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疯魔现真相信中显露
那群水鬼聚在一起，为少年在水面搭建了一处处落脚点，而那少年则虎视眈眈地盯着岸上众人，一双杀气腾腾，近乎疯狂的眼眸撇来，像是在打量一头头任人宰割的羔羊。
“哈哈哈！老熟人！”少年惊喜地看向纳兰钦，随后缓缓朝着岸边走来。
夜色深沉，气氛更加深沉；月光渗人，照射在那少年身上，更加渗人。
“大人”上官郡泉五味杂陈地盯着青云子的尸体，又看着已经无力再战的纳兰钦。
后者微微叹了口气，咧嘴苦笑道：“嗯原来如此！”
李木心抱着昏迷的张枝落落到众人身边，一脸平静，根本没有在意湖中那位缓缓走来的少年，眼中只存张枝落一人。
“呵”纳兰钦也撇了张枝落一眼，随后手轻轻放在青云子的伤口上。
“那一拳的力道，真强啊”纳兰钦怒意未消，却已经无力发作，眼下之事，还是湖中之人。
“那是”上官郡泉看着那人，感觉令人浑身不舒服，血腥味十足！
纳兰钦眉头紧皱，缓缓抱紧青云子：“苦水不渡”
“疯魔季繁深！”
“纳兰钦！喂！怎么这么狼狈啊？”季繁深慢悠悠地朝这边走来，大老远便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老子确实没想到啊！”纳兰钦用最后的力气吼道：“你tm居然弱到被封印了！”
“封印！那又如何，我现在不还是站在这里！”季繁深哈哈大笑起来：“你知道吗？布这个局的人。”
纳兰钦：“你脑子不行，排除是你。”
“我也没打算告诉你!哈哈哈！”季繁深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大人，现在如何是好？”上官郡泉附耳问道：“我们已经没有能抵抗季繁深的战力了。”
“我说过的。”纳兰钦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后方众人：“是我自愿要入这个局，拖累你们是我不对，你们走，我掩护。”
“我也留下。”李木心缓缓说道。
“你们也包括在内！”纳兰钦怒道：“全滚！”
“大人，季繁深身后还有众多水鬼，贸然撤退可能适得其反。”上官郡泉劝道。
“长老。”李木心却是长舒了一口气：“如果能拖延到救兵，或许还能周转。”
“救兵？”
“谁？”
李木心笑了笑，道：“我出发前便传书通知鸿蒙了。”
“你该不会是”纳兰钦诧异地看着李木心，希望再现。
“风尘掌门。”
“乐灵修！”纳兰钦心头一定，但估算时间，乐灵修也不会这么快到达。
“所以需要拖延时间啊。”李木心事不关己地耸了耸肩，看向纳兰钦。
“乐灵修抵得住疯魔，却没法分心去应付那些水鬼。”纳兰钦说出自己的担心。
“鸿蒙必定有所行动了。”李木心笃定：“逢仙令之事应该也告一段落，宁盟主必定会派人支援我们。”
“只要撑到援军，一切便不同了。”
纳兰钦微微点头，也陷入沉思。
如何拖延？
“疯魔！我们还未分出个胜负呢！”纳兰钦突然对季繁深吼道。
“嗯？”季繁深微微皱眉，嘲笑道：“你这个样子还要分胜负？”
“你给我两个时辰修养，之后败你！”
“拜我？过清明吗？”季繁深似乎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叉腰在水上哈哈大笑起来：“好啊！你们想拖延时间便拖延时间！给你这两个时辰！”
“明知我们是拖延时间，为何还要”纳兰钦眼神一定，却见水中水鬼纷纷上岸，围住众人。
而季繁深则缓缓越过众人，立在树梢上，一脸得意。
“你们慢慢等两个时辰，我先去城里找找乐子。”
！！！
城中百姓即将遭殃！众人完全没有想到他们为自己争取了时间，却没为城中百姓争取到时间！
眼前水鬼聚众，众人被围困其中，想要冲杀出去几乎不可能！
季繁深冷笑一声，迅速朝着煜州方向走去。
“大人！”上官郡泉急切道：“怎么办？”
纳兰钦此时冷汗直出，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们拖延住这些水鬼，我去阻止他！”纳兰钦缓缓说道。
“长老，你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战斗了。”李木心忽然一把按住他，缓缓将一封书信递给他。
“这其中蹊跷，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书信中所含，是一张战报，里面所写的，乃是近期冯玉的战报。
