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星星粘土
打开木塞盖，里面放着大大小小的轻粘土手工作品，蘑菇、星星、……
随意取出一个，放在手上试了试质感，挺沉，粘土已经硬化了，房间里没有趁手的工具，她没有办法打开，只能将东西放进书包。
下午回学校，到了羽毛球场，他们清点完人数，霁月又坐在羽毛球场旁边当起了咸鱼。还在想下午的时间要如何熬过去，班主任就朝自己走来。
她笑盈盈地对自己道：“霁月，交给你个任务，来帮咱们班的同学拍照吧。”
虽然她很宅，但也很讨厌无事可做的日子。欣然答应：“乐意之至！”
傍晚六点半以后，大多数同学都回教室了。第一天的训练还算好，也许是刚刚开始，大家都还有一股兴奋的劲，以至于好好的教室热闹得跟卖宵夜的夜市似的。
旁边的宋同学瘫在椅子上说着今天的训练，“我累了，我感觉我晒黑了几个度……”
霁月看着她毫无变化的肤色，直白道：“和早上一样。”
这个同桌不知道又从哪来了精神，忽然对着隔壁的万一同学招手，“万一，快过来。”
万一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走到她的课桌前：“怎么了？”
她拉着万一同学的手臂，跟霁月介绍：“这是以前和我一个班的万一，人挺好，介绍你认识。”
霁月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她同原主一样，是个极其冷淡的人，面对这样的热情，蓦地一时难以接受。
可对上别人真诚的视线，她还是不由得因为高兴而笑逐言开，“你好，我叫祁霁月，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叫万一，很高兴认识你。”万一同学道。
“她啊，刚才训练站我旁边，就一直说你长得好看，还不好意思和你打招呼。”宋同学揭着她的底，被万一一颗糖塞住了嘴，同时也给了霁月一颗。
“谢谢，你也很可爱，谢谢你们喜欢我。”她对着面前的两人莞尔，一边客气道。
接着宋同学突然又拉起霁月的手，三个人的手放在一起，道：“那我们三个以后就是好姐妹了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万一高兴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霁月却还在因为被拉的手而发楞，片刻她才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对了，霁月有报学生会吗？我和一一今天下午去看了不少。”宋同学问。
霁月想起上午见到的那个学姐，“报了一个，你们呢？”
宋同学道：“没有，还在考虑，你报的什么部门？”
“好像是社团管理部。”她一边想着今天自己填的表的表头，一边回道。
“那也不错。”宋同学道。
万一同学插话道：“我对学生会没什么兴趣，如果有动漫社，那我一定去看看。”
“我觉得纪检部不错，挺霸气的，去了感觉像是解压一样。”宋同学说着，眸子里闪着光。
万一轻蔑地睨了她一眼，道：“就你，去了不被欺负啊，那招人嫉恨，你没听说吗？”
宋同学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像气球一般泄了气，小声道：“嗐，所以我也就想想，那不是他们的工作吗？”
霁月看着这有意思的两人，道：“说得也是，真的喜欢的话倒是可以试试。”
她觉得有自己在，她也不至于被欺负，选择和自己做同桌就需要不少勇气了吧，以后要是还受欺凌，她们怕是也得遭罪。
宋同学有她这句话也不敢往那方面想了，只是对她笑笑。
正想继续聊，眼睛好的万一同学就看见班主任进教室了，她眼疾手快回了座位。
老师进教室叫人打开了电视播放新闻联播，交代了两句就坐在讲桌前拿着名单一个个地认人。
教官在新闻联播结束后才进教室，笑眯眯地宣布晚上的训练内容，20分钟教完军歌，下课教官就让休息。
教室里顿时又变得吵闹起来，有的庆幸着他们还在一个学校一个班；有的在讨论学生会；有的在讨论帅哥靓妹。
那个教官坐在讲桌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霁月，仿佛许久才鼓起勇气问道：“这位同学，你是怎么了？”
霁月早就等着他问话了，丝毫没有诧异，淡淡地解释：“教官好，我患的白化病，如果吓到你了，我很抱歉。”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找到黑色的渔夫帽套在头顶上，想以此来遮挡自己银白的发丝。
得到如此反馈的教官慌慌张张地摆手，“不是，你不用，我那个就是看你比较特别，没有想要冒犯的意思，你可以不用戴帽子。”
霁月听他说完，又抬眼看他，见他慌张，又只好把帽子取下来，然后“嗯”一声表示理解。
教官当时就不敢在说话了，看着坐在后面的同学纷纷投来视线，他忽然感觉有些无地自容，只能默默道歉：“不好意思啊。”说完便转了个方向，开始逃避。
霁月见状只能摇头，她也不好说什么，反正熬过第二节晚自习就放学了。
