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一起离开

青铜人类，几万年辉煌文明，几乎都在致力于如何跨越位面，找寻到神域。而最终，实现跨位面的，仅有生活在地下世界的一个人类的分支。只不过，跨越到的位面，并非神域，而是那个世界的魔域。
  法坎哈市长，作为战神珀利莫斯的孙子，拥有神族血统的半神，他希望人类能实现自己的理想，但同时，他也不能让青铜人类最后的火种灭亡。
  民众每天聚集于政府门前，希望得到真相，希望公开西地亚的录像，民众们看见刚刚传送回来的西地亚，便激发了浓厚的兴趣，至少，人们知道了，确实有另一个位面的存在，也能推断，西地亚的伤，很可能就是另一个位面的生物造成的。
  “市长大人，民众们不愿离开政府广场，他们一直静坐抗议，抗议政府的隐瞒真相。”治安官站在法坎哈的办公桌前，向市长大人汇报。
  “杰尼，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是怎么来到这地下世界的？”法坎哈脸上满是疲倦，他突然问治安官。
  “是我们所信奉的伟大战神珀利莫斯殿下，将我们带到地下，以躲避创世神大人的惩戒。”杰尼回答时，站的笔直，对于战神的尊敬，不言而喻。
  “你在学校学过这段历史，并且深信不疑。没错，是珀利莫斯大人，我的祖父，将人类的火种带到了这里。但实际上，在千年之前，我们就已经跨越位面，来到了这里。这个地下世界，并不是青铜人类曾经生活的那个位面，只有在一个空白位面，我们才有可能躲过创世神大人的惩罚，将族群延续下来。”身为珀利莫斯大人的孙子，法坎哈所掌握的秘密，绝对是其他人所不知道的。人们都没有想过，创世神大人，无上的神力，怎么可能无法洞悉地下的空间呢？除非，罗刹人根本就没在本来那个世界的地下！
  杰尼一脸震惊，他不知道，自己早已不在自己的世界，这里也早已不是巴卡西亚大陆，这个信息，对于杰尼来说，太过震撼，他愣在原地。
  “市长大人，您……”杰尼话音带着颤抖，他的大脑还处于混乱状态。
  “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下班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会给公众一个交代。”法坎哈说完，自顾自的离开了办公室……
  夜，城内依旧热闹非凡，夜生活，最近两年，开始在罗刹市内盛行起来。人们忙碌完一天的工作，都不愿早早回家，依然徘徊于夜色。酒吧内放着吵闹的音乐，年轻人摇摇晃晃的进出那扇落地玻璃门。而在夜色与霓虹的光影之内，法坎哈市长，就站在酒吧街道对面。他一身西装，双臂环胸，站的笔挺。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在这里，没有人认出市长大人。
  法坎哈市长在等人，他等的人，便是酒吧老板，自己的好友，秦旭。刚刚电话里约定，半小时后，在酒吧对面碰面。法坎哈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将目光盯在酒吧门口。
  不多时，一位穿着棕色夹克的中年人走出酒吧，他向着马路两边看了看，最后，将目光定在马路对面的法坎哈身上。
  罗刹城外，有一条河，名曰白河。白河之上有座桥，名曰白桥，桥上路两旁，亮着两排路灯。昏黄的灯光下，是人行道，人行道与车道有十几公分的落差，就在桥中间，两人坐在人行道边缘上，喝着秦旭带来的啤酒。
  “你知道吗？罗刹的两个人体实验？”法坎哈问自己的好友。
  “当然知道，全罗刹人谁都知道。哎，你和我说说，那个回来的实验者怎么样了？全城人都想知道。”秦旭好奇问道。
  “都那个样子了，当然死了。”喝了一口啤酒，法坎哈市长说道。
  “知道，但是，他没说什么吗？”秦旭继续追问道。
  “哎，小秦，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唯一跨位面实验成功的人类。”市长大人望着上方，那里并非人类的天空，而是珀利莫斯挖出的石壁。
  见老友不愿透露，秦旭也就不再追问。两人继续喝着啤酒。
  “罗刹市，以后可能不安全了。”隔了好一会，市长突然说道。
  “嗯？”刚刚放下啤酒瓶的秦旭，似乎并没听清市长大人说的话。
  “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市长站起身，来到护栏边，望着眼前的河水，他在思考着自己的计划。
  “一千多万人，怎么离开？回到地面吗？我们头顶可是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吨的岩石和土层，怎么回去？”秦旭已经微醺。
  “离开这个位面，所有人，一起离开。”
  “什么？一起离开这个人位面？法坎哈，你疯了吗？把地下世界全部物质都转化为能量，也不够把所有人一起送走吧？”虽然是个酒吧老板，但秦旭还是知道一些关于科学方面的知识的。
  “也不是没有办法。毕竟，当初爷爷就把整个罗刹传送到了这里，这个位面。”法坎哈已经历经百年，看起来依旧年轻，但那份与长相不符的惆怅表情，却让人看起来很奇怪。

  “这个……位面？什么意思？”秦旭也听出来一些问题。
  “是啊，我们，回去。”回过身，法坎哈看着老友。
  沉默良久……
  “是不是代价很大？”秦旭问道。
  “需要能量嘛，一定要有代价。”
  “代价就是你这个半神，对吗？”秦旭走到护栏边，与法坎哈面对面。
  听了秦旭的话，市长点点头。
  “你并不欠人类什么，你这么做是为什么？”秦旭明白，能将一千多万人同时传送走，所需的能量简直无法想象。而他也是聪明人，整个罗刹城，能产生如此大能量的，只有法坎哈这个半神。虽身为人类，但法坎哈是他的挚爱好友。如果需要牺牲自己好友来保护这座城市，秦旭甚至不愿让好友付出此等代价。
  “没别的办法吗？”见法坎哈没有回答，秦旭继续问。
  法坎哈摇摇头。
  “你本身也不是人类！你把自己困在这里了！”秦旭激动的说。
  “你的话，算不算反人类？”市长那少年的长相，老成的话语，让人觉得好笑。
  盯着老友，秦旭沉默良久。
  “如果方法得当，身为半神，你自己离开，不是什么问题吧？”秦旭问道。
  “一百多年，我早已成为一名人类。祖父保护人类，那便是我的目标，我也要保护好人类。我们可能已经是最后的人类了。这弥足珍贵的火种，不能断在我这里。”法坎哈严肃的说道。
  两人都沉默……酒瓶叮当碰撞，一瓶，一瓶……
  “问君何不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秦旭对着白河，放声高喊，脸上挂满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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