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平安夜
天际还能看见些许橘粉色的晚霞, 校园道路两边的路灯也陆续的打开。
影影绰绰的光，让校园里更染上了一层迷幻的色彩。
a大历史悠久，教学楼上都是以前的老建筑，在晚霞的笼罩下更是有种经年累月积淀下来的时间的厚重感,
每天来参观的市民不少, 所以a大的学生对此也见怪不怪。
只是看见那个穿着黑色大衣站在树下的男人时, 都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投过去。
男人看着也不像是学校的老师, 气质跟校园有点格格不入，隐隐的出众感有种莫名的贵气,
甚至有人猜测是不是哪个学院请来的大佬。
议论声在经过男人时，都下意识的压低。
男人身上有种天生的掌权者的气势，让人莫名的不敢接近。
周朝年已经很久没有进入过校园, 一路上看见一个个单纯又朝气的脸庞，侧目看过来的目光也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
求学生涯，他好像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周围人，或者说从来不会对此产生好奇。
而此时，他站在校园里，从他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他都会忍不住想, 也许擦肩而过的就是她的同学也说不定。
这种微妙的感觉，让他的心里也有些微微的波动。
甚至生出了几分艳羡。
这样的情绪很浅，让周朝年沉静的眼神里平添了几分柔软, 这样的神色在成熟男性的身上初处显露些许, 都让一帮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无法抗拒。
“不知道能不能上去要号码……”
“你去？”
“我不敢, 要不你去？”
几个穿着百褶裙牛角扣大衣的女孩子，推搡着想上去要练习方式，只是在对方一个眼神看过来时, 瞬间都缩了回去。
最后都憋着声嬉笑的跑开。
周朝年再发完信息后，就看见自己要等的人从教学楼里走出来。
她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而是正在跟身边的同学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心不在焉，偶尔会侧过脸应和一声。
有点呆也有点软的表情，让人心底生出几分浅浅的痒，难耐的在轻划着。
他见过她不同时期的模样，那些时期无关心动，无关喜欢，仅仅只是一份记忆，而这些单纯的记忆却在时隔多年再次见面后，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即使刻意的想要抹去却只会更加的清晰。
甚至连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都记得一清二楚，现在他却无比的庆幸这些别人不能参与的记忆。
而她对此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苏弥以为周朝年跟以往一样，会在校外的路边等她，没想到这次刚练舞结束就在教学楼前看见他。
周围都是准备去过节的同学，纷纷露出好奇的目光看向周朝年。
好像是在奇他的存在。
明明在学校里见过比男朋友来接送更大胆的行为，但是苏弥还是有点不还意思。
尤其是周朝年看过来的时候，苏弥脸上的热气更是不断的往上涌。
他就站在那里，目光和神态都在表达一个意思，他在等她过去。
钟情虽然欣赏美男，然而直觉告诉她这个美男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接触的，她也就只敢小声的跟苏弥私语。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等人，一直往我们这个方向看呢……”
虽说她觉得是在看苏弥，但是却没有坐过来，也许是在看她们身后的同学呢。
虽然苏弥好看，但是她们艺术系的小美女也不少，说不定就是来接谁的，尤其今天还是圣诞节。
作为单身狗就有点羡慕了，尤其是看上去这么优质的美男，虽然不敢靠近，但确实让人忍不住侧目。
出于习惯钟情就在大脑开始勾勒美男颀长的身材，还小声的跟苏弥分享。
“虽然穿着大衣，但是你看他的手指，很长，而且明显过了裆线，说明身材非常不错……”
“也不知道脱掉大衣里面是什么样的……”
“……”
钟情只是出于写生的习惯自然而然的说出来。
“以我多年的经验，这种男人肯定常年健身，所以里面的线条一定更好看。”
说完还笃定的点头。
“……”
不光好看，手感也很好……
苏弥下意识的就顺着钟情的话，想起那些触摸的画面，
不过片刻，脸上已经热的快要冒烟，最后为了防止钟情再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苏弥赶紧出声制止。
“别说了……”
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异常的羞耻，钟情倒是很大方的跟她说：“这有什么害羞的，画室里比这更大胆的我也见过啊。”
“……”
见钟情一本正经的表情，苏弥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脑补太多了。
