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有鱼焉
“算了？就这么算了？薯片，你就不能稍微主动一点吗？”麻衣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劝道。
“主动啥啊！我这么一个宅女，不配拥有甜美的爱情！有这时间，还不如多找几部剧看看，来磕磕他们的爱情故事。”
“你啊！要我怎么说好呢！主动联系一下，你又不会真的会掉块肉！”
薯片妞纠结地咬着下唇，似乎在那条鸿沟上举棋不定、左右摇摆，突然她灵光一闪说，“不对！你怎么连他手机号都弄到手了？不会...不会你把他也诱惑成了你的裙下客了吧？”
“麻衣姐，请受小妹一拜！”
“呵呵！我倒是想啊！可是你觉得可能吗？要是这样，这次任务我连龙蛋都可以直接抱回来了！”麻衣冷哼了一声。
“好吧，那你说说，你们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
“没有！”
“什么？”
“对！你没有听错！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薯片妞惊呼，”那他怎么会放了你？不要告诉我，他也会有失手的时候，给你钻到空处了！”
“我是说明面上没有！”
“那意思是？”
“他放了我，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充满友好的交流气氛。”
“气氛？什么气氛？”薯片妞脑海中充满疑惑，“虎躯一震？英雄惜英雄？不对，更有可能是中了你的美人计！或者对你早就图谋不轨了！”
“那我也想英雄惜英雄，但是可能吗？要是后面的情况，我早就应该被他用麻袋，带到某个黑漆漆的地下室中，然后…那个了。”麻衣有些无奈地说，“当然是我主动释放善意，告诉他我来的真实目的，双方一旦没了直接的利益关系，他还是很好说话的。”
“嗯！这一点我还是赞成的，毕竟从他之前的行为中就能分析出来。那这么说，他接受了你的建议，那颗龙蛋暂时安全了？如果暂时安全了，就看老板的下一步安排了，不过...”
“别不过啥的了！他可没答应我会放了这颗龙蛋！”麻衣打断道，“相反，他似乎对于那颗龙蛋的兴趣，更盛了！”
“什么？他还没放弃？你没把那些可能出现的后果给他一一列举？什么世界会在他一念之间直接化为一片火海？什么灭世级的言灵会瞬间把他变成人肉烤串？”
“怎么没有说？我都快错以为自己什么时候从忍者变成一名老师，然后在费心费力地给学生上课。结果那名学生依旧冥顽不灵！我说的重点，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简直无可救药！”说到此处，麻衣心态有点爆炸。
“那好吧，我们也算是尽人事，这后面只能听天命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薯片妞也没了之前的胜券在握了，“剩下的就看老板心里怎么想的吧！麻衣，那你先在安全点待命吧，如果...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还能出一份力。”
听着薯片妞话语间没了往常的心高气傲，麻衣心里也知道她对着这种未知情况的恐惧，这是她的天演都无法预测的未来。
但麻衣知道，那个人他似乎...他似乎完全没把那个可能当一回事，希望他不是在说大话！
...
“唉！长夜漫漫，唯枪做伴啊~”赵信躺在床上，翘起来二郎腿，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嘴上说的话却颇有点独行客的孤寂。
可是就在下一秒，他本性就暴露了。
“阿嚏！这是哪个漂亮小美眉又在想我了？”
赵信揉了揉鼻子，脑海中不断闪过几道倩影，“诺诺？还是拉克丝？或者是苏晓蔷她们？难不成是塞尔玛和我众多的学姐们？罪过，罪过啊！”
“不不不！也有可能是身材惹火的麻衣！”赵信最后想起来，那个看了一眼就再也不会忘记的身影。
说实话，赵信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么一直要求自己，但他究竟能做到哪一步，却始终还是一个未知数。
面对今天那个美女忍者，赵信的第一眼还是在想怎么把她干净利落的干倒在地，至于那个人漂不漂亮什么的，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直接被他间接性的忽略。
面对敌人，主次之别一定要分清，美女蛇虽好，但是也很容易遭到反噬。
至于到了后面，所谓的交流，完全就是他抱着戏弄的想法，看她还能蹦出什么样的花样出来...
