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反常奇遇

山城商厦项目年前已经顺利的通过了方案评审，进入到了施工图阶段，这基本上和断然就没有什么关系了。等着画施工图的人很多，因为这是最没有风险的事情，做了就有钱拿。
  财政局的方案还在进行最后一轮的修改，改完甲方没有新的意见的话，也将进入到最后的方案报批和施工图阶段。
  水甫县地王经过了几轮的折腾，最后还是回到了4所。段然后欧阳没有搞定，甲方最后和楼叔达成了妥协，各让一步，16元每平米的价格签订了合同。现在施工图业已完成，这几天准备进行图纸会审了。也不知道楼叔知不知道段然当时的离职是和这个项目有关的，是想和欧阳在外面把原来四所的这个项目收入自己囊中。楼叔很自觉地避免了和段然谈起这个话题。段然当然也不会自己无聊到去主动提起这个项目，就好像这个项目从来就不存在似的。两个人保持着一种你不说我不说的微妙状态。
  在沈星的主持下，这些工作都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非非如约和莫总来到了楼叔的办公室。设计行业的合同基本上都是制式的，各种条款约束的非常清楚明了，一般是不允许修改的。这方面莫总不知道是了解过还是不够小心，十分大方的就把合同给签掉了，没有再提出什么修改意见。
  非非还是一身让人坐立不安，勾人眼球又不敢直视的打扮，一脸坏笑：“楼所，昨天几点钟起的床啊？”
  楼叔一脸黑线，心说这姑娘，怎么不分场合呢，这里还有一个莫总坐在旁边呢。岔开话题道：“莫总，听非非说时间很紧张？”他不知道的是，人家昨天开他玩笑的时候，原本莫总也是和她一起的，她当然无所谓。
  莫总白了一眼非非，这毕竟是办公室啊，说道：“是啊，已经一直在催促我们尽快报批了，我这里最多也就是能够拖两个星期吧。时间紧任务重啊。”
  楼叔看了一眼莫总微笑着说：“那我们尽量吧，等下让小段过来，看他能不能搞定，按正常来讲应该没有问题的。”
  微笑的背后，楼叔心里盘算着，时间紧，当然紧了。你花着时间在和我们布局玩套路呢。这女人的心机太重了。不管怎么样，时间紧自己来说也未必是坏事，最起码现在设计费肯定是好收一些，她不敢再拖着，不然真的会耽误事的。
  楼叔又说道：“莫总，时间这么紧，估计要加班才行的，很辛苦。你看能不能让我们加班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呢？”
  莫总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单挑楼叔，她可以完胜。上次如果不是韩院的话，楼叔估计是要上当的。
  “你放心，设计费明天我就会付过来。主要是设计要跟得上，满足的了我们的节奏。要不然到时候有可能......”
  这时候非非马上插话道：“楼所，我们压力也很大的。你看，你报的价格我们老板连还价都没有还，直接就把合同签了，这是多么的信任楼所啊。我们其实内部也有人找了别的设计单位的，而且价格还比较低，就是我们老板力排众议，坚持要给你这边做。所以，要是设计进度跟不上，或者有质量问题的话，那我们老板不是很没面子，不是证明她的决定是错误的？所以到时候别的人再提出来说要罚款啊，扣钱、补偿损失什么的我们老板可就不好说话了，就算是说了估计也没人听啊。希望你能够理解。”
  经过了前面报价的风波，凭着楼叔的经验，就知道没有那么好的事情。怪不得呢，今天签合同什么的这么顺利，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如果真的有问题或者进度跟不上的话，估计这两个女人是真的会下狠手的。都说美女蛇，看来这美女有时候真的是蛇蝎心肠啊，我们挣这个设计费也不容易啊，很辛苦的，没人体谅。那看来时间是真的很紧张了，这两个女人真是能玩，就不怕玩脱了？不过，楼叔这老油条也不是盖的，心里的想法自然是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
  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们按合同办事。
  我们还是聊点实际的事情吧。这个项目我们这边都是小段负责，我叫他过来，看他怎么说，你们以后也是，技术啊、进度质量什么的直接找他就行了。”
  楼叔开启了领导模式，开始甩锅。
  一边说着，楼叔一边站起了身向门口走去。
  段然是真的十分用功读书的好学生。楼叔开门就在十来米远的走廊中看见了段然。他正拿着一本规范，很是专心的一边走，一边读。
  楼叔叫道：“小段，莫总他们过来了，你过来一下。”说完，楼叔重又回到了座位上和两个女人相面。
  段然进来后就看到了那一片引人注目的亮色，赶忙收回了目光，说道：“莫总，你好。”
  莫总：“段工，你好。接下来可要辛苦你了。”
  楼叔补充道：“莫总这个项目两个星期内要出文本啊，你看下时间够不够？”
  段然：“时间有点紧张啊，两个星期确实是太赶了，不能稍微延长一点嘛？”

  莫总：“没办法，我能给的时间最长就是两个星期了。本来我还想着看看能不能提前一点呢，看来是没指望了。”
  段然晕倒中，这两个星期本来就是很紧张的，要知道，现在也是还没有里面方案呢，只是有了平面。关键是自己只有一个人，命苦啊。不过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人家是上帝自己是奴仆呢？
