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正人君子一朝变流氓,不会再有比这更丢脸的事了!
她刚准备转移话题,就见奚泠拈起一颗圣女果,继续道:“你还说外面觊觎我的人太多了,要做个记号。”
“然后你就在我肩膀上留了个牙印。”奚泠吃掉果子,清甜的汁液不小心沾到了嘴角,又被她舔去:“说以后每天都要咬我一口。”
叶辞柯顿觉有些不妙,冷汗直冒。
奚泠拿清凌凌的眼眸乜她,突然抬手拉下衣领,露出半只肩。雪白细腻的皮肤上,有一个明显的牙印,周围也被吮出了吻|痕。
清清白白的雪染上了欲|色,红得刺眼。
偏偏奚泠还满脸认真地问:“你今天也要咬吗?”
叶辞柯:!
“把衣服穿上!”
身体比宕机的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叶辞柯迅速地把奚泠的衣领拉回去,又推她上楼。
“里面的衣服也要穿!”
卧室门将两人隔离开来,叶辞柯一口气还没舒到底,木门就被猫爪子挠了挠。
身后传来奚泠柔柔弱弱的声音:“......叶辞柯,我的内衣在楼下箱子里。”
随后又小声补充道:“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自己拿。”
态度很克制,仿佛在如履薄冰,叶辞柯听了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假思索直接道:“我帮你拿。”
再说了,把人关进去又放出来,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傻?不就是一件内衣吗,人都亲了,还有什么事不能做?
许是触底反弹,她突然觉得好受了许多。
随后淡定地下楼,在奚泠那箱子各色的衣服中翻找了几分钟,翻出内衣几件。
和一条雪白的丝巾。
别的饰品都是混着放在一起,而它被主人单独拿出来,珍而重之的放在盒子里。
过往种种历历在目,叶辞柯不由得勾起嘴角,但细品之后,酸涩感就大过了甜。
傻猫,当初还敢拿爪子扒拉自己,现在怎么变胆小了。
她得和奚泠谈一谈,一味的讨好和依赖,只会让奚泠时刻处在惶恐不安中。
且她要的不是这个精致玩偶,而是当初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小公主。
叶辞柯挑了套自己觉得好看的,从容不迫地上楼,自认为在脸皮这方面有了长足的进步。
她可以。
脑子里想着事,叶辞柯没打招呼就推开门。
正撞上奚泠绑头发的场面,她许是准备换衣服,衣襟就半敞着,肤如白脂凝玉,堪称春色撩人。
她漫不经心地一瞥,叶辞柯就当场愣住。
好不容易搭好的心里建设在这片风光面前不堪一击,甚至连手中捏着的柔软布料都开始发烫。
她不可以!
奚泠倒是十分坦然,手一伸就要接过来。
“谢谢。”
“不、不用和我说谢谢。”
叶辞柯以拳抵唇,垂眸掩住眼底的慌乱。可惜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成功暴露了她的内心。
没在想正经事。
满脑子都是方才的景象,再呆下去连灵魂都会变污,叶辞柯匆匆转身。
只来得及丢下句:“待会儿下楼,我替你换药。”
门一关,奚泠就一改方才的平静,蹙眉委屈地抱怨:“她什么时候才能标记我。”
她有些焦虑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得想个办法让她标记我。”
按照自己现在的看法,没有比标记更稳定的关系了。
奚泠的碎碎念叶辞柯恰好没听见,否则非得长篇大论,把这只尽想走邪门歪道的猫教训一番。
她找秦寸雪确认了换药的流程,等奚泠换好裙子下楼,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来这里坐。”
奚泠很是听话地坐下来,任由叶辞柯替她拆下手肘的绷带。
伤口不深,但是面积太大,而且换药前还要用酒精消毒,叶辞柯想想都觉得疼。
她拿着消毒棉签,比划了好几下才敢下手。
酒精难免会沾上未愈合的伤口,叶辞柯自己也受过伤,当然知道是什么滋味。
可曾经扭到脚都要哭上半响的人,现在一声不吭,漠然地看着叶辞柯换药,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
叶辞柯皱眉提醒道:“疼就和我说一声。”
“喊疼不能解决问题。”
奚泠无动于衷,叶辞柯却是不依:“能,不信你试试?”
像是拗不过她,奚泠终于松口,用蚊子似的声音喊:“有点疼。”
叶辞柯顺势俯身,向着伤口轻轻吹气,冰凉的风就带走了灼痛感。她吹完,又一路往下,最终在奚泠手背处落下一个吻。
“乖,不疼了。”
温柔至极。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奚泠确实觉得好受了许多。
她眼见叶辞柯低垂着眉眼,干净利落地包好伤口,别的想法就压不住了。
泪水在眼眶里积蓄,把声音放软了几分:“......还是疼,你能多亲一会儿吗?”
心上人哭着要亲亲,叶辞柯哪能说一个“不”字?
