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临南县衙

　　周重瑞在家的日子和在土家沟里生活一般无二，早起站桩一个时辰，并打上一套太极拳法，之后去给灶上生火，煮上清粥，吃完早饭之后便去给祖父祖母请安，白日里背诵诗文，晚上依旧打坐调息。
　　那日祖父将周重瑞叫到近前，问他，“今年的秋闱考试就要开始了，你可有想法？”
　　周重瑞知道在古代，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而科举考试则是必经之路，只是自己生为女儿身，如果被发现，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是要诛连九族的，自己一人生死事小，只怕会累及家人，但是在祖父面前若没有借口推托，只怕难以自圆其说。
　　周重瑞想了片刻才回答道，“早先我已与先生讨教了一番，先生的意思是，重瑞年纪善小应先历练一番，多见见世面，才更有益于文采的提高，早先本县的主簿大人已经安排重瑞去他府上早晨习武，白日里则跟随他到衙门办公，孙儿已经答应了。”
　　“眼下夜观天象，大越国与黎国之间的星象是越来越近了，这一战将必不可免，我认为眼下还是先了解本县的地理情况，方能运筹帷幄，再将身体调至最佳境界方为上策。”
　　“祖父，您看呢？”
　　那周重瑞句句话在理，再有吕老先生也是这般心思，说得那周来贤也无法驳回，只好说，“既然你思路清晰明确，暂且依你，只是这学业上的事，马虎不得，时刻要做好入试的准备。”
　　“是，孙儿自知，劳祖父挂心。”
　　那重瑞暗地里深吸了口气，“好险！总算是过了祖父这关，看样子，还是早点去夏主簿那报道为好，免得时间长了再生事端。”
　　不日周重瑞整理好行装来到了临南县衙门。
　　来到县衙门前，见门首高悬“临南县衙”四个大字。
　　县衙本是朝廷政要之地，殿宇森严，威风八面。迎来送往的，都是官家显贵，令老百姓敬若三分。有事绕道走，无事，谁敢登此三宝殿？
　　话说周重瑞前世以汪小贝的身世旅游去过洛阳开封，但那时的开封府只是一个景点，已经商业化了，虽然里面的人物刻画的栩栩如生，毕竟只是雕像，根本就找不到森严的感觉。
　　而今身临其境，不自主的就有种庄严的感觉。
　　两扇黑漆大门扇敞开，一眼就能瞅见大院里的动静。
　　两个彪形大汉魁梧挺拔，朴实健壮。
　　他们站在门的两侧，就像两根立在地上的木桩子。
　　从中可以看的出府内治卫森严。
　　周重瑞上前拱手，有礼道，“在下周重瑞有事面见夏主薄，烦请通报一下”。
　　那二人一对眼，其中个子高的叫陈锐，他说，“你果真见的是主薄而不是县令？”
　　周重瑞不知其意，“果然，当真。”
　　而后那两人便不再搭话，依旧保持之前的站姿。
　　周重瑞见状莫名也不好搭话，后又想起长贵堂哥也在此当差，便又上前搭话，“兄台，能否请周长贵出来说话，就说他堂弟有找。”
　　那二人又对了下眼神，个小的叫李武说，“我这就通报，你且稍等。”
　　过了会儿，李武出来声音不似刚才那般随和，语气甚是凌厉，“看你面相斯文，以为是个好相于的人，没成想是个骗子，前面说见主薄，而今又说见捕头大人。”
　　“周捕头说了，他的堂弟乃一痴傻儿，没有你这号人，去去去，有多远滚多远。”
　　周重瑞知道周长贵存心不待见他，故意说的话，想让那二人羞辱于她，他自然也不会代为传话。
　　即来之则安之，于是她也不再上前搭话，找了个可以觅得阳光，干净的地方，寻了一本诗书便怡然自得的看起书来。
　　那二人见他不吵也不闹，便也不再寻话，三个人静静的伫了一下午，倒是有种和谐感。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衙内先后出来二人，此人正是夏仲林和刘德一，那夏仲林一见周重瑞席地而坐，便心生不快，朝了当值二人问道“怎么不通报，这可是我请来的贵人”
　　那高个子陈锐见这厮果真与县令熟识，暗叫不好，便解释道，“他说找的是主薄大人，而不是县令，便不敢善自引荐给大人。”
　　周重瑞方才知晓，是自己不知实情，描述不精确，不知那夏仲林已高升，忙说，“县令大人，此二人不仅不罚，还应奖赏他们。”
　　夏仲林一听诧异道，“为何？”
　　周重瑞说“法者，天下之度量，而人主之准绳也。具法者，法不法也;设赏者，赏当赏也。”
　　“两位衙役大哥也只是主张了自己的职责，何罪之有。”
　　夏仲林闻言，言之有理，于是命令下去，“既然如此你二人可到衙内领赏二千贯，以示嘉奖。”
　　那二人也是豪爽之人，立时对周重瑞印象改观，顿生好感，忙向周重瑞拱手感谢，“承小兄弟情，在下铭记在心”。
　　那周重瑞回了个礼。
　　秋天的太阳像被罩上橘红色灯罩，放射出柔和的光线，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太阳底下的周重瑞，脸上被照的红朴朴的，有一种别样的美。
　　夏仲林心想，“若不知他是男儿身，真真以为是一绝色佳人。”
　　“这周重瑞还真是个奇特的人，每次给人的感觉都很惊奇。”
　　“但说他的长相，就比男子精致许多，还有那女子般细腻的肌肤真是吹弹可破，可矛盾的是，他之步履神态又是一般男子所没有的健硕和率真。”
　　“真真一奇男子！”
　　刘德一见公子在打量周重瑞，便轻声说道，“公子，你的临南第一美男的地位，恐要不保了，就连我的天平都要倾斜了，世间竟有男子美丽如厮，真令人如痴如醉。”
　　“哎，我不行了，我的天平已经偏了，谁叫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他的命是我给的，所以他就是我的人了”。
　　夏仲林敲了他一记，“别想有的没的，快带你的人去府里。”
　　刘德一一愣，“公子你不去吗？”
　　夏仲林没理他，向周重瑞抱拳道，“小先生，今日招待不周，万望见谅，现下我等带你去府上稍事歇息，明早再拜会欧阳先生，可好？”
　　周重瑞说，“听县令安排，只是大人万不可如此称呼，你称我重瑞即可。”
　　那夏仲林亦说，“既然如此，重瑞也不要左个县令右个县令，感觉我都莫名长了年纪，你年纪比我小就称我为兄吧，我唤你作瑞弟。”
　　周总瑞说，“如此甚好！”
　　刘德一便说，“那我呢？”
　　周重瑞和夏仲林同时失笑。
　　周重瑞，“如果恩人不介意的话，我也唤你声哥哥可好？”
　　刘德一这下开心了，连呼，“要得，要得。”
　　夏仲林领着周重瑞边走边聊，向夏府方向走去，刘德一则不时插上一句话，寸步不离的跟在他们的后边，从远处望去倒像是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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