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五、尾张的呆瓜大人
逐渐开始炎热的天气，越来越长的白昼，似乎让早上起床也变得轻松了。据小六说，今年的夏天，似乎来得早了一些，而这所谓的梅雨季节，短暂的让人有些恐惧。
“唔又是伊惠屋早餐时刻呢。”
伸着懒腰的我，掀开了面上绣着一只憲法黑茶颜色鲸鱼的被子
这图案是我这几天胡乱设计出来的，也是伊惠屋的logo。在门口的伊惠屋招牌上，也有着一样的图案，而这个叫做憲法黑茶的颜料则是从一位界之町过来的赤脚商人处买到的，因为颜色很是喜欢所以就当作绘制图案的颜料了。图案设计的初衷是想着各大商场都有着自己的logo嘛，而作为未来的大老板（自封）自然也要有个辨识度很高的logo才行！这鲸鱼的含义呢，则是来源于其巨大的体积，和给人以类似海洋一番宁静、包容的感觉
“姐姐，外面的人们似乎到处传着一些重大的消息”妹妹端着一碗豆浆走进了我的卧室。
“唔，什么消息呐？关于尾张的么？”
妹妹听到我提到了“尾张”俩字后，很是吃惊。
“姐姐？你怎么知道”
望着妹妹那惊讶得合不拢的嘴巴，我咧了一下嘴角，问道：“今年是什么年？”
“一五六零年记得姐姐有提到过呀。”
“是的，而在这边则是叫的永禄三年，按照我们那边的史书记载，今年的尾张不止是尾张恐怕整个日本历史都会改写。先说说，是不是织田上总介大人完全统一尾张了？”
“是是！大街上到处都在传这个消息，说是什么尾张的大呆瓜居然真的统一了尾张”
“记得我给你之前提到过会有重大事件发生对吧？这还没完呢！”
“是的，姐姐！在骏河一带的‘东海第一弓取’今川治部大辅已经完成了骏河、三河、远江的军队动员，似乎等梅雨季节一过就打算上洛，而上洛的必经之路就是尾张之地”
“之前存下来的钱呢？赶紧准备一下，顺便去小酒馆雇佣一些浪人做护卫还有准备些礼品”我急切地说着。
“姐姐，你要做什么？”妹妹有点一头雾水的问道。
“还用问么？当然是给尾张的上总介大呆瓜送礼拉关系啊！”我大声说着，尤其是“大呆瓜”几个字，字咬得特别清楚。
“现现在么？”
“不然呢！晚了就耽误事情了！今年的大事儿才开始呢！”我着急的说道，毕竟现在要在抢在某件事情发生的前面先接触织田家混个脸熟
妹妹就像接到了长官的命令似的，将端着的豆浆直接放到了榻榻米上就跑了下去，而我已经顾不得再悠闲下去了
随手抓了一套着物，简单的系好带子后，我便顺着楼梯一路跑下去，赶着去南蛮商馆
“莉璐姐姐在么？”
“嗯？今天怎么这么早啊伊惠”
莉璐似乎也刚起床不久，还在摆弄着桌子上的香水瓶子。
“我来这里是有一件事情”因为一路的小跑，先天心肺功能有点弱的我此时有点喘不过气来
“关于开分店的事情，比如近畿那一带有没有可引荐的朋友之类的”
知晓我的来意后，莉璐停下了摆弄香水瓶的手。
“噢？这么快就想要开分店呢？伊惠屋现在似乎才刚能够和博多屋抗衡哟”
“我知道，但是此时有一个更重要原因让我必须提前行动，而且我开分店的地方想选在界和尾张”
“跑那么远？按常理来说不是应该先在南九州一带发展么？比如可以去找萨摩的岛津看看能不能成为他家的御用商人”
莉璐的意见其实非常稳当，然而就我现在的设想来看，已经顾不上要这么稳步的发展了。
“莉璐姐姐，虽然这样有点显得我脸皮厚，但是还请帮下我看看那边有没有人脉呢”
事到如今，只能再逼迫自己赌一把了。
而筹码之一，得需要莉璐姐姐的帮助才能完成
“嘛～我说伊惠大人的野心还真是不小呢，之前还说吃掉北九州就完事了”听完我的请求后，莉璐似乎有点兴奋。
“拜托了，莉璐姐姐～”我再次恳求道。
“好吧，那这次我帮你，再赌一把～”
在双方意见达成一致后，我又快步跑回了伊惠屋
