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换卡风波
鼠年1月10日，阴霾，气温7度，微风
一阵“咚咚”地敲门声，将高冰从梦中惊醒。昨天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想着想着该怎样生活，结果就睡着了。
他听着敲门声，心里想着，从今天开始，要关心自己的身体，作息规律，按时吃饭休息。
他打开房门，罗曼一手正提着一包吃的，一手拖着一个小的行李箱，站在门口。
见高冰开了门，罗曼打了一个大大地哈欠，囫囵着说：
“来，吃早饭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推着东西进屋了。进屋以后，就把两大杯豆浆、8个包子、2块小蛋糕、2份酸奶和一点儿咸菜摆在了桌子上。
高冰“哇”了一声，也不客气，坐下来就狼吞虎咽了。
见高冰吃上了，罗曼露出一些笑意，她也坐下来，张着小口，吃起来。
“你这是专门过来给我送早餐啊？”高冰问。
“是啊！”罗曼回。
高冰心里似乎有点儿热。
“那你又带个箱子干啥子呢？”高冰找话题问。
罗曼看了一眼高冰，嘟着嘴说：
“你还说。昨天说走就走。把我一个人留在那么大的房子里。我害怕得不行。一个晚上都没有睡。我干脆就带了些换洗的衣服，过来跟你一起住。”
“啊！”高冰不禁惊叹了一声。
“啊什么啊？要不你就跟我一起搬到大房子里？”
高冰赶紧把嘴里的包子吞下去，说：
“我们这男女住在一起，不方便啊。你就不怕我作出什么出格的事？”
罗曼吃了一口蛋糕后，拍了拍手，说：
“我吃饱了。我要睡会儿，困死了。”
说完，罗曼打开她的行李箱，取出一件小抱枕，躺在屋里的沙发上。不一会儿就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高冰凑近一看，罗曼睡得死死的。
“卧槽，这也算是讹上我了。”高冰看着罗曼，想起年初捡包裹的事情。
罗曼住到这里，那帮贷款的女学生、李白诗还有刘洋怎么办？他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想到这里，高冰的心里马上就冒出“绝对不行”四个大字。
他最后吃了一口包子，拍了拍手，走到那堆钱面前。他决定要把这笔钱存到银行。3
只是面对着这样一堆钱，凭他一个人搬到银行还是很劳累的。
高冰想起昨天在地铁上背包里1块纸币的事情。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马上在心里默念：
把这些钱存入银行！
果真这个想法刚刚过去。地板上那堆床单被套盖着的钱，眨眼间就只看见床单被套慢慢地塌缩下去。
高冰掀开被套床单，地板上空空荡荡的，一根毫毛都没有。看到如此干净的地板，他突然惊慌了。这笔钱到底去了哪家银行呢？
“唉呀~！”
他发出一阵长长的哀叹，悔恨不已。他正准备默念让那些钱回来时，衣袋里的手机响了。
那是一个陌生号码，高冰手指触摸到手机，又是一股强烈的信息流直冲大脑，这手机的组成部件、晶体元件，甚至电子信号瞬间都传入他的大脑。而这个来电，正是一家银行的电话。他立即按下了通话键。
“喂，您好。我是建设银行理财经理顾安琼。请问您是高冰吗？”
“我是。”
“哦，您好高冰先生。我查到有一笔钱刚刚汇入到你的账户，总计460万。您现在还是普通卡，如果您时间方便，请尽快到我行换成贵宾卡。稍后我把银行地址发到您的手机上。”
知道了钱的下落，高冰总算放下心。很快他的手机就收到一条短信，那是建设银行的地址。
高冰没有停留，胡乱批了一身衣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直奔银行而去。
到了银行，真是气派，一时之间，高冰都不知道该迈哪只脚。
像高冰这种屌丝，平时就是一点儿可怜的工资，而且都是现金，几乎不来银行。所以他此刻简直不知道从何入手。
正当他为难时，一位甜美可亲的大堂经理走了过来，问：
“您好，先生，请问您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高冰被这大堂经理的笑容甜到了，他急忙回应到：
“我挂个号！”
那大堂经理被高冰这么一说，逗乐了。她捂嘴泯然一笑。说：
“先生在银行呢！叫取号，医院才叫挂号。您是要办理什么业务呢？”
