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张涵每天都能看见阮唐正常的上学,耐心被耗光了,晚上去ktv找了六哥。
“你怎么又要钱!”
男人一边拿手机玩着游戏,一边说:“她身边有两个男孩,你也没告诉我啊!我准备的人手不够啊。”
张涵怒道:“你要钱你就说啊,再拖都要高考了!”
男人无所谓地道:“要不我们就高考那天再动手,让她考不成,不是更好。”
张涵一愣,确实是个好主意,转念一想,高考一般家长都跟着,六哥肯定又会加价。“你别等了,我明天就把现金拿来给你,你尽快动手。”
“钱到位,我们就办事。”
隔天晚上,张涵把钱送了过来,六哥豪爽的请几个哥们大吃大喝了一顿,晚上摇摇晃晃的往停车场走去,打了电话,埋怨道:“这代驾怎么还不来。”
沈凡勇拍了拍他,六哥恼怒地说:“你怎么才来,小心我给你差评。”沈凡勇一言不发扶他上了车,向郊外驶去。
代驾骑着电动车赶到了停车场,环视一圈,一打电话,不远处铃声响起。
艳阳高照的高考日,张涵刚一大早爸爸骂了一通,又被小三的女儿挤兑了一番,只有母亲,抱了抱她,“别管他们,好好考。”
张涵一出门,就看见了六哥的车。
高考终于结束了,袁垣没了理由,不情不愿地搬回了家。阮唐睡了两天。
阮家那条巷子已经搬空了,十九中也要拆了,几个人又约着去十九中操场,最后打一场球。
阮唐依旧是看客,给他们买水、看东西。
李乐悦估分不太理想,心情郁闷,脚崴了一下,活动活动脚踝没什么事,下了场。
阮唐拿着电脑在凉亭里改东西。李乐悦坐在阮唐旁边说:“你就不能歇会。”
“你们打球,我都看够了。”
李乐悦擦了擦汗,感叹道:“以后再想看,都难了!”
“你也报b市就不难了。”阮唐拿出扇子给李乐悦扇了会风。
“我和你弟的分估计只够在本地念大学。”李乐悦嫌阮唐太温柔,自己拿过来使劲扇了几下。
阮唐看着李乐悦小麦色的皮肤,还是短短的头发,“在林城上学挺好的,我弟还能照顾我姑。还有你,以后少在室外打球吧,你以后不想找男朋友了?”
“为什么要找男朋友?”李乐悦看了眼远处打球的杨毅,又说:“还是小时候好,我们都在一块儿,以前总觉得上学没劲,高考结束了,现在反而更没劲了。”李乐悦妈妈为了省钱,在郊区租了个小一居。估分不理想的事情她还没敢告诉妈妈,心里很愧疚,妈妈一个人把她拉扯大不容易。
阮唐看着李乐悦的脸色渐渐明白了,想起上一世李乐悦考的不好,“高考不代表什么,本科学校不好,还可以考研,你画画很好,以后可以在网上接手绘,学费和生活费都不是问题。”
“所以,你送我手绘板和电脑?”李乐悦看着阮唐,嘴角勾起真诚的微笑,“谢谢啦。”
“谢什么啊!一旧电脑,原来还充不上电,不过袁垣修好了,你就对付用一下吧!”
李乐悦点点头,阮唐给她的也不旧,刚用了一年多,再用了三五年不成问题。手绘板是最新款的,也要小两千,她的生日在十月,这么早就送给她,是真的帮她。
球场陆续来了一些人,袁垣他们不想和别人一块打,就不打了。
袁垣站在阮唐面前,无视陈泽递过来的水,转手接了塞给杨毅。阮唐打完一句话才随手给他一瓶水,袁垣嘴角上扬,坐在阮唐旁边故意说:“好热,一身汗。”
阮唐余光瞥了他一眼,把运动毛巾递给他。
袁垣在等阮唐跟所有人宣布,两个人在一起了。可阮唐一直忙,接了视频也是她在忙,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他,袁垣只好继续做自己的事。
陈泽在旁边闹,“姐,你就别忙了,高考都结束了。”转头又对杨毅说:“我们排号,都去烦我姐,她一掉书里就出不来。”
杨毅看着陈泽问:“你是什么时候瞎的?”
陈泽一拍手掌,“对了,我前两天又看那个电影了,太好笑了。”
李乐悦翻了个白眼,恼怒道:“就他这样,估分比我高,我上哪说理去!”
陈泽接话道:“我妈为我高考给了求了个符,看来挺管用!要不我给你,你下回高考用。”李乐悦二话不说站起来追着他打。
阮唐收了电脑问:“我们一会儿去哪儿?”
袁垣一脸不开心,假笑道:“找个让您能好好工作的地方呗!”
阮唐白了他一眼,“你好好说话。”
袁垣循循善诱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去年说过的。”
“去年?”阮唐想了想,没印象了,“说的话多了,忘记了说明不重要。”
袁垣负气地把一瓶矿泉水一饮而尽,侧过身子不看阮唐生闷气。
杨毅把陈泽和李乐悦叫了回来,“我明天要去我爸的律所实习了。”
“这才高考才结束,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海边玩吗?”李乐悦坐下喘了一会儿。
杨毅给她开了一瓶水。“你们去吧,我估计我爸会往死了压榨我。”
“那我也不想去了。”李乐悦本来就不想去,考的不好,没心情。
阮唐也说:“我也不想去,海边阳光太大,我又不会游泳。”
陈泽叹了一口气,对袁垣说:“垣哥,我不嫌弃你,咱们一起去吧!”
袁垣还在生闷气,“两个男的去海边有啥玩的,你自己去吧!”
