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四十一、姬武
位于稻叶山城下的城下町，有着叫做「井之口」这样通俗到不能再通俗的名称。顾名思义，因为此地有用于农用的取水井而得名，而后被发展成为这斋藤氏的居城·稻叶山城的城下町。而在这城下町的上方，则是盘踞着这座稻叶山而修建的号称「不落城」的稻叶山城，可以说这座坚实的堡垒也是斋藤家盘踞美浓而自信的屏障。而如今亲眼所见依旧还能从那有些模糊不清的城影中看到斋藤道三那挥散不去的骄傲。
只是这座不落名城，已经犹如风烛残影一般摇摇欲坠了。
“这位氏家卜全大人是不是十分有才能的一个人啊？”恒温一边踩着石阶一边问着我。
“肯定是这美浓三人众里最厉害的人了吧！毕竟最强的人都是在最后出现的！”平八郎抡着他那年轻有力的臂膀，仿佛像是将要前去参加相扑比赛一样。
我捂着嘴偷偷笑着，而身旁乔装打扮着的半兵卫有些好笑的说道：“真要说的话，这位氏家卜全大人其实是这美浓三人众里面实力最弱的也说不定呢哈哈哈！”
按照后世所记载的文献来看，这美浓三人众，亦作「美浓三重臣」能力确实也不俗，然而真要说有多么厉害倒也并非有名头来的那么响亮，只是说这三人在美浓这一带的资历和地位都非常重要罢了，也可以说算是如今斋藤家掌控美浓一带的重要支柱。如果就连这世代守护着斋藤家的三位重臣都抛弃了龙兴的话，那美浓收归到信长大人的手里就真的只是顺应时势响应民心了。
也许在如今的一些人们看来，古人行事有时候过分去考虑所谓的大义和名分，甚至有时候会为此而大费周章。像是每一次历史课堂上老师讲到相关的故事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嫩头青男生在下面嚷嚷着说着「直接发兵打过去不就好了，为啥要纠结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每次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只会笑一下，顺便感叹一下男孩子那可笑的单纯。姑且在我出生的那个时代里做事情都还要讲究个名正言顺，更何况是在这十分讲究礼义的封建时代，如果没有所谓的名分的话，贸然行动只会给自身招致灾祸。尤其是亲自生活在这动荡的时代后，我对此的理解也是更加的深刻了。
这所谓的人类文明发展历程，想必总是有些作茧自缚似的反向作用力去约束去制约着，不断在这种矛盾冲突中发展罢。
突然感觉政治课堂上讲的那些「主义」、「思想」，是真的有深挖的必要呢！可能大多数人总是习惯性去忽略那些日常可见的，或者说是被官方标榜着的东西吧？哪怕那真的是最优解。
“所以说留在最后的不一定就是最强的？”平八郎似乎有些困惑，这种非递增式发展的逻辑显然对他来说有些烧脑。
“平八郎啊，所谓的「最后」就一定是最后么？那么所谓的「开始」就一定是万物的源头么？”我看着平八郎那懵逼的模样，语气有些冷冷的说道。
“这「开始」和「最后」不就是诶？不对不对人若是按照出生那一刻便视作是「开始」，那么作为结尾的「最后」便就是人的死亡诶？还是不对，这每个人出生死亡时间都不一样啊”
此时的平八郎，活像是刚刚参加完文化科目考试的体育特长生，即便是文化课程考完之后都未搞明白究竟考了些啥的样子。倒是一旁的恒温显得比较平静。
“所以就算是成为了「天下第一剑」，那也并非是我武艺的终点啊”
这个关注的重点还确实蛮恒温的，而半兵卫此时想的却又有些不同。
“所以说实力最强也不一定能够笑到最后，而除了依靠强大的武力去征服以外，也可以耐心等待，只要活得足够长久”
要不怎么说是稀世谋将半兵卫，年纪轻轻这思想深度便超脱了这世间的平常人了。
“不错！竹子，而能够认识到这一点的人，说不定还有三河的那位大人呢”我看着半兵卫说道，眼神十分认真。
“所以说，伊惠大人认为那位太原雪斋的得意弟子，会是笑到最后的人？”半兵卫若有所思的说道。
“毕竟这位「三河弟弟」啊，此时才二十三岁呢，然而却已经精通不少兵法而且行事非常有魄力了。要我说这位家康大人在某些方面可能也不逊色馆主大人呢。”
半兵卫开始陷入了沉思，我则继续说道。
“总之对这个人可不能掉以轻心，虽然现在的形势有着强有力的馆主大人身在高处力压住着眼前的这些能人们，然而馆主大人要是”
说到这里，我闭上了嘴没有敢说下去，毕竟现在设想的这些事情对此刻的我们来说都太过遥远，而众人也都没敢吭气。
“还是先去将这最后一位重臣劝降了再说吧！各位！”
“嗯”