钟情还准备说什么，就见远处的男人好像已经等到要等的人，径直的走过来。
“你猜他等的是谁？”
距离越近，越是能清楚的看见男人的五官，墨色的黑发下狭长的双眼尤为显眼，看上去有点矜贵傲慢的神态，嘴唇抿着透着几分淡漠。
直到男人走到两人面前，钟情才清楚的感受到面前男人带来的威压。
连声音都低沉的让人想触摸自己的耳朵，上面仿佛还染着被震动过后的余韵。
他说：“好了吗？”
周朝年的身高很高，站在两人面前，苏弥需要仰起脸才能看到他的脸，从内收的下颚到微微垂下的眼眸。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苏弥有点不好意思的摇头，然后轻声的说：“我要跟舍友回宿舍一趟。”
周朝年的语气没有任何不耐，明明看上去非常迫人的姿态，说出来的语气好像比刚才还要低了一个度。
让人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屈就和耐心。
他说：“不急，我在楼下等你。”
周朝年的眼睛要比一般人黑一些，这样的眼睛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简直让人无力招架。
“嗯。”
苏弥脸红的点点头，发丝也跟着在耳边轻轻浮动，她伸手揉了一下发痒的耳廓，连眼睫都垂了下来，掩盖住里面属于少女的羞怯。
站在一边的钟情仿佛成了木头人，目光来回的在两人之间徘徊，内心的震惊甚至已经让她忘记做出最基本的反应。
刚刚她的直觉真的没错，这个帅哥自始至终眼里只有苏弥。
钟情甚至忘了问苏弥，这个帅哥是谁啊……
脑子里只剩下苏弥，社畜男友，还有面前成熟美男。
“……”
头脑风暴愈演愈烈，最后简直不敢在想下去。
随着两人熟稔的对白，钟情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等苏弥？
等等……
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直等到了宿舍，钟情都无法消化苏弥的‘社畜男友’就是刚才她仔细分析过的“成熟美男”这个事实。
她刚刚都当着苏弥的面说了什么乱七糟的……
宿舍里只有苏弥和钟情两个人，宁乐去找周辰过平安夜，余瑶在外面依然没有回来。
苏弥简单的冲洗一下，擦干头发，上衣也换上了灰蓝色舞蹈服，这种类似修身t恤的款式大家平时都是当内搭穿的，好看又实用。
而钟情还在哀怨的看着她。
“原来他就是你男朋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苏弥正在穿黑色外套，脸上是被热气蒸出来的红晕，浑身上下都沾着湿气，看上去就很让人很想揉捏……
舞蹈服是大u字领的，领口比一般衣服的领口要打一些，可以很好的展现舞者的肩颈线条，体态好的女生穿着会让人觉得很有气质。
此时苏弥正弯腰换上白色球鞋，钟情说着话时，目光从苏弥的脸上滑落到领口的位置，漂亮的弧度简直能杀人……
这小模样谁能顶的住，可是苏弥本人却对此没有一点自觉，钟情只能在心里无奈的叹息。
苏弥一边穿鞋，一边软声的回道：“你都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钟情从头到脚打量了苏弥一遍，那目光让苏弥瞬间有种怪怪的预感。
苏弥疑惑：“有什么奇怪的吗？”
说完还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也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看着软软的好友，钟情忽然轻飘飘的说道：“小心今晚被吃掉。”
苏弥：“……”
钟情：“走吧，走吧，我也要准备一下，去迎接屠狗的夜晚了。”
苏弥：“……”
a大就在市区，校园面积不大，女生宿舍楼离教学楼不远，需要刷卡进入。
周朝年就在离宿舍楼不远的地方等着，不时的有女孩子从宿舍楼离走出来，看过来，好奇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目光。
寒冬的傍晚虽然有些冷，但是路边晕黄的灯光落在男人的身上，却意外的染上了几分柔软。
成熟又气质出众的男人即使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也很有魅力。
周朝年还是第一次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一个女孩子，在他即将迈入三十岁的这一年，他遇到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叫苏弥。
她说：“周朝年，你等我一会。”
他说：“好。”
原来等待心上人是这样的感觉，很微妙也无法让人抗拒。
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的小心上人，穿着黑色牛角扣大衣，脚上依然穿着白色球鞋，只是头发有点湿润，脸上也染着晕红。
因为她的出现，好像连带周围的空气都湿润起来，甚至染上了莫名的甜。
苏弥走出来时还没来得及看向周朝年的方向，就有一个男生忽然站在她面前，趁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伸手就踢过来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
