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怎么可能
“你说见到我与这个护卫私会,你看清我的正脸了吗?”苏夕颜镇定地向王家小姐问道。
王家小姐考虑了一瞬,摇头道:“臣女没有看清,只看见了你的背影……但五王妃说将你扶进了房间中休息,房间中的人应该就是你。”
说完之后,王家小姐不安地望着苏夕颜以为她会勃然大怒。
没想到苏夕颜反而微微一笑,“我一直在外面赏雪,并没有在房间内休息。就算有人与护卫私会,这人也不是我!何况你没有看见正脸,如何确定这个人就一定是我?”
珑鸢郡主冷笑出声:“苏夕颜你还争辩什么?不是你还能是谁?若是我做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情,早就下跪认错了,兴许皇后娘娘还能格外开恩留你一条命。”
苏夕颜看了她一眼,“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你让我如何承认?五王妃盛情邀请,我才来凤凰阁看雪,我第一次来凤凰阁,在这不熟悉的地方我怎么可能与人私下幽会?另外被贵女发现后,他一个小小的护卫不是慌乱逃走,而是暴起杀人,分明是想将事情闹大引人过来。珑鸢郡主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珑鸢郡主被她的话绕得头晕,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慕容幽雪接过了话头,她轻摇着手中的羽扇,优雅清越出声道:“六嫂说得没错,若是六嫂与他早就相识,他的身上一定会有六嫂的私物。只要让人搜搜看就知道了。”
慕容幽雪看似是在为她辩解,其实是将她推入深渊之中。
如果不是派人一直盯着月儿,她现在肯定落入她们的圈套,再也无法翻身。
苏夕颜点头,眼睛微亮,一脸感激地望着慕容幽雪,“还是七公主心细,我与这个护卫并不认识,他的身上绝不可能有我的任何信物。”
而那护卫却是一脸的紧张之色,死死地握着自己衣襟,“六王妃你千万不能答应他们!”
苏夕颜一脸莫名,“为什么不能答应,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本就与你素不相识。皇后娘娘您派人去搜他的身吧,妾身绝不阻拦。”
苏夕颜这样的态度让看热闹的贵女议论起来,六王妃坦荡的态度装不出来,难道她真的不认识这个护卫?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与护卫私通的人到底是谁?
说来也巧,苏夕颜今日的装扮与珑鸢郡主的打扮极为相似,身上都披着洁白的坎肩,裙裾的颜色也相近,一个为嫩绿色一个为鹅黄色,乍看之下很难分清楚。
“来人去搜他的身,他身上有什么全都拿出来!”皇后娘娘向护卫吩咐道。
七公主的话不无道理,男女私通大多喜欢交换信物,时常会拿出来把玩以解相思之苦。更有甚者会交换贴身私物,一旦搜出这些东西,这件事就能查得水落石出。
护卫上前将他摁在地上,贵女们背过身子,让皇后娘娘的贴身护卫将他里里外外搜了一遍。
那护卫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很快他藏在衣服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搜了出来,当众扔在了地上。果然有不少发簪珠花,甚至还有一条香艳的肚兜。
惹得这些未出阁的贵女小姐们羞红了脸。
“苏夕颜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珑鸢郡主高昂起下巴,得意洋洋地睨着苏夕颜。
慕容幽雪惊叹了一声,随即露出后悔不该之色,“幽雪以为六嫂是清白的,才提议要搜他的身……六嫂你怎能做这种事?”
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子殿下,谦谦儒雅开口:“这下子是真相大白了!不知弟妹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青鸾王爷剑眉深蹙望着地上的东西,慕容玦紧握住苏夕颜的手,声音无比冰冷倨傲,“本王的女人,本王自会处置!光凭这些东西,就能定她的罪吗?”
珑鸢郡主尖利地笑了起来:“见过捡金子,捡银子,还是头一回见有人要捡绿帽子戴!”
只听一声凌锐破空的声响,六王爷的手中已多出了一道鞭子,而鞭子的另一端紧紧地缠在珑鸢郡主的脖子上,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慕容玦冷眼望着她,声音低沉至极,“你再说一遍给本王听听!”
珑鸢郡主气都喘不上了,哪还能再开口说话。
皇后娘娘急促厉声道:“夜渊你这是做什么?珑鸢的话虽不好听,但她并没有说错!来人先将六王妃押入宗人府,这件事稍后再细细调查。”
人证物证都在,私通的罪名已是板上钉钉。
六王爷收回了鞭子,握着她的手心未曾松开过。长鞭逶迤在地,杀气不减。任何人都别想从他身边将他的小妻子带走,扣上这肮脏的罪名。
“事到如今,六王爷你还要再护着她吗?”皇后娘娘冷声质问,随即道:“来人快将六王妃押下去!”
