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内心挣扎
凌子盟只瞄了一眼，便震惊了。
那美人图，正是他的生母。杜婷思。
“你什么意思？”凌子盟瞬间就怒了。
凌宇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故作一脸无辜状。道，“三弟，二哥也只是无意中瞧见这样的美人图。凭借记忆画出来。可是看着看着，怎么都像极了一位母妃。”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凌子盟怒道。
见他如同暴怒的小豹。凌宇轩满意极了。对。他就是要这样的效果。只要凌子盟被激怒了，那他这把刀就更锋利一些。
“三弟。二哥记得你的母妃，温柔善良，与世无争。可怎么突然猝死了呢？”逮着大好的机会。凌宇轩煽风点火道。
凌子盟心中的怒火就如同他预想的那一般，被彻底点燃了。“什么意思？”
“哈哈，二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母妃的死”凌宇轩说着这话的时候。偷偷地打量着他那紧皱的眉头，缓缓道。“母妃的死不简单呀。有个年老的宫婢忍不住开口了，母妃是让南宫雪凝下毒毒死的。”
这话。说得风轻云淡，可是。在凌子盟听来，如同千斤顶一般。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喘不过气来。
“所以，二哥对三弟在朝堂上向着凌逸宸，甚是意外。按理来说，你们应该是仇人才是呀！”凌宇轩故意挑着话道，“若是三弟不相信二哥的话，那你可以询问你府上的邀姬。若不是在你大婚之日见过她，也不知道原来她从前就是母妃身边贴身的侍婢呀！”
凌子盟沉默没有说话。
转眼瞧着那幅画，凌宇轩眼角露着得意的笑。
他已经被彻底点燃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活在仇恨当中，这也是凌宇轩无意听到凌千机提及到，想不到，仔细将所有的事情和话语连接在一起，居然是这么的有趣。若不是，苦闷去寻找慕若汐，他还没能想到这么凶狠的办法。
完完全全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三弟，这幅美人图，二哥就留在这儿里。”凌宇轩笑了笑，轻轻挥了挥手，立在外面的婢女微微福身，随着他的步伐，袅袅地走出这前堂。
凌子盟静静地看着那画像上熟悉的笑容，痛苦极了。
“逍遥王。”当凌子盟出现在后院的时候，婢女们都惊愕不已。
“邀姬呢？”
婢女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此时邀姬在什么地方，也不答话。“邀姬呢？”凌子盟怒吼起来。
“奴婢不知道呢。”婢女吓得扑通就跪在地上去，邀姬根本不跟她们同住一起，而是住在凌子盟的寝殿旁。
凌子盟火红的眼眸瞧着她们，急促的呼吸声彼此起伏，见她们也真的不知道，怒而拂袖而去。
“快，快通知侧妃。”不知是哪个婢女建议，便有浪三婢女纷纷朝姚梓梓的苑落奔去。
就在凌子盟怒气匆匆地回到寝殿前，忽然发现了那抹娇柔熟悉的身影。邀姬正在仔细地收拾着他房间。凌子盟也没想什么，奔了过去。
“啊，是主人，吓死我了。”邀姬被他突然出现在身后，吓了一大跳，忙放下手中那铺叠整齐的锦布，道，“主人，怎么了？”
凌子盟红着双眼，直视着她，许久才道，“母妃的死，你是知道的，是不是？”
“啊？”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住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从襁褓之中长成如今俊朗的封王，也算是对懿妃有了最大的交代，可他怎么突然会提及这个隐藏在心中多年的伤痛问题呢？
“邀姬，当年你是在母妃身边侍奉的，母妃的死，你没有理由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本王？”凌子盟说着，通红的双眸，晶莹的眼泪骤然滑落。
“主人。”邀姬还没有见过他这个模样，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说啊！”她这般，就更加印证了凌宇轩所说的一切，是真的。“给本王说啊！”
邀姬也是涕泪涟涟，肝肠寸断。“主人，当年当年为了保护你，才喝下那一杯毒酒的。”说着，邀姬更是红着眼眸，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城外十里亭。
晨起的一抹亮光落在凌子盟的身上，慕施施早就坐得双腿快僵掉了。
“怎么啦？子盟，你已经喝了一个晚上的酒了。”慕施施忍不住拿走他手中的那个滚圆的酒壶，朝外哐啷一声丢了。
这酒的味道，慕施施记得，忆魂酿。
凌子盟突然就痛苦起来，双手捂着脸，低泣着。
