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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百目战气刃七箭取命


巨大的长斧划过长空,在寂静中留下不可思议的一声呼啸,“震灵”斧身巨大,金色长柄,银铁色的斧头上刻着紫色雷电状纹路,伴随着金色光芒点点,挥舞起来如同雷鸣轰闪。

        华桐此时已然有些疲惫,进山侦查中却被东魔教缠上,一路过关斩将,好不容易来到大兴善山外围,却遇见这三人。

        三人中两名身着朴素者,左边那位唤作项丁,右手持盾,左手藏着飞刀,右边那位换作李乙,左手持盾,右手紧握标枪;这二人一攻一防,远近皆施,明暗皆强,十分难缠。

        而站在中间之人,名叫孙卢涯,位列东魔教七虎,又称七钉道长,本是在外云游的道人,后得机遇加入东魔教,一路平步青云,道法造诣很高,更加难缠的,是他无意间所得的秘法。

        孙卢涯站在项李二人背后,往地上点了两盏灯,伸手拿出一个草人,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化出一道木弓,迅速一箭插在草人身上。

        就这一瞬间,华桐的表情瞬间便难看起来,半弯腰捂着胸口,握着“震灵”的手都在不断颤抖。

        “钉头七箭,这可是失传已久的手段了。”孙卢涯冷笑一声,示意前方项李二人趁机攻击。

        二人也不拖沓,迅速上前,各自挥起武器朝华桐刺去,后者强忍疼痛滚到一边,挥起巨斧一扫,掀起一阵法力波动,犹如一堵墙,挡向二人。

        那项丁李乙却是举起盾牌,一同撞去,将那法力抵住,后将袖中暗藏飞刀标枪扔出,华桐防备不及,虽是闪躲,却也被割伤了几处。

        “巨兵斧法,不过砍拍撞顶震,你再如何强势,也难近我身。”孙卢涯胜券在握一般看着华桐:“你已中两箭,不管怎么挣扎,五箭过后,必死。”

        “围攻。”项丁低声提醒一番,与李乙呈两面夹击状,绕到华桐两边。

        “伏魔撞!”

        二人功法运起,扛着盾牌撞向华桐,后者挥起“震灵”,纵身跃起,那二人落空,挥袖再现暗器,华桐这次早有准备,反是聚集法力,震灵斧聚雷电之力从空中砍下。

        “巨兵决,雷动千伏!”

        奋力砍下一击,项丁李乙暗器全空,持盾抵挡,却也被震退了几步,华桐落地又是一扫,瞄准二人没有盾牌保护的腿部。

        “巨兵决,扫地天雷!”

        法力运作,巨斧虽大,却速度极快,项李二人不及躲闪,然而

        华桐却是在得手之际,法力尽散,手中震灵也掉落在地。

        只见孙卢涯一脸嘲弄地看着她,缓缓将草人上的木箭拔下来,开口道:“第三箭。”

        华桐落入颓势,项李二人抓住机会,盾牌撞来,将华桐架在中间,随后刀枪齐出,对准华桐的胸口刺去。

        “巨兵决!震裂苍穹!”

        华桐强撑着运起法力,硬是在两盾夹击下挥起震灵,将预要取命的二人逼退,只修整一瞬,华桐便迅速奔向孙卢涯,项李二人见状,飞刀标枪齐出,追身飞向华桐。

        “速度!再快点!”

        华桐拖着“震灵”奔跑着,渐渐接近孙卢涯,后者则拿起木弓,准备对着草人再射第四箭。

        “巨兵决!”

        暗器快了一步,刺进华桐的身体里,将她纯白的衣服染成红色,同时,孙卢涯木箭射出。

        “巨兵决!”华桐负伤,咬着牙,速度变得更快:“雷公顶!”

        巨斧悬空,被华桐一掌推出,犹如一颗紫色流星,轰向孙卢涯,木箭刺入草人,将华桐整个人痛得瘫痪,而孙卢涯正面受了那一击,也被顶飞了好远,撞在一棵树上,只一击,顿时让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孙卢涯狼狈不堪。

        然而两盏灯未灭,草人依旧完好无损,钉头七箭没有结束!