慕容玦谪仙般出尘的脸上突然露出嗜血邪魅一笑,“恕难从命!本王的人,谁都没有资格动她一下!”
皇后娘娘拍案而起,“六王爷你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吗?你要是再这样胡闹,那本宫只得请示皇上,将六王爷你一并押下!”
苏夕颜忽然笑了起来,像是觉得无比有趣。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一人身上,六王妃这是见事情败露吓出毛病来了?
“偷人的贱妇你还有脸笑!”珑鸢郡主捂着自己脖子间的勒痕恶狠狠说道。
苏夕颜脸上的微笑不减,淡淡说道:“这地上的物件没有一样是我的,不知皇后娘娘想定我什么罪?”
“什么……”一时间凤凰阁中响起嗡嗡的议论声,慕容幽雪和珑鸢军郡主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她们这才垂下眸光盯着地上的东西细细打量,珑鸢郡主突然怪叫一声陡然变了脸色。那些发饰,还有肚兜皆无比眼熟,像是她的东西。但她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苏夕颜含笑望着脸色剧变的许珑鸢,悠悠问道:“五王妃你怎么了?脸色怎会变得这般苍白?”
慕容幽雪狐疑地看向苏夕颜,不可能……这其中怎么会出现差错?她让月儿假扮成苏夕颜的模样,又让月儿偷拿了苏夕颜的贴身物价交给了这个护卫。
月儿胆小又听话,像是一条忠心的狗,而且自己许了她天大的好处,她怎么可能背叛自己?
珑鸢郡主扶着自己的额头摇晃了一下,“皇后娘娘妾身有些头晕,想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皇后娘娘正准备应下,就听苏夕颜道:“五王妃刚才不还是生龙活虎的吗?怎么看见地上这些东西后就头晕了?”
“妾身不曾与这个护卫私通,但王家小姐又是亲眼所见。这样一说今日所有参加赏雪宴的人都有嫌疑,五王妃身体不舒服可以让御医过来诊治,待皇后娘娘查清私通的女子到底是谁后,五王妃再离开休息也不迟!”苏夕颜的一番话,如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浪。
珑鸢郡主脸色发青,咬牙切齿道:“苏夕颜你在胡说什么?你是在怀疑我吗?我一直都陪着七公主,而且我是什么身份会看得上他这样的低贱奴才?”
面对珑鸢郡主扭曲的神色,苏夕颜只是一笑,“五王妃说扶我过来休息,可是我并没有见过五王妃,我一直都站在上一层赏雪。五王妃可有什么人证,看见过你扶我来此休息?”
珑鸢郡主将她引到顶楼禁地,自然不可能让旁人撞见……
一时间反而是珑鸢郡主陷入两难的境地。
“我……”珑鸢郡主百口莫辩,“苏夕颜你是在血口喷人!”
但几个靠近的贵女都议论起来,“五王妃说六王妃身子不适染了风寒,我看她倒是好端端的……”
皇后娘娘也看出珑鸢郡主脸色变化,对身边嬷嬷道:“你将地上的东西捡来给本宫过目。”
身边的嬷嬷应声走到那护卫面前,将簪子发饰用白帕裹着,呈到了皇后的面前。
珑鸢郡主心里忐忑不安,她祈求是自己看错了,自己的东西怎么会到了这儿,到了那护卫的手上?
慕容幽雪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心中暗暗思量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皇后目光落在艳红的肚兜间,看见肚兜下绣着一个小小的鸢字。许久之后,她才移开了目光,“五王妃你上前来,认一认这些是不是你的物件?”
这句话如同晴空霹雳,珑鸢郡主脸色煞白唇角微动,好久才嗫嚅道:“怎么……怎么可能是我的东西,皇后娘娘您一定是认错了。与旁人偷情的人是她,不是我!”
皇后娘娘将肚兜扔在了珑鸢郡主的面前,“这上面的鸢字你怎么解释?”
这一回不止是珑鸢郡主脸色煞白如雪,青鸾王爷的容色也变得铁青难堪。妻子被人看见红杏出墙,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而且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揭发出来。
珑鸢郡主嗔目欲裂,所有人看笑话的眼神都落在她的身上,她一向金枝玉叶何曾这般丢脸过!一瞬间,她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人抽光了。
猛然间她抬起头,看了苏夕颜一眼又转身看向了慕容幽雪,毕竟这个圈套是慕容幽雪一手布置的,而且又是她提议让人去搜身。
慕容幽雪被她的眸光看得浑身发毛,许珑鸢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她吗?她怎么可能会跟苏夕颜联手?
