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判若两人
“哥，你醒了。”贺北凡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哥哥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贺北宸隐隐约约的睁开了眼睛，却是一副虚弱的样子，少年像是睡了很久，那略显苍白的嘴角都不由得裂开了。
他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却又觉得自己的头在剧烈的疼痛，他的眉不由得皱了起来，像这样痛苦的表情不亚于每一次生大病的感觉。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睡了多久？”他看着弟弟的那双眼睛，在不之部觉中又多了几分困顿。
“哥，你发烧了。所以，需要来医院打点滴。”他的语气很轻，也显得很平静。”
“毕竟，这不是他应该去担心的事。他不操心贺北宸的身体，值得担心的，应该是男孩的心里状态，他昨天说过的那些胡话还以句一句的映在贺北凡的脑海里。
哥哥的情绪波动实在太大了，那大妈怀孕的这件事对于他的打击应该不小。而他之所以，这么长的时间不表露出来，不过是因为他一直在坚忍着什么。
但是他忍的太辛苦，让贺北凡都会觉得很痛苦。“以后不要喝这么多了，受罪的还是你自己。”凡的声音很轻，又好像是害怕惊扰到他一般。
这个时候的贺北宸身体还没有恢复起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发生过的事情。
就好像，男孩什么也没有做，就是这般唐突的被送到医院了，连他自己都会觉得很奇怪。不过，贺北凡自然是知道哥哥昨天多做了什么。他不愿意回顾也很正常，因为，昨天的他看上去确实很失态
“我昨天喝的多吗？”北宸说着面颊上不由得浮现了一抹苦笑。他真的忘记了昨夜发生的事情，现在，唯一能感觉到的便是一种莫名的昏沉感。
他将自己的脸侧了过去，有些疲倦的看着弟弟。
“嗯，你昨天喝了很多的酒，具体有几瓶子，我都记不住了。而且，你还神志不清的说了很多的胡话。”
他看着他温和的面容，一点也不像昨夜那种疯狂的样子，倒是多了些许的平静和柔和。听见弟弟这么说，贺北宸的面容不由得变得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我昨天胡乱的说了些什么？”那双黑眸很是警惕的望着他，似乎，发觉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见哥哥这般的紧张贺介怀，北凡反倒并不打算告诉他。“哦，没什么，其实你也没有说神么，只是，我有点听不懂。”北凡说着又不由得笑了。
“我说了什么，你听不懂了?”贺北宸越发的好奇，自己昨天失态的时候究竟和弟弟说了些什么，即便在弟弟面前，他不需要什么面子。
但是有些时候，他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更和况有些话还是放在自己心里比较好，不太适合说出来，一旦说了出来，就会让他产生一种莫名的疲倦感。
但贺北凡自然不愿意告诉他。“没，其实也没什么，你其实没有必要这么担心的。”
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哥哥，又觉得像在看着一个孩子，他就是这般的童真，当然，这和他昨天晚上发狂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你快告诉我嘛，昨天晚上倒底发什什么了？我说错了什么话？”
贺北宸忽而变得焦急了起来，他也不愿意这样，却是长久以来所养成的习惯。有些时候，他又不得不感慨自己的心理复担太重，自然，在他人的眼里，为免太过老成。
奈何，北宸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
他从小便显得和别人格格不入，这种感觉有什候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孤独，又好像自己真的失去了什么。
至于是什么，连北宸自己也不会明白，只是有一种莫名的难过。就好像自己的少年时代似乎缺失了一块。
而正是因为这一块才会让他变得如此的不开心，他的那种忧郁的气质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养成的。
怎么会呢。他总觉的自己将人生弄得一团糟，就好像自己什么时候都没有放肆的笑过了。他在顾及什么？他又在忧虑什么？似乎连他自己心里也不清楚。
“哥，你累了，再睡一会儿吧。”坐在床边的贺北凡看着哥哥不由得喃喃了一句，他的免容实在是太过于疲倦了，甚至会让他认为，哥哥昨夜一夜没睡那样的错觉。
“我不累。我想回家。”北宸看着弟弟的眼睛，悠悠的冒出了一句，就好像自己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
贺北凡看着他倒是一脸的紧张，“不行，哥，你躺下，你还没退烧呢。”
