跳在身体里震了一下，一刹那胸口好像都被震的麻木了。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她喜欢顾燃的原因吧……
顾燃心中积压了多年的火气像是被她沉闷的反应给浇上了一桶汽油一般，蹭的一下便燃了起来。
“我不管你喜不喜欢，你既然选择做了，就该有始有终！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突然退队，才毁了战队，毁了队里每一个人！”
何颠见气氛越来越紧张，连忙开口打岔道：“扯远了啊。”
顾燃脸色铁青地站起身，摔门离去。
除去因为愤怒之外，他还生怕自己再继续待下去恐怕会因为口不择言说出更多伤害贺南岐的话。
何颠眼含歉意地跟贺南岐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贺南岐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他说得对，那年monday没能进决赛确实是因为我突然退队的原因。”
何颠叹了口气道：“你不怪他就好，这小子就是脾气冲了点，一生气嘴上就没有把门的，其实他心里一直挂念着你呢，时不时的登上小号看你比赛，你应该比我了解他，他心里要是没有你，肯定不会大老远的跟我跑这儿来受罪。”
犹豫片刻后，何颠说道：“这几年顾燃的状态确实不好，悻然退役不说，为了接手俱乐部他费了很大的心思，这次李戈卷款逃跑对他打击也不小，南岐，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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