“子盟。”慕施施知道他心里有事，不然，他绝对不会这个模样出现在她的跟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凌子盟清楚地记得邀姬说的话，当年，在她生下凌子盟之后，凌千机准备立懿妃杜婷思为后。那个秋收的季节，朝臣陪着凌千机郊外狩猎。同为妃的南宫雪凝却拿凌子盟作为要挟，逼迫她喝下了那一杯毒酒，随即香消玉殒。
他还只是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
邀姬抱着他逃出深宫寻找凌千机，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当凌子盟质问她们为何不反抗的时候，邀姬哭着说，懿妃不能再失去孩子了。
“施施，我知道了害死母妃的人是谁了，可是，我的心居然会是这么的痛。”凌子盟难过极了，低哑着嗓子说道。
慕施施陪着他难过，低柔道，“那你接下来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凌子盟摇了摇头，若是能轻易决定，他就不会一个人喝着这清淡却醉人的忆魂酿。
“懿妃的死，是不是跟姨母有关？”忽然，慕施施的脑海划过一丝不可置信的想法。
让她这么一说，凌子盟忙抬起头来，更加的难过，道，“她为了坐上王后这个位置，下毒害死我的母妃，可是，我竟然会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我想要为母妃报仇，可是，在这个多事之秋，我怎么忍心拿全城的百姓作为牺牲的筹码？”
慕施施明白了，他心系天下。
如今，凌千机驾崩的消息已经公诸于世了，若是他贸然杀了南宫雪凝，能整个朝堂之上稳定局势的人就没有了。
“子盟，从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施施就隐约感觉到你身上所带的戾气。可是，相识久了，施施发现你好像变了。”慕施施笑了笑，伸过手去搭在他冰凉的手背上。“你只是暂时被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而已。子盟，过去的事情，先放下来，单凭一面之词，没有任何的证据绝对不要冤枉了他人。”
凌子盟明白，南宫雪凝始终是她的亲姨母。
而作为母仪天下的后，如今动乱的时代，不能因为她，徒增许些一些让凌云国暴露在危险当中的因素。
“子盟”
“施施，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明白。”说着，凌子盟收回了手。这时，天边一抹亮白落在他的脸上。整整一夜的忐忑不安，内心的复杂，随着这一抹带着寒意的朝阳暂时消散而去。
“嗯。”慕施施松了一口气，慢慢扶着石桌站了起来，双腿都快麻掉了。艰难地走了几步，就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踩不到底，眼见快要扑倒在地的时候，凌子盟灵活地跃到她的身后，一把抱住了她。“啊”
那温热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施施，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慕施施赶忙松开他的手，他们不能回到从前了，这对凌逸宸还是姚梓梓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凌子盟有些心酸，笑着放开了手。
二人就在十里亭分开，各自骑着快马回去。
才刚踏进代王府的大门，就迎上了忧心忡忡的教奴。
“王妃，你整整一个晚上，到哪儿去了？”教奴着急极了，在她走近的时候，不禁皱了皱眉头道，“王妃，你去喝酒了吗？”
慕施施抬起衣袖，细细地嗅了嗅，难为情地笑道，“没有，可能沾上了一些。”
说着，慕施施便要往里走，而在这个时候，迎上了一脸阴沉的凌逸宸。身后的代鸢眸眼带着深重的眼袋，偷偷地打着呵欠，正朝慕施施使了个眼色。
慕施施怔住了，难不成，凌逸宸等了她一个晚上。
其实，刚才教奴很想第一时间告诉慕施施这一点的，可是，代王已经迎面而来了。
“回来了？”凌逸宸有点疲倦，淡淡地说道。对于凌逸宸来说，他最害怕的是，她跟慕若汐一样，晚上偷偷出去会情郎，给他头顶增加不少的绿意。
慕施施尴尬地笑了笑，选择坦白，道，“代王，施施先去沐浴一番，等一下有话要跟你说。”说着，便让教奴安排下去。绕过凌逸宸的身边，他似乎有话要说，可是，慕施施早就如同一个精灵一般溜开了。
“代王，”身后的代鸢轻声说道，“王妃已经回来了，你一夜没睡呢，先休息一会，好吗？”
凌逸宸静静地望着慕施施远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洗去一身疲惫，慕施施便赶往凌逸宸的书房。
而就在进门那一刻，发现他并不在书房那儿，随手逮了个婢女询问，也没有人知道代王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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