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奥古斯都传奇6
【泪目了, 谁还说塞伦对罗曼没有真情，我就将这张截图怼到他的鼻子前！】
【太怪了，我居然在萌漫看到了这样浓烈的父子情，ps主要是男主居然是那个父！】
【别再给塞神草无心无情的人设了我说, 早就告诉你们塞神感情可充沛了, 和亚瑟只认识了一年就能为他上天入地, 你们怎么会觉得养了几十年的儿子塞伦会没感情】
【只是一些小妹妹心里的塞伦人设崩塌了而已, 其实我觉得塞伦一直没变，他很容易投入感情, 但是又能非常理智地利用感情，所以有时候显得无情了点。但是他的情感都是真的。】
【是的, 他对罗曼的爱是真的, 但是又能很轻松地在心里想着“死后再见了”。真是个狼灭。】
【我只是好奇，塞伦为啥开不了冥间大门了？明明从那个幽冥族国王那里骗来了王冠。】
【认真看漫画呀，那个王冠没什么特别的。大祭司只是把它做成了锚点。另一边锚点还不存在。我觉得基本上可以石锤塞伦迟早要去冥界把另一个锚点搞出来。】
【所以塞伦自己搞出了这个“开门”的钥匙和那个能复活死人的卷轴？好生草啊，到底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
【所有带时空穿越设定的基本都有这种问题, 认真你就输了，毕竟这漫画标签不是科幻是奇幻。】
……
在神恩大陆, 出海这件事不算危险。航行在近陆的部分时，还会有暗礁、风浪。可如果一直向着远方航行, 离开陆地足够远的距离后, 海面会变得异常风平浪静。优雅、安宁，仿佛是悠闲的贵妇人, 对那些细如丝发的船只毫不在意。
阻碍人们航行的，永远不是大海的危险, 而是大海的枯燥。
日复一日, 都只能看到同样的景色。日升月落, 四周全是一模一样的平静海面。没有陆地、没有人烟，甚至连飞鸟都不见踪影。到了这个时候，大海的平静反而变成一种折磨，有时人们甚至会期盼风暴的到来，只要能够带来变化。然而没有，什么也没有。
就像经验丰富的水手们描述的一样，最开始杀死人们的，不是缺乏淡水或食物，而是日复一日枯燥无望的生活。
在这片大海上，人们天性会感到恐惧。如果死在这里，似乎连灵魂都会迷失在这片汪洋之中。
第一艘最先掉头的船只出现了，它带走了最先崩溃的船员。很快，第二艘、第三艘。奥古斯都重金雇佣的那位经验最丰富的水手留到了最后关头，但是如果再向前，物资绝对不够他活着回到岸边。
最终，那位水手也只能向奥古斯都道别。他带走了唯二的那艘船，和剩余的所有水手。
“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我亲爱的大副。”奥古斯都眼带笑意注视着西蒙，这个陪伴了他大半生的副手。
幸好到了这片海域，航行基本没有难度，所以两个新手才能驾驭这艘轮船。
西蒙正忙着清点剩余的物资，这些物资够他们生活很久，前提是他们不思考回程的事情。
每当他们向着远离大陆的方向航行一刻，他们距离活着回去的可能就越远。
他们所在的这片海域已经不可能补充新的物资，没有降水也没有鱼获，完完全全的“死域”。
“我一定是疯了。”西蒙无奈。
自从认识了奥古斯都后，他的一生似乎都在赌博。别人赌的是金钱，他赌上的却是生命。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赌到了现在，永远不能抽身了。
“那也是因为我疯得太厉害，带坏了你。都是我的错，怪我就好了。”奥古斯都走上甲板，趴在船头的栏杆上看那一成不变的景色。不冷不热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
感觉到身后传来热度，奥古斯都转头看去。西蒙撸着袖子，已经晒成了褐色的肌肤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他的嗓音还是那样洪亮而隆隆作响：“继续向前？”
奥古斯都应到：“继续向前。”
奥古斯都伸出右手和西蒙碰了下拳。他没有多说什么感人的话，他们之间不需要这个。
【我哭了，这是真正的一辈子的好兄弟。】
【虽然我们知道一定不会有事的，因为漫画主角如果饿死在海上，剧情就太傻了。但是西蒙不知道啊，他是真的把生命交给了这样一个儿戏的想法。】
【国家欠我一个这样的好兄弟。】
【虽然但是，你的奥古斯都大人不是眼前这个啊！西蒙你被骗得好惨啊。】
【也无所谓了，毕竟塞伦顶替了这么多年，假的也成真。】
【最后那幕我还以为要搞“you jump，i jump”梗呢，没想到就是碰了碰拳，浪费感情啊。】
【那幕的构图绝对是小林老贼故意的啦，不会很直白地卖腐，但是润物细无声，搞出一种天然基的感觉，这是老贼的拿手好戏，都学着点。】
林成实：并没有好不好，你们这群人腐眼见人基，人家明明真的是纯纯的兄弟情。
等等，林成实突然陷入沉思。真的是纯纯兄弟情吗？奥古斯都一生未娶也就罢了，毕竟他觉得自己偷来了塞伦的人生。但是西蒙一把年纪，妹妹都快抱孙子了，怎么也是孤家寡人呢？