她捏着奚泠细瘦的手,在指尖啄吻了好几次。最后一吻落在脸侧,吻去了奚泠脸颊上的泪珠。
虔诚得像是守护公主的骑士,奚泠一颗高悬的心短暂地落了会儿地。
叶辞柯抬眸:“还疼吗?”
“不疼了,但是......”奚泠不自觉地扣了扣沙发布,局促地询问:“叶辞柯,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发吗?”
叶辞柯哭笑不得,怎么还想着摸自己头发?
“想摸就摸,没必要问我。”
她说完垂首,主动把自己的白毛送到奚泠身边,方便奚泠来摸自己。
得到了许可,奚泠便抬手轻轻抚过白毛,本想着薅一把就停手。可手底下的触感如绸缎般光滑,不禁多薅了好几下。
她纤细的手指从发间穿过,如同一把小梳子,让叶辞柯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宁岚那样的手法是在薅狗子,奚泠这种才是真正的摸头。
可惜奚泠很谨慎,没摸多久就拿开手,又乖乖巧巧地坐好。反倒是叶辞柯,有一种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奚泠像是不经意地问:“你当初为什么要染白?”
还是原来的问题,这次叶辞柯倒没有开玩笑,随手拈了缕白发绕手指上。
她语气满不在乎:“虚的。长了几撮白发,想着保不准会长更多,索性全染成银白色,就看不出来了。”
奚泠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那手上的绷带......”
其实不用叶辞柯继续,她已经知道了。
难以想象叶辞柯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顶着急速恶化的病情来到自己身边。
奚泠的泪水就跟断线的珠子似的往下落,哭得比方才还厉害。
她扯住叶辞柯的衣摆,颤声道:“我想帮你做点事,什么事都可以。我会做饭打扫卫生,还会修剪草坪和花。”
在非常努力地证明自己有用。
叶辞柯抽出纸巾,细细擦去奚泠脸上的泪,柔声安慰:“行,今晚的饭你做。”
其实叶辞柯在想,真不用,她心甘情愿,且这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好的。但不给补偿的机会,奚泠就会一直愧疚下去。
很明显做了个正确的决定,小猫耷拉的耳朵又竖起来,三两下整理好衣裙,兴致勃勃地去挑选食材。
趁着奚泠在厨房忙忙碌碌,叶辞柯拿出手机给宁岚发消息。
[奚泠的资料?]
没等多久,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文件传输标志。
宁岚一如既往的实际,没说半句废话,直接甩给她一个文档,备注[叶伯母整理的]。
文档长达十几页,大半部分都是奚泠的优秀履历,从她签约出道到成为万众瞩目的影后,罗列详细。
甚至是一些小道消息都罗列得清清楚楚,哪怕是古早的女N号角色都被扒拉出来了。
但是在进入娱乐圈之前,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家庭情况,毕业院校。
都说奚泠拥有优渥的家庭环境,现在看来确实不差,从小到大就读的都是最好的学校。
她的母亲独自将奚泠抚养长大,只身撑起整个家,按常理说应该算得上劳苦功高。
可叶辞柯从来没有听奚泠提起过她的家人。
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能去问问奚泠本人。
但是应该怎么开口问,又是一个难点。
奚泠清醒的时候总是嘴硬不肯说实话,喝醉了倒还坦率一点。如果问不出来,就想办法把她灌醉再问。
嗯,自己真是个计划通。
另一边厨房,奚泠打开叶辞柯的酒柜,找准度数最高的那一瓶,“啪啪”地打起小算盘。
叶辞柯清醒的时候太正经,只有易感期和发脾气时会对自己动手动脚,得找机会让叶辞柯多喝点,搞不好有奇效。
不错,是个很好的方案。
于是等叶辞柯打扫完卫生,奚泠做好饭,一瓶高度酒摆上桌,喝酒的杯子用最大号。
两人心里都有鬼,一时间谁也没察觉不对劲。
奚泠捧上一盅汤,揭开盖子推到叶辞柯面前,眼巴巴地盯着她。
“鸡汤,你快尝尝?”
这一看就是放了猛料,药材比鸡肉多,清苦味也盖过了肉香,而且不知道奚泠是怎么熬的,汤汁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褐色,上面还飘着油光。
叶辞柯再次被奚泠的厨艺所震撼,脱口而出:“这东西能——”
话到嘴边,就想起奚泠期盼的神情,她硬生生改口。
“吃到的人一定会很幸福吧。”
为了用行动证明自己话里的真实性,叶辞柯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在奚泠目不转睛地注视下,喝了口。
苦,苦味摧毁了她的味觉。
这不是药膳鸡汤,这是放了鸡的药汤。让人怀疑,奚泠是不是想用药材补死她。
可奚泠用那双水润圆溜的眼睛望着自己,她说不出责备的话。
叶辞柯把这辈子的演技都用这上面了,勉力露出一抹赞许的笑。
“还不错。”
“是吗。”奚泠莞尔,动作相当豪气,把大号酒杯往叶辞柯面前一放:“我们来喝酒庆祝一下吧?”
叶辞柯:?
好像有哪里不对,这句话不该自己先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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