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散布“流言”
苏念看了一眼，发现苏锦同学群里的视频并不是一个，而是很多个。不过大部分拍摄的画面都不是国内，而是其他国家。
距离怪物暴发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五天时间。
然而当初苏念提出的这个时间，是预计的第一波怪物集中暴发时间，也可以说是变异引起社会动荡，大众恐慌的临界点。并不是说一定要到这时候才会出现变异。不然之前也不会让苏念找到那么多安利，让国家队收集到那么多的怪物和照片了。
所以可以预见，随着与临界时间越来越近，变异数量会越来越多，国家就算想要控制传播，继续保密，继续维持社会稳定恐怕也很困难。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苏念很高兴以魏言为组长的秘密小组工作卓有成效，短短几天时间内，该做的物资筹备，人员调配，社会规划也已经到位。就连对民众的适当吹风宣传，发放物资，进行避险知识普及等也做得非常好。
既然混乱注定要到来，恶魔已经在血液中潜伏，今天或是明天露出獠牙，多一天准备，少一夜安宁，也许并没有太多本质区别。
毕竟黑暗已经笼罩，未来或许早已注定。
当天晚上，苏念仔细分析了目前在网络上广为流传的怪物视频，发现大部分第一上传者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虽然发布者言之凿凿说是真的，却这些年网友被骗了太多次，已经根本不会相信这些东西。所以，视频最开始的流量都不太大，播放量通常只有几百几千，留言更是寥寥无几。
但后来一个有心的网友从国内国外网络上收集了大量这种视频，打上怪物世界、末世将至等标签，又重新分享到快手、抖音、微博等平台，引起了极大的关注量。因为这些剧都是目前最热门，流量最大的网剧。每天有无数人在搜索，想要看关于这几部剧的最新画面。而这人发的视频不但怪物和剧里风格很类似，还都是网友在正片里没看到的，一时间便引起了大量关注和疯狂转发。
这也就是为什么苏锦的同学和很多网友都不觉得可怕，因为他们以为这些都是电脑做出来的，都是假的。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有人敏锐地发现了这批怪物视频和剧里的风格虽然类似，但真实度完全不同。
而且相比剧里艺术处理的结果，这批视频的拍摄镜头更摇晃，内容更凌乱，也更血腥更恶心，冲击感更强。
视频虽然热度很大，但传播的时间还不算太长，关于它的真实性还处于争辩期，没有引起大众的警觉。
苏念注意到不论是哪个平台，都没有控制相关讨论，甚至还有点推波助澜，引导的意思。
这恐怕是有人在把控着，而且很可能是魏言他们的意思。
这两天苏念除了通过网络监控模拟进程，确认数据处理进度等，没有再与魏言团队直接联络。对方也没有再主动联系她，可能一方面时间紧张，另一方面也确实没什么需要她做的。
不过她也清楚他们的进展，尤其是“看”到他们已经制作出了快速检测基因变异的试剂盒，内部团队的所有人每天检测，发现异常基因变化就暂时隔离观察。这种试剂盒已经大规模投产，并且送往全国各地的大军区。
当然她也将试剂盒的制作方法和材料都拿了过来，自己找当地有资质的企业制作了一批。之后如果有机会了，也打算自己进行生产。这批试剂盒最快后天就能送到，到时候她可以先给周围人试用，尽量确保自家人安全。
如果她的推演模型一直找不到变异规律，这种通过频繁检验dna查看是否变异，也许是最好的防范手段。
当然，试剂盒的生产力有限，不能短时间覆盖所有人。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苏念便让fate将之前准备好的，关于即将爆发“疫情”，部分人会失去理智突然伤人的“流言”散播出去。
同时散播的还有对“病情症状”的大致描述，希望能让一些人提高警惕，让更多人面对怪物时，留有一线生机。
—
文博盛是一名up主，主要收集各种科幻剧集讲解，分析剧集的细节和背景。他之前大部分时间做的都是国外科幻剧和电影，最近却被一部叫《怪物世界》的国产剧吸引了注意力，尤其是它详实的设定，丰富的背景，真实的特效和刺激的情节深深吸引着他。
这天，他忽然发现《怪物世界》的官方抖音账号，居然推送了一条叫做《如何辨识怪物》的视频，结合网剧中的画面，详细教导大家，万一自己身边亲密的人有了变成怪物的征兆该怎么办。
“假如你看到一个人突然暴怒，力气变大，皮肤变硬，眼睛凸起，口水控制不住，脊柱弯曲无法直立，最重要的是不认识人，并且会攻击所有在他旁边的人，无论亲友还是陌生人。跑！一定要尽快离开他的视线！如果在室内，就用门隔离，如果在室外，就尽量躲得远远地，因为他很可能就是……新的怪物！”
“卧槽！”文博盛看到这忽然头皮发麻，眼神兴奋，“带感！”
他正考虑用什么主题，从什么角度去做《怪物世界》系列的推荐视频，因为最近相关题材的视频太多，如果角度泯然众人肯定没效果。
于是当天晚上，文博盛熬夜肝出了一个题为《如何在怪物世界里活过第一天》的视频，发布了出去……
——
林殊妙最近在追剧，所以b站推送给她的也都是剧集相关，就是很火的那几部《怪物世界》，《末世将至》，还有《直到世界崩塌》的相关的视频。她的室友、同学都在看。她很快刷到了文博盛的视频，因为对他有印象，便立刻点开。