        “呵,我会不知道你的算盘,就算受点小伤,我也不会让你破坏七箭仪式的。”孙卢涯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拿起木弓。

        华桐此时趴在地上,死死拽着震灵,却无法举起,更无法站起。

        “伏魔撞,这可不是东魔教的东西。”华桐刚才瞧见项李二人脖颈上的紫色符文,心中明白了大半,早传东魔教有控制人的手段,这持盾的两个,多半就是被控制了。

        “疼痛还没缓过来吧!接下来更有你好受!”孙卢涯疯狂地笑了笑,朝着草人射出第五箭。

        “盗贼步,借影。”

        那木箭的影子里忽然蹿出一个黑衣人,抬腿就要打断木箭,那项李二人反应却也十分神速,先是几记飞刀标枪伺候,后又持盾冲上去,欲要阻止那黑衣人。

        然而黑衣人动作却十分敏捷,空中闪躲开暗器,一脚踢飞木箭,后者踏步向前,迅速朝着草人冲去。

        “护住!”孙卢涯大喊一声,那项李二人便迅速持盾护在草人跟前,没有让那黑衣人得逞。

        “呼不该来的。”黑衣人叹了口气,看真面目,正是张开。

        “又来一个?一路的?”孙卢涯微微皱眉,盯着张开的眼睛,陷入沉思。

        “一路?呸。”张开指向旁边的树林:“看看那是谁。”

        敌方三人齐齐扭过去,于此同时,华桐恢复体力,挥起“震灵”便朝那草人劈去,这边项丁李乙发觉被骗,急忙拿盾去挡,然而华桐巨斧本身就霸道,更有法力加持,两个没有法力支持的盾牌,在“震灵”雷电威力下变得不堪一击。

        “巨兵决!震灵砍!”

        一斧下来,如倾天地之势,项李二人只坚持几秒,盾牌破碎,二人同时被震飞出去,各自持盾牌的手臂,都算报废了。

        “取。”张开也不恋战,纵身就要去破坏的草人,不想孙卢涯早瞄准时机,射出一道七彩飞箭,眼看就要射中张开,却是时间一定,只一瞬,张开整个人凭空消失了。

        “麻烦啊!”张开从树后绕出,戳脚功夫展现,玉环步再临,顿时逼得孙卢涯连连后退。

        “还愣着干嘛?”孙卢涯提醒项李二人。

        后者迅速持飞刀标枪上前,护住草人,华桐已经消耗太多,面对没有盾牌的二人,依旧占不到便宜。

        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孙卢涯见状,运起法力,欲要甩开张开,奈何张开轻功了得,即使孙卢涯百般施法,依旧没能摆脱张开,然而追逐之中,张开躲闪孙卢涯法术,却没发现后者木弓上手,一箭迅速射去,那边项李抵住华桐,后者根本无法阻止,草人被射中,第五箭!华桐震灵脱手,被项李二人踹飞出去,再次瘫倒在地。

        “杀!”孙卢涯怒吼一声,项丁李乙运起法力,挥起武器就刺。

        张开深吸了一口气,又是在一瞬间不见踪影,迅速出现在华桐身后,抱着她抽身退出了项李的攻击范围。

        “失算。”张开皱着眉头,将华桐扔在地上,刚才的疏忽,让本还有抵抗能力的华桐再一次陷入被动,此时震灵更是在对方地盘中,张华二人劣势尽显。

        也是这片刻喘息,二人才得以在这不知如何阐述的重逢下对话。

        “你这贼不会是想着来偷东魔教的东西吧!”华桐嘴角溢出黑血,抬头看着张开,后者的左眼眼眶同样渗出鲜血。

        “放屁!老子哪知道大兴善山里有东魔教!”张开没给她好脸色,冷笑了一声,擦去脸上的血:“在城里不是挺能追的吗?到这不行了?”

        “谁说的!”华桐强撑着站起身,又是一踉跄,张开不情愿地扶住她。

        此时局势已经十分不利。

        虽然没有杀掉华桐,但是张开华桐二人离草人太远,又失去震灵,还剩两箭,项李丢掉兵器,转而化出新的盾牌,虽然都废了一只手,但是有盾牌,张华二人依旧很难接近草人,优势完全就在东魔教这边。

        “刚才那道七彩飞箭,你不能中”华桐低声说道:“一旦中了,钉头七箭就开始了。”

        “一旦中了就开始了?”张开眉毛微挑,沉思了许久,适才缓缓站出来。

        “不要急着射出第六箭。”张开缓缓开口:“我们都是误入大兴善山之人,不知贵教在此,有冲撞的地方,见谅了。”

        “你身上有罗瑶的气息。”孙卢涯恶狠狠地询问。

        “那个女人?”张开嘴角抽了抽,道:“我只是轻功略胜她一筹,把她甩了而已。”

        “哼。”孙卢涯冷笑一声,忽是射出一箭,狠狠地扎在草人身上。

        “啊!”华桐惨叫一声,半跪在地上,全身颤抖着。

        “你!”张开上前一步,项丁和李乙迅速持盾靠过来,挡住了他。

        孙卢涯面前有这二人,便如同有一道高不可攀的墙壁。

        “等等!”张开突然大吼一声:“你不好奇我这颗邪眼吗!”