到下课，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霁月送别了同桌和万一两人后将中午放在书包里的轻黏土拿出来，走到教学楼外面的花坛，将黏土放在水泥地板上，在树下捡起巴掌大的鹅卵石想把东西敲开。
只是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未动它分毫，放下鹅卵石，抬手就想把东西扔了，还没等做出最后的动作，身后猝然传来一个男声。
“需要帮忙吗？”
她顿了顿手上的动作，然后默默把手缩回来，然后道：“不用，谢谢。”
只要不被班主任发现，她就完全不在意。
正想转身离开，她就倏地对上了某人的胸膛。
她吓得扬起头看他，对上视线的那一瞬，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啊，系统死哪去了，怎么没提醒自己？
她楞了半秒才急忙后退，看着眼前的男生，疑惑一词已经不足以表现她此时的状态，只能说：这人是不是跟踪我？
这个叫李潇洋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拿着东西的手，他轻声道：“可以给我看看吗？”
霁月握着手里的东西，往背后缩手，垂下头道：“没什么好看的。”
气氛有些尴尬，这人也没打算走的意思，霁月有些无奈，只能继续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还是没说话，霁月抬眸又对上他的视线，只见他也正盯着自己看。她忽然觉得给他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没人有透视眼。
她伸手递过去，道：“那你看吧。”
那人接过后，把东西拿细看。那是个星星形状的黏土块，外面涂着一圈金色颜料，在橘色的暖光灯下，边边角角因为灯光还反着微弱的光，不是什么做工精细的东西，也根本谈不上好看。
“你看好了吗？”霁月问。
李潇洋把东西往掌心一收，“没收了。”他的语气还有些得意洋洋。
霁月不知道他想玩什么无聊的把戏，只觉得自己的东西莫名其妙被“抢”走了。
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万一里面真有什么，被他拿回去看见了就不好了，她只能：“你还我！”
伸手摊在男生面前，冷冰冰的语气，丝毫不想再和他商量。
“如果我没看错，你刚才是想扔的吧，扔了多可惜，不如送我。”这人拿着那颗粘土星星，眸子里闪着暗淡的光，瞥霁月时，眼里的得意和趣味不减。
如果是普通学生，那估计已经觉得是被欺负了，霁月不同，她缩回手淡淡解释：“是，我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但是我打不开。”
李潇洋见他垂着头，一抹丧气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缓慢地蹲下身，把东西放地上，捡起刚才的鹅卵石，往上面轻轻一砸，黏土块便碎了一地。
3粒被砸得扁平的蓝色胶囊露出来，剩下的星星残块里面还夹杂着几粒白色药片。
他捡起地上的胶囊尸体仔细端详，轻声念出上面还未模糊的字：“乌灵胶囊。”
他态度转变得太快，霁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只见李潇洋微微蹙眉，抬眸睨了自己一眼，放下石头后捡起地上的残渣转身潇洒离去。
霁月因为他那个眼神倏地愣在原地，等回过神来，她才大声说了句“谢谢”，后快步追上去。
李潇洋听见身后极快的脚步，没忍住失笑，勾唇转身看他，“你跑这么快难道是还要？”
霁月闻声立马停下脚步，撇嘴道：“不要。”
李潇洋解颐，在前面的垃圾桶把残渣扔了后，嘴里念叨着：“不好好吃药的小矮子。”
霁月忽然感觉有些委屈，那是她能控制的吗？
“我没有！你才是小矮……”
李潇洋不知道又有什么恶趣味，忽然往霁月身前一站，霁月就正好对上他的胸膛。她话未说完便连忙后退，好吧，完全没有底气反驳。
不知为何，这人又满脸堆笑地看着霁月，然后真诚道歉：“嗯，我错了。”
他道歉还挺自然，早知要道歉，干嘛还这样逗我！
霁月心里好歹是舒服了点，“我不知道里面是药。”
“嗯？还有呢，小月兔？”他一股你倒是继续说啊的语气，像是根本不相信霁月的话。
霁月心里骂骂咧咧，想着为什么没管住嘴要跟个刚刚认识的人解释一堆，“你嗯什么？还小月兔，不许叫小月兔！”
离谱的小月兔，家里人到还能觉得是可爱的称号，可自己都不认识他。
见那人噤声了，她又有点过意不去，这人刚刚帮了自己的忙，现在自己就凶了他。她只好从兜里掏出湿纸巾递给他示好。
李潇洋被她那几声吓得禁锢住了腿脚，半响才疑惑又“嗯？”了一声。
她见这人傻乎乎的，才又换了温柔些的语气，“把手擦擦。”
李潇洋放松下来，看着她牛奶一般肤色，怔了半秒才伸手接过。
“刚才谢谢了，我那个，我不擅长和人交流，凶了点，对不起。”她低着头，看不清此时的神色。
“没。”他还想说，不该这么逗她的，话堵在嘴边，他也没说出口。