陈泽哀嚎道:“那我自己有啥玩的啊!咱们去喝酒吧!”
杨毅笑着问袁垣:“你爸妈今天在家吗?”
袁垣挑了下眉,坏笑道:“不在,去我家吧,我知道我爸酒藏哪里了。”
几个人一人做了一个菜,袁家的厨房好像被洗劫过,地上角落里还散落着葱花,燃气灶上掉着几个菜叶,没有一个锅是干净的,洗菜池里还泡着两根黄瓜。
李乐悦已经醉了,趴在桌子上,杨毅和陈泽还在慢悠悠地喝着,已经八分醉,陈泽一直在吵:“姐,我…舌头…不好使,假…酒!”
杨毅使坏,用威士忌兑了冰红茶给陈泽,“甜的。”
陈泽给杨毅倒回了半杯,两人笑着把酒干了。陈泽大着舌头唱歌。
沙发上,阮唐正在哭,袁垣半醉,一直在哄着阮唐。
阮唐酒量最浅,一杯洋酒下去,胃开始疼,开始不停地哭,偶尔蹦出一两句话。她想起来上一世的高考后。
老房子拆迁款一直没下来,姑姑确诊尿毒症后想放弃治疗,要把不多的存款留给陈泽上大学。
阮唐忍痛卖了外婆的房子,东西没地方放,只能把外公外婆房子里的东西扔了,只留了照片。卖房的钱基本上都打给了姑姑,高考失利,她一个人去b市上大学,交了第一年的费用,卡里还剩下五百块,一个人艰难的活在b市,一个人吃饭、打工、上学,甚至是住院。
大三圣诞节,阮唐忙起来两天没有好好吃饭,打工补习班的老板组织团建,外面下着雪,大家都很开心,吃饭喝酒唱歌,阮唐躲在角落吃了不少炸鸡,被同事逮到哄哄着灌了几杯酒,三个小时后她胃疼的厉害,不想扫了大家的兴,一个人偷偷先走了。
整座城市都在狂欢,阮唐赶上了十一点最后一班地铁回学校,她疼得几乎站不起来,冷汗一阵接一阵的出,不一会儿就湿透了毛衣,地铁里温暖的风伴着各种味道袭击着她,她不想失态吐在地铁里,中途下了车,一个人坐在地铁口外的台阶上吹着冷风,企图让冷风吹散身体里一波接一波的不适,坐了半小时地铁外的铁闸门都关上了,她只好打车回了学校。
走一段歇一段好不容易回到寝室,室友们都出去过圣诞节了,阮唐疼了一夜,发着高烧蹲在地上,只有用膝盖顶着胃才舒服一点。
第二天早上从冰冷的地上醒来,疼得更厉害了,阮唐一个人强撑着打车去了医院,急诊医生一看到阮唐的检查报告,急性胰腺炎,骂她不要命了,这个病是会死人的,这么疼怎么不叫120,扣她住了院。
其实她以为扛一扛就能扛过去呢,以前的胃病,她都是扛两天就好了,看病是要花钱的,她当时最缺的就是钱。
六人病房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家属,也没有探病的亲朋,病房里不时飘着饭香,她二十四小时不停地输液,胰腺炎禁食禁水,让她省了不少麻烦。
住院的第五天晚上,病房里的人都睡了,怕吵到病友,她又一个人在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吐,吐完浅色胃液吐黄绿色胆汁,她已经五天没有吃过东西了,阮唐蹲在卫生间地上,已经站不起来了,笑了笑感叹,这时候还有眼泪能流出来。
吐完了爬到了走廊,看着阴暗的走廊空无一人,好像看见了自己的人生,她有点扛不住了。
拿出手机,打过两个电话,一个给妈妈唐旻,被挂断了,擅自做主把外婆的房子卖了,怨她是应该的。
另一个电话打给姑姑,陈泽接的,发着狠吼:“你要点脸,离我妈远点,还嫌害我们害的不够吗?”
阮唐在沙发上哭着骂陈泽,声音很小,袁垣也没太听清,一直帮她顺着气。
陈泽摇摇晃晃地去了袁垣房间把袁垣的宝贝头盔拿下来带上了,阮唐跑到厕所吐了,袁垣倒水帮她漱口,阮唐闭着眼睛不停流眼泪,轻声道:“外婆,妮妮什么都没有,好难受。”
袁垣把她抱到自己房间床上,自己坐在了地上,目光温柔地重复着:“我会永远陪着你,你不是一个人。”
陈泽带着头盔在沙发上睡了。杨毅也趴上餐桌上睡了。
袁成钢和王筱惠下班一打开门,一股酒味扑面而来。
赶紧给几个人的家长打电话,袁成钢看着自己的珍藏被几个小崽子兑了雪碧、橙汁和冰红茶,直叹气。
想扶杨毅到房间睡,王筱惠喊不要动,幸灾乐祸拿着手机拍了一圈几个孩子的醉态。
袁垣坐在地上睡着了,阮唐在床上安静睡着,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王筱惠给阮唐盖了一个薄被,儿子就没管。
李乐悦和杨毅的妈妈到了,杨毅正好酒就醒了,李乐悦一看见妈妈就哭了,说自己对不起妈妈,没考好,母女俩哭成一团。
阮文军到的最晚,费半天劲才把头盔从陈泽的头上拽下来,和袁成钢两个人把陈泽扶到了车上。又上楼想扶阮唐,王筱惠劝道:“要不让妮妮先留在我这醒醒酒,我看小泽醉的不轻。”
“行吧,我晚点再来接她。”
王筱惠笑道:“放心吧,一会儿她醒了我给你打电话。我照顾她,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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