也许是这稻叶山城的不少人也因为斋藤家的重臣开始一个个的叛离，在这重要的城堡内的守卫都开始松懈起来，我们一行人一路上并没有遭遇到太过严密的阻拦，一路上甚至还有些轻快的到达了氏家卜全大人的宅邸。
“这不会又是龙兴派过来监视我的人吧，可真的是烦人”顺着门口的叩门声，氏家卜全颇有些烦躁的嘟嘟着这话语来到了门前。
“嚯？！这不是半兵卫么？！你怎么又回到这稻叶山城了？那龙兴现在可是对你恨之入骨的诶？另外几个人怎么那么陌生？还有一个女人？！”
半兵卫摘下伪装的斗笠后，微笑着说。
“别来无恙啊。卜全大人。”
“半兵卫”
氏家卜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然而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大人，我们此次前来拜访的目的想必你也能猜得到吧。而这身旁的这位女子则是我的主公伊惠大人，这番亲自登门邀请卜全大人加入织田家，希望您能答应我们”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半兵卫你是打算就在这里了解我的性命么？”氏家卜全的态度有些强硬，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噢呵呵，没想到氏家卜全大人态度还如此强硬呢～难道说这城内天守阁的龙兴大人还有值得你忠心的理由么？”我笑着说着，想要试探一下氏家卜全的真实想法。
“哼话不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龙兴始终是我们家正统继承的主公，就算是他做出了不少出格的事情亦或是多么愚笨，于道义而言那也不是我背叛的理由！更何况馆主大人尚且年幼！”
“但是我家岳父大人安藤守就和曾根城的稻叶一铁大人都已经抛弃了龙兴了啊！还交给我半兵卫这些亲笔书信交给你呢～他们俩人可不像我半兵卫是个无情义的叛徒啊哈哈！”
“亲笔书信？”听到此言，氏家卜全似乎有一些将信将疑。
“给我看看。”
氏家卜全拿过了安藤守就和稻叶一铁所写的亲笔书信，阅读完毕后十分气愤的将书信摔在地上，脚有些迟疑的踩了上去。
“这完全都是你们织田家的诡计吧！如果说守就因为是你岳父的关系被逼无奈投降的话，那一铁那个顽固的家伙可不会上你们的当呢！”此时的氏家卜全手紧紧的攥着拳头，一副忠义无二的模样。然而我和半兵卫却相视一笑，心里十分明白。
“为了表示诚意，我家馆主大人还给卜全大人带来了些许薄礼，况且以大人的才能，若不是在如同先主道三大人那样英明的主君的麾下想必也是暴殄天物了。而您也知道，我家馆主大人也是道三大人的爱婿，按理来说那也是道三大人的传承者啊”
“唔这么说好似也有道理”
见到氏家卜全开始放下戒备相信我们之后，半兵卫继续接着我的话说道。
“先前我家岳父大人强谏龙兴，然而却被软禁在这稻叶山城；而我为了主家兴旺强行夺取稻叶山城，之后又交还给龙兴希望能够引起他的重视，结果却被撵出了美浓；如今就连稻叶一铁大人钟爱的茶器「曜变稻叶天目」也被龙兴拿去羞辱一番，这个所谓的道三的孙辈龙兴，究竟还有何效忠的必要了呢？而正统的传承者如今还活着的，只有尾张的女婿织田信长大人了啊！而且这位大人任人唯贤，从来不以人的出生而轻易做出评判，这不是当初吾等愿意追随道三大人的原因么？”
“呼如今看来，我也没必要在伪装了。其实我也对龙兴失去了任何的希望了，只是斋藤家的重臣接连叛离，这龙兴也派了不少人前来监视我，刚才那番坚决的言语，也是因为我担心你们是龙兴派来试探我的人”
听到这里，恒温和平八郎那有些紧张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然而这个情况我和半兵卫早就料到了。
“吾等刚刚呈给你大人的书信的确是那两位大人的亲笔书信，所做的承诺也是馆主大人亲自口述的，如此卜全也该放心答应了我们罢？”半兵卫说道。
“嗯”氏家卜全此时仍然有些犹豫。
“那这样，为了表示你们的诚意，那就帮我来纸、笔、砚台吧！我这所需要的东西可不是普通的哦！”
听到这里，半兵卫似乎有些捉摸不透这氏家卜全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东西，然而正当氏家卜全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我抢过了话：
“纸张的话就是井之口町的纸罢！至于大人你需要的笔呢要去奈良之町才能买到；而砚台则是要杂贺町那里的！我说的对吧？”