“南蛮突然进军，攻陷郁南镇，现在全军整顿，欲要渡过玉江。”
“煜州城即使没有疯魔出现，也即将遭遇南蛮进攻！”上官郡泉也凑过来，剖析道：“那季繁深和南蛮是什么关系？若是季繁深先一步削减煜州战力，那么南蛮渡江而过，攻打煜州城便是信手沾来。”
“你这种消息从哪来的？”纳兰钦眼神犀利，看向李木心，后者微微耸肩，无视他，又回到张枝落身边。
“这小子！”纳兰钦气愤地捶了捶地！以后让他再见到一个是穿黑衣服的人，他非要揍几拳再走！
“那季繁深所针对的，将是”
煜州城城池处，一道身影缓缓随着烟尘逼近。
黑夜沉淀，星光隐现，士兵们轮流放哨，只为提防南蛮渡江攻势。
“有人来了！全军警戒！”
火光渐渐从城池上亮起，照射到城门前的那道身影。
“下面的！立刻站住不动！”士兵在城上警告道。
“我偏要动！”身影缓缓摊手，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报上姓名！”
“老子季繁深。”
“这么这么安静？”季繁深对这一阵安静十分不解：“没听说过我？”
“放箭！”
漫天箭矢如雨降下，密密麻麻一片，让人无从闪躲。
“许久未出，煜州城的人就对我这个态度！”疯魔缓缓运功，一道惊天掌力轰出，将飞箭震散。
“放！”
又是第二波攻势，箭矢沾火，扑向季繁深，火光跳动，如黑夜繁星，顿时朝季繁深聚拢。
后者依旧不慌不忙，缓缓运使鬼气，一招化出：“鬼炼修罗！”
旷世威压，瞬间让火苗熄灭，漫天火海，就此沉淀。
“开城门！投降！”季繁深指向城池众人：“或者我亲自上去，屠杀！”
“众人随我出战！”一位将领披挂上阵，城上擂鼓助威，城门升起，只见一人身穿铠甲，手持□□，快马加鞭奔向季繁深。
“敢挑战疯魔！好勇气！”季繁深收手一指，踏步迎上。
对方挥□□来，被季繁深一把握住，随即用力一拽，整个人便偏出马鞍。
这边季繁深功法催动，一拳轰出，直接将战马击倒，那人滚落在地，还不妥协，挥枪再刺。
虽是黑夜，双方视力皆暗，季繁深却闪避得当，毙命之枪，毫无毙命之效，纠缠几个回合，季繁深玩得累了，鬼气聚手，一招按住对方头颅，转瞬拧下！
众将士见将领被杀，士气减弱，又看季繁深武力高强，更无心要战。
“怎都不过来？”季繁深心中打起算盘，终是盼到另一位将军，手持大刀，步战冲锋，季繁深心中掂量，收起鬼气，随便应付几招，让对方砍了自己一刀。
“哎呀！我败了！”疯魔说着，缓缓退后。
“好！好！好！”
见将军取胜，士兵再受鼓舞；季繁深假装痛苦，负伤逃离，将军挥舞大刀，乘胜追击，后边士兵跟上，浩浩荡荡，犹如胜利在望。
就在此时，季繁深忽然站定，双手运功，魔功现世：“汐骇魔炼！杀天一指！”
猝不及防的回马枪，将军提防不及，一指呼啸而过，随即毙命！
士兵皆是一愣，定在原地，季繁深再运功法，周围忽然水汽弥生，符咒显现，一道道诡异的气体从中迸发而出，瞬间包围了整个军队。
“中计喽！”季繁深冷笑一声，手轻轻一握，气体倾巢而出，瞬间吞噬了整个军队。
“就让你们自己人打自己人吧。”
季繁深整了整衣襟，长舒了一口气，缓缓朝城池走去，身后跟着的，还有刚刚化为厉鬼的士兵！
鬼兵临城，余下将士尽力守卫，季繁深趁乱入城，目的明了，让整个煜州城都沉浸在这份气体之中，造一个满城尸鬼！
城外浩浩荡荡的兵刃相接声，令堀湖的众人心中皆是一紧。
“疯魔与何人合作，是什么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纳兰钦紧皱眉头，心中疑惑难解，虽然疯魔臭名昭著，在玉江至堀湖一带作恶多时，却也未曾看到他会主动去找煜州城麻烦，他必定与谁达成了某种协议。
“南蛮吗？”李木心此时关心的问题在于南蛮，国家相对，江湖势力不应掺和，若南蛮真正进攻了煜州城，除非冯玉也有援军，否则，煜州将失，冯玉贯穿东西的水道要塞便归他人所有。
“等等！”上官郡泉忽然说道，你们看青云子
上官郡泉说着，缓缓从青云子的衣袖中拿出一封书信。
“这是他提前留的？”纳兰钦神色一怔，颤抖着将信拿过来。
“短短相处，回忆无限，也算是交了朋友，便没必要瞒着你们。”封面如此写着。
“这是”上官郡泉指着信上的署名：“青云子，后面还加了一个字——“假”。”
！！！
纳兰钦迅速拆开信，递给上官郡泉，后者缓缓念起来：“本人青云子，受上官府命令前往煜州城调查一个人，熟不知是这个人有意设计让我来到煜州。在这里，我交了一个朋友，我们彼此交心，彼此了解，后来的后来，我死了，我的朋友就此取代我，成为青云子，并且写上这封信，告诉你们所谓的真相。”