然似乎后就有点过火了…
男性荷尔蒙的冲动，顺便再加上赵信本身自带的猎奇心理，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赵信先是仗着自己的血统优势先行震慑对方的心灵，随后直接乘热打铁，由内而外，从浅至深，利用镜瞳直接窥探到美女忍者的内心世界。
那种掌握一切的征服感，让赵信瞬间满足于权与利的芳香，沉醉于中，久久不能自拔。
这是他首次这么深刻地了解一位女人的一切，那种充盈的满足感，实在让人着迷。
“啊~真香！”
有泰迪潜质的某人在床上不断打滚，不时停下来对着还残留着香风的床单一阵猛吸，然后就像一只醉了酒的肥猫，双眼微闭，神色销魂，似乎在沉醉于什么美好。
...
“好，就这样，先挂了！”
“啪！”
挂断电话后酒德麻衣，瞬间脸色一变，面色狰狞地对着旁边的大树一顿泄愤，震得已经变黄的树叶纷纷而落，加快了它们拥抱大地的脚步。
“那个混蛋，混蛋！你给我等着！”
回想起今天宛如被人扒光衣服后的羞辱，酒德麻衣就忍不住浑身颤抖。不，也许比那种情况还要糟糕！
那种感觉，感觉就像整个人被全身麻醉后，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任由禽兽医生随意施展他的手艺。
而且这种麻醉只是让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除此之外，各种感官的灵敏度似是在补偿般，直接放大了十倍不止！
他的每一个小动作，每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每一次的或是舒展、或是紧皱的眉毛，甚至他目光所汇集的那个点，酒德麻衣觉得自己像是开启了上帝视角，看得一清二楚。
在那个时候，麻衣甚至认为，在此之后自己灵魂的存在与否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
那种浑身赤裸的感觉，就像自己只是一件货物，或是供人肆意玩弄的艺术品一样，她不再是个正常人了！
整个人的阴暗面都被别人看得一清二楚！
她想逃跑，她想挣扎，她想反抗！
但在那如赤日煌煌，其芒未央的黄金瞳，酒德麻衣渐渐迷失了自我，她沉醉于盛世芳华之中，痴迷于那纯粹的昭昭天命中，更迷恋于此处的温暖中。最后在可以给人温暖，让人安心入眠的大日朝阳中，麻衣渐渐忘却了刚刚的决意。
直到温暖离去。
在赤日的落幕中，麻衣像个不肯放下手中玩具的小孩，不顾一切地想抓住这岁月的幻影。
终于，她看清了那张脸，那张代表着自己那段令人难以启齿的柔弱过去的脸。
“麻衣，我以后也可以这么叫你吗？”
“麻衣，不要调皮到处乱跑哦！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等我回来！”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
一段段回忆涌上心头，一时间，麻衣百感交集。
“有些人，真的要一辈子去追逐那虚无缥缈的幻影吗？”
“真的值得吗？”
“真的值得吗？”
此时江月无言，唯见江心一轮明月高挂夜空，荡开一处清明。
...
