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董事长算个屁
李白诗受宠若惊，毕竟与黄佳年那个焉焉软软老男人比起来，高冰是个年轻人，现在看起来有权有势。
她在心里根本没有过什么坎儿，就把所有的前程赌押给高冰了。无论怎么样，她想眼下首要的目标就是成为高冰的贴身人。
“高董，你要让人家怎样报答你嘛？”
李白诗这声音，足以把钢铁都熔化了。
“你去把陈观梅叫进来。”高冰马上严肃地吩咐道。
李白诗不敢怠慢，马上就把陈观梅叫了进来。
陈观梅显然还没有适应这么激烈的人事变动。她怯生生地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董事长好。”
高冰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他直接了当地说：
“陈观梅，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公司的总经理了。你做助理已经有几年了，应该可以胜任总经理这个职位。李白诗给你做助理。目前你首要的任务就是整顿公司，等待验收合格，开工营运。”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陈观梅和李白诗都惊讶得不知所措。
李白诗正要开口说什么，高冰一句：
“你先住口，等陈观梅先说。”
陈观梅愣了一会儿，才颤抖着说：
“我怕我做不好！”
“莫怕，我相信你。你只管按照监管要求整顿公司。政府方面我有门路。你是知道的。”
陈观梅想了一下，慢慢地也放松下来，最后坚定地点点头。
“谢谢董事长信任。谢谢董事长的大度。我尽我最大努力，做好本职工作。”
高冰点点头，享受别人这样表忠心和决心。要是他说这样的话，可能会恶心作呕，但是听别人对自己说，是那么地舒心。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可以开展工作了。我们一起先去车间办点儿事情！”
说完高冰就兴冲冲地向车间走去。进入车间，高冰抬头挺胸，那步伐简直就是六亲不认。与其说高冰是巡查车间，不如说是扬眉吐气给自己赢颜面。
以前被这群人明里暗里嘲弄，现在故意来耍耍威风。他每次走到欺负过他的人的面前，都故意“哼哼”两声。果然，这次巡查车间里，无论是普通员工还是班长组长，都不敢正眼看高冰。那些曾经欺辱高冰的人，现在人人自危。
终于，高冰走到李伟面前。李伟马上堆上笑容：
“董事长好！”
“师傅，你在这疙瘩干嘛，还不如拉库房？”
李伟一听，顿时就变了脸色，马上又堆出笑容，说：
“好的好的董事长，我马上就去。”
李伟刚转身没有两步，高冰又说：
“晚啦！”
李伟有些懵逼，回头问了一句：
“转了？转到哪疙瘩？”
高冰“呵呵”笑了两声。对随行的陈观梅和李白诗说：
“把李伟开除了。”
陈观梅没有搭话，她还担心这样随便开除人会不会遭到劳动仲裁，甚至是官司。李白诗立即就回应了一声：
“好的董事长，马上就办理。”
李伟听到这么一说，马上就走到高冰面前，求着说：
“董事长，求你不要开除我。看在我带过你的面上，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一马！”
高冰冷冷地看着李伟，说：
“我这人心眼儿小，容不得沙子。开除你就这么定了。顶多补偿你三个月工资。”
听高冰这么说，李伟彻底就崩溃了，他带着哭腔说：
“董事长，我错了，之前的事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求你不要开除我。看在我工作了五年了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孩子还在上学，有家要养，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工作。”
高冰仍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说：
