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意外横生
丧礼一连举行了七天七夜才结束,南宫涯也不好留她们多住几天,派了府上几名武功高强的护卫护送回去。
送至门前,南宫涯意味深长地握着慕施施的手道,“施施呀,你这十来年苦了,舅父没有别的奢望,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南宫涯心中有许许多多的话要跟她说,可话到嘴边,不知该如何表达了。真的希望像姚茹嫣所说的那样,代王凌逸宸会真心待她,而不是因为南宫家族的势力。
“爹,表妹以后肯定会每天都高高兴兴的呀,是不是呀,施施?”说话的正是南宫涯的长子,南宫右永,长慕施施八岁,气宇轩昂,早已经娶妻生子,只是在丧礼上,未曾露面。
站在南宫右永身后的是他的二弟,南宫元冬,一身书卷气,二十开外,正朝慕施施微微一笑,慕施施也微微点头回应。
姚茹嫣艰难地握着南宫妍的手,眼泪也忍不住落下了。
在姚茹嫣嫁进将军府前,她们俩就是无话不谈的好姊妹。“你们此次回去,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见面了。这么多年,居然发生了这些事情,想想都让人心悸。幸好及时发现,不然,施施这一辈子就毁了。”说着,姚茹嫣怜爱地望着慕施施,玩笑道,“要不是施施跟代王有了婚约,让施施跟元冬在一起,咱们一家人的,开开心心呢!”
提及到这个问题时,南宫妍黯然失落。
她何尝不想施施能够平平安安留在她的身边,只是,施施早已经卷进了势力斗争的漩涡中了。
“嫂子,我们以后不说这个。对了,父亲走了以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她的话,很快让南宫涯时刻谨记身上的使命。
姚茹嫣微微转向了南宫涯,嘴角上扬,道,“将军已经决定了,过些时日就进宫向王上请命,解甲归田。如今凌云国四海升平,没有了战事的扰乱,自然也不需要将军了。”
“可是,姐姐”南宫妍最担心的是胞姐南宫雪凝那边,绝对不会同意的。要是南宫涯真的卸甲归田了,她的王后之位肯定岌岌可危。
“顾不上了。”姚茹嫣叹了一口气,“公公临走之前对将军说,让他让我们南宫家远离这些争斗纷扰。他说他做过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让姐姐进宫。”这话,让南宫妍也伤感不已。
“这些话都已经说过了,再说,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南宫涯艰难地朝妹妹挤出个笑意来。两鬓的青丝好像也多了些,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沉重几分。
慕施施跟两位表哥说着话。黛儿看着,心里淌过一股暖流,她多久都没有见这样温馨的场面了,或者说,在相府之中,根本不会这样的场面。不知不觉中,南宫元冬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她的身上,不曾离去。
“好了,我们该走了。”南宫妍微微一笑,怕说得越多,越不舍。“施施,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知道了娘。”慕施施朝他们二人微微福身,告别。
登上马车的那一刻,慕施施松了一口气。
马车启动的时候,隐隐约约的鸟儿在鸣叫,幽怨婉转。
“娘,那木偶毒蛊的事”就在慕施施开口的时候,南宫妍制止了她。
南宫妍还特意掀开帘子张望了一番,南宫涯一家的身影渐渐模糊远去。黛儿见她忧色布面,也知道她要说的话。“施施,那木偶毒蛊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幸好哥哥是个深明大义之人,不然,南宫家族肯定招来灭顶之灾。”
“小姐,你的衣服都是黛儿准备的,可是,那木偶毒蛊,黛儿不知道怎么就会到了小姐的衣袖里去了。”黛儿很自责,在将军府,一直都不敢说。“夫人,要怪就怪黛儿吧!”
慕施施耸了耸肩,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黛儿,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自责也没有用。只是,娘,我们不将此事彻查清楚的话,那些有心之人还会在暗处伺机而动。如今外公突然离世,怕是事端更多啊!”