高冰知道刚才失态了，心里暗自骂自己，真是土包子没有见过世面。为了缓解一下尴尬，凸显他自己有幽默感，于是马上就回到：
“那我可以存点东西吗？”
“你存什么？”
“我想把我的心存在你这里。”
高冰这样回答，他自以为这是很幽默搞笑的回答。没有想到，大堂经理听了，瞬间脸色就阴沉下来了，冷冰冰地说：
“你先确定了你要办理什么业务，然后再叫我。”说完，大堂经理就忙别的了。
高冰的心里更加的难堪和尴尬。他看了一眼四周，都是衣着整齐、穿金戴银的人。再看看自己，这身衣服土里土气的。
嗯明白了，长得帅的幽默才叫有幽默感。长得丑的幽默，说不定就是在调戏妇女。
高冰摇摇头，笑了笑，找到一位清闲工作人员，问：
“您好，哪里可以找到顾安琼？”
那位工作人员抬眼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也没说话，只是把脸向理财室一扬。
高冰终于找到一个方向，说了声“谢谢”，就朝理财室走去。
到了理财室，里面一排的小办公室，每个办公室都端正地坐着一位身穿职业装的帅哥或是美女。有的接待着客户，有的讲着电话。
理财室的门口都是名牌，高冰找了一阵，果然找到了顾安琼的办公室。她正在打着电话。高冰也不敲门，直接进去坐到了顾安琼面前。
顾安琼见这么一个其貌不扬、不讲衣着的人进来，心里立马就多了几分厌恶，她继续讲她的电话，以平复内心的情绪。
讲电话的间隙，顾安琼看了几眼面前的这个人。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人是那么的眼熟，这名字更熟。她私下里在工作群询问同事，高冰这个名字，大家有没有印象？
很快，工作群就反馈，高冰可能就是“江湾遗失”案的当事人。也还可能是昨天归鹭岛一口气买5栋别墅的那个人。
顾安琼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复杂起来。
这时也有几个理财经理找着各种借口到顾安琼办公室来亲眼目睹高冰。
高冰感受到了办公室气氛的微妙变化。他没有这样干坐着等待，他双手触摸着顾安琼的办公桌，感知到这办公室及顾安琼心里的所有变化。
高冰打算主动主动出击。他对顾安琼说：
“我就是江湾遗失案的当事人。总有一天，这件事的真像会大白于天下。所有诋毁我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的。”
高冰这么一说完，等同于拆穿了顾安琼的小心思，她瞬间一阵尴尬，只能“呵呵”地笑着应付。
高冰也再无心情换卡，虽然顾安琼极力挽留，高冰决定离开了理财室。当他刚走出理财室，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高冰停下脚步仔细一瞧，那人不是张蓉吗？反正也是闲来无事，这又撞上了肯定要过去一探究竟啊！
于是高冰走了过去，走近了就喊到：
“张蓉张姐。”
那人戴着帽子，帽檐拉得低。听见有人叫她，她马上回过头，微微扬起脸，看了一眼高冰。
就是这一眼，顿时让她吃惊不小，高冰也确认这正是张蓉。
张蓉完全没有了昨天的嚣张劲儿。她看见高冰，更加没有想到在这里还会遇见仇家，她马上取出自己的墨镜一戴，遮住自己的半张脸。
高冰不依不饶了，扯着嗓子喊：
“局长夫人来银行办理业务了。大家要让让。”
高冰这声音，成功引起了银行所有人的注意。大家纷纷侧过头来，好奇地看着高冰和张蓉。
“这就是本市工商局副局长的夫人。你们说话都要小心点儿。不能顺便给局长夫人说话。”
高冰毫无顾忌地跟周围的人说着。
在银行的办理业务的人，包括理财室的顾安琼等一众人也赶到大厅看热闹。
在高冰的热情有意的起哄下，大家开始拿着手机“唰唰”地拍照，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
“这就是局长夫人啊！昨天的视频里她好嚣张啊。”
“这是实力坑夫。哪个家里有这样的女人，一家人都跟着倒霉。”
“他们两个是狗咬狗，相互咬，都不是好东西。”
“那个男的一口气买了五栋别墅，钻石王老五啊。”
张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奋力拨开人群，准备冲出去。
高冰一把抓住张蓉，不让她逃跑。抓扯之间，张蓉的帽子和墨镜都掉了下来。