  段然无奈道：“真的很紧张，我尽力吧。”
  非非：“段工，辛苦一下吗，加加班，不行的话给点加班费吗？”说着她坏笑着看向楼书。
  楼叔心里一万个草泥马跑过。你们不给钱，拿我们的钱去做好人？想的真美，太阴损了。
  段然看了看非非那引人注目的一抹亮色，好像还在有规律的跳动着，很是诱人。这次不怕了，她自己主动和自己说话了，不看白不看。心说，辛苦一下，你以为像你一样晚上辛苦一下，加加班就搞定了？哪有那么舒服的好事？真是不知人间疾苦。至于说加班费？你丫的想太多了吧，跟楼叔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给过加班费？能够按照标准把奖金发了，能够少忽悠几次“大奖金”那已经是阿弥托佛，格外开恩，佛祖显灵了好不好，想什么呢？
  现在这三个人在和自己要求两个星期出文本，这叫什么，人海战术？三比一啊，多说无益。
  非非看着段然好像确实很为难的样子，又撒娇补充道：“段工，要不然我来陪你加班？”
  段然一听打了一个激灵，我靠，还能这样操作？那还有自由吗？难道不仅仅想在工作上剥削自己，还想在身体上榨干自己？这倒是可以，自己也无所谓，但是不行啊，别回头被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像唐生一样。还是算了吧，现在自己也看懂了，压根儿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老老实实干自己的事情那是最好的。
  段然咬了咬牙说道：“好吧，两个星期就两个星期吧。项目名称还有改动吗？”
  非非：“没有，确定了就是威宇大厦。”
  楼叔终于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的压力没有了。长期以来，只要段然答应了的事情，基本上就没有问题了，这点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段然呢，想着反正这个项目也是为了出去外面开公司准备的，自己也有好处的，将来能够独领一支队伍，当然是能越早出去越好，拼一把就拼一把了。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当然，只有段然是痛并快乐着的，其他人可能都是愉快的。
  临走的时候，莫总交代道：‘非非啊，你多和段工联系，有什么什么需求，尽量提供一下帮助。’
  非非非常听话地说道：“好的，老板，你放心吧。”说着还不忘瞥了一眼段然，这一瞥又让段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谁知道，这还没完呢。本来段然想着，送走了两个妖女之后和楼叔抱怨一下，提提要求呢。然而两个女人刚走，一进门，楼叔就开口说道：“小段啊。你也知道这个项目我们是为了出去外面做资金准备的，现在能省一分是一分啊。”
  段然听着心里就是哆嗦，心说坏了坏了，这是要不妙的节奏啊，但是嘴上还是没能管住，脱口说道：“是啊是啊，肯定能省就省啊。”
  楼叔笑着说道：“那你看，效果图能不能？”
  段然直接晕倒。这本来时间就不够用啊，现在还要自己画效果图？这不是往死里搞的节奏吗？段然本来想推脱一下，结果还没开口，楼叔又说道：“小段啊，我知道你可以的，以前一个星期的事情你都做过。你现在可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了，也是楼书最相信的，要不然外面的事情也不能想着让你负责啊，该辛苦的时候辛苦一下，等出去了，手下有人了就好了。现在还是要保密，要不然，一个不谨慎，坏了大事那就得不偿失了。我知道其实你什么都懂，你说，是不是？”
  段然那个无语啊，自己能够想到的，能够说的所有的理由和借口都被楼书给堵死了。果然是“人老精，马老滑。”看来自己还是太嫩了。
  段然终于被征服了，无奈的说道：“好吧，楼叔，我尽力。”心中却在想着，苍天啊，大地啊，我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要这样的折磨我。这简直不亚于九九八十一难了。
  楼叔欣慰地说道：“好，那你辛苦了。”加班费？那是不可能的，也不看看我是谁？
  段然则回到了办公室，这段时间要重新启动疯狂模式了。好在规范自己已经差不多全部搞定了，要不然还真的麻烦。
  不过也好吧，在自己全面掌握了规范的问题后，工作效率也会提高不少，做什么自己心里都有数了，行还是不行，到底可以做到什么尺寸，心里都是清清楚楚的，不需要再去问别人了，这种感觉，挺好。就拿这个项目开始实验吧。
  不过，工作量着实是有点大。自己要花时间建模，做效果图，那就少了很多做文本的时间了。现在又没有人帮手的情况下还是太过于紧张，自己不敢保证能够完全不出意外的按时做出来。

  想来想去，也实在是没有好的办法。晚饭的时候，看着段然闷闷不乐的样子，紫叶问道：“怎么了？”
  段然：“这不是边城那个威宇大厦吗，准备出文本了，两个星期的时间，我一个人压力太大了，怕搞不定。”
  紫叶：“为什么不让别人一起做呢？你一个人这么辛苦干什么？”
  段然苦笑道：“楼叔说要保密，现在不能让别人知道，嗨...”