“施施,”南宫妍忍不住哽咽起来,想不到,这么多年了,竟然跟父亲分别是在他的丧礼之上,心如刀割。如今,在灵堂上发生那样的事儿,还有哥哥提及凌云国八大圣物,想到施施的未来日子,更是忍不住了泪花。
慕施施见状,不敢再多说了,紧紧地握着她的双手,静静陪着她。
很快,马车就驶往山路,颠簸的感觉渐起。
那哀怨的鸟叫声越来越清晰了,突然,马车戛然停了下来。
南宫妍警觉起来,朝慕施施二人道,“施施,你们不要动,我去看看。”
“不,娘。”慕施施一把拉住了她,心中也涌现起剧烈的不安感觉。轻轻掀开帘子后,那陪同的护卫一个都不在了,只有孤零零的马车停在空旷的大路上。究竟什么时候,护卫突然不见了呢?就连赶车的马夫也不在了。慕施施放下帘子,轻声说道,“娘,随行的护卫一个都不在了,看来那隐藏着的人要下手了。黛儿,你护着娘,我来驾车。”
黛儿啊了一声,慕施施已经顾不上了,轻手轻脚爬到前面,刚刚坐落,准备牵起马绳之时,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蒙面歹人赫然出现在她们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慕施施壮着胆子问道。
他们没有回应,只是歪着脖子望向她,轻蔑地笑道,“有人付了重金,让我们取你颈上人头。这样的一个美人,可惜了,真是红颜多薄命。”
听他们口气,慕施施一下子联想起木偶毒蛊的事情了。“究竟何人让你们这么做?你们不知道我姨母是当朝的王后吗?”
“哈哈哈,就是知道。”为首之人哈哈大笑起来,慕施施一惊,既然吓唬不住,那就要寻找机会脱身才是。
南宫妍探出个脑袋来,见此阵像,吓了一跳,厉声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夫人,这你就不要问了,我们只取你女儿的性命,至于你们二人,大可安然无恙回到相府享福。哈哈哈我们只收了杀一人的钱财,也讲江湖信誉,就只杀慕施施一人。”
“施施,有机会你就跑,不要管娘了。”南宫妍朝她抛了个眼色,可是,慕施施怎么会自顾自逃生呢。
“将军,施施她们的路程应该行至一半的了。这里风大,咱们进去坐一会吧!”姚茹嫣一直陪伴这南宫涯在门前站着。暖阳渐渐成了烈日,影子越拖越小。不论姚茹嫣说点什么,南宫涯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目光深邃,停留在慕施施她们离开的道上。
许久,南宫涯才缓缓开口,道,“茹嫣,你们今晚就走。”
“啊?”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姚茹嫣哑口失言。
“为夫已经跟红鸾阁那边说好了,他们会保护好你跟孩子们的。”想起昨夜,才收到红鸾阁的飞书,欣然同意庇佑他的家眷。只要家人们都安然无恙,他才能够安心迎接下来的事儿。“深夜他们就会派人来接。茹嫣,你赶紧去安排一下吧。”
“将军,你说的什么话?我们为什么要走?”姚茹嫣有点生气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居然不跟她商量就替他们做了决定。“我不走。”
“爹。”忽然,南宫元冬煞有介事地奔跑过来,手中捏着一条信伐,神色忧匆,“爹,究竟怎么回事?”送走慕施施她们后,南宫元冬有事想找父亲商量,走进他的书房偶然发现了这一条信伐。
不看不要紧,一看,南宫元冬才发现事态严重。“爹,为什么?”
南宫涯瞥了他一眼,深沉道,“元冬啊,既然你都知道了。爹就坦白说了吧。在你爷爷弥留前,他交代爹一定要保全你们。我们南宫家族势力太大了,王上总有一天会对我们南宫家族下手,爹求着红鸾阁,也是下下策。”
“那爹,娘知道吗?”南宫元冬小心翼翼地瞧了姚茹嫣的脸色,恐怕她也是刚刚才知道这样天大的消息。“娘?”姚茹嫣忽然背了过去,似乎在擦拭着泪水。
“好了,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去才说。”南宫涯打破这样尴尬的境地,建议道。
可是姚茹嫣的脚像是定在了原地,怎么都挪不动。
“元冬,扶一下你娘。”南宫涯沉沉道。
“娘,我们先进去吧,这里的日头太毒了。”南宫元冬搀扶着她,温声道。就是这么一句话,姚茹嫣忍不住哇地哭泣起来。门前的护卫侧目望来。南宫涯二话不说,一把打横抱起就往大门走去。
“我不走。”姚茹嫣坐在圆桌旁,眼泪仍旧止不住。
“你们必须走。”看着她梨花带雨,南宫涯的心更是不舍,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他宁愿自己有事也不舍得她有半分的闪失。叹了一口气后,南宫涯郑重其事地拿过南宫元冬手中的信伐,撕得粉碎,朝他道,“元冬,你去吩咐下去,让将军府上所有的人都在前堂集聚,等下爹爹有话要跟他们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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