呃……算了，这不重要，无视无视。
居诸不息，乌飞兔走，随着这一成不变的日子渐渐逝去，两人的物资也变得捉襟见肘。
他们不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完全是创世神的恶趣味。
在林成实的设定中，生人想要通过大海进入死者的世界，除了要航行足够远的距离外，也必须要有不惧赴死的意志。也就是说，必须要等他们弹尽粮绝，具有生命危险之时，才能触碰到另一边的入口。
也是在这样的死志下，他们终于望见了彼岸——
几乎像是假的一样，奥古斯都和西蒙在心里同时这么想着。
如果林成实在这里，就可以形象地作出比喻：就像在沙盒里摸到边缘，像游戏还没做完，结果被玩家发现了外围的贴图。
又像是楚门的世界，发现整个世界都是个虚假的摄影棚。
如果现在问奥古斯都：海洋的尽头有什么？他终于可以给出答案。
是瀑布。
是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瀑布。他们在瀑布上游。那平静的海面突然在前方消失了，反而是近乎直角地下陷。无路可走，无从后退，他们只能义无反顾地驶下那瀑布。
没有想象中的坠落。
奥古斯都的知识体系里没有关于“引力”的内容，他只是发现，他们的船像是黏在水面上一样，顺着这瀑布垂直地行驶。
奥古斯都和西蒙感到眩晕、恶心，他们现在是向着什么方向航行？
似乎是向下，又似乎是向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唯一的栖身之地只有他们所在的这艘小船。
不知过去了多久，那眩晕停了下来。这艘船不知在何时，悄然地停在岸边。
雪白色的沙滩，橘黄色的海水，上面漂浮着紫色的泡沫。
拥有塞伦记忆的奥古斯都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这个地方。这是塞伦当初在冥界与亚瑟相逢的那片海！
“恭喜你们！”林成实鼓起了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看着，却很会自娱自乐，“作为活人却偏要进入死人的世界，还真叫你成功了。奥古斯都，不愧是我钦定的第三任主角！”
读者们的反应和林成实倒是重合了。
【恭喜！撒花！】
【太不容易了，我甚至都开始想象西蒙把生的希望让给奥古斯都大人之类的虐心剧情了，还好还好，两个人都活着，呜呜呜。】
【而且好巧啊，正好到了当初塞伦见到亚瑟的地方，一眼就能认出是冥界呢。】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旧地重游，不知道塞伦心里是什么感想……】
【你们都好淡定啊！居然没有人讨论最后一幕吗！塞伦和西蒙突然变年轻了啊！！！】
没错，在奥古斯都和西蒙缓过劲儿后，他们看着对方，西蒙不免震撼地长大嘴巴。
“奥、奥古斯都大人！你怎么变小了！”西蒙已经口不择言了。
在进入冥界的那一刻，奥古斯都变成了大约十来岁的少年模样。或者说，变成了曾经塞伦的模样。
奥古斯都看不到自己，但他能看到西蒙。他有些犹疑地说：“你也变得年轻了一些，虽然不是少年时期，但是看起来像是凤之国刚刚建立的那个时候……”
漫画的旁白，与林成实的心音重合：无论死人还是活人，在冥界都能保持自己人生中任何一个阶段的模样。如果没有刻意去控制，那么，就是你潜意识里最想成为的模样。
对于西蒙而言，当初那个还能有着使不完的精力，能跟着奥古斯都南征北战的身体是最宝贵的。而对于奥古斯都而言，他认为自己现在是作为“塞伦”在活，所以下意识地选择了当初塞伦的样子。
不过读者明显产生了误解。
【呜呜呜，塞伦，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塞伦理想中的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和亚瑟、梅蒂在一起的那个自己啊！】
【特意回去翻了漫画，和当初的塞伦一模一样！过去篇每个人物都是肌肉男，连塞伦都兄贵化，我还以为是小林老师画风变了。没想到老师的画风一点也没变，当初那个迷死我的美少年又回来了！】
西蒙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他新奇地捏捏奥古斯都一点肌肉也没有的胳膊：“奥古斯都大人，你这个样子我居然从未见过！是我还没遇到您时的模样吗？”
奥古斯都无法回答。因为这是塞伦的身体，这只是他那时还未经锻炼的样子罢了。
他只得僵硬地转移话题：“先在附近找找看有没有可以果腹的东西吧？可不能靠岸了还被饿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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