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冬天的小公园里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寒风吹过，阮唐打了个冷颤，袁垣拿着烟花袋子和她并排走着，两人决定去公园里的小湖边上放。
袁垣边走边问：“还记得小时候伤你的大公鸡吗？”
“记得，我前一阵做恶梦还梦到了。”
袁垣走在阮唐后面帮她挡着风，“后来的事你记得吗？”
阮唐摇了摇头。
“阮叔非让我奶奶把那只鸡杀了炖了给你吃，你说什么也不吃，吓得直哭，后来都便宜了我…”
阮唐撇嘴道：“我想起来了，当时你拉着我去你家玩也是因为你借着我的名头喝可乐，你小时候那么胖，你妈怕你血糖高一直控制你。”
袁垣嘿嘿笑着，“你小时候穿着小裙子，发卡和鞋子都是配套的，整个人好像发着光，特别好看，不是被鸡叨就是让鹅撵的，我都记得。”
“小时候我不爱去奶奶家也有这个原因，一出门像惹了众怒一样，你们几个就爱看笑话我也不会帮我。”
袁垣两人走到小湖旁边，袁垣在袋子掏出两根烟花递给阮唐，又在袋子里掏了半天，最后把整个袋子的东西都倒在地上。
“怎么了？”
“我妈好像忘记给咱们带打火机了。”袁垣站起来说。
两人互看两秒，对着哈哈大笑起来。
阮唐笑着说：“妈忘记你不抽烟了吧，但是太冷了，回去拿完了我就不想再出来了，要不我给你模拟一下放烟花吧，嘭~咻~劈里啪啦”。
阮唐灵活手指舞动着，仿佛是一种命中注定，话音刚落，阮唐身后同时升起巨大的烟花在天空上绽开，漫天的烟花瞬间迸射出绚丽的色彩把黑夜照亮，袁垣看着阮唐，夜色中背后片片烟花绽放，此刻的眼前的女孩，顾盼生辉，他一时之间乱了阵脚，捧住阮唐的脸说：“妮妮，我喜欢你。”
袁垣低头轻轻地吻住她的唇，阮唐睁大了眼睛愣住了。
“我，我，我去找打火机。”阮唐转身就跑。
袁垣伸手拉住她：“别跑。”环抱住她，在她耳边说：“我喜欢你，本来想等一等再表白的，对不起刚才没经过你同意亲了你，你刚才太好看了，我没忍住。我喜欢你，从很小的时候。爷爷去世，我坐在路边哭，是你一直陪着我，把兜里藏的糖都给了我，我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你说喜欢下雪的圣诞节，15岁开始的每一个圣诞节，我都想跟你表白，每年我都临阵退脱了。可能我现在变成了残疾，更配不上你了，但喜欢你已经是我的本能，你就当可怜我，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阮唐整个人还是懵的，心狂跳不止，“可我…”
袁垣打断阮唐的话，“如果你说不好，我每天都再问一次，直到你说好为止，我很执着，你不能否认你之前也喜欢我。今天如果你没有让我满意的答案，就不用回答了，我们回家吧。”
阮唐恍惚着被袁垣牵回家，洗漱完躺在床上，整个人还是懵的，她似乎能闻到床上有袁垣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心慌慌的不受控制。
上一秒担心万一袁垣和自己在一起再出意外怎么办？
下一秒觉得他没准是逗自己玩的吧，刚遇见的时候她就说过自己有男朋友了，他那个时候就说自己有喜欢的女孩了，阮唐蹭的一下坐起来，在心里咒这个烦人精上网没有信号！吃外卖没有筷子！
又觉得亲情的关系更稳定，她不需要爱情，变了她又什么都没了。
阮唐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半梦半醒间看到袁垣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她，她以为还在梦里，迷迷糊糊地问：“如果，我们在一起，你再出意外怎么办？”
“不会的，小迷信快睡吧！”
袁垣亲了阮唐额头一下，等她睡熟了走出去轻轻地关上门。
一转身，王筱惠披散着头发眯着眼盯着他，吓得他抖了一下，王筱惠狠揪着耳朵捂着嘴拽到厨房，在儿子后背上重重打了两下。
“你这大半夜怎么从妮妮房间出来的？”
“想把你干女儿变成你儿媳妇啊！”袁垣撞了一下老妈，开着玩笑。
“你疯了！对妮妮不能那样！你没做什么吧！”王筱惠脸色都变了，家庭暴力马上要升级。
袁垣赶紧解释，“我就是腿有点疼睡不着，看着她我就没那么疼了，她同意之前我不会做什么的。”
王筱惠语重心长道：“你们要是真的在一起就赶紧结婚，要不别发生关系，万一你变了，让妮妮怎么办，到时候我和你爸怎么再见妮妮！”
袁垣严肃地说：“妈，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知道我从小就喜欢她，我只想和她在一起，她也只能跟我结婚，别人都不行。”