        “什什么”华桐疲惫地抬着眼皮,勉勉强强看到张开的左眼缓缓泛出紫光。

        “我知道的!邪眼!掌握空间的法宝!”孙卢涯抿嘴一笑,贪婪地看着张开:“你想怎样?”

        “识货,那我就放心了。”张开长舒了一口气,道:“这样吧,我把它给你,你放了我后面那个丫头。”

        “喂!”华桐无力呐喊,嘴里闯出的抱怨与拒绝,皆化作空无。

        “那你,先体验一下钉头七箭如何?”孙卢涯缓缓抬起木弓,此时不再是木箭,而是七彩羽箭,他现在很自信,华桐差一箭必死,只有张开一人,一对三,有邪眼也不可能占到便宜,现在重点在于张开的轻功,如果现在杀华桐,张开要走,三人谁也留不住,邪眼更别说得到,而此时张开主动要提条件,正是天赐良机!

        邪眼!孙卢涯想要邪眼,但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以防万一,孙卢涯提出给张开定下钉头七箭的仪式,这样,无论张开跑到哪,七箭过,都要死!

        “来吧。”张开面无表情地盯着孙卢涯,后者毫不犹豫,生怕张开想多了反悔,七彩射出,迅速飞向张开。

        “等等!”

        箭已离弦,不等孙卢涯多想,张开邪眼已经催动,整个人再次凭空消失,那箭不偏不斜,精确射中了张开身后的华桐。

        “趁她虚弱!”没等孙卢涯命令,项丁李乙二人已经迎上去,就要杀华桐,然而此时张开冲出,顶着血淋淋的左眼,迅速便是两脚。

        两人持盾挡住,却被张开顺势推飞出去。

        “盗贼步,掩阴阳!”

        张开催动法力,轻功闪至项李二人身后。

        “即使盾再强,也只是保护一部分而已。”张开说罢,戳脚再现,一人一脚,正中腰部,力度之大,直接让那二人脊柱折断,当场毙命。

        “像是被定住一样。”张开诧异间,两人已经倒地,这疯狂一击,抛弃了所有防守,终究解决二人,然而孙卢涯却趁机抓到了破绽,后者迅速逼上来,一把拽过腾空的张开,迅速伸手,残忍地将他的邪眼抠下来。

        张开哀嚎一身,随即翻身一脚,挣脱开孙卢涯,又一脚,将他踹飞。

        “艹!”张开向后退了好几步,瘫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空空的左眼。

        孙卢涯得到邪眼,欲要离开。

        “巨兵决!束雷震天顶!”远处华桐恢复,运起法力,掷出强招。

        “震灵”如脱缰野马,直直袭向手握邪眼的孙卢涯,后者躲闪不及,正面受了一击,又一次被击飞,撞在树上。

        “只感知到一箭!只感知到一箭之前那六箭白费了!!!”孙卢涯沙哑地呐喊一声,整个人忽然定住了。

        “杀!”华桐披着血衣,踏步冲上去,拿起震灵,干净利落,一把将孙卢涯的头颅砍下来。

        林子里再一次恢复平静,只能听到“幸存者”近乎透支的喘息声。

        “你的眼睛”华桐扔下“震灵”,直挺挺倒在地上。

        “钉头七箭,只要中了新开启仪式的那一箭,那么旧的仪式就会重置,亏我能想到这点。”张开吐了口气,冷笑了一声:“不过关键时刻,还得是这东西保了命。”

        华桐拿出怀里的木碗,已经破碎了,张开也有一个,是之前偷杏小如的。

        “是这木碗定住了那两个拿盾的,我才能以一脚得手。”张开缓缓说道:“若你没这东西,刚才孙卢涯以你那状态,不可能这么轻松就拿下他的。”

        “木碗那个小尼姑,是什么人啊”华桐上气不接下气,忽然想起什么,又问:“你的左眼?”

