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乘车请系安全带
车内气氛再次陷入死寂。
长木千从袋子里取出电脑，捏住还想吵吵的白头的鸟喙，再拎着白尾的后颈皮，丢给前边的琴酒。琴酒接住猫，仿佛能杀猫的视线死死盯着白尾。
白尾：我冤啊，都是死乌鸦说要是我不出来就找机会劁了我！
在恐怖视线注视下，怂怂的白尾翻了个身，露出肚皮，长长的尾巴甩得飞快，一副狗腿子相。
这小怂样，和伏特加有的一拼。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这么听话，才可以让整天为组织操心的琴酒稍稍放心。
比组织里的反骨仔、窝里横、神经质、闷葫芦都要省心的多。
“吱——”
被琴酒撸猫动作吓到的伏特加差点撞到前边的车，赶紧一个急刹。
没有系安全带习惯的琴酒往前猛倾，还好反应快，抱紧白尾，用胳膊肘撑在仪表台上，稳住身体；后座的长木千正在指挥白头入侵大阪警局本部长电脑，感受到失重感后，立马转身靠在副驾驶座椅背部，抓住飞起来的白头，按住从座位上滑下来的电脑。
同样不系安全带，撞到方向盘，被卡了一下喉咙的伏特加感受到身旁和身后传来的死亡视线。
慌的一批。
……
在长木千和琴酒总算达成一次共识时，柯南和服部他们因为路遇天降男尸，大阪美食一日游不得不中断，返回大阪警局。
一路回到大阪警局本部，服部特意找来的临时司机警员坂田祐介刚停好车，才一进楼，就被传唤去了部长办公室。
坂田佑介进门，发现除了部长，还有好几个高层和同事在里边，都一脸严肃。
部长服部平藏从背手面窗的姿势转过来，严厉注视着坂田佑介：“根据我们调查，三个被害人20年前参加了同一期合宿驾照培训班……
“除了他们，还有市议会议员乡司宗太郎先生、通缉犯沼渊己一郎、冈琦澄江，以及当时驾照培训班的教练稻叶彻治。稻叶彻治，是你的父亲吧！”
“是的，长官。”
“你父亲的死，和这六个人有没有关系？”
服部平藏拿出了那张毕业照，看着父亲的照片，坂田佑介无法隐瞒真相。
“……有关系……”
“那么”，服部平藏的每一个字都像落在坂田佑介的心上一样，掷地有声，“这几个人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
坂田佑介沉默了好一阵，凶手还没有被制裁完，部长他们也没有明确证据，还不能……
“叩叩叩！”
“进来。”
一名警员敬了个礼，向服部平藏报告。
“报告部长，沼渊己一郎已经押到了。”
听到被自己囚禁的沼渊己一郎被找到，坂田佑介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报仇了。
“有人在萁面山发现了被你监禁的沼渊己一郎，同时警局收到了一份资料。
“20年前，六个学员结业的那天，联手灌醉了稻叶彻治、把刹车油弄光、又把稻叶彻治骗上车，结果导致了稻叶彻治车祸身亡。
“而20年后的你从沼渊己一郎那得知真相。但是谋杀罪的时效是15年，现在20年过去了，没法追责，所以你决定杀了另外五个人后嫁祸给沼渊己一郎这个在逃杀人犯……”
“是的”，坂田佑介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罪，但他并不认为自己错了，“我是替天行道！既然法律不能给他们定罪，那就由我来惩罚他们……”
“别说的这么可怜！”，服部平藏厉声喝道，“坂田，你是维护法制的警察，不是执掌生死的判官！你亲手犯下杀人的罪责，肆意夺取他人性命时，你就已经站在法律的对立面，站在昔日同生共死的同事的对立面！刑警证上的樱花徽章也会为你哭泣的！”
窗外站了半天的一只乌鸦飞走，失神的坂田被其他警员带走，破获了连环杀人案的服部平藏却没有半点松懈。
那一份资料，直接突破警局的防火墙，出现在自己的办公电脑里，从资料的详尽程度来看，对方恐怕还在公安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入侵过资料库……
真是，令人不快的事实。
……
明明是邀请工藤来大阪散心，却发生了天降男尸的案子。作为东道主的服部平次很不好意思，在柯南的死鱼眼威胁下，把案件详情告知几人。
正当柯南和平次摩拳擦掌准备前去一探究竟时，一位热心警员带来的一条消息让两人彻底凌乱了。
“什么！凶手找到了？就是坂田警官？”