珑鸢郡主收回目光后,不顾一切地朝着苏夕颜的所在扑了过去,“贱人是你害我!不知你从哪找来这些物件,竟敢陷害我。”
苏夕颜身子往侧边一避,淡淡说道:“郡主是不是误会了?整件事情我都不知情,若非公主邀请,今日我岂会来凤凰阁赏雪。”
珑鸢郡主一愣,竟隐隐觉得她说得话有道理,苏夕颜如果知情怎么会被自己骗上顶楼关起来?
知这件事来龙去脉的人只有慕容幽雪一个!
本以为盖棺定论的事情竟出现了转折,贵女们一时也弄不清那下贱私通的人到底是谁,就连脸上犹带泪痕的王家小姐也呆住了,一时间竟忘记了哭。
苏夕颜缓步走到她的面前,软声相问:“王姑娘你再好好想想,那人的背影到底是什么模样,穿得是什么衣服。千万别弄错了,冤枉了人!”
不管是苏夕颜还是许珑鸢都是王妃娘娘,庐阳王氏虽是一方钟鸣鼎食大族,但也不敢轻易惹恼了王室中人。她若再说错一句,极有可能惹怒两个王爷。
王家小姐记得那道背影就是六王妃的身影,但眼下从护卫身上搜出的物件并非六王妃的东西,她又有些茫然了。
忽然觉得那绿色的裙裾与五王妃的衣色也有些相近。
“我……我,我实在是记不清了!”说着害怕地咬住嘴唇。
珑鸢郡主气恨不已,“你记不清是什么意思?难道觉得那人是我吗?”说完之后,她流泪跺脚道:“你们这些人根本是串通一起的,就是想害我!”
慕容幽雪担心她失控,便出声劝道:“五王妃你别着急,这件事幽雪觉得有些蹊跷。”
苏夕颜附和道:“是有些蹊跷,五王妃的东西怎么会好端端跑到这个宫中护卫的身上去?”
慕容幽雪眸光深幽地看了她一眼,苏夕颜是在故意歪曲她的意思。
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怎么会被她发觉,还被她反将一军?
跪在地上的护卫脸上掠过慌乱之色,他是幽雪公主手下的死士。每一步都是按照公主的吩咐来做得,公主让她栽赃陷害六王妃,那这些贴身物件怎会是五王妃的?
在月儿被慕容幽雪暗中接入宫中之前,苏夕颜就让阿七偷换了她带来的物件。月儿偷拿了她的衣服饰品,想要毁她名声。而阿七先一步将月儿包袱里面的衣物全都换成了珑鸢郡主的私物。
月儿扮成她的模样,假意与旁人在这私会,故意让贵女撞见才引出了“捉奸”的戏码。
珑鸢郡主和慕容幽雪千算万算,却没料到这些物证早就被调换了。
慕容幽雪与苏夕颜的对话,落入珑鸢郡主的耳中如同一唱一和。
她转过身子,脸色扭曲地朝着慕容幽雪嘶吼道:“亏我那么相信你,答应帮你一起除掉苏夕颜,没想到你却在背后害我!慕容幽雪我真是瞎了眼,信错了人。”
慕容幽雪握紧了手中的羽扇,绝艳的花容微微扭曲失色,讪讪道:“五王妃你误会了,我从未想害过六嫂,更没有与你密谋过什么。幽雪不曾去过青鸾王府,如何能拿到你这些东西?五王妃与其将脏水泼到我身上,不如想想该如何解释吧!”
许珑鸢就是个脾气急躁,半点不用脑子的蠢货。既然她没了利用价值,又与自己撕破了脸,那就索性将她推出去顶缸。
“我为什么要解释,我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许珑鸢将矛头对准了慕容幽雪,觉得她才是背后主谋,陷害自己的人,“倒是你慕容幽雪,长着一副花容月貌,却总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处处想陷害六王妃。你到底藏着什么心思,你自己知道!”
慕容幽雪顿时身子紧绷得如同一张弓,唇角不自然地微微抽动,随即用羽扇遮住了半张脸慢慢露出了笑意,“五王妃你可别气急败坏,将火都发在幽雪的身上。五王妃说是与我合谋,可有什么证据?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我一直将六王爷视若亲哥,自然希望他与六王妃和和美美。倒是你许珑鸢,性子这样急躁不分青红皂白,也难怪这么半天都不见五王爷为你求情。”
慕容幽雪的性格同样骄横,谁都别想欺到她的头上去。
许珑鸢哪里肯吃亏,嘴上说不过她,便动起手来。
“你害我清誉尽毁,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说罢,许珑鸢眸子一横,脚下用力竟不顾一切地朝着慕容幽雪撞了过去。
珑鸢郡主会用马鞭,是习过武的。她横冲直撞过去,慕容幽雪身边的丫鬟根本拦不住,慕容幽雪一个不防就被她撞到在栏杆边。
满头的珠翠发饰散落一地,后脑勺重重撞在了栏杆上。
珑鸢郡主掐着她的脖子,就要去抓她的脸。
慕容幽雪发出惨叫声,“快救命!许珑鸢你是得了失心疯了吗?竟敢对我动手!”