张蓉双眼红肿、斑斑泪痕，一脸憔悴。和昨天比起来，一下子苍老了几岁。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昨天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眼见出不去，张蓉无奈只好转身，突然跪在高冰面前，哭着求情。她说完，又转身向周围的人说道：
“求求你们了，不要在发视频了。我家已经跨了。我老公和我弟弟已经开除公职、还在接受调查。我们家的房子也查封了，正在搬家。孩子还小，在学校也受到影响。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我向大家道歉，求大家放过我吧。”
张蓉这一番哭诉，声泪俱下，一时感染了不少人。
高冰问：
“你现在知道被欺负的滋味了吧。”
张蓉点点头，一只手捂着嘴大哭了起来。
高冰不以为然，却在旁边说：
“我今天体会到了欺负人的滋味。真是太爽了。哈哈哈哈”
女人的哭声是大多数人的软肋。张蓉这么一哭，很多都开始同情她了。而高冰这一张狂，顿时找来不少人的反感。人群里立马就出现一个声音：
“你简直没有人性。好男不跟女斗。她已经受到了惩罚，你何必还在伤口上撒盐。”
“就是，你也不偷过病人的钱吗？也不是好东西。”
听到这样的话，高冰也不生气。只是说：
“用不了多久，我的事的真像就会大白于天下。所有诋毁我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的。倒是你们眼前的这个人，贪污了成百上千万你们的血汗钱。买了房子，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虽然老公被抓、房子被查封。可那都是九牛一毛。你看看局长夫人脖子上戴的，手上戴的，还有包里的银行卡，资产都是你们一辈子都挣不来的。你们还在可怜她，可怜可怜你们自己吧。”
高冰说完，大厅里的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重新有看着张蓉。张蓉被大家的目光瞪得极其心虚。她不由自主地收紧了衣领和袖口，试图遮住脖子上和手腕上的昂贵的首饰。
高冰这时灵机一动，找来一支签字笔，在张蓉的眼睛前左右摇晃，他假装成催眠大师，说：
“你看着我手中的笔，我说到3的时候，你就说出你的心里话。”
高冰说完就在心里默念：
“我数到三，你就说出心里话。”
高冰在心里默念完，张蓉像是冥冥之中听到指令。
当高冰数到3时，张蓉开口了：
“我今天来，是想从我爸妈的账户里取出一些钱来。我早就防备着老公被抓。所有我老公收的大部分钱我都存在我爸妈的账户里。房子也只查封了一处，我们还有七八处房产。都不在老公和我的名下，都在我爸妈的名下。接下来就是移民。移民了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了！”
张蓉把埋在心里话，痛痛快快地说了出来。她说得有多痛快，在场的人就有多咬牙切齿。她说的这些话，都被录了视频。
高冰放下了签字笔，心里默念：
“恢复如常。”
张蓉仿佛出了梦境一般，她还想着刚才的祈求。见大家都恶狠狠地望着她，她又打算故伎重演。没想到这次，一个妇女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还吐了她一口口水。
“真欠揍啊！”
“唉，真是实力坑啊。”
“雷怎么不劈死你们一家呢！”
这一下子，在场的人又开始咒骂起张蓉来了。
张蓉还不知道自己又闯祸了，一脸无辜地看着大家。
高冰这一波操作，让大厅里的人羞愧难当。一时间都不敢直视高冰。
顾安琼看到这一幕，瞬间想起了这网上说高冰一口气买了5栋别墅。这么一位财大气粗的金主，她得抓住机会。于是她马上端着一杯水走过来，说：
“哇，高先生，你还会催眠啊！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我老是失眠，能不能请您给治疗一下。”
高冰没有理会顾安琼，只是淡淡地说一句，“以后再说。”
然后就出门了。顾安琼望着高冰远去的背影，悔恨不已。
在网络上，张蓉在银行那段真心话，瞬间就燃爆了整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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