“这封信！”纳兰钦愤怒地站起身，看着青云子的尸体：“他！是真是假？”
“我猜你们也在想这个问题。”上官郡泉继续念道：“你们所见到的尸体货真价实，不过在这之前的那个青云子，一直是假的，现在容我解释一下我的布局：我的一切出发点在于帮疯魔解开封印，说实话这个封印十分棘手，单靠我自己的力量无法解开，不过万术皆有解，只要有两股无与伦比的法力对碰，便能让封印松动，靠疯魔能为，已经足够他突破，为了找到人选，吾第一锁定的就是鸿蒙，我安排卧底，并且在鲤鱼村留下御鬼符与那个气体，目的就是引导你们来到煜州城，我的第一选择是乐灵修，但是更让我惊喜的是这位张枝落小姑娘，卧底设计她前往鲤鱼村，又以气体与疯魔的联系让她前往煜州城，我又着眼第二个目标，青云子原本便是上官府的人，我觉得没有比上官府更合适的人选，尤其是那个爱管事却又冲动的长老。”
“我去你祖宗十八代！”纳兰钦忍不住骂道：“上官郡泉！你还真就这么念出来了！给我留点面子啊！”
“长老，信中就是这么写的。”上官郡泉莫名其妙被训，也是委屈无奈。
“接下来呢？鸿蒙的两位小朋友顺着御鬼符顺利与上官府会面，并一同前往堀湖，而我则用了一点不太好的小手段，欺骗了枝落小姑娘，以至于她与纳兰钦长老发生碰撞，并最终完成法力对冲，封印顺利解开。可喜可贺，但仔细一想，这些操作需要的条件太多，比如我是怎么得知长老以及张枝落的去向呢？我怎么骗了张枝落？还有招式为何会偏离航道？你们不妨猜一猜。”
“这人写信怎么这么磨叽！”纳兰钦抱怨。
“你们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李木心道出了自己沉积许久的疑惑：“控灵符！我一直在想当时逢仙令事件有什么用处，但现在我明白了，纳兰钦长老与落姑娘全都是当时出手解决的人，也就是说，他借此附加了某种追踪的符咒在你们身上。”
“这么隐蔽！”纳兰钦检查自己身上，却并没有那种符咒。
上官郡泉微微皱眉，说道：“信中又说：我觉得李公子很聪明，应该也猜到了，不过为什么找不到那张符咒呢？因为那张符咒上还有另一个效果，那就是调动人的情绪，用燃烧的方式，所以张枝落才会打着打着突然失控，而我顺理成章的牺牲也成功燃起纳兰钦长老的怒气，才会最终酿成大错，所以在此奉劝各位，切莫轻易动怒。”
“这个假青云子！”纳兰钦深吸了一口气，似乎真的吸取了教训，没有轻易动怒。
“至于招式改变航道打向岸边，那只是一种不足为提的符咒，欺骗小姑娘的事情不太光彩，我便不提。我用某种方法避免自己真的被张枝落打死，并将真正的青云子替换过来，本想一走了之，但念及与几位相处的短短时光，特地准备一封信来羞辱啊不是，来安慰你们，江湖很长，有缘再见。”
上官郡泉缓缓念出结尾：“不用佩服我的符咒造诣，我已经被夸习惯了。”
“我日！日我忍！”纳兰钦愤怒地锤了一下大腿，合计着刚才青云子为自己牺牲只是逢场作戏！这个神秘人字里行间的语气更是欠揍！
“把老子的感动还给我！”
“但细细一想，原本的青云子也已经早就死了，他所调查的那个符咒集团，根本不存在，就是此人掩人耳目的把戏罢了。”纳兰钦想到这里，还是不禁叹了口气。
“这么看来，这个局并不高明。”上官郡泉缓缓叹了口气，收起书信：“我们长久身处和平之中，思维已经安逸了，居然没察觉到这么多不对劲。”
“事已至此，无需多说。”李木心对于真相似乎并不吃惊，只是抱着张枝落，没有太多情绪表达。
“李公子，你可知道小姑娘为何会打扮作不知候出现？”上官郡泉问。
李木心微微摇头。
“但黄金眼是事实！”纳兰钦忽然说道：“也许她本来就是不知候！”
“两个时辰已经过了。”李木心提醒道：“过许久了。”
疯魔还未归来？
纳兰钦：“他离开了？”
“或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煜州城上空，两道人影相对而立，各自散发出两种极不寻常的气息。
一方表情呆滞，长发绿衣，浑身难以掩饰的纯粹妖力。
一方满脸吃惊，鬼气环绕，眼中杀意减少许多——正是疯魔季繁深！
“没想到啊你变成这个模样了，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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