“你在五年里造了多少假冒伪劣产品，祸害了多少人？都是该死的罪，现在让你走，便宜你了。”
高冰这么一说，其他周围的的工人不乐意了，群愤激昂。
“又不是我们要造假，都是公司的要这样做的。”
“就是就是，我不是我们的错，公司要这么做呢！我们当员工的有什么办法？”
“法不责众……”
说着说着，大伙儿就把高冰、陈观梅和李白诗围着了，越说越乱。这番情景，把两个女人吓得花容失色。
高冰不慌不忙，找了一处高的工作台，站了上去。然后拿出手机，悠哉乐哉地播放去自己喜欢的音乐，还随着节奏张牙舞爪地扭起来，那姿态虽然奇丑无比，但是高冰却其乐无穷。
大家七嘴八舌发泄了好一阵子，终于静了下来，看着高处的高冰。
高冰听脚下没有嘈杂之声，这才说：
“你们都说完啦？既然你们都不服气，那我就报警了。反正车间都是计件的，每月按照计件给大家发工资。我把账本交给警察，警察一看账本，就知道谁做得多，坐几年牢。你们看怎么样？”
高冰这么一说完，脚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刚才还情绪激昂的，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个个呆若木鸡。大家心里清楚，如果高冰真报警了，个个都会吃官司，坐牢是免不了的。
渐渐地，人群里传出了哭声。这哭声从开始的一两处、一两声，像燃烧的火焰，顷刻之间就是哭声一片。
高冰却站着开始哈哈大笑，只不过他这笑声淹没在众人的哭声里。
“董事长有什么了不起，算个屁！”
哭声里传出了这么一声愤怒之声。
高冰却不生气，回敬说：
“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高冰一说完，更加得意地笑着。高冰在这群人面前得意够了，就走下了台子，准备离开。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说：
“董事长，以前所有的事情，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公司，都是我们错了，明知道公司造假，我们却假装看不见，不知道给社会造成了多少危害。你没有报警，我谢谢你。我家有两个孩子，一个高中，一个小学。如果我坐牢了，他们就完了。”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秃顶圆脸，看样子应该是个父亲。
这个男人刚刚说完，人群里渐渐的传来话语。
“是啊是啊。以前造了那么多假产品，现在能走算是撞了大运的了。”
“走吧，不要吵不要闹了。能走出去这还得感谢人家董事长。”
“走吧走吧！”
这完全出乎高冰的预料。看到有人还在感谢自己，他心里有些热，不知不觉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为了不让人看出他表情的变化，高冰快步离开了车间回了总经理办公室。
高冰跑回办公室，趴在办公桌上嚎啕大哭。
气喘吁吁跟来的陈观梅和李白诗完全不知所以。她们相互看了看，纳闷：
董事长怎么哭了呢？
李白诗感觉这时是她表现的时候到了，男人脆弱的时候，需要女人的温柔。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高冰，双手轻摸着高冰，准备把他搂在自己的怀里。
没想到高冰一把推开李白诗，说道：
“你干嘛呀！”
李白诗被高冰这一推，脸上清一阵，红一阵的，尴尬极了。
高冰平复一下情绪。他做了一个决定。他对陈观梅说：
“总经理，这样。你下去马上对所有的工人说，你为大家争取了一下。董事长答应想留下来，可以留下来，既往不咎，改过自新。想走的，多发三个月工资。”
陈观梅秒懂高冰的意思。她刚才在车间时就很佩服高冰的处事能力，现在又为高冰的大度钦佩不已。
高冰决心放过这群工人，很多的原因是最后那些工人说了那些感谢他的话。这是一年以来，高冰听到的最温暖人心的话，深深地触动了他的心底。
折腾了一天，高冰决心回到出租屋，心里惦念那堆钱。
李白诗追出来，她豁出去了，一把抓住高冰的手，说：
“嗯~高董，我不想做总经理助理。我想做你的秘书。我有好多工作要给你汇报啦。”