“妹妹～东西准备好了么？”一进门，我就开始寻找着妹妹的身影
“老板娘，二老板还在后院准备财物呢”前台的小六说道。
“小六，等二老板忙完后，召集大家开个会”
“这是？”
来不及详细的向小六说明，我便跑向了平户港的码头由于平户町距离日本中心地带太远，以至于这些重要的消息传到这边，其时效性已经大大减弱了，所以这边才会一口气收到织田信长平定尾张国和今川家即将上洛的消息
“诶？这不是伊惠么？伊惠～”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皮肤有点黝黑，衣着上有着一些补丁和破洞的男子咧着大嘴对着我打着招呼
“仙？仙造？”我有些激动。
“伊惠～果然是你呢～好久不见啦”仙造咧着嘴对着我笑着，那笑容还是让人感觉那么踏实
朝着我的方向小跑过来后，仙造一边擦着汗，一边跟我小小的续了一会旧
“所以，伊惠现在是需要我帮忙？”仙造的大嘴微微的咧着，一脸的开心。
“是的，不如你就来我们伊惠屋吧，反正你也是从小无父无母”
“真的可以么？太好了！终于又能跟着伊惠，不，跟着老板娘一起做事情了”
在简单交代一番后，仙造陪着我在码头奔波，联系好了商船。
“接下来，得回伊惠屋开会了”一边念叨着，我和仙造一路小跑着返回伊惠屋
我们刚刚跑到可以看到伊惠屋的位置，就看到莉璐已经站在了店门口，而妹妹正在简单的跟莉璐交流着什么
“姐姐你回来了！还有这是仙造？”妹妹发现我们后，抬头对着我们招呼着。
“是的，我在平户港碰到了仙造，现在他也是我们伊惠屋的一员了！”
说完，我简单的把关于仙造的一些安排告诉了妹妹和趴在前台的小六
“就是这样，现在一切准备好了么？”我问着妹妹，似乎巴不得赶紧开始做下一步的事情
“好了好了，姐姐有时候着急起来还一点不像平时那温柔娴静的样子呢”说完，妹妹便带着我们到了餐厅，而伊惠屋的伙计们，也都在餐厅里跪坐着准备开会。
“接下来，我要做很重要的安排，而这基本上关乎我们伊惠屋的未来”
一脸懵逼的妹妹坐在垫子上看着我，而一旁的仙造则在懵逼的同时还颇为激动
“我和二老板将要去一趟界町和尾张国，同行的还有一些雇佣浪人作为安保人员；而伊惠屋目前的日常运转就将由莉璐姐姐代为管理，同时小六在带着新来的仙造熟悉日常事务的同时，也要带领大家帮忙守护着伊惠屋”
此言一出，首先嚷嚷起来的是妹妹
“姐？姐姐？你疯了？你要亲自去尾张？”
“是的，我已经和莉璐姐姐做了详细的安排了，同时这边还有莉璐姐姐提供的关于界町南蛮商馆的介绍信和一些南蛮物品，虽然到时候都要从伊惠屋的盈利里面扣除的”
“老板娘可真够疯狂的”小六在一旁张着嘴，特别惊讶。
“以上，就是这几个月的安排，而我们现在就要出发”
“现在？！这么急促的么？”仙造估计是觉得刚见面不久就又要分开，有些不舍
“时间不等人呀”说完，我和妹妹便开始着手安排着雇佣浪人武士护送着货物，向着平户港移动，而莉璐和店员们，则目送着我们离开。
“一路顺风～伊惠！”
嗯一路顺风
经过了玄界滩后，船队进入了濑户内海，此时轻抚脸庞的海风，同第一次出海去吕宋的时候完全不同，而不一样的，还有着自己的身份和心境
当初只是一个普通的宿屋老板娘，现在已经是一名靠着海外贸易迅速发家的新商贾了。而扩张的脚步，似乎才开始
望着商船上那一堆包裹着严严实实的南蛮物品，无心欣赏海上风景的妹妹首先跟我搭着话：“姐姐，那个尾张大呆瓜，真的会如书上所说的那样，嗜好这些东西么？毕竟在我们那个时代看来，好些东西完全都不值钱”
我看一眼妹妹，微微笑了一下。
“那位馆主大人，肯定会喜欢的，而且这些东西的意义不仅只是因为它有多贵，或者说对于这个国家的人们来说有多么稀奇大航海时代，有听说过么？”
