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 那个天才
此刻，不计其数的异化者扑向了他们，以长桌为中心，张开诡异的嘴，血丝布满的眼眸尽是嗜血欲望。
夏启抬手一枪，在一个异化者的额头留下了血红洞口。
紧接着，枪声不断响起。
他微微向后移步, 瞳孔不断左右横移，举起的双臂不曾放下，以身体为轴，扭转枪口，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在一个异化者的额头上留下了枪孔。
哒、哒、哒...
枪声密集得像是雨点，却让人听出了一种快而平稳的节律, 这与身后古树与孩子们的慌乱截然不同。
夏启没有时间作细微瞄准, 每一個目标都是在瞬间接近, 但没有一个异化者真正接近到他们身前。
普通的手枪子弹就像迫击炮一样把异化者一个接一个打飞，逐渐的，每一声枪响，至少就有一只异化者掉在地上，甚至两只，三只……
他的子弹目标，从一个点，变成了一条线。
面对已经快要贴脸的异化者，他眼中也没有半点慌张，始终从容地扣动扳机，仿佛算计到了每一个目标袭来的精准时间和轨迹。
两把枪一共二十发子弹，在即将打空的那一刹，扭转身体，发动【全金属狂潮】，阻断异化者的进攻节奏, 手速如风般换弹后, 死神丧钟般的开火声再次响起。
两轮弹夹打完, 地上已经密密麻麻落满了四十只异化者的尸体，它们像丘陵一样堆积在狭小的密室中，每具尸体如出一辙的头部中弹，死的干脆利落。
这一刻，两个孩子目瞪口呆，异化者的尸体在他们周边围成了一个圆，正好留下了一个可以落脚的空间。
铭延看着夏启的目光发生了变化，那是一种在黑暗中见到了扭曲光源的异样神色。
“呼……”
夏启拿出一根烟，用炙热的枪管点燃，坐在异化者的尸堆上。
他突然发现一件事。
我好帅。
该死……应该带个可拍照的备用手机进来。
腹诽一声，懊悔的深吸一口烟，像个忧郁症患者一样把烟头按在尸体上掐灭。
好久没有这么单纯的玩枪了，他得歇一会。
片刻后，在古树和孩子们即震惊又害怕，还带着点崇拜的小目光下，他把尸体一个个搬了出去……
这事，有点累人，但没办法，自己杀的人就得自己埋，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即使杀得是怪物也一样。
这一次, 他顺手把小道里面的骸骨也给清了，终于看到了想要见到的那个事物。
在成堆骸骨下，地面上，刻着一个炼成阵。
当手指触摸上的那一瞬间，他便知道，着应该大概差不离是自己要找的炼成阵。
也就是，那个让嘉米尔将自己祭祀掉，创造了血稠之女的炼金术法阵。
“这个炼成阵……看不懂啊……”
夏启重新回到长桌前，拿起上面的书籍翻看。
书籍大部分是记载着实验记录的日志。
有两本是类似于日记的笔记。
夏启皱起眉头，翻看日记模样的笔记：
“今天是第2565天，爱丽丝离开正好一年，昨天她来探望我，她在外面过得好像还不错，我也还不错……”
“她说，要挣很多的钱，直到有一日能请最好的医生，疏通关系，把我带出去，其实没有必要的……我只想她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就好，不用数着钱过日子，而且我也找到了有趣的事情，在这里一点也不闷，炼金术，真的很有意思。”
“爱丽丝走后我总觉得有点寂寞，嗯……幸好有那个男孩，他留着长长的头发，是金色的，眼神很凌厉，就像鹰一样，他叫加洛特，最难以相信的是，加洛特对炼金术也很感兴趣，虽然我们的出发点不一样，但志趣相投，在这个地方难能可贵。”
“我对炼金术感兴趣的事情被人知道了，竟然有人找上了我，他们问我为什么对炼金术感兴趣……那还用说吗……这些人知道答案后给了我很多的书，从这一天开始，他们承诺，我不会再上实验室的手术台，我在这间病院有自己的特权，不过作为保证，我不能把这件事和任何人说，等价交换，很合理，所以……这是我最后一篇日志，希望爱丽丝永远不要看到。”
“哦，对了……加洛特也加入了，他们说我是天才，既然是天才，那配个助手没问题吧？”
“ps：爱丽丝前几天找到我，说为了完成我的梦想，她在一家夜总会面试成功了……拜托！你是个执行人！我的梦想是做一个舞者，不是脱衣舞或钢管舞的女郎！虽然……这种职业应该很挣钱吧？”
“如果有正常人能看到这篇日志，希望你帮我个忙，把黑猫夜总会炸了，这不算等价交换，所以全凭你的想象。”
日志从这里开始，全是实验记录。
直到最后一页。
“我知道他在找什么，贤者之石，人体炼成术的最重要事物，我不会交出去的，所以……莪要进行最后的仪式了，正好，我也想试试看能不能成功。”
“这篇日志你会回来看吧，加洛特？如果看到了，请记住，你永远得不到贤者之石，永远。”
“而那里，有我最重要的宝物……”
加洛特和嘉米尔从合作到反目，之间经历了什么夏启不知道，但是……第六栋疯人院里有贤者之石！？
“这是个大消息啊……”
夏启目光如炬，就像深夜里的大灯笼……
贤者之石这东西，有用，即使他现在用不到，去往真理那儿换点东西也能得到不菲的交换物。
翻看那些实验记录，夏启看着看着表情逐渐凝重。
嘉米尔的实验是围绕着人体炼成术进行的，根源上是为了做到尸体利用，以及人造兵器量产化的实验。
这背后是谁在支持，不言而喻。
利恩王国的高层提供了书籍资料，这其中有没有乐园的参与无法探知，至少夏启觉得是有的。
不然加洛特叛变的源头就说不清了，只有知道乐园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加洛特才有可能放下符文会这么大的瓜，做出叛变到乐园这块腐肉上。
实验的目标体，是科学技术实验体的失败品，就是那些拼接人，或者还有一些濒临死亡的病人。
相比于囚犯和流浪汉，无人认养的疯子更适合失踪。
但是歪打正着的，他们触动了禁忌，阴差阳错间完成了缔造异化者的炼成阵。
嘉米尔是个天才，让夏启远远自愧不如的天才。
几个小时后，夏启翻阅完所有资料，脑海中沉淀着新的知识。
那个刚才还看不懂的炼成阵，现在已经一目明了。
“【构成术】，虽然粗糙了一点，但做的还算稳妥。”
“他们两个一定是在实验中发现了一些疑问，人体炼成缺少‘贤者之石’和‘合成术’可能都无法完全应用，所以加洛特的目标一直是合成术，也就是怪屋事件的开端。”
“不过……这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三周前在约克郡和病院里同时出现的问题。”
“传送卷轴？”
“不应该……但是也有可能……”
看着夏启一直疯言风语般的和自己说话，小多和铭延两人想过去叫醒他，生怕他是看书看魔障了。
古树拉住了两个孩子，像树枝一样的手指放在嘴边，“别打扰他。”
“可是……”
“别打扰他。”
夏启拨开了所有的骸骨，把手按在了地面上，感应着那个炼成阵。
这一次，有了不同的感觉。
能量像泉水般逆流灌入大脑，杂乱的声音在脑中出现。
“我想死，她来动手……”
夏启目光一凝，脸色发沉……
这对于爱丽丝来说，有些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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