李白诗这种神仙颜值，甜音蜜语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顶得住，高冰也不例外。他触摸着李白诗的手，感知着这个女人此时的心理活动。
感知告诉他，特么的，这个女人太骚了。
可是怎么办？他的内心明明喜欢这种骚。
高冰犯难了。难道今晚就要拜倒在这个女人的裙下？
他想了想还有那几个深陷贷款的女学生，马上又定了定神。还是要普遍撒网，重点培养。于是他说：
“你先协助陈观梅工作。等她能独当一面了，你再来做我的秘书。”
李白诗还想更近一步，却被高冰拦下了。他在心里默念：
回去协助陈观梅。
李白诗像是听到了不可违抗的命令，转身回到总经理办公室。
看着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潮汹涌。高冰觉得自己现在好歹都是董事长了，怎么还是孤家寡人。唉，想到这里，他突然后悔把李白诗留在公司了。再说也没有个车，还去挤地铁吗？
突然这时街面上就想起了一阵汽车轰鸣的炸街声。高冰远远地看见一辆红色豪车疯狂地飞驰着朝这边来了。他瞬间朝这跑车默念：
“过来接我吧！过来接我吧！”
果不其然，那辆跑车一个紧急刹车，路中间一个豪横的转弯，来到他的面前。
那是一辆什么车，高冰还都没有看清，车门就打开了，操控方向盘的还是一位美女。
高冰想都没想，一屁股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那美女看似一位少妇，风韵十足。只是脸上却带着青紫的伤痕还有未干的泪痕。
少妇见高冰上了车，关了门，猛地一脚油门而，车子呼啸着放肆地跑过街道，留下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高冰一边贪婪地打量着这么一位美女，一边把手放在了车体上。
瞬间关于这辆汽车和美女的一切信息都通过指尖汇入到他的大脑。
这是一辆全新的保时捷卡宴gts，汽车的运行结构太复杂了，对于高冰这个文科生，理解起来着实有点儿抓脑袋。唯一让他觉得有点儿意思的，就是那台双涡轮增压器45升v型8缸32气门的发动机，在汽油的燃烧驱动下，一堆钢铁零件却运行有序，动力十足。
这位开车的美女是本市物流大亨的老婆，芳名罗曼，28岁。她老公雷明虽然是物流界的大亨，但是个瘾君子。结婚几年来，常常家暴她。这不刚吸完毒，就对她一顿拳打脚踢。
此时罗曼，心如死灰，只顾开车，飞驰着朝红江大桥开去。
车速很快，很危险。高冰有些后悔上了这辆车。
“美女，看开点儿，慢点开，这样危险啊。”高冰抓紧了扶手，坐正，赶紧扣上安全带。
“你闭嘴。死了才好，反正没人在乎。”罗曼说着，眼泪夺眶而出，油门又被踩了一些下去。
车速更快了，前面红江大桥有些堵车了。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个女人此刻已经被绝望愤怒冲昏了头脑，一心求死。
“停车，停车。”
为了防止出现车祸，高冰赶紧默念到。
罗曼突然猛然地踩住了刹车。车子一个急刹，停在大桥的中部。她却急忙打开车门，横穿过车水马龙的桥面，走向桥边护栏。
高冰看到罗曼的举动，发出一句：
“我靠，来真的。”
他也急着追了过去。
等他追到桥边，罗曼已经站在了护栏上，随时都有意外掉下去的危险。
“等一下，听我说。”高冰急着对罗曼说。
“你别过来，你闭嘴。”罗曼情绪激动，身体摇摇晃晃。风把她单薄的衣服吹得很长很长。
大桥上顿时聚集了很多人，有的拿出手机拍照，有的打电话报警。
罗曼看着那么多人，伤心欲绝地摇了摇头，眼泪如泉涌。
“跳啊，要跳就跳下去。”这时，人群里有好事者大声说了出来。
高冰恶狠狠地看了过去，说话的好像是几个年轻男女。不过，人群里有更多的声音，将好事者给怼了回去。
“小伙子，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还不快跪下认个错？”
这时，一位大叔冲着高冰喊着。
接着，更多的声音传来，说：
“对呀，认个错。”