他们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气氛微妙，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她今天走的后门，虽然要路过初中部教学楼，那个原主从前最讨厌的地方，还要跨越一个足球场，但是却方便了很多。
路上散步的、夜跑的、约会的，什么人都有。
霁月看着走在身边的男生，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他一个大长腿，怎么走这么慢？
须臾，她又放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唉~算了，就顺路而已。
终于到了校门口，那个男生和自己拉开了3米的距离，霁月转头回望他，处于礼貌对着他挥手道别：“再见。”
不知道是因为声音小还是怎么，那人没回，就径直坐进了停在前面的车里。
霁月手上的动作顿了下，心中突兀地升起一阵失落。
也是，只是凑巧帮个忙而已，自己怎么就觉得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了呢？
收拾好情绪，她上了哥哥的车。
车上，哥哥见到霁月就抛出疑问句，盯着前面的车的眼神像是看恶棍一般，“那人是谁？”
霁月没想到自己的动作被哥哥看见了，掩饰着那一丝沮丧，“刚刚认识的同学。”
哥哥没再说话，他今天惊喜或者惊吓有点多。早上霁月笑了，下午她跟自己说来学校后门接她，现在又看见她和一个陌生男孩说话。个个都是暴击，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心慌。
前面的人比哥哥快一步启动车辆，哥哥开车跟在后面。
第一条街还好，顺路可以理解，但是霁月眼睁睁看前面的车连续拐了两个弯，还是顺路，她就来了兴趣，紧盯着前面的车不放。
最终她看着前面的车开进了自己所在的小区，进了第2栋房子，而自己家就在里面一些，中间隔了3栋房子。
……邻居！那哥哥怎么不认识？她自己也没在原主的记忆里搜索到有用的信息，只能在心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
回到家，吃了点东西，父母、哥哥三个人就围着自己。问：
“今天在学校里怎么样，有没有人说什么或者欺负你？”
“你马阿姨给我发了你们班同学训练的照片，说是你拍的？”
“你在学校感觉怎么样，还能接受吗？不行咱们马上给你找新学校。”
……哪有人开学第一天就转学的？
她无奈只能一边拉着一只手细声细语地解释：“爸，妈，哥，你们不用这么担心，我很好，同学们都很好，学校也很好，不用转学。没有人说我什么或者欺负我，我认识了两……三个新同学，他们都挺友善的。照片是阿姨让我拍的，我在那看他们训练没什么事做。”
三个人相顾，眼神交流了一番，才如释重负，“没事就好。”
霁月理解他们的焦炙过度，嫣然缓和紧张的气氛，“嗯，你们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
母亲心里的包袱依然没有放下，她拍了拍霁月的手背，悄然太息，“好，那你先早点休息。”
霁月细察了他们，答应道：“好，那我回屋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她悠悠踟蹰回了房间，看着房间里的一切，眉头紧蹙。
这里没有高中以前的课本、资料，日记本里只有那一句话，手机好像也是新买的，联系人只有家人、老师，相册里只有白天拍摄的照片。
原主此时的整个人生就像一张白纸，零星的记忆也无法让她回顾完整的过往。
抛下那些疑问，她低着头慢腾腾地翻着手机相册。
李潇洋在每张照片里都熠熠发光，想到晚上发生的事，她就黯然神伤。
第二天刚到学校后门，她似乎又看见了那个人，不太确定，但是从身形和走路姿势来判定，大致是没错的。
幸而他未回首四顾，不然自己还真是该不知所措了。
她悄声感喟着，突然想起了宇文彦的话：“等我”，他到底是指什么呢？霁月沉思默想也没得出答案。
“你可以不用考虑那么多，不想攻略他我们就过好自己的人生。”系统劝解道。
被理解的时候总是能放松许多，她哂笑道：“你还挺纵容我的。”
系统没立马接她的话，过了俄顷，它才道：“你就把这当成自己的人生，我无条件支持你。”
霁月徒然怔住，拈花一笑，“嗯。”
在昨天的羽毛球场集合，点完人数以后，霁月就坐在羽毛球场旁边的石阶上看着那些人训练。时不时又拿出相机给他们拍几张照片，日子百无聊赖。
又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可去，若是消失，班主任的问候就会出现在手机上：[你去哪儿了？]
联系方式是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加的。
后面几天，天气阴晴变换，下雨的话，训练就移到室内。不下雨，场地就依旧是那个小羽毛球场。
每天早晨依然如旧，那人走在自己前面；晚上回家，他跟在自己后面，没有交流，倒也不至于让人心烦意乱。
