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蛛丝马迹
南知意自从那天挂了南老太太的电话后,就被她三天两头撵到自己家里闹。
为了不让自己爸妈被骚扰,他特意给他俩安排了一趟旅游,说爱去哪去哪,走的时候记得锁好家里大门。
开完会回来,他照旧往办公桌前一坐,拨通内线想让秘书把资料拿过来。
等到旁边办公室的座机响了好几声,没人接听,他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施虞被捕,任弦安胎还没回来,整个办公室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想了想,决定去茶水间冲杯咖啡提提神。
茶水间外,几位员工围坐在一起,讨论最近新出的剧情。
南知意在茶水间里等待咖啡冲泡好的间隙,听到外面休息室那几个人的讨论。
“我明白了,他是用佛像传递的信号!”
“我的天这也太缜密了!”
“太可怕了,还是心理战术。”
佛像?
这句话倒是提醒他了,李庆好像对于神佛这一块迷信得很。
他好奇地走过去,问那几个员工:“你们在讨论的是什么?”
其中一个把平板转向他这边:“是最近新出的悬疑剧,主角将致幻剂放在方糖里,让仇家喝下后制造一系列‘佛像显灵’的事攻破仇家的心理防线,最终复仇成功的故事。”
南知意点点头:“你们继续看吧,我还有事。”
他离开没多久,另一个员工凑到刚才说话的那个面前:“总裁什么时候这么随和了?”
中间的摇摇头:“不清楚,施秘书被捕之后就这样了。”
三个人同时感叹了一句:“果然爱情能让人改变啊——”
南知意回到办公室,给展迟打了个电话。
那边刚刚接起,还没说话,他就先开口了:“帮我预订一下半月茶馆的包间,我下午三点要在那里见一个人。”
挂断后,他又拨通了楚绥的电话:“楚律,我能约见常丹如吗?”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他让楚绥帮忙约了常丹如下午在茶馆见面。
刚才那个电视剧给了他启发,如果能确定当时是服用了致幻剂后误食□□,那施虞就没有嫌疑了。
最大的阻碍还是在常丹如身上,如果能推翻她的所有证词,那施虞就会被释放。
他叹了口气,望向窗外。
也不知道施虞住不住得惯看守所。
……
看守所里,施虞趁午休时间向旁边的人要了几本书。
没有电子设备的干扰,也没有工作,她现在过得很舒心——除了每天要早起。
进来的那天,周围的人都在好奇她是犯了什么罪才被抓。在听到她说下毒杀人后,大家一哄而散。
一连几天,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恐惧。
施虞乐得清净。
就是偶尔没事做的时候,她总会不受控制地想起南知意。
“啧,也不知道那协议还作不作数。”
……
下午三点,南知意和楚绥在茶馆等候人来。
常丹如应约而至。
刚一坐下,看到是他们俩,常丹如立马就有点不自在。
南知意看向她:“常女士,放松,我们这次只是有些关于案件的细节想要了解。”
常丹如皱着眉:“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她不明白还有什么好问的,问的越多不就拥有更多对施虞不利的证据吗?
南知意没有动,定定地看着她。
那双眼睛仿佛洞察一切,看的她心里发毛。
楚绥轻咳一声,小声提醒南知意:“南总,我们不建议逼供。”
南知意给自己倒了杯龙井,也给常丹如倒了一杯。
他没有提关于施虞的事,反倒在和常丹如拉家常。
“我记得常阿姨在李家干了很久吧?李叔一般不怎么换佣人的。”
南知意说着话,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常丹如:“对了常阿姨,您知道上一个伺候李叔的人是因为什么被辞退的吗?”
常丹如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只是听李庆提过,那位离开李家之后,没过多久就莫名其妙地离世了。
“听说是打扫屋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吓得直接就跑了!”
他像是在说什么怪谈,吓得常丹如往后一缩。
再然后,他状似无意地提起:“说起来常阿姨真节俭,李叔开了那么高的工资,您也不知道让自己生活好点。”
常丹如看着自己被磨破的袖口,神色不自在地回答:“年纪大了,吃的穿的无所谓。”
然后她把手放到了桌子底下。
楚绥怕耽搁时间,抢过南知意的话头。
“李庆平时有什么仇家吗?”她问。
常丹如看了一眼南知意,摇摇头:“他平时为人和善,从来不和别人吵架。”
她还补充说,李庆平时没别的爱好,除了养鸟就是听佛经,看佛学书籍,还告诉他们要广结善缘。
楚绥想到什么似的记录下来,又问了一句:“你认识施虞吗?”