        “无妨,我虽是盗,却好歹有个正派师门。”张开毫不掩饰地说道:“师父所教的“盗”,从来不敢忘。”

        “盗什么?”

        “从他人手中盗取他人生机,一语双关,得看贼的选择。”

        “看你还能再盗几个。”华桐调侃道:“独眼盗人。”

        “嘿。”张开只是用右眼看东西,意外地觉得这山里的阳光格外刺眼:“盗生机,可分救人,可分杀人。”

        张开长舒了一口气,扭头正好瞧见远处走来的一个娇小的黑衣女孩

        “难以置信,东魔教的人都是这种水平。”杨立缓缓将刀收回刀鞘,叹了口气,缓缓在地上写下熟悉的那八个字:

        “杀人杨立,刀者自来。”

        “邪门歪道对刀法的影响太大了”杨立撇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想起之前交手的一个来自羽织信道的年轻人。

        羽织信道是羽织国的一个武士大派,后来因为东魔教入侵,归入了东魔教的管辖中。

        “听说东魔教有控制人的手段但那个人,身上好像并没有紫色符文。”杨立微眯双眼,深吸了一口气:“自愿为敌人卖力?该杀。”

        “杀。”

        “嗯!”杨立睁大眼睛,看向前方的树林,其深处传来一股无比浓厚的杀气。

        “满山都是血腥气息,这股杀气,倒显得格格不入。”杨立迅速动身,寻着那股气息而去。

        不多时,杨立便找到来源,在顺着路线找时,杨立就大概已经有气息的终点的答案——之前击杀织士的地方,有人来寻仇了。

        翻开树丛,可以看到织士的尸体已经被掩埋,一个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坐在简陋的坟头边,手握着织士的刀,目不转睛地盯着杨立写下的那几个大字。

        “满山招惹用刀之人,为了什么?”男人浓厚的眉毛下有一双犀利的双眼,杨立对视一番,心中生起一丝被猎人盯着的感觉。

        “精进自己。”杨立平静地回答。

        “说谎。”男人立即反驳道:“杀,只杀东魔教只杀身上没有紫色符文的东魔教人,从之前听到关于你的传闻,到现在在山里所发生的事情,你说精进自己?你这种实力,找一些杂鱼对打能精进什么自己!”

        杨立:“”

        “你在用自己的方式反抗东魔教。”男人缓缓站起身,拿起织士的刀:“我尊重你,但你分不清一件事情,东魔教的人并不全都是该死之人。”

        “嗯。”杨立冷淡回应:“你想说你们是被逼的?”

        “对”男人睁大双眼,欲言又止,扭头看了一眼织士的刀,眼神忽然暗淡许多。

        “对,你说得很不错,被逼又如何,手上不都全是罪业。”

        “来吧,报仇。”杨立缓缓抽出刀。

        “织士是我儿子。”男人拿出自己的刀,将织士的刀替到左手:“自我介绍一下,东魔教七虎,天佑长田。”

        “杨立。”

        天佑长田握紧刀柄,没有再与杨立废话,双刀流架势一开,拔刀出鞘,就是一招双拔刀斩。

        “二刀流,少见。”

        杨立微微将刀一横,纵身迎上去。

        “这速度。”杨立很快就体验到差距,织士的拔刀斩与此相比,天差地别!

        天佑长田斩击祭出,被杨立闪过,前者没有稍作惊讶,双刀挥舞,纵身迎去。

        两人很快缠斗在一起,长田双刀攻势迅猛,以攻代守,如雄鹰展翅,双翼遮天。

        杨立一把长刀抵挡,伺机而动,虽是守势,却十分稳重,如玄武负甲,蛇绕刀锋。

        长田见强攻不下,立即退开,转而运起法力,没有丝毫保留。

        试探结束,杨立也不拖沓,默契地运起法力,先发制人,挥刀出击。

        “气刃,三抽。”

        长田双刀在手,凝神迎击,然而杨立凭空挥了三刀,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不对!”

        疑惑间,长田的直觉让他感觉到了危险,迅速避开了自己所处的位置,果不其然,自己刚才的位置上出现了三道刀痕。

        “再慢一步的话”

        长田紧锁着眉头,缓缓看向杨立。

        “小心了。”杨立将刀一横,迅速逼近长田。

        “气刃,墙。”

        长刀一指,犹如化出一道墙壁,长田双刀回击,重重砍在这“看不见”的墙上。

        “气刃,一线天。”

        没等长田反应,杨立便再出一刀,刀刃刺过空气墙,直指长田胸部。

        危机关头,长田欠身闪过,刀刃贯穿了他的肩膀,随后长田双刀挥舞,一股气海忽然笼罩住杨立。

        “看不见了?”