高冰一脸无奈。本想转身解释一下，但他注意到，罗曼已经停止哭泣和流泪，眼神暗淡。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他把心一横，真的跪下了，然后说，
“我错了，我不是个东西，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把命丢了这样不值得。”
这话说完，高冰都懵了：这他妈说的什么呀。
罗曼把脸转过来，眼里已经没有生的希望，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
“不管你的事。”
高冰把手放在地上，这桥面上的一切信息，包含桥的钢筋混凝土、几十上百辆车、桥面上聚集的各色人等等，都一下子汇入到他的大脑，让他瞬间有晕倒的可能。
高冰意识到劝是劝不住了。他打算故技重施，用意念控制她，让她活下去。
不过他又想到即便是现在让她下来，她还是会求死的。而自己不可能天天、时时都看着这个女人。
正当大家都还在等待事情进一步发展的时候，桥面上出现了更让大家惊恐的一幕。
只见刚才还跪在地上高冰，直接起来之后，也跨过护栏，站到了护栏外，动作和姿势跟罗曼一模一样。
“我就是那个高冰。我的事迹想必你也知道。我跟你一起跳。”高冰侧脸对罗曼说道。
罗曼并不为所动，仍然呆呆地望着平缓流淌的红江水。
高冰并没有放弃，继续说道：
“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跳下去如果我们两人都死了。那就在黄泉路上做个伴儿。如果跳下去有一个人活着，活下来的人要好好活着。如果我们都活着，今后就好好地活着。好吗？”
这次，罗曼微微转了一下头。头发被风吹得蓬乱，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高冰心有余悸地看看江水，只感觉一阵眩晕。这下去，少说也得50米。他用心中那点遗留的物体自由落体、重力加速度、水深等知识，得出一个结论：跳下去肯定溺水。
他心里估摸着跳下去他不入水的话，应该可以托起罗曼。
这个时候，罗曼动了。她双手扶着护栏，一点儿一点儿地朝高冰移了过来。然后牵住他的一只手。
罗曼用另一只手捋了捋头发，露出一张惨白精美的脸，向高冰笑了笑。
大桥上围观的人都以为这下女人不会跳下去了。这个男人的下跪和刚才疯狂举动感动了女人。因而女人放弃轻生的念头。
但那微笑只有高冰在触摸到罗曼的手指时读懂了，那是失去希望的笑，毫无生气，甚至有些可怕。
高冰依稀听见了警铃和120的声音。他心想：
“你们可算来了。”
他刚想完毕，罗曼的身体已经腾空脱离了桥栏，他也被罗曼坠落的身体拉离了护栏，向冰冷的江水落去。
高冰的身体也脱离了桥面，江面犹如一块巨大的幕布，铺天盖地一般，让人窒息而来，让他来不及调整身姿。
卧槽，高冰居然直接扎入水里。他以为离水面一定距离会缓缓落水。他是侧着身落水了。入水时，给他身体的冲击，让他晕了好一阵子。
等他清醒过来时，已经找不到罗曼的身影。
幸好他的特异功能，通过手指让他感知到罗曼已经昏迷，双肺进水，正让流水带去下游，离他十多米的距离。
高冰借着水流，奋力地朝罗曼游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他终于追上了罗曼，把她抱浮出水面，然后又朝岸边游去。
听说桥上有人落水，红江两岸的临江绿道上早已有人在巡逻。高冰看见一艘小船正向他驶过来。
高冰被船上的人拉上了小船。他上船之后，虽然被冻得直哆嗦，马上对罗曼进行了人工心扉复苏。小船也载着他们极速向岸边驶去。
在上岸的前一分钟，罗曼终于咳嗽出了一些水，有了呼吸，睁眼看了看高冰。
高冰凑近罗曼的耳边，哆嗦着说：
“好好活下去。”
高冰已经冻得不行。这时120呼啸着过来。众人七手八脚地把罗曼抬上了救护车。回过头准备抬高冰，大家发现高冰已经不见了。
【作者题外话】：2万字了，要不要申请签约一下？又担心被拒，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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