说着又给贺北宸盖好了被子。他害怕他受凉，更害怕他现在这般无所谓的心态，这样的感觉让他会有一种莫名的疲倦感，就像什么事情，他都要过的很仔细，生怕会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
但哪有人会不犯错呢，错了也很正常，他却一再的要求自己，这在贺北凡的眼里却着实的可笑。
“你现在需要休息，等退了烧再回家吧。反正你也没有什么事情着急去做不是吗？”贺北凡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又像是在逼问着什么。
“我不想在医院待着，我觉得这就是在浪费时间。”北宸说着，那双眼眸在不经意间又变得严肃了起来，似乎，少年极度厌恶这样一种消毒水的味道。
这样的感觉让他特别不舒服，就好像自己刚从囚牢里出来，又再度被关进了囚劳里一般，是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可是，你病了。病了，就得在医院待着，这部应该算是浪费时间。只有这样，你才会让自己感觉舒服一点，更和况，你现在还没有退烧，你不管待在哪里，都等你退了烧再说。”
哥哥固执，贺北凡感觉却比他更固执，他不放他走，不忍心看他再像这般糟塌自己，把身体折腾坏了不说，也没有什么意思。
他再这么一意孤行的走下去，就真的完了，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至少，他的身体会变得很差。这样的状况，他却一点也不在乎。
他贺北宸在乎的只有自己考试的排名，只有在领奖台上领奖的时候，他才会是快乐的，仿佛，是他赢了整个世界，但那又怎样。
他大部分的时间是不快乐的，或者说，他的世界太过于单调，而他缺乏的东息太多，也不是他自己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弥补的。
“我在这里呆着没有什么意思。再说了，发烧也不是什么大病。要我在这打一天的点滴，这不是浪费时间是什么？”
贺北宸说着好像还分息的头头是道，就好像他说的很对。他的固执，让他在这样的小事上也会和弟弟发生分岐。
不过这一次，贺北凡好像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他平生第一次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和哥哥发起了火。
“你安静一点行吗？哥，你不要这么固执行不行？”他的语气忽而便得激动了起来，看着他的时候，贺北凡又在努力的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
“哥，你给自己留点时间好吗？我知道，你最近很难受，就更应该让自己好好休息。不要再去想那些负免的东西，他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况且，你现在需要充足的精力去应对手头所发生的事情，难道，你不觉得吗？”
可能是贺北凡从来没有像这样和他说过话，北宸似乎有些不太习惯，又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现在，连弟弟都可以教训自己了。
北宸半晌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去看北凡的那张脸，而是将他的黑眸瞥向了别处，似乎，是一种生气的感觉。
“哥，你生我气了，是不是我刚才说错话了。抱歉，我刚才不应该对你这个态度。”
他说着，又不由得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过。只是贺北宸并没有和他计较，他只是有些说不出的感伤，唇中的声音也有了一些掩饰不住的沙哑。
“没有，你说的对。我是固执，我也没有耐心。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应该去追逐什么样的生活，这样的我真的很失败，太失败了。”
他说着不由得摇了摇头，似乎，从来没有对方自己这么失望过。
“不是的，哥，你不要这么说自己。”贺北凡的眼睛不由得变得焦虑了起来。
“你一直都很好。每个人都是有缺点的，这我承认，所以，你也不应该觉得这是多大的事。更何况，你只是将自己逼的太很，这本身也不算什么，只是你自己活的很受罪。”
他的语气很和缓，却莫名有一种安抚的温暖，他想让他彻底的将自己放松下来，哪怕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对他来说也是难得的。
这样的贺北宸太过于要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活的很辛苦，活的很累。
但是，或许，这就是人们喜欢他的样子，而他一惯喜欢生活在人们的赞美声里，怎么也出不来。
“我想试着改变自己，但似乎，现实，好像并不允许自己这么做。”他说着那双眼睛不由得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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