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奖金变奏2

肖强想了想说：“段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就是平时和大家喝两杯，抽个烟，打打桌球。不过现在工作这么紧张，打桌球就算了，搞不好我们还会被批评。今天晚上估计肯定和温工喝上了，再喝有点不现实了。要不我们明天就继续请他吃饭吧，如果他借故推辞，那我们就和他一起加班，等到加完班，请他吃夜宵。然后吗，提前买两条烟，到时候给他。你看怎么样？”
  庞梓：“得，舍小钱，搏大钱吗。我懂得的。关键是谁和他说？万一人家不答应或者不收东西那怎么办？不是显得我们太刻意了？显得我们不相信他喂？”
  肖强：“你想太多了吧。就算是请不动或者不要东西那也没什么好不好。我们又不是说让他去给我们搞什么好处，又不存在让他贪污什么的。就这一点人情，只是为了保住我们自己的血汗钱，有什么？你不要想太多了。
  “不过，去说还是你去说吧。你威力比较大，我不适合做这种事情。你看你平时和段工说话也比较多，而且他也从来没有计较过你爆粗口啊什么的。是不是？”
  庞梓得意的笑笑：“得吧，关键的时候，还是得老子上。”
  肖强笑笑：“你牛逼。”竖起一个大拇指给庞梓。
  办公室附近的一家中原面馆，一进去段然就和老板打着招呼：“崔哥，生意不错啊。”
  老板姓崔，和段然是老乡，都是中原人。这个面馆就是他们家开的，没有请外面的人，都是自己一家人在经营。
  段然平时偶尔就会来这里改善一下伙食，慰劳一下自己的胃口。这从小养成的习惯，那都是很难改得了的。
  这里有胡辣汤、会面、肉丝面、凉面、、鸡蛋面等各类面食，都是地道的中原口味。不说别的，首先这蒸馒头的时候是不放糖的，这个就很重要。还有卤牛肉、烧鸡、香椿炒蛋、槐花炒蛋、红烧焖子、大鲤鱼等中原地区的特色菜。另外还有不需要等就能上来的各种凉菜，蒸菜，比如花生米、面筋、腐竹（注意，这不是豆腐皮儿）、蒜苔、素肠、牛筋、豆腐丝儿、猪耳朵、猪头肉等等，至少不下于二十种凉菜。特别是夏天的时候，一进来要个凉菜拼盘，弄杯酒就可以马上喝起来，很是惬意。平时段然喝不完的酒就直接存放在了店里，下次来的时候可以接着用。关系算是很熟悉了。
  有时候早上会跑个两公里，过来就为了喝一碗胡辣汤，吃两块烙饼。在段然的心里面，这样的早餐才叫有滋有味，吃起来香喷喷的，别提多舒服了。
  段然和老板打完招呼就往旁边大厅的座位上坐，这时候温智不干了，一看不悦道：“兄弟，怎么能坐这里？不行，不行。”
  段然一脸的疑惑，“怎么了？这里有什么问题吗？不是说好了，就在这里吃了，省点钱吗？”
  温智一脸不满道：“兄弟？再怎么样也整个包厢喂？这也太不符合你的身份了喂？”
  段然无语“不是，唉，兄弟啊，我哪有什么身份？再说了，我们随便点点东西就行了，就俩人，占人家一个包厢，又吃不了多少东西，不好吧。”
  温智：“那怎么得喂？好不容易请你吃顿饭，留个好印象得不得？”
  说完他转向老板说道：“老板，有没有小包厢啊？”
  崔哥看看是和段然一起的，客气到：“有啊，在二楼。你们几个人啊？”
  段然不好意思道：“崔哥，你不理他，我们就俩人，就坐这里就行了。”
  温智笑着坚决道：“不行，老板，我好不容易和我兄弟吃顿饭，必须要个包厢喂？今天我买单，我说了算，不能听他的。给个包厢得不得喂？”
  崔哥看着温智那样子，心里就有点数了。人家干的就是这行，见多了。笑着说：“好吧，别人不行，我们丁总，没问题，你们上去吧，二楼上楼梯后右手边端头的那个厢。大了你们更谁也够不着谁了。”不得不说，老板是个老油条，说这话，既满足了温智的要求，给了面子，同时也相当于拍了段然一个马屁。一举双得，这就是经验，这就是水平。
  段然看老板都同意了，问只有是这么坚持，也就没有说什么了，要不然显得有点假了。就和温智上了二楼。
  包厢确实不大，坐满了也就是6个人左右。
  坐下来之后，温智把菜单往段然面前一推，说道：“兄弟，这里你熟悉，都是你老家的菜，我不清楚，你点菜。”
  温智这水平还是一如既往。
  段然也没有客气，温智说的也是实话，他确实不懂。拿起菜单，段然对着老板娘说道：“嫂子，来一个花生米儿，一个红烧焖子、一个牛肉和一个带鱼。可以了，足够我们吃了。”
  温智马上笑着问道：“喝什么酒？”
  段然惊讶道：“还要喝酒吗？晚上还要加班呢？”
  温智：“说的什么话喂？好不容易一起吃个饭，怎么能不喝酒？不要这样得不得？再说了，加班你有没有事我不知道？我可是听说了，当时你在分院的时候，和蒋总他们熬通宵加班你们还扛了一箱啤酒的，边喝边加班。今天这是怎么了？给个面子喂？”

