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水尸（3）
云辰扶着额头，巨大的莫名晕眩感阵阵袭来，冲击他的脑海，让他脸色变得苍白，气息混乱，血液循环加速，在窒息感压抑下大口深呼吸。
“他们被困在巨人石像阵里，那是一群苏醒的巨人，强大的神明力量在水体中弥漫，狩猎着圈养中的闯入者，可能是他们触发了祭坛的机关，我去看看能不能帮助他们突破重围。”他说着，煽动脚蹼往逆着水流，往祭坛处游。
水底被搅得天翻地覆，浑浊的像稀泥掺了水，杂质震荡半空，不急不慢，缓缓优雅旋转飞舞。
他掠过期间可遇的障碍，灵活的像跳自由翱翔的飞鱼。
其实云辰有时候也会思考一个问题，他从小到大就被控制，没有思想的活着，似牵丝木偶执行命令，培养成冷酷无情的杀人，难道真正的自由是无拘无束，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他认为不是。
那只是虚假的自由，普通人自我堕落的方式罢了。
真正的自由，应该建立在一个圈子里！
“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气象局那边的紧急通知是，特大级沙尘暴将在半个小时后袭击楼兰古城，”夜如明用命令的口吻说，“我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十五分钟之后必须从地下河返回，地面增援已经就位，不论是否完成任务，你都必须返程，二十分钟后地面增援就会离开。”
“好。”云辰冷冷地说。
说实话，他承认夜如明是个合格的超凡者，但他太趋炎附势，过渡渴望追逐强者，一度让他目中无人，容易在内心滋生下极端方向的心魔。
云辰对他说不上讨厌，但没有好感。
躁动不安的河底世界，波涛汹涌危机四伏的诡异秘阵，复苏的巨人石像在沉睡数千载后发怒，流动向上泡沫流光般的黑线，倒流的丝丝流线渗出去，向外界挥发。
地面在震动，沉睡的古老降临，那是神明的污秽。
一位不知名的神明祭坛，被信仰他的信徒筑起高耸的台子，献祭无数个甘心付出生命的活人，用流淌的鲜血和森森白骨演奏冰与火之歌。
代价就是生命替换，守护信徒们誓死捍卫的信仰。
神明不会亲临，但当祂的污秽降临，灾难随之而来，世界秩序就会打乱，活死人、都市喰种等一系列危机。
隐秘在人类世界，都市禁地中的超凡者之所以费尽心思组织神明复苏，便是防止污秽迫害人间。
只是把沉睡的神明扼杀在摇篮里，超凡者才有可能代替祂们，用超自然的绝对力量，保护弱小的人群，筑起绝密的高墙，统治井然有序的世界。
云辰深吸一口气，被眼前的强大景观所震撼，他甚至敢相信下一秒会有神明出世，尽管根本不可能出现。
自神控局成立以来，即便是和他亲近的局长，也没见过复苏的神明真身，唯一接近的就是在007实验室里的镇压的冥王。
“我是华夏神控局的成员，执行营救你们的任务，但目前为止我还没能找到突破巨人石像的破绽，需要你们自己突破重围，我会发射水下障碍手枪掩护你们，在石像外掩护你们，”云辰连接上诺克萨斯那帮家伙说，“沙尘暴会在半个小时后降临楼兰古城，这座古墓下的世界都会崩塌，掩埋在黄沙下，外面的增援已经就位，我需要你们在十五分钟内全部撤离！”
云辰的声音出现在石像阵内队员们的耳麦里，他的身影矗立在几十米开外，从口袋里取出一把特制的水下手枪，脚蹼微微煽动，悬浮在半空中。
是露西亚军工厂制造的，上世纪最强大的工业国家，创造出了无与伦比的织造里，在今天也不容忽视。
手枪里面填充好了子弹，特制的子弹里装满了，没有伤害，但可以对神明制造困扰，影响神明污秽在社会上肆意破坏，这种子弹可以在水底制造视野障碍，并且不会对水体造成污染，制造鲜艳‘雾气’。
他举起了手枪，扣动扳机连开数枪，随着射出的弹道在末端炸开，本就浑浊的水质焕发生机，重新陷入黑暗。
炸裂的子弹在巨人们旁边渲染，惊得巨人石像愤怒挥打。
祂们在挥打善变的水，造不出任何伤害，可笑而又愚蠢。
“我们会尽快突围石像的包围！”为首的卡捷琳咬着牙，转向队员们说，“我们需要迅速离开这里，趁着障碍子弹的效果还没彻底消失之前。”
队友们在更换好装备后，以卡捷琳为首组成队形，火速往外游去。
在子弹炸裂之后，祭坛似乎再度变化，巨人们不再活动，仿佛一瞬之间失去生命，尘埃悬浮着，整片水底世界消除狂躁，以死寂替换，所有人游走在边缘的寒冷，顷刻间骤降绝对、足以摧毁一个人的寒冷。
渐渐沉寂的水底瞬息之间，以可怕的变化速度再度震惊事内者，短暂假象和平扫荡一空，剩下坠入深渊的压抑。
黑暗降临，水底毫无生机，连一点光芒都没有。
混乱之中，一切都乱了套，巨人石像无头无脑，挥动手臂，用身躯和武器击碎对方，一个一个接连倒下。
队员们拼命往外游。
差一点……
就差最后一点……
在巨人的身躯倒塌后，他们脱离祭坛范围已经近在迟尺，然后这一刻之间一线距离如隔沟壑。
地面剧烈震动，水体高速旋转起来，此时神明的祭坛地面裂开，四周的石像和水下建筑轰然倒塌。
汹涌的水流想将他们搅入陷阱里，地面撕开口子，一个又一个，展现出惊人的吸力，水流进裂痕里。
在祭坛的机关触发，石像复苏后，围起来无形的高墙把他们团团包围住，他们就已经陷入危险。
那时尚且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则是真正大难临头。
每个人身上都承认强大的水压，足以碾碎一副凡胎肉体，若不是凭借超凡者的特殊体质和潜水服的专门改造，一般人不出三秒就会身体爆裂，像一颗小型炸弹在潜水服里绽放，血浆四流。
一系列阻碍下，他们游的速度相当缓慢，当希望就在眼前，脱离即是生命的升华，伸出即可触及。
“云辰，请立即返回。”偏偏在这里夜如明说，“情况有变，沙尘暴会提前降临，你只要五分钟的时间了，不要再管别人，立刻上潜！”
“队长，这不对。”云辰冷冷地说。
“你说什么？我说的不对？现在不是你犯糊涂的时候，地面增援已经在摧，我们需要马上返程，不然你就等着沙暴之后坍塌，活生生被掩埋。”
“你可真自私啊！”云辰插科犯诨说。
“我说了，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上潜，即可撤离……”
云辰果断挂掉通讯，抬头时地面巨大的裂痕在拉开深渊巨口，深不见底，吞噬吸入周围的一切东西，还没等他施展超凡术降临，从那片漆黑中迅速游出一具具诡异的黑影，速度快得惊人，扑向所有具有生命的东西。
卡捷琳在游出祭坛范围那一刻，脚腕一凉，冰冷的像被什么东西握住，她转头时照射灯照过去，吓得脸色骇变。
一具青色的尸体，硬生生抓住她的脚腕。
仔细一看，气息又不太对，有神明污秽的味道，她的脑子疯狂转动，联想无数个知识面，随后那个词顷刻浮现大脑皮层，凉意席卷浑身上下每个区域。
“水尸？”卡捷琳颤抖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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