男生显然是早就等在这里了，只是当时只看见苏弥跟钟情一起回宿舍，并没有察觉到等在旁边不远处的男人。
男生看见苏弥微愣的眼神，水润润的正看着自己，大概是刚洗过澡，她的周围都散发着一股莫名的香气，不是香皂的味道，是那种软软的又带着甜的香。
虽然苏弥一直在说自己有男朋友，但是谁也没有见鬼，而且刚才他还听说，苏弥的男友只是普通的社畜。
又是平安夜，男生等在这里，鼓足勇气想着趁平安夜时表白。
苏弥看着男生紧张的眼神，还有面前的礼物，她比男生还要紧张，好像表白的不是男生而是她自己一样。
她的目光越过男生看向周朝年的方向，想也没想的就开口拒绝。
“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
男生好像有些泄气，但是还是不想放弃。
他说：“没关系，这个就是圣诞礼物。”
苏弥连忙摇头，在周朝年面前被男生表白，苏弥想想都觉得有点紧张。
就在男生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挡在男生的面前。
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让人莫名的畏惧，却很有教养的说道：“谢谢你的礼物，但是我女朋友不需要。”
苏弥也歉意的说了一声谢谢。
自己不喜欢是一回事，但是别人的心意还是要认真的感谢一下。
男生惊愕的看向身边的男人，又看向苏弥，好像有些不太明白，在看见男人的手搭在苏弥的肩膀上转身离开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虽然之前也被人拦路表白过，但是这样在周朝年面前，被他亲眼看见，不知道为什么苏弥觉得有点小羞耻。
她侧首看向身边的男人，视线碰上，周朝年一只手已经触碰到她的脸颊边，曲起手指轻轻地在上面蹭了一下。
“认识？”
苏弥摇头，脸上被蹭的有点。
周朝年嘴角扬了扬。
即使从未谈过恋爱，但是周朝年也知道，以男性的目光来说，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苏弥无疑是很吸引人的。何况又是在大学校园里，正是荷尔蒙旺盛的年纪。
只是知道是一会事，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
以前看见陈琦在学校为了追女生，生气恼火时，他那是是怎么想的已经不得而知。
只是此时，周朝年大概也能体会到当时陈琦的心情。
虽然知道苏弥对那个男生没兴趣，他也有绝对的自信让她对任何男人都不会产生什么兴趣，但是心里深处还是不断的往外冒着奇怪的感觉。
作为一个成熟的男性，周朝年知道那是什么。
只是他已经成熟到足够去掩盖这些小情绪。
苏弥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也还在摸索的过程，虽然知道周朝年不会介意，但她还是有点莫名的紧张。
脑海里忽然就想起高三家长会那次被周朝年撞见，她和周辰站在一起的那次。
就是因为那次，两人的关系才发生了变化。
钟情的话加上脑海里那些关于夏天的画面，让苏弥的呼吸变的有些不稳，甚至不太好意思看周朝年的眼睛。
她第一次知道喜欢一个人，不光是情感上的牵绊，还关乎身体，欲望，和占有。这些所有的掺杂在一起，让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周朝年的克制和隐忍。
只是越是这样，每次在周朝年提出来的‘条件’时，苏弥越是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
这些都是她喜欢的一部分。
苏弥伸手握住脸颊边的手指，目光只在他的眼睛上停留了一秒，就软着声说道：“你是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周朝年说：“才来一会。”
实际上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他就坐在车里等着她，后来等不及了干脆下车来到了学校里，只是这些周朝年并不打算说出来。
他想要了解关于她的一切，即使这些他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但还是想亲身感受。
苏弥牵着他的手指，走在校园里，从背后看就跟普通的大学情侣一样，想着两人这样随时会被路过的同学看见，就不由的握紧他的手。
过了几秒，原本被牵住的手指忽然扣住她的手指，交握在干燥的手心里。
苏弥看了一眼周朝年，他也正看着自己。
仅仅只是一秒，苏弥就垂眸看向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周朝年的手要比她的大很多，十指交握在一起，完全掌握的姿态。
以前是不能，现在他们跟所有的情侣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苏弥心念一动，说：“时间还早，我带你转转好不好？”
实际上距离跟苏谨言约好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但是她想，迟一点点苏谨言应该不会介意的……
周朝年看着她说：“嗯。”
a大的校园原本就不大，两人就跟所有的校园情侣一样，牵着手随意的逛着。