  段然笑笑：“就这点黑历史都被你给搬出来了，那好吧，少喝点。喝白酒吧，啤酒太胀肚子，医生也和我说了，尽量不要喝啤酒和咖啡。”
  温智：“好，某门忒。你说，喝什么吧。要不我下去买两瓶？”
  段然：“不用了，还两瓶，你以为你是酒仙啊。”说完冲着老板娘说到：“嫂子，就给我拿一瓶二锅头吧，42度的我唱和的那个。”
  老板娘笑笑：“好嘞。”说完就下去了。
  菜上的很快。两个人一来二往的，很快大半瓶的二锅头就不见了，全祭了两个人的五脏庙。酒差不多了，人说话也就更能放得开了。不豪爽的，现在就能变得豪爽起来，胆小的就能变得胆大起来，腼腆的也能变的开朗起来。何况是两个熟人。
  温智端起杯子和段然碰了一下说道：“兄弟，今年一直都没有什么收入啊，你也知道呢？”
  段然点点头，心说该来的还是来了吧，“咱俩有什么事之说，不用搞这些的。扭扭捏捏不像你了都。”
  温智一脸奸邪的笑笑：“唉，那就直说了。你也知道，我现在孩子奶粉钱一个月都要很多的，还有房贷，压力大啊。今年又没有施工图做，你看算奖金的时候想办法给算多一点得不得？实在不得，明年施工图的奖金，预支一点过来也得啊。”
  段然这时候也差不多了，毕竟白酒不是啤酒，小半斤下去了，没反应那才不正常。一拍胸脯说道：“好，大家都是兄弟，你的情况我也知道，只要是我能够控制得了的，没问题。不过，先说好，要是楼叔那里的问题我可就没办法了。”还好，还不算很多，还记得给自己留个退路，不至于一个牛吹到天上去。
  温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段然是个性情中人，很讲感情，讲义气，这他是知道的。所以今晚专门私下沟通了一下这个事情，就知道段然会给这个面子，可以说是心里有数。
  一瓶二锅头喝完了，温智笑笑：“兄弟，还要再来点波？”其实温智的酒量并不好，今晚也是高兴，事情也办成了，兴致就高一点。
  段然是还能喝一点的，但是，晚上还要加班，也就不敢了。真要是喝多了别说加班，搞不好还会犯错误，做设计的不是在工地上搬砖，还是要仔细一点才行。
  两个人又压了半个小时马路，感觉也差不多了。温智就准备回家了，结构专业现在还是没什么事情做的，但是建筑专业的事情他又帮不上忙。
  临上车之前，温智还是叮嘱了一句“兄弟，靠你了波。”
  段然无语的摆了摆手“行吧，我尽力。还是那句话，楼叔那里我可搞不定。”
  到了办公室，肖强和庞梓还在加班。看见段然进来了，庞梓笑着说道：“段工，喝好了？高了没有？”
  段然一听，心说，这办公室是真没有秘密啊。温智看起来挺小心的，但是估计大家都知道啊。笑笑：“哈哈，没有，还要加班呢，哪里敢喝多了，那不是找死吗？”
  庞梓继续玩笑道：“丢那星，既然喝呢还不喝好，哪有什么意思？怎么样？要不等下加完班去吃宵夜？”
  庞梓琢磨的是，现在段工喝过酒了，肯定有点上头，应该好说话，搞不好就答应了呢？
  段然苦笑一下“哈哈，算了。要是再去吃宵夜，咱们的活儿就干不完了，兄弟。先忙工作吧。”
  肖强适时的溜缝道：“不至于吧，吃个宵夜就完不成工作了？不就是两把游戏的时间。”
  段然很是无语，这以前，大家也没有这么热情啊，今天这是怎么了？玩笑道：“怎么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想起来找我去吃宵夜了？”
  庞梓笑骂道：“我丢，不是吧，段工。说得？好像我很小气似的，以前就不热情吗？再说了，就冲你教我那么多东西不应该请你吃个宵夜么？”
  段然摇摇头：“还是算了，今天真的不搞了。工作很要紧。”这段时间，段然是真的累了，不想再给自己增加负担。
  庞梓马上说：“今晚不行就算了，明天呢？晚上搞一下？感谢我们段工的无私指导啊，对不对？你说呢，肖强？”说着看向了肖强。
  肖强马上回头一举手说道：“我同意。哈哈。”
  段然无奈的摇摇头。这都是天天在一起打拼的兄弟，吃个饭嘛，要是推来推去的就感觉有点拿架子了，搞不好对以后的工作也不利，就说：“好吧，那就明天晚上吧，你们也太客气了，唉！”
  庞梓“啪”的一拍桌子“丢那星，就这么定了。”
  段然无语。
  第二天下班，同一个地方，还是中原面馆。
  老板看见段然笑着打招呼“段总，又来了？”
  段然笑着摇摇头，“啊，来照顾崔哥生意。哈哈”
  同样的包厢，同样的几道中原特色菜，同样的二锅头。不过今天明显一瓶是不够了。
  菜上来之后，庞梓端起酒杯看向段然“段工，咱们认识也有很长时间了，说句心里话确实和你学到了很多东西，非常感谢，我敬你一个。”