“是说的欧洲‘文艺复兴’之后16世纪的殖民时代么？好像课堂上有提到过”
“是的，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就是这样一个充满着变革的时代，而我们就要乘着这变革的浪潮，同历史书上记载的先驱们一同开启新世界的大门”
“听着让人热血澎湃呢！姐姐，所以我们还能见到哥白尼么？”妹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兴得垫着脚。
“哥白尼怕是见不到了，人家已经去世了不说，就目前这霓虹国的航海条件，也根本到不了欧罗巴”
“姐姐”
“嗯？”
“欧罗巴是哪里啊？”妹妹偏着个小脑袋问我。
“还说你历史课没打瞌睡，欧罗巴不就是欧洲嘛”我没好气的回答道。
“哦哦”
经过数日的航行，我们到达了界港，而这界町的规模，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根据记载，界之町自从应仁之乱时期就成为了遣明船支的出发港，因主要同大明国来往贸易，所以成为了经济非常发达的地方。而各大有名的商贾组成的“会合众”在此实行商人自治，还吸引了一些欧洲商人到此地投资生活，生活风气也非常自由，俨然一副小纽约的感觉
而我们此行的目的，除了同莉璐引荐的里斯本商馆的朋友取得联系并准备开设分店的事宜，最重要的是需要这些有力商人，有他们的引荐才能有机会拜访尾张的织田家当主
“这里比平户町繁华不少啊，就像到了大都市一样”妹妹一边欣赏着路过的景象，一边感叹道
“听说全日本最有力的商人们，都扎堆在这里呢而且这里还有着最大的商会”
“有机会能够见到这些大佬，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吧”
妹妹继续感叹着而我则带领着团队，按着莉璐姐姐画的地图寻找着那家葡萄牙的南蛮商馆
不久，我们就看到一栋非常哥特风格的建筑，而地图上的指示告诉我们，这就是那家里斯本商馆。在简单说明来意和介绍信的帮忙下，我们见到了莉璐的朋友、也就是这家南蛮商馆的话事人---一头金发面容精致的拉菲耶鲁。
“这位小姐姐看着好漂亮啊，个子也是高高的”妹妹在我旁边小声嘟嘟
见到我们的拉菲耶鲁，热情地向我们打招呼：“你们好，莉璐的朋友”
这声音，明明是个男人啊
一旁的妹妹，当场石化
在说明了来意后，拉菲耶鲁叫来了他的助手交流了一会儿，而听不懂葡萄牙语的我们只能在一旁坐着小声讨论着妹妹认错人家性别的事情
“原来古时候的欧洲男子真的可以如此精致啊”妹妹眼睛闪着光，似乎有点花痴。
“这模样出道的话颜值也是很能打的嗯”最花痴的，还是我本人了嗯没错
等拉菲耶鲁安排完后，我和妹妹似乎也从刚刚的花痴状态逐渐恢复了常态
“关于织田家的拜访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商队，明天一早你们就随同我的伙计乘船前往尾张吧，毕竟走陆地的话会穿过好些大名的领地，我担心会有一些大名会下令阻拦甚至威胁到你们的性命，而水路的话有着我们平时的打点，海贼们也会顺利放行的”
翌日，做好了出行准备后，我们便乘着拉菲耶鲁安排的葡萄牙商船队，前往东海的尾张国一带而经过几天的乘风破浪，我们顺利到达了尾张国境内的清州之町。
终于，要见到这位神奇的馆主大人了呢