苏弥指着教学楼，一一做着介绍：“那是我们系的，上面灯还亮着的那个，平时我们就是在那里上课的。”
“不过大课的时候，一般都会去综合楼。”
“还有艺术系，刚刚我同学钟情也是艺术系的，她画画很厉害。”
女孩说什么，周朝年都在听着，仿佛真的只是第一次进来，完全不了解这里一样。
光线渐渐暗下去，两人的轮廓在灯光下也开始朦胧起来。
苏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学校好像有点小，怎么这么快就逛完了。
校园附近各种人气零食小食很多，尤其是夜晚时，路灯下的烤红薯还有栗子香圆圆的就飘过来。
这种甜甜的味道，在冬季是每一个女生都无法抗拒的存在。
排队的人很多，其不乏情侣的身影，苏弥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想吃？”
“嗯。”
苏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点头，面色微微窘迫的垂下眼说：“我答应了哥哥要回去吃饭。”
这会吃栗子的话，一会就吃不下去了。
周朝年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手指，介于疼和样之间，瞬间苏弥就张开嘴巴啊了一声。
这时，他才看着她开口说：“我去买，你站在这里等我。”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那边人太多了。”
显然他也注意到了排队的情侣，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并不介意跟她一起排队，只是不想让她过去跟人群挤在一起。
他去就好。
可是，明明周朝年根本就像是会去排队买东西的人，或者说为了任何人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周朝年这个人即使不说话，也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强势，但是在这些强势里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是只有对一个人而存在的东西。
苏弥有些不敢迎视此时周朝年的目光，里面有比身后的烟火还要热烈的东西在压抑着，只能听见心脏在敲击耳膜发出的震荡声。
一下又一下。
她乖乖的点头站在原地，目睹周朝年走进排队的队伍。
显然，周朝年一身的气质跟周围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前后的目光都下意识的看向他，表情都有些惊诧。
男人穿着考究的黑色大衣，白色衬衫衬的下颚有些凌厉，因为身高很高，看向众人时目光有些睨着。
沉静又疏离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来排队买炒栗子的。
因为他，买栗子的队伍很快越排越长，甚至有人往前打量，是不是有剧组在这里拍戏，还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而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跟周朝年无关似的，也并不关心。
他只是在替自己的小姑娘买栗子而已。
天气很冷，苏弥却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周朝年拿着一包栗子向自己走来。
他的目光里自始至终就只有她一个人。
苏弥垂下头，想把自己缩起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自己的心跳声不被发现。
周朝年的车子停的不远，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面对吐出起来的安静，苏弥好像也有些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
只是抱着栗子，拨了一颗放进嘴里，软软糯糯的想起在口腔里漫开。
连突如其来的紧张的情绪也有所缓解。
坐进车里的时候，苏弥的嘴里还含着栗子，脸颊因为咀嚼的动作而微微鼓起来。
外面的天色早就已经暗下来，所有的路灯都被打开，些许光亮照进黑暗的车厢里。
因为车内空调开着，进来时她就把外套脱了，身上就只穿着那件灰蓝色的修身舞蹈服。
此时暖暖地气流吹拂在脖子上，有点舒服也有点痒。
周朝年此时身上的外套大衣也脱了下去，露出里面质感很好的白色衬衫。
好像是有点嫌热，周朝年伸手解开了衬衫领口的一颗扣子，并没有继续发动车子，而是侧首看向她，
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动作，安静地车厢里气氛也在悄然改变。
苏弥后知后觉的也察觉到了车型里的氛围在悄然的改变。此时她的嘴里还含着栗子，被周朝年注视着，不知道要不要吞下去。
好像所有的动作都在无形被不断的放大。
他看着她问：“栗子好吃吗？”
苏弥缓缓地点头，然后在周朝年的注视下，把栗子咽了下去。
这时，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唇边，然后说：“是吗。”