常丹如下意识摇头,想到什么似的又说:“我认识。”
楚绥皱着眉,这表现太反常了。
于是她趁机接着问常丹如,她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她还补充,她儿子唐康乐在律所有相关信息,是和别人的债务纠纷案。
常丹如明显一慌:“三月初。是她先找的我,说能帮我儿子还债。”
南知意终于看了她一眼。
楚绥问:“然后她前几天再次联系你,让你把毒药放进李庆的汤里,是吗?”
常丹如点头:“她说,因为董事会上她的老板和老爷总会吵架,就想着让我帮忙。”
她越说越哽咽:“我糊涂啊,我帮着她杀人!”
楚绥:“常女士,你冷静一下。现在能回忆起来施虞是什么时候给你□□的吗?”
常丹如抽噎着回答:“事发前三天。”
在场的两个人沉默了。
虽然施虞失忆,但是她和南知意确实有过恋爱事实。而且南知意和李庆一直有多不对付,都是公诸于众的。
再加上李庆当年参与过违禁药物实验一案,这么一想,施虞确实有动机和借口去杀了李庆。
常丹如终于收住了情绪,楚绥递过去一包纸。
她小声道:“不好意思二位,我最近压力太大了。”
楚绥安抚:“没事,您能来已经很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
常丹如听完,起身准备离开,被南知意叫住。
南知意突然发问:“常女士,你还记得李庆房间里的佛像放在哪个方位吗?”
他的话问得常丹如一愣。
随后她摇摇头:“我不清楚,先生的房平时不让人进去。”
南知意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我也问完了。”
常丹如说自己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楚绥干脆坐到了南知意的对面。
她没等南知意开口,先说话了:“常丹如她在撒谎。”
南知意点点头:“我不方便参与调查,你去取证的时候,帮我注意下李庆屋子里所有佛像的摆放位置。”
楚绥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佛像?”
刚才问常丹如的话也是,现在也是。
南知意淡淡开口:“李庆是南方人,早年跟随我爷爷做生意才发家,他很相信鬼神一说,甚至还在自己家里放了许多塑像。”
他小时候去李庆家不知道多少回,对佛像的摆放熟记于心。
最近去看李庆的时候是上周。当时他特别留意过了,那些东西没有换过位置。尤其是客厅摆着的吉祥天像,二十多年一直在那里,十分显眼。
楚绥半信半疑,答应下来。
刚才常丹如的表现很奇怪,回答问题并不像那天突发时的慌乱,反而有条有理,好像提前准备过了一样。
不对,给□□的时间对不上。
案发当天,她的供词是前一天给的,刚才却说是三天前。
一般来说,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记不清楚了,而且还这么前言不搭后语,提到关键的事情就开始崩溃。
太不正常了。
突然,南知意的电话响了,他说了句“失陪”就先离开。
楚绥要结账时,被告知已经买过单了。
展迟出现在包间里:“少爷让我来帮忙,楚小姐需要什么可以找我。”
楚绥呆愣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好。”
该说不说,南知意这个助理,看起来真的很能打啊。
她默默地想。
不行不行,案子重要。
楚绥甩开脑子里的奇怪想法,对展迟说:“现在就去吧。”
南知意坐进车里,看了一眼来电联系人,挂断之后把手机扔到一边。
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南知凛发过来的:“奶奶让我转告你,回去一趟。”
他还没回消息,南知凛的信息又进来了:“球球了,奶奶说你不来她就扒了我的皮!”
南知意想了想,给她回了条消息:“没事,你皮厚,她扒不动。”
发完后,他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南知凛咬牙切齿,怎么会有这种哥哥?!
活该女朋友到手又跑了!
但是现在这个场景,是真的煎熬。
作为南家现在唯一一个能联系得上南知意的人,她今天早上刚打完卡就被喊回了家。
幸好先给督导说了一声家里有事,不然今天的汇报又要泡汤了。南知凛想。
半小时后,南知意踏进了南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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