尾张国一带，经过这几年织田上总介大人的积极治理，变得繁华起来。“夜不闭户而就寝，商贸交易而自由”大概能够简单概括出这里的生活情况，同时在町上见到的百姓们也是一个个容光焕发，似乎家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信长殿下还真是厉害呢，通过实行‘乐市乐座’，让在这边销售通路上的交易，再也不用付手续费给当地的商人司了，由于自由进出的政策致使各地商人纷纷来此投资贸易，尾张的经济一下子就带动起来变得更加的繁荣，而此地的商人司‘伊藤屋’也并未因此受到不好的影响”
“这个伊藤屋会不会是我们那边伊藤洋华堂的前身啊？”妹妹戳了下我，悄悄说道。
“应该不是吧因为这里没有大烤肠吃”我也小声回答妹妹，毕竟我也完全搞不懂这两者究竟有没有丝毫的联系
一路上听完了葡萄牙商队的介绍后，我们换好了商人的华服，来到了织田家的本城---清州城。
“喂，你们站住！来者何人？”
门口的守卫，拦住了我们，而一旁的葡萄牙商队，上前说明情况。
“来自界町的南蛮商人和伊惠屋的当主，前来拜访清州的馆主大人”
似乎是提前打过了招呼，亦或是在报上名号的同时我们悄悄贿赂了一点钱财，总之，我们顺利的来到了大玄关外等待，而门口的小姓则进去通报馆主大人
“话说日本的城，比起中国来说小了好多”我感叹着，四处打望
“嘘，别乱说话。”一旁的商队翻译拉了下我，生怕我说出什么不敬的话
不一会儿，小姓便向我们走了过来，告诉我们可以见到信长公了。
“馆主大人在天守阁，你们随我进去吧。”
说完，我们便随着小姓的带领，来到了天守阁外，等待着召见。
“馆主大人，来访的南蛮商人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让他们进来吧”这高亮的声音，似乎是从信长那里发出的。
负责开门的小姓庄重地打开了门，便引导我们到殿前的垫子上就坐，而其余的小姓则将我们所带来的各种南蛮商品和财务搬进殿的一旁摆放好，而殿中，站着一名身高一米七左右的二十多岁美男子，用其白嫩的玉手在摆弄着一把洋枪。
只见此男子穿着黄白相间的上衣，白色部分印着水蓝色的飞鸟和琥珀色的云朵，华丽的黑色长裤上印着象征着织田家的红色木瓜纹；粉白的皮肤、稀少的胡须配上束得非常漂亮又乌黑亮泽的头发，显得十分具有贵胄公子的气质；瘦瘦的身形，精致的脸庞配上有神的双眼、细眉和红润可人的红唇，其容貌完全不输当代的任何美丽女子
惊为天人，这大概是此时我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了。
“没想到，这织田上总介大人，比历史书上的画像还要漂亮”被尾张大呆瓜的容貌惊呆了的妹妹，缓缓的发出了感叹
“找我有什么事？”美男子高亮的声音，似乎非常有穿透力。
坐着看呆了的我们，缓了一下才回答道：“我们是平户和界的商人，特来此拜见馆主大人。”
而我，也学着大河剧里演的那样，坐正了身子，双手伏在双膝两侧，身子略微向前倾，答道：“小女子是来自九州平户伊惠屋的当主，身后同行女子乃是我的妹妹，今日特来贵地拜访馆主大人，备有南蛮薄礼，还请笑纳”
美男子细细有神的眼睛看了看坐在殿下大坨的我，似乎非常好奇。
“这位女子的容貌似乎看起来不同于常人啊”
而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回答道：“小女子来自大明国，并非此地人士。”
伏在一旁的小姓，似乎颇为惊讶，估计根本不会想到会有大明国的人会出现在这弹丸之地吧。
“喔？大明国？作为女子不远万里跋山涉水来此，其勇气真是可嘉也！”
听到信长的称赞，一旁的小姓们像是看到贵客一样看着我们，而坐在我后面的妹妹，此时骄傲的抬着头，一副大使到访的模样。
此时信长也庄重的坐在了殿上，似乎要按着接见贵客的样子接待我们。
“在这乱世，就算是女子也要披挂上阵，而伊惠大人乘风破浪的勇气更是罕见，真乃世间奇女子也”