“你现在怎么跟变态一样，大半夜进妮妮房间，什么叫只能跟你，有比你好的我支持她。”王筱惠翻了个白眼。
“妈，比我好的也不行。”袁垣严肃坚定地直视老妈的眼睛。
“是认真的以后晚上也不准进妮妮房间，好好追人家，腿不疼了早点睡。”王筱惠摸了摸儿子的脸，回了房间。
新年伊始，郊外山上墓园气温比市区要低几度，除了冷风作祟，还有心里的哀伤。
死神没有因为节日就给大家更多的时间，他按部就班的带走那些该带走和不该带走的人。
新丧的亲人们三三两两站在一起，哭声不断地传过来。
袁垣站在后面帮阮唐拿着各种祭品，看阮唐一份一份缓慢细致地摆在奶奶的墓碑前，笑着唠叨着自己近况，然后同样的话再去爸爸墓碑前唠叨一遍。
最后，阮唐来到外公外婆的墓前唠叨一遍，只不过，终于笑不出来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跟外婆道歉，“外公外婆，对不起，这些年我不敢来看你们，怕你们怪我，我把你们留给妈妈和我的房子卖了，我实在是没有钱了，对不起，我不能看着姑姑生病不管，以后我会努力挣钱买回来的，我知道你们是想给我和妈妈留一个家，可是外公外婆，妮妮当时太难了，没别的办法了，求你们原谅我。”
袁垣在一旁说：“别自责了，房子我买回来了，一会儿我们去看看。”
阮唐猛地回头看着他确认：“真的吗？”袁垣点点头，阮唐抱着袁垣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不停地说着谢谢。
袁垣牵着阮唐的左手放进口袋里捂着，两个人向墓园外走去。
外婆家已经面目全非，似乎比记忆中小了一点，阮唐有些不忍心看。“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袁垣戏谑道：“或者可以不用还，以后结婚你再陪嫁过来，挺麻烦的。”
阮唐白了他一眼，“别开玩笑，我认真的。”
“好，我不着急，你慢慢攒钱。”
袁垣上了车，开口道：“私家侦探查到了些东西，刚才电话约我当面谈，我们下午先回b市吧。”
阮唐感觉有点奇怪，问：“他为什么不在电话里说呢？千里迢迢跑到b市找你？”
袁垣撇了撇嘴，“他电话里不肯多说，可能查到什么重要的资料想多要点钱吧，我约他明天见面聊，我买到了傍晚的车票，我们还有点时间，想不想去看看姑姑？”
阮唐落寞地看向窗外，“算了，陈泽不会想让我去见她的。”
两人回到b市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各自回了家。
隔天2号上午袁垣发现私人侦探联系不上了，g省侦探社的座机电话也是一直无人接听的状态。
3号晚上五点警察敲开了袁垣家的门，私家侦探元旦晚上11点多在b市郊外酒驾出了车祸，有人看见晚上九点多私人侦探在车前和一个高大的男人在说话，酒店里有一部手机上都是袁垣打的未接来电。
阮唐和袁垣惊讶极了，这也太巧了。
两人元旦晚上高铁10点20分才到达b市，袁垣委托查束族的事，可能与案子无关，警察了解相关情况后便离开了。
“我再去下g省，他肯定是查到了一些东西，他现在人死了，所有的东西肯定都是证据，我们看不到了，我去他的公司看看，能不能找到他查到的资料。”
袁垣眉头紧锁，拿起回林城还来不及收的书包装东西。
阮唐伸手拦住袁垣，“你先别急，我们先想一下，你贸然过去可能有危险。”
阮唐严肃地说：“警察还不确定他是意外还是他杀，现在的人手机都不离身，他肯定不止一部手机，和他在一起的人可能是他很熟悉的人，正常人和陌生人喝酒的几率不大，我们给的钱又不多，可能他来b市是为了见别的人，顺便见一下你，万一他查到的人或者事应该涉及到了什么隐秘的事，你不能去g省，至少要等警察确定他是意外还是他杀再说，我们不差这点时间。”
“是，”袁垣点点头，“你说的我想到了，如果他手里别的委托涉及到了什么导致他的死亡，那他经手的文件一定会被损毁，如果他是意外，我们也可以根据合同让他们公司提供之前他查的资料，等是等不来结果的，所以我必须去。”
袁垣绕过阮唐去找其它东西。
“我们再等等，”阮唐拉住袁垣，把他按坐在沙发上，“万一他查的东西没有副本，他人死了，家人肯定要来b市办理后事，你去可能就扑了个空！我们看看情况再说，如果他手里只有束族一个案子，他来没准是见束族的人，我们也可以先查查b市的束族，上次我同事说过在b市的束族不多，时寰集团的总经理黄总是束族，你先不要去，我们再等等。”
袁垣看阮唐满眼的担心，冷静了下来。
“这个事可以等等，但有一个事不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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