  肖强也跟着端起酒杯说道：“同谢，同谢。”
  庞梓一脸不屑道：“又跟在后面吃屁。”
  肖强：“我乐意。”
  庞梓：“你不会自己单独敬啊。”
  肖强：“我无所谓啊，看段工能喝几杯？哈哈。”
  段然无语。这俩货，真是到哪里都不消停。不过肖强说得对啊，要是分开敬，那自己一会儿不就得喝多啊。赶快端起酒杯“不用客气，来来，大家一起吧，都这么熟了，不用太刻意。”
  推杯换盏之间，表达的基本上就是感谢之意，同事之情。
  段然纳闷儿，这两个家伙今天怎么了？平时也不见这么懂事啊，还知道感谢自己教过他们东西。早干什么去了？
  当一瓶酒喝完，第二瓶每个人喝了半杯，庞梓趁着酒劲儿端起杯子说到：“段工，有个事问你一下得不得？”
  段然：“你说嘛，什么事儿？”
  庞梓神秘道：“咱们这奖金楼叔是不是让你算喂？”
  段然终于明白了，我靠，果然是无利不起早。自己还以为他们两个突然懂得感恩了呢，原来和温智的目的一样啊。看来钱真是个好东西。
  段然笑笑“是啊，是让我算呢？怎么了？”
  庞梓不好意思道：“那你能不能算奖金的时候把数算多一点？我们今年就靠方案费了，别的也没什么事情，得不得？”
  段然郁闷到：“兄弟啊，不是我不想啊，你也知道，发多少钱不是我说了算的。我也只是先算一下，标准还是楼叔定的，总数就那么多，怎么多算？”
  庞梓坏笑道：“你可以把数都算出来啊，反正方案今年也基本上都做完了，明年基本上就是施工图阶段了。到时候先给我们把字签了，这样不就跑不掉了吗？”
  肖强笑道：“同意，就这样就行。”
  段然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有点拆楼叔的台啊，按理说，算好之后应该先给领导看啊，领导没意见了再给他们，再说了，发多少不是楼叔定的吗？自己说了也不算？
  看着段然不吭声，肖强补充道：“段工，你不要多想。我们知道，方案费就那么多，你放心，不是说要你把自己该拿的算少，给我们算多。我们的意思是把方案费直接算完给大家签字，这样我们做的这个方案的奖金不就跑不掉了吗？至少大家心里都有数了，免得到时候因为什么别的事情左扣右扣的，那就吃大亏了。”
  段然郁闷了。苦笑一下“哈哈，你们真是有心啊，怎么想这么多呢？以前有过这种事情？”
  庞梓脸一掉“丢那星，怎么没有？老子辛辛苦苦做的事情，回头差不多了得了，给到别人，结果和老子评分，你以为呢？”
  段然心说，这是什么事都有，自己本来以为“大奖金”已经是很牛逼的搞法了，原来还有这么多套路。不过也理解他们，如果这样，换成谁估计都会有怨言的，自己也不例外。
  “好吧，那我就大胆一次，尽量保证大家的利益。”段然有点上头了，又吹了一次牛逼，装了一次叉，说道。
  想了想，断然又补充道：“不过事先说好了，至于发多少，我可管不了。你们也都知道“大奖金”的套路，这个我可不管，也不要到时候和我说，没用，好吧。”
  庞梓：“某门忒，感谢段工体谅。”
  肖强：“同谢，同谢。”
  楼叔正在和几个股东喝茶，就感觉自己怎么鼻孔总是痒痒呢？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阿嚏”一个喷嚏打了出来，终于爽快多了。揉揉鼻子，纳闷到：“这是感冒了？还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啊？”
  韩院：“你想太多了吧，不就打个喷嚏，有那么多说道？”
  关院：“哈哈，啊楼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不回去人家在惦记呢？”
  龙所：“哈哈，有可能啊。”
  楼叔一脸黑线，忙解释道：“唉，都多大年纪了，哪里还搞定？不行了。”
  韩院笑笑，盯着楼叔：“不会吧，我看你哪都行啊，估计得一个小时吧，哈哈。”
  楼叔看这话题的方向不对，赶忙转移话题到：“小段提出来说先算一下奖金，我觉得这也是应该的，就答应了。让小段先算着，毕竟今年也没有发什么钱，这帮家伙估计都耐不住了。”
  韩院马上冷静了下来，看着楼叔说道：“哦？那我们今年的情况怎么样？现在项目进度都什么情况了？不会事情没做好就知道要钱吧？那样的话可是不行的，这种风气可不能助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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