星期五下午是检验几天训练成果的时候，霁月作为摄影师就站在跑道旁边的树下等着自己班级路过。
领导发完言，就开始检验训练成果，1班打头阵，接着就轮到了自己的班级。
李潇洋和另外一个身材苗条、长相秀气的女生作为本班的标兵领队稳步上前，后面的同学跟着。
他和那个女同学的声音很响亮，同学们按照他们的口号，做着这一个星期来所学的动作。因为训练时间不长，每个班都不怎么整齐，出色的就只有那两个标兵。
无论是从她的角度，还是从领导的角度，抑或是场下同学们的角度，李潇洋和旁边的女生，都是整个队伍的焦点。他们动作标准，整齐划一。
等他们离开，自己就去了主席台后面的紫藤花廊道休息，坐在绿意盎然地爬藤植物底下，她闭上眼戴着耳机，将自己与世界隔绝开来。
等操场传来一阵阵人欢马叫，她才睁开眼。
颁奖典礼结束了，大家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四散开来，穿插在人群里回了教室，班主任要霁月把照片和视频拷贝在多媒体上供同学们观看。
因为班主任看见好玩的图片也喜眉笑眼，使得教室里的氛围格外轻松。
“陈长，你看你好黑，哈哈哈……”坐在后面一些的男同学在跟同桌讲话。
班长陈长没好气道：“好像你不黑似的，班上哪个不黑？”
“祁霁月啊，她比所有人都白。哦，还有李潇洋，你看，他一点都没黑。”
声音不大，但是足够霁月听见了，李潇洋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不过从照片上看，他是真的没黑，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吧。
最后，这沸反盈天的景象还是被班主任的声音止住了，她双手撑着讲桌，用着严肃的语气催促着班上的同学建立班级群。
军训周就在为放假而欢腾的气氛中结束，大家收拾好行囊回了家，霁月刻意走在李潇洋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思考接下来的人生。
晚上，霁月想起之前班主任让自己说的事情，便对陈雅之说：“班主任说，周末想和您约个饭。”
陈雅之思考了两秒才回：“嗯，明天我们要去隔壁拜访一下新邻居，有空我再约她吧，你不用担心。”
霁月听见新邻居几个字瞪大了双眼，立马停下了夹菜的动作，疑惑道：“什么新邻居啊，这两天有人搬过来吗？”
记忆里可没有新邻居这回事。
“是新的生意伙伴，他们家前段时间刚搬过来，是邻居就相互照顾一下了。”祁珵慢吞吞地解释。
霁月并没有放下担心，她继续问：“他们住哪儿？”
“隔壁8号楼，好像他们家也有个读高一的孩子，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个班呢，早知道应该问一下的。”祁珵额头上隐隐浮现几道川字纹，好像还挺懊恼的。
霁月心中为之一震，垂下眼眸，轻声回应着：“嗯。”
他家8号，自己家12号，正好隔了3栋楼。
“这个任务好奇怪，我感觉像被人安排了一道，哪儿有这么巧的……”霁月吃饭都没了心思，她和系统这样说。
系统虽然也很惊讶，但是：“挺好的，任务有保障了，你不是想要系统升级吗？”你不想要我想要啊！
“……”说不想其实也是假的，就是不想做什么攻略任务而已，“好感度多少？”
“0001。”
“那没事了。”更不想做了。
心中愈来愈焦躁不安，“明天什么时候去啊？我也要去吗？”
陈雅之见她第一次对这种事情上心，以前都是乖乖答应，今天却这么多问题，她心存疑窦，“傍晚，去他家吃饭，你也要去，不用担心，那位夫人很和蔼，她会喜欢你的。”
这不关那位夫人的事啊！她举棋不定，不太想去，但又想起日记上的话，便一遍一遍安慰自己：只是一顿饭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
晚上，霁月蜷缩在被子里，辗转反侧，熬了很久她还是睡着了，混混沌沌地又做了那个梦：一艘搜救艇上，她躺在一个人的怀里，意识模糊，视线灰暗，终究是坠入深渊，救赎的光也离她远去了。
第二天醒来，她把昨天的梦忘得一干二净，反而感觉心情不错，对于晚上的晚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了。
打开手机，她看见了小宋的消息。
宋丽清：[霁月进小群了吗？]
[没。]
宋丽清：[我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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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咱们班班草还没进群吗？]
张斌：[不知道啊，凡柯，你同桌怎么还没进？]
凡柯：[他连我好友申请都还没通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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