又是被远处的轰鸣声吵醒的一个早晨，赵信觉得等下次见到校长，一定要在长长的哭诉的名单上再加上一条。
执行任务期间饱受精神折磨，以至形体消瘦，两眼空洞而无神，并随时伴有轻生念头。
但鉴于身上肩负重任，任重而道远，责重如山岳，只能忍一人得失为小，匡学院之事为重。
然后趁热打铁，再来个几千字乃至上万字的述职报告，这下学校要不包个大大的慰问红包，他分分钟倒在校长办公室里，怎么拉都拉不起来的那种。
美美地计划了一下后面的操作流程，赵信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轻了不少，连走路都飘了许多。
简单地洗漱后，再检查了一遍房间，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后，赵信推开了房门，沿着走廊一路踏上了昨天被鲜血洗地的甲板上。
呼吸了一口还算清新的空气，记忆中此处的血腥味终于散开了些。
甲板上早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除了有人用心去找那几个边缘旮旯处，只有那里可能还藏有着已经硬化变得暗红的血迹。除此之外，都已经被船员用船上自带的高压水枪给冲到江里去喂鱼了。
一群嗜血后的鱼类，它的表现还会正常吗？
赵信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那片被龙血污染的江面，如果不采取什么方法拯救的话，要不了多久，这片水域会出现各种奇形怪状的丑八怪。
或是多了几块形状异常的鳞片，或是鱼尾变得细长，或是加了一颗鱼头一张鱼嘴，或是鱼肚处突然长出几处赘余，形似青蛙脚的器官。
只有人想不到，没有大自然创造不出来的生物。
纯正的龙血对于这些处于进化树低端的生物来说，无不是药效惊人的进化药，能直接促进它们种群的极速进化。但是这种进化药药效惊人的同时，所附带的副作用也是惊人，严重的会在接触的瞬间，当场死亡！
像上述情况，也都是进化失败的案例，至于之后它们能活多久，已经意义不大了，它们已经为种群在这个世界上的艰难进化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当然也有成功的，毕竟鱼类的基数那么大，一条鱼就能产下以亿计的卵，如此庞大的基数放在那里，总不可能一个幸运儿都不会出现吧？
那样的话，只能说，衰到家了！
那只能赶紧乖乖的献身出去，舍身饲虎！把敢于捕食自己族群的猎食者通通变傻。
变傻子！
如果进化成功的话，那就只能静静期待它的成长了，也许多年之后，这段长江流域会渐渐流传，属于它的传说。
长江有鱼，其名为鱼龙。鱼龙之大，一锅炖不下。一半剁椒，一半熬汤…
然后，被某些有着恶趣味的人找上门，最后端上了这群老饕的餐桌。
“哈哈哈！”赵信想到这，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这群鱼儿如此励志奋斗的一生，到头来还是在人的肚子里完成了一世的轮回。
“咳咳！”
赵信背后传来一阵透着几分刻意的咳嗽声，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曼斯教授。
“想到什么好笑的，能分享分享吗？”
“你好啊！曼斯教授，我刚刚在想一条鱼儿如果被龙血...努力半天，最后还是被人轻易地送进了胃里。你说它悲催还是幸运？哈哈哈！”
“嗯...算幸运吧！”曼斯教授沉吟后摇摇头说，“我不觉得它悲催，至少它已经奋斗过，挑战过命运的枷锁了！但是到最后，只能说势单力薄，还是跳不出食物链的制约。被更为强大的生物吞噬，可以说是它命中注定的事情，是它跨不过的那个坎！”
“哦？”赵信笑了笑说，“要是它跨过了，会是什么情况呢？两级反转？”
曼斯教授摇摇头，“那样就太夸张了！即使龙血的潜力再大也不会提升那么多，因为还有它本身潜力的限制，最重要的还是时代变了！”
“时代变了？”
“是的！现在是科技时代了，讲究科技的力量，不再是以前那个茹毛饮血的年代了！如果时代没变，它们充其量也是从食物变成了纯血龙族的奴仆，霸占一方水源，给远古还处于蒙昧的人类带去一些烦恼罢了！”
“最重要的是，就算给他们时间和空间去发展，它们的潜力不足以让它们进化到如今我们人类的这种现代社会，即使有，那也要十几倍，乃至几十倍的时间。但是谁会那么仁慈地给予它们发展所需的一切呢？”
“毕竟在这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弱肉强食的自然界，仁慈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少得可怜！而且拥有强大实力的物种，到最后竟然首先消失的案例又不是几个孤例？这可是几只手都数不过来的！它们的敌人会看在它们祖上荣光的份上，放它们一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还有一点！你的假设缺少先决条件！”
“什么？”赵信问。
“因为，我们人类也不会仁慈地给予它们再接触龙血的机会！神州大陆的混血种势力从昨天就开始行动了，他们不会允许在这条属于他们母亲河的里面，有那么多未知数的存在！”
“一场从头到尾，遍及整个长江流域的大清洗早就拉开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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