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袁清在几个案发现场反复勘查，却没能找到更多的线索，案子陷入了僵局。

连日来的巡逻工作让捕快们处在高度戒备状态，时间长了不免觉得精神疲惫。

袁清建议陆县令在全城的大街小巷都贴了告示，要求百姓们共同参与防范案犯下毒的工作，注意饮食安全卫生，让每个人都留意身边可疑之人，如觉得情况可疑随时可以上衙门提供线索，也可以向街上12个时辰不间断巡逻的衙差报告。

这样一来衙门的工作量增加了很多，又需要安排人手专门去排查这些报案信息是否有价值，尽管付出了如此大的精力，案件调查上却仍旧收获甚微。

袁清想来想去还是不想放弃查砒霜源头这条线。

自从案件发生后，所有药铺的销售名单被反复调查了多次，砒霜的去向也都被证实用在了其他地方。袁清也看了案发之前一年之内的所有购买记录，她还想到过案犯会不会是分批从不同药铺购买不足以引起怀疑的量，但是交叉所有购买记录后并没有发现重叠的购买者。

假设，下毒者不在购买者之列，那他的砒霜从哪里来呢？

购买记录上没有嫌犯，那么嫌犯有没有可能就在药铺老板当中？

冒出这个念头之后，袁清立刻将所有药铺持有者列出了一份名单。她叫来武阳和沈泰来，三个人将玉县所有药铺分成了三份，三人每人查一部分。

先是查了药铺的进货记录，再出货记录，最后核对库存量。三个人连续对了一天一夜终于对完了账，却发现数量都能对上，等于说还是一无所获。

既然玉县范围内查不出，那就只能考虑再扩大范围。

袁清问药铺老板们共有哪些进货渠道，一个老郎中告诉袁清，砒霜的提炼过程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一般小地方并没有生产的作坊，玉县药铺的砒霜都是从乐州进货而来。

袁清立刻起身准备去乐州，没想到沈泰来制止了她：“你留在玉县，跑腿的事我去，保证会把事办好！”

她叮嘱道：“你自己注意，你也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全城戒备的这些日子，锦娘的面馆成为了巡街衙差们的临时落脚点，锦娘全天为他们提供面和茶水，处于恐慌中的老百姓看见穿着公服的人会觉得倍感安心，也都抢着来这里吃面，所以无论什么时候看去香飘飘面馆都是客满的。

袁清来到母亲的店里，看着同僚们休息完出了店门从四面散去，又见不同方向的执勤衙差汇集到店里，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面也来不及吃就匆匆赶回了衙门，问林师爷要了一张玉县地形图，在图上标出五次投毒案的地点，再将五个地点连成一圈，范围内一共有22个村，再一次将五个点画成线，交叉点在城西的柳庄。

袁清决定对这22个村来一次摸底，一个个村去做详细调查。

进行调查的第一天，没有可疑情况。

调查第二天，沈泰来从乐州回来了，袁清没想到他完成任务的进程会这么快。

沈泰来到乐州的第一件事是上府衙求见知府徐大人，徐大人得知他是为了查投毒案来，分给他一队人手供他调遣。他将乐州所有提供砒霜进货渠道的药铺近三年的出货记录都做了调查，很快就找出了所有从乐州买过砒霜的客人。

沈泰来拿出客人名单，袁清将它和之前列出的药铺名单一对比，发现多出了一家安民堂。这家安民堂最后一次进货记录两年半前，之后便没有再从乐州进过砒霜。

这个发现让大家兴奋了起来，这是这案子中第一次发现疑点，难得的进展。

袁清一把搂住沈泰来的脖子，兴奋地蹦了两下：“好徒弟！终于有突破了，辛苦了！”

沈泰来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给整得有点懵，结结巴巴地说：“师父……师父……”

话还没说话，袁清又拿着那张单子飞一样地消失在门口。

她到主簿室翻阅资料，发现这家安民堂在两年多以前就注销了，难怪玉县药房名单上没有发现这家。

问了几家药铺老板，倒是都知道几年前城西街上有过这么一家药铺，老板姓于，这店前后经营也就一年多，后来有人吃了这家的药后死了，死者的家人上门要赔偿，还把店给砸的一塌糊涂，这家药铺一夜之间就关门了，谁也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为了尽快查找出这于家人的信息，寻人告示贴到了大街小巷各个角落，希望大家能提供安宁堂药店老板的一家人信息，提供有效线索者官府将给予丰厚的物质奖励。

于家人要找，包围圈内的村庄要排查，巡逻也不能停。衙门的人手已经远远不够派遣，好在各村都有组织村民行动，为衙门缓解了大部分人手问题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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