“嗯？”林殊妙看了一会儿，突然坐起身来，在寝室里大喊一声，“你们快看这个！”
“什么什么？”室友凑过来，看到她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如何在怪物世界里活过第一天》？啊，讲怪物世界的吗？我要看！”
林殊妙道：“我发群里，你看这个博主说fate制作的三部剧官方账号，都更新了相似的内容，就是讲如果周围人变成怪物怎么识别，看着还挺渗人的，什么突然暴怒，力气变大，皮肤变硬，眼睛凸起，……”
“呕……好恶心！这剧怎么突然搞这种营销，怪吓人的。”
“啊？原来是剧里发的吗？”郝欣欣惊讶，“我妈刚给我转发了一条十万加的微信，里面言之凿凿说末世可能要来了，人会变成怪物。我一看和剧里的怪物挺像的，还有什么怪物辨识方法，跟你刚刚说的一模一样！不过他们文章里带了几个动图，看着好像剧里没出现过……”
林殊妙惊讶：“不会吧？发群里我看看！”
—
送完了今天最后一趟物资，朱小武和几个兄弟一起吃饭。
彭峰来刷着手机忽然叫道：“我靠，这是水集数吧？这么短？”
“看什么呢？”江大川凑过头去，发现是《末世将至》的最新更新，也来了精神，“更新了？这剧可好看了！”
他也是昨天刷快手刚看到的剧，后悔自己怎么这么晚才发现这个宝藏剧集，特效给力，战斗真实，完全不像很多国产剧那种一看就是虚假的花架子，人逃半□□服都没脏，借着末世背景谈情说爱。
“更新了，不过好像不是正式剧集，大部分都是之前的画面。”彭峰来暂停画面递到他眼前，“还有就是这个所谓的怎么分辨怪物，啧啧，看着挺渗人的。说是如果发现有人有这些症状就得远离，最快不到五秒钟一个好好的人就会变成丧失理智，人形都看不出来的怪物。”
“卧槽，这什么鬼，这么吓人！”江大川被彭峰来这话弄得浑身一哆嗦。
之前看剧的时候也知道背景设定，知道故事里的怪物都是人变的，却没有细想。
但此刻看过官方账号推送的最新视频，再想到如果自己身边的人突然变成怪物……
朱小武看向一脸若有所思的杜宾：“你又发现了什么？”
“我只是觉得这些末世怪物题材网剧一夜之间走红，突然出现的战争氛围，国家发储备物资和粮食，还有最近我听说了一些异常的军事调动……”杜宾摸着下巴，“有没有可能其实要发生的根本不是战争，而是真的末世要来了？人，会变成怪物？”
江大川惊诧不已：“你疯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杜宾看向朱小武，眼神意味深长，“说不定咱们老板就知道。这么大一个粮库，这么多的各类物资，足够维持一个小型基地的长时间运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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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够维持一个小型基地的长时间运转了……嘘，别说了……这是机会啊，如果这世界真的乱起来……”
苏家，苏念边听着fate播放的录音边伏案工作。
忽然，声音减弱，门口出现了苏爸爸的身影。
“爸？”苏念看向父亲，见他一脸担忧，“出了什么事？”
苏爸爸走到她跟前：“我今天去基地看了一眼，货物已经存储了四分之三，一个仓库已经满了。进展还是挺顺利的。不过……朱小武他们靠得住吗？”
苏念看向他：“您是发现了什么？”
苏爸爸迟疑道：“除了那个朱小武你比较熟，其他人咱们都不认识。现在外面都在抢购物资，形势越来越紧张，万一出了事难保这些人不会自己占领基地。他们都是退伍军人，咱们可弄不过他们吧？”
“爸，您放心。这些人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品性没问题。不过……”苏念顿了顿，又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极端情况下他们会怎么做确实不好说。”
苏爸爸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尤其他们知道这基地的几乎所有，对地形，囤货情况，可能比咱们还了解。”
“爸，您听过一个故事吗？两个邻居面对灾难，一家囤粮囤物资，一家囤枪，囤粮的一家问邻居你们没有粮食怎么活？邻居笑而不语。至于朱小武他们……如果他们要占就占去，物资不会跑了。能守住才是真本事。”
苏爸爸很快明白了苏念的意思，他俯下身子追问：“你有把握？”
苏念拿起工作台上的一块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芯片，笑道：“我不会凭空去抢别人的，但若有人觉得自己能将咱们的据为己有，只能说他们不长眼了。爸，其实我觉得他们人挺好的，到目前为止都很老实，嘴巴也够严。将来说不定会是咱们的朋友。毕竟那么大个基地也不会只有我们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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