服部咋咋呼呼的，柯南也懵了，一直开车拉着他们逛美食的好好先生，就是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
“是的。逃犯沼渊己一郎也找到了，是被坂田囚禁在萁面山……”
听完案件始末，柯南和服部平次齐齐石化，什么时候警察的效率这么高了，不应该是警察们还在一头雾水，自己这帮侦探们再出马，一波分析、指认凶手，然后凶手无力回天、乖乖认错这种样子吗？这次是常规操作好不好！
柯南拍了拍服部，感叹道：“大阪的警察还真是厉害呢。”
“哈哈，那当然”，服部平次当然不介意给大阪警察贴点金，虽然他也在疑惑为什么警察们能抢先一步……这不止是一步了，人证物证均在，这是已经很多很多步了。
因为来通知消息的警员只说了作案手法，没有告知几人二十年前的那起事故，而且小兰和坂田佑介的接触也没多少，只是觉得那是位很好说话的警官先生，得知他是凶手后，虽然很惊讶，但并没有往心里去，不一会心情就恢复平静。
“既然案子解决了，那我们就可以继续游玩大阪啦~”
本来还在思考警察是怎么破案的服部平次，听见小兰的话，回了神。
“当然！大阪还有好多好地方，保准你们去了都说好！”
远山和叶看看服部平次的牛仔夹克，又扭头看看小兰几乎是同款的牛仔夹克，眼睛里冒出一丝小火苗，扎成马尾的头发气的一甩一甩的。
小兰才感受到和在美食街一样的愤怒视线，就被一张笑脸的和叶抱住胳膊、挤开旁边的黑皮服部。
“服部这家伙哪里懂女孩子的心思，还是我来带大家逛大阪……”
抱着胳膊，枕在脑后的柯南斜了服部一眼，见他要和和叶争论大阪哪里最好玩，轻踹了服部小腿一脚，看到服部投过来的疑惑眼神，扯扯嘴角。
这个黑皮真是该注孤身。
……
停在一栋豪华酒店斜对面街道上的保时捷356A内。
之前派了只乌鸦守在警局本部长办公室窗外，从乌鸦身上的窃听器听到案子已经差不多了结，长木千取下耳机，向琴酒讨根烟。
“谢了，”长木千的夹克口袋里总会放些奇怪的东西，比如现在他就从左边口袋摸出两块打火石，点燃香烟，深吸一口，不太适应，稍显狼狈地咳了几声。
“咳咳咳，JILOISES，还真是怀念，有十几年没碰过了吧。”
这个牌子不出名，但是有很多老客。
做这个牌子的厂是家百年老厂了，也有其他比较畅销的牌子，但这个不火的牌子他们也没有遗弃，据说是创始人去世前留下的遗嘱中，特意要求一定要保留这个牌子的生产线。
JILOISES刚入口时很辣很冲，是那种吸口气喷人一脸，就能让人泪流满面的程度，这是许多人不喜欢这个牌子的原因。
但是如果渐渐适应这种辛辣，就会发现藏在辛辣下的若有若无的甘甜芳香，随着香烟的燃烧，辛辣渐渐平淡、清甜渐显。
只是这明显的清香不会持续太久，一支烟就到头了，口中不会留下多少气味，无论是辛辣还是清甜。就仿佛一阵清风，来过，却没留下痕迹。
长木千想起来，以前在德国，碰见过一个有着可爱小雀斑、深棕发色和瞳色的小男孩。
记忆里有自己恶劣地把点燃的卷烟塞进小男孩嘴里，看他被烟呛到流泪的样子；也有自己接过男孩从怀里拿出的，保存完好的简陋烟草木盒的模糊景象。
两个场景似乎没有关联，甚至男孩的相貌都有所不同。
至于那个才是真的，长木千也懒着追寻，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就算想起来也没有意义，还不如来考虑眼下的任务。
“一个软件开发专家，怎么值得这么重视？”
长木千收到的任务信息，仅有核实一个与组织有合作的软件开发专家是否有叛逃之心的任务内容，并没有目标的资料。
只知道这个人最近经常在公众视野中消失一段时间，又冒出来。
第一次组织特别在意，一直牢牢盯着，看他是不是要跑路，对方给出的说法是想离开喧嚣，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第二次组织依旧盯得很牢，对方还是老老实实的，后面还有第三次、第四次……
于是烦不胜烦的组织派人过来核实这个人是不是在试探组织。
这个任务本来是贝尔摩德负责，但她现在在国外被FBI盯住了，想反向搞一波，抽不出空回日本，所以转接给琴酒负责。
外围成员的事一般用不着琴酒等人管，更别说仅仅是合作关系的专家了。
所以长木千才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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