  段然突然灵机一动，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说道：“要不你帮帮我吧，怎么样？”
  紫叶学历不高，不过呢，和段然认识以后，段然还是非常有耐心的把如何用电脑，上网，直至CAD，PS这些全部都教会了她的。反正宿舍里也有电脑，配置还不错。还有一个笔记本，什么都耽误不了。
  记得教她画楼梯的时候，踏步数的问题，那可是在楼梯里面实打实的数过的，那时候就是为了了解一点东西，没想到还有一天会用得上。现在看来，人多学点东西是怎么样都不会错了的，所谓“技多不压身”真是有道理。
  紫叶心虚道：“行吗？我从来没有做过，别给你添乱。”
  段然：“放心吧，你知道的可都是我总结出来的经验，大学毕业的也比不上，没问题，按我说的做就行，放心吧。”
  紫叶：“好吧。”
  终于找到了帮手，段然心里也踏实了下来。专心的建起了模型。
  威宇大厦，还是做成了一个体量完整的，完全看起来不像住宅的一个造型。不知道的人看了以后只会以为是一栋办公楼或者酒店。体量关系简单明了、雄伟挺拔，下面的商业根据用地红线做到了能做到的极致。
  夜里，出租房里的灯经常是亮到凌晨两点钟，和旁边的成林的房间早早就熄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天，段然和以往一样在加班，大概是十二点半的时候，段然打开房门想去上厕所。本来呢，一边还在思考着问题呢，又是熟悉的地方，可以说闭着眼睛都能够摸到厕所，眼睛就没有注意去看什么，低着头。可是，准备关上门的一霎那，事情产生了变化。
  段然刚出了房间，准备转身关上卧室的门，因为毕竟这里是大家合租的，还是要注意保护隐私的。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女人撕心裂肺的惊呼“啊”的一声，响彻宇内，犹如炸雷一般。不知情的还以为有哪个大神在这里渡劫呢，要不怎么会有平地惊雷？又或者胆小的会被吓趴下，明显像是有人被侵犯时的惊呼啊。但是这些现象貌似都没有。本来还在思考问题的段然被这一声惊呼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不是那么胆小的人，就算有个小毛贼，有个色狼他也是不怕的，男人吗，于是随着惊叫的瞬间，眼神像装了精确制导的火箭一样，循声望去。结果真是没想到，完全的出乎意料，借着手里拿着的手机的手电筒的光亮和卧室门缝透出来的灯光，段然看到一幅白花花的雕塑，太惊艳了。就见一人头发拧着盘在头上，一脸惊恐，羞怯（这是猜的），两只胳膊没有任何覆盖率的雪白光滑地抱着衣服捂在了胸前。
  段然也被惊呆了，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啊。空间瞬间像凝固了一样，这样状态呆愣愣得保持了大概五六秒钟，就这样惊讶着，打量着，大脑仿佛当机了一样，又或者犹如灵魂出窍似的。留下的只是一个躯壳钉在了原地。西游记里不是经常有这样的桥段吗？这时黑暗客厅得空间就是如此。
  惊异之间，忽然灵魂经过了短暂的飘荡和游走，清醒之后之后，重新钻入了体内。段然瞬间转身，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心中暗骂，真是倒霉，怎么能够这样子呢？这可是大家合租的，又不是在你自己的家里。
  玲珑丝滑得雕塑也突然重新被赋予了生命，“啊..”伴着一声长啸，以光速冲向了隔壁得房间，然后就听见“砰”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关门声。
  后来才知道，是成林的女朋友加班回来得较晚，去洗澡，然后出来的时候就发生了这一幕。这也是不厚道啊，根本就没有按照常理出牌，这不是占自己的便宜吗？惊呼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呢？
  后来没有多久两个人就分手了，不知道和这个事情有没有关系。
  立面图还是渲染的，减少工作量。平面图添彩、套文本图框、等这些工作都是紫叶完成的。在加了十几天的班之后，这个项目的文本终于出来了。唯一不足的是，由于时间和人手问题，这个文本还是老套路的八股式文本，没有能够按照段然新的标准制作。因为那确实工作量会比较大，对配合的技术人员要求也比较高。现在，段然能够做出来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当然，过程里里面少不了的和非非应付，一来二往的也算是熟悉了，这个貌似妖邪实则精明无比的女人。
  看着做出来的文本楼叔高兴地拍了拍段然的肩膀说道：“我就知道小段肯定没问题。不错。”
  领导是满意了，莫总也应该是达到目的了，但是，这其中的辛苦，遭遇就只有段然自己知道了。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有点眉目了，不知道楼叔他们能不能尽快出去租办公室，要是再这样搞一个项目，那可就真的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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