        杨立眼前一片漆黑,犹如失明。

        “挥出看不见的斩击,很不可思议。”长田缓缓退后,挣脱开杨立的刀刃。

        “这就是你的手段嘛。”杨立缓缓垂下刀,感受着对手的位置。

        “百目夜词,这是我这把刀的名字。”长田放下织士的刀,换作单刀流的模式。

        “决胜了。”杨立睁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他能感觉自己身上被一股极其诡异的力量在自己身上缓缓流散,不光是视觉,连听觉、触觉、嗅觉都在慢慢流失。

        “没有感觉了”杨立现在处于一个完全空灵的世界,自己差不多可说是完全失去感觉,但失去感觉的感觉,算不算感觉,怎样的感觉,很别扭,难以言表。

        肩膀有伤,长田自知对方手段有多棘手,看不见斩击,无疑与自封视觉没有区别,只能凭直觉,以及杨立的挥刀来确定。

        “百鬼夜词”

        “气刃,十抽!”

        万万没想到,杨立比想象的还要更快适应并做出应对,挥刀的速度更快,更果断。

        “二十抽!”

        “三十抽!”

        不断地挥刀,朝着四方疯狂祭出斩击,长田手中“百鬼夜词”一转,□□法展现,硬是在前方看不见的攻击中劈出一条道路,杨立全然不知!

        “百鬼夜词,血沿般若。”

        杨立根本没有感觉到对手的位置,更不知道对手杀招降临。

        夺命一刺,长田以绝对优势,刺穿了杨立的心脏,顺势便要挥刀横向从杨立的伤口劈开。

        “气刃,生生不息。”

        “什么?”长田惊愕之际,见杨立砍下自己的左手,随后法力运转,左手化作万千道气刃,如炸弹般爆炸开。

        长田措手不及,正面受了这波攻击,身上的甲胄如枯叶般凋零,瞬间被刮飞了十几米。

        杨立的部分感觉回来,得到一线喘息。

        “气刃!一抽!”杨立抑制住伤口的疼痛,迅速冲向长田。

        “不能让他靠近我!”长田想罢,顶着疼痛挥出几道斩击,然而杨立却丝毫不躲,中了那几击,依旧生龙活虎,脚步更加迅速。

        “百鬼夜词!拔刀斩!”

        长田做好架势,迅速迎上去。

        搏命一刀,拔刀斩更迅速,一阵挥舞,那把朴素长刀,终究受不住名刀,断裂在地——刚才一击,杨立输了。

        “真是把好刀。”杨立笑着看向脖子旁的“百鬼夜词”:“可惜,短了。”

        气刃已出,杨立刀虽断,却是借着刀的碎片再爆发出气刃,正面再击中长田,已经让对方再无下手之力。

        “你别挣扎,我可不止左手能化作气刃。”杨立气喘吁吁地退后了几步,捡起自己断裂的刀。

        天佑长田沉默无言,闭上眼慢慢让自己身上无数道伤口所带来的疼痛淡去。

        输赢已然不重要,两个垂死之人缓缓坐在地上,看着这满地的刀痕。

        “很难想象,你能自断一臂,就为了赢我?”

        “很奇怪吗?七虎对我们威胁很大。”

        长田低着头,满身血迹,扬嘴微微一笑:“承认了吗?一直在默默付出的刀客。”

        “自私。”杨立皱着眉头,捂住自己的胸口:“对抗东魔教,也只与刀者对战,我只是满足自己的私心罢了,可惜了”

        “你可有妻儿?”长田忽然问道。

        “妻子早逝,儿子被我送去避难了。”杨立和长田同时看向织士的刀,都是定在那里,相顾无言。

        许久之后

        “抱歉了。”

        杨立看向长田。

        对方没有回应。

        “呼”杨立长舒了一口气,缓缓垂下自己的手:“抱歉了”

        杨立意识逐渐模糊,恍惚间,可以看到长田尸体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衣的女孩。

        “你也是刀者?”

        “是。”

        杨立睁大眼睛,握紧自己断裂的刀。

        “杀人杨立,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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