并不像是在反问，仅仅只是一个语气词。
苏弥以为他是想吃栗子，想也没想的就从纸包里拿出一颗，刚抬起头说：“你想尝一下吗？”
就发现周朝年已经倾身向她这里俯过来。
好像她问他想尝一下的不是栗子，而是她自己。
这个转瞬的过程很快，快的让苏弥来不及反应，就被吻住了。
虽然两人已经接吻过很多次，但是知道现在每当周朝年吻她的时候，苏弥还是会情不自禁的紧张的屏息着。
尤其是周朝年带着狠劲的时候，苏弥好像不太明白前一刻还很克制的男人，怎么一到这个时候就变的跟平常不太一样。
昏暗的车厢里，苏弥的双手被周朝年强势的抓住，困在身后的椅子上。
原本手上的栗子早就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两个人挤在副驾驶空间过于逼仄，交缠之间连气息都混乱成一片。
“别……”
女孩子软软的语气还带着不自觉的颤音，周朝年几乎是克制不住的加重了力道。
好像是想在她身上打上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印记。
幼稚的很，就像那些已经被掩饰住，此时又莫名钻出来的情绪一样。
喜欢会想占有，就连那些幼稚的醋意也是，只想这个人属于自己。
就算此时被自己困在身下也一样。
他以为那些情绪已经被很好的掩饰住了，但越是压抑爆发的越是凶猛。
就连一个不认识的男孩子都能跟她表白，而自己在苏谨言面前却连个名分都没有。
这样的情绪来的猛烈，夹杂着长时间的没有见面产生的焦灼感。
糅杂在一起，在撞，击，也在迸发。
他呼吸不问的贴着她问，声音低沉又压抑：“不是要给我吃栗子吗？”
女孩子的眼眸里已经染上了水汽，眼角绯红一片，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反应的表情，被吻的有些肿，胀的嘴唇无意识的张着。
好像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声音因为他的动作，已经抖厉害。
“栗子在纸包……”
灰蓝色的舞蹈服还束缚在她的胳膊上，连同女孩子的眼睛也一并遮盖住了。
“不在，不在那里……”
苏弥受不住他的狠劲，激烈的扬起纤细的脖颈，连腰都不自觉的跟着弓起。
明明刚开始只是接吻，最后苏弥眯着潮湿的眼看着周朝年的发顶，连泛红的脚趾都缩成了一团。
周朝年并没有说话，而是地下头，气息滚烫的吹拂在上面。
手指不停磨搓着被自己问过的地方，看着那些迷乱粉。
最后，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平安夜，这个时间校园的路边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周围传出来的任何声响，都能刺激的女孩子紧张的抿住嘴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路边那些嬉闹的声音在苏弥的耳里，不断的放大，好像就在耳边。
她的双手紧紧的攥住身后的椅背，什么也看不见，觉得只要是被周朝年触碰到的地方都是滚烫的。
“别……”
她想推开他。
周朝年的呼吸也是热的，低低的应了一声“嗯”，仿佛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气音。
含糊不清。
暧昧的声响，加上酥麻的感觉从脊椎一路蔓延开。
苏弥像是被电击一样，害怕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最后只能含住嘴边的舞蹈服，压抑住嘴里所有的声音。
周朝年抬头看她，蹙着眉，受，虐一样隐忍的表情。
最后他喉结动了动，低声的：“把脸扭过来。”
苏弥听话的刚转过脸，什么都看不见，就被他重重的吻住。
所有的声音都被他封在彼此的嘴唇里。
车窗上已经染上了一层雾气。
周朝年把苏弥的衣服整理好时，手指上的骨节不经意的擦过测测颤抖的地方，苏弥的手只能拉住他的衬衫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周朝年把车窗降落到三分之一的位置，让冷风吹进来也让自己的理智回笼一些，只是一只手还撑在她身后的椅背上。
苏弥埋在他的胸口细细的喘气。
目光往下，还能看见白皙上隐约的印记，浅浅的红落在暧昧的地点，引人遐想。
下一秒，苏弥被抬起下颚，又被抵在座椅上细密的吻起来。
这一次要比之前温柔的多。
周朝年的一只手就撑在她的脸侧，一只手桎梏着她的下颚，变换着角度吻她。
两个人就这样，在平安夜人来人往的校园路边的车里，深深地接吻。
两人接吻过很多次，但没有一次像这次的吻。
亲密，浓烈，带着强烈的占有意识。
却也比任何一次要甜蜜，怎么吻都吻不够。
令人面红耳热的旖旎，周朝年俯身在她的面前，声音低哑的厉害。
忽然问她：“喜欢我吗？”
苏弥被亲的迷糊，周朝年并么有放过她，继续贴近她吻着问：“喜欢我吗？”
苏弥不知道今天的周朝年怎么了，只能依着他回：“喜欢，喜欢你。”
最后车窗被关上时，周朝年似乎向窗外冷冷的憋了一眼，随即将苏弥牢牢地压在椅背上，又深吻下来。
“不是回家么……”
“回。”
只是剩下的话都被吞没在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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