皇后娘娘站起身子望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急声道:“还不快点将她们分开,幽雪公主若是伤了拿你们是问!”
身后的宫人要将珑鸢郡主拉开,没想到她的蛮力竟这样大,挣脱开几个人的手,在慕容幽雪的脸上用长指甲划开一道血痕。
慕容幽雪向来最在意她的这张脸,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觉后,慕容幽雪带着哭腔唤道:“六哥哥,你快来救幽雪!”
慕容幽雪娇娇婉婉的呼唤,如黄鹂啼血,但站在人群后的男人却不为所动。
直到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过去,才将珑鸢郡主和慕容幽雪分开。慕容幽雪肌肤胜雪,这一道抓痕贯穿了她半张脸,虽然抓得不深,仍是沁出了血珠,鲜红的血迹蜿蜒留了半张脸。
众贵女望见这一幕无不叹息,七公主绝艳的脸就这样被毁容了。
慕容幽雪看不到自己的脸也能看见众人的叹息之色,她脸上的伤痕定然极其严重。
她一边哭泣,一边怨恨道:“许珑鸢你就是个受人挑唆的蠢物,无怪乎五殿下瞧不上你这个粗鲁泼辣的女人!”
珑鸢郡主同样头发散乱,她指着慕容幽雪银牙紧咬:“贱人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慕容幽雪掏出丝绢捂住脸上的伤口从许珑鸢的身边走过,冷冷威胁道:“我脸上的伤若是会留疤,决计饶不了你!”
来赏雪的贵女让开了一条道,慕容幽雪经过苏夕颜身边的时候停下了步子。一双美眸幽暗染着恨意地注视着她道:“你还真有些本事!倒是我小瞧你了!”
苏夕颜转眸望着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慕容幽雪收回眸光后又望着慕容玦,“六哥时机就快要成熟了,你还要再演戏吗?”
慕容玦没有说话,凤眸微蹙。
慕容幽雪带着身后的宫人离开了凤凰阁。
珑鸢郡主站在原地头发散乱,皇后娘娘皱眉望着她,“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名声都不要了吗?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对七公主动手!”
珑鸢郡主不服道:“她毁我名声,我怎么能轻饶了她!”
皇后娘娘指着地上的物件,“那这些私物你要作何解释?”
“皇后娘娘连您也不相信珑鸢?”珑鸢郡主眸子瞪大,脸色又变得无比苍白!
她转动着眼珠看向了青鸾王爷,“你宁可为苏夕颜求情,都不肯为我说句话吗?”
忽然间珑鸢郡主放软了声音,“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弄坏鸣音琴的事情,我已经为你重新买了一把古琴,与鸣音一模一样!”
说罢珑鸢郡主让人捧来了相似的古琴,珑鸢接过后缓步走到了青鸾王爷的面前,发髻凌乱的脸上牵起笑容,“玄月哥哥你看,这把琴是不是与鸣音一模一样?珑鸢费了心思,让人找遍了鸿城琴馆,才找来这一把相似的琴。”
青鸾王爷淡漠的星眸望着她手中捧着的古琴,就在珑鸢郡主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他接了过去。
莹润似玉的手指轻抚过琴弦,菱唇间却勾起了冰冷的笑意,“你找来这把相似的琴有什么用?有一些东西永远是无法代替的,哪怕再像,它也不是鸣音。”
说完之后,他抬手将琴从凤凰阁的顶楼,抬手淡漠地扔了下去,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不!”珑鸢郡主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尖叫,扑向了雕栏玉砌的栏杆边。
“快点拉住她!”皇后娘娘知她性子急躁,担心她一时气急攻心做出傻事。
许珑鸢站在栏杆边,眼睁睁地望着她买来的古琴坠落进雪地中……
她的心亦如四分五裂的琴。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许久,珑鸢郡主失魂落魄地转过身子,双眼猩红如同厉鬼。满脸的泪痕顺着面颊滚落,神色凄厉哀怨。
她听见面前的男人用清冽,毫无留恋地嗓音对她道:“许珑鸢,我们可以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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