听到这里，氏家卜全十分惊讶，而同样惊讶的还有半兵卫和平八郎等人。
“你你怎么知道？”氏家卜全言语中充满着不可思议的问着我。
“因为这三个地方出产的这三样东西都颇有名气啊，然而如果不是经常使用或者说有所讲究的人，压根是很难注意到这些的既然你说要我们表示「诚意」，如此肯定要表示我们对大人非常「用心」那才是最大的诚意咯～而这三件物品如今正在放在门外哦～恒温快去拿进来交给大人～”
“是！”恒温回身便去拿这我事先准备好的东西，虽然当时他也一脸懵逼的问我为何要准备这些东西，我只是告诉他：
“是～秘～密～哦～”
一脸懵逼，然而恒温估计也知道我既然让这么做必然也有我的道理，他也不必多问的。
“啊哈哈哈！如此我便真的没有任何理由怀疑和拒绝了！原来能够成为你半兵卫小子的主公的人，是真的不简单啊！更何况这居然还是一个女人！难以置信啊哈哈哈哈！”氏家卜全看着半兵卫大声笑着，而半兵卫依然在那伫立着，呆若木鸡。
“嚯嚯，这可真有趣！看来我平八郎果然没有跟错人呢！伊惠大人！”平八郎一边玩弄着手指一边开心的说道，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开始习惯了。
“我这其实早已经写好了给织田大人的降服信了，龙兴那家伙自从我得知你被赶出美浓之后对他就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了，只是苦于身边没有可信任的人代我传达书信，还有让我不明态度如何的守就和一铁啊。信的话就请你们带给织田大人吧，而我这就同你们一起回尾张面见织田大人。”
“十分感谢！那一路上还得辛苦一下卜全大人奔波了！”说罢，我便开始吩咐恒温和平八郎开始准备帮助氏家卜全收拾东西，而此时的半兵卫才缓过神来。
“伊惠大人你这个完全是未卜先知了啊真的这谋略完全在我半兵卫之上，超过我太多了啊真是让我惊讶”
“哦呵呵～非也非也，只是自己的猜想误打误撞到了而已啦！论谋略的话，我可差你们天远了哈哈哈”
“惶恐了，伊惠大人太谦虚”
我继续笑着，毕竟我可不能直接告诉半兵卫这些其实在后世的某些文献里有过类似的记载，而我只是恰好凭借着记忆把那些东西好好了解搜罗了一番，正巧撞上了而已，再配以巧言令辞加以修饰便呈现出的这料事如神的景象。
“如此便回尾张吧！「美浓三人众」的劝降任务终于完成！”
“遵命！”
收拾完毕后，氏家卜全便同我们一同回到了尾张，而此时望见那大垣城和曾根城的时候，在城边也再也见不到那象征着斋藤家的家徽旗帜了。而在氏家卜全同馆主大人交流完回到信长安排的新的武家家舍之后，信长便叫我让伊惠屋的重要人物都来到这城边的靶场，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嚯，我还以为这伊惠屋已经名存实亡了呢，结果到场的人居然这么多！这近千人的规模堵在我这小小的靶场里怕是要行刺我信长的话我就是插翅也难逃呢！哈哈哈！”
“馆主大人说得我好生惶恐，这伊惠屋除了我和小会子，以及重要的伙计仙造、小六、恒温温、本多平八郎忠胜和竹中半兵卫重治以外，就只有那八百多人的侍卫队了，而如今伊惠屋的所有人都在这里等候着馆主大人的调略呢。”
“嗯！如此一来正好！全员整齐的话能让你们伊惠屋的每一个人都能亲耳听到这个消息！”
“是，馆主大人。”
坐在靶场中间的馆主大人此时端着小姓放在眼前乘着珍陀酒的玻璃酒杯品了一口，而一旁的酒瓶上依旧贴着伊惠屋那标志性的鲸鱼贴牌，然而此时的景象，我看到却开始泪目。
今后不知道，还能否看到这象征着伊惠屋的憲法黑茶色的鲸鱼图案了呢
“在场的诸位！我尾张织田家当主上总介信长在这里正式告诉大家，由于你们的老板娘伊惠对本家那卓越的贡献，从今天开始，我信长破格提拔伊惠以及伊惠屋的所有人正式成为我织田家的人！伊惠大人今后便是我信长麾下的部将！而其余皆作为伊惠的陪臣为我织田家效力！而你们这八百余人的侍卫队则继续作为伊惠的精锐部队存在！以上！”
部！部将！居然直接就是部将了！原本我以为能够混个侍大将就已经非常开心了，没想到信长大人直接封我为部将！那可是多少人努力了许久才争取到的地位啊！正式成为了部将的话，那就意味着今后我同织田家的那些家臣们居于同等地位了！地位也就在身居家老之位的那些重臣之下，我一个女子正式进入武家之列了呢！
这可真的是让我又惊又喜！之前由于墨俣的出色战绩而被提拔为部将的木下藤吉郎大人（原本信长答应的是将墨俣城主让与藤吉郎，然而由于藤吉郎的好大