听着信长公的称赞，我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原来这些稍稍风雅一点的大名，会说点汉语的啊难怪博物馆会有那些大名写着汉语的书信物件
殿上的馆主大人还在说着比较官方的客套话，而我听着有些脸红，毕竟我们并没有穿过那凶险的海洋，而是直接被空投到日本的
“得知馆主大人喜好南蛮物，小女子特此挑选了一些精巧物件带来。”说完，我便回头看了看商队其他人示意一下，而小姓也立马起身，将身后的地球仪等南蛮物品搬上前来。而这些东西，都是我从莉璐姐姐那里死皮赖脸要过来的。
“这是地球仪，就像是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的缩影，上面有着各个国家的样貌版图、地理分布”
而一旁的葡萄牙商队的人，也上前帮着我介绍着。
“这是欧罗巴，南蛮商人就是来自于这些地方”
“嗯！”信长微微点点头。
“而这是大明国，我们的故乡。”说着我指了指地图上很大的一块地方，比划着。
“不愧是大明国，地域辽阔！气势磅礴”信长感叹道。
“想不到世间如此之大那么日本在地球仪上哪个位置呢？”
我摆动了一下地球仪，指着上面那细小得像个小虫一样的地方。
“这里。”
一旁的小姓惊恐的看着我，而商队翻译则吓得拉了拉我的衣角，似乎认为我的话语会激怒这位传闻中脾气火爆的馆主大人。
“哦？哈哈哈，原来日本国只有那么一丁点，真是大开眼界！果然人如同天下比，不过渺小一物”信长爽快的笑着，似乎对今天的交流非常满意。而看到馆主大人满意的样子，一旁担心的小姓们也长舒了口气，配合着笑起来。
“这是世界屏风图，可是至臻的宝物。图上所绘乃是和地球仪一样的内容”这图要不是我答应将代管期间的盈利部分三七分成，莉璐姐姐才不会让给我
“嗯，精妙无比！”
说着，我端出了一瓶用玻璃品装着的红酒，并指示一旁的小姓端出早已准备好的西洋酒杯。
“这叫珍陀酒，乃是界町葡萄牙商馆处奉送的。”这红酒和名称，还是出发前一晚上拉菲耶鲁告诉我的，“珍陀”则是源自于葡萄牙语对“红色”一词的音译
说完，我便将酒倒入小桌上摆放好的若干酒杯里，然后众人端着酒杯，一旁的商队翻译向信长解释道：“喝之前，要说cheers”
“切嗣？”
“是的，馆主大人。”
“喔～真是有趣的词语”
之后，大家举杯，共同享受着这珍陀酒
本以为这涩口的酒，会让第一次品尝的信长嫌弃，然而微微抿了一口红酒的信长却一脸的新奇。
“这真是高雅的味道呢！”
我想多了，这位上总介大人对于新奇事物的接受程度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得多
天守阁里交谈的气氛就这样愉快又轻松，而趁着良好的气氛我也鼓起勇气向信长说明了此次的来意和我的一些想法
“尾张之地你大可让来此经商，而从现在开始，伊惠屋就是本家的御用商人之一了！毕竟伊惠大人也是同我一样，属世间奇异之人！我被称为天下第一的大呆瓜，而伊惠大人乃是天下第一奇女子，今日能结交如此挚友，此乃幸事哈哈哈！”
本以为会遭到拒绝，没想到这位爽快的馆主大人，如此爽快的就同意了，这事情发展得如此顺利，甚至超出了我的想象。
如今虽然尾张即将面对来势汹汹的今川大军，然而这位织田上总介大人，却依旧如此豁达，在此同我们谈论着这些新奇的事物
“哈哈哈”
众人继续在这天守阁相谈甚欢，享受着这暴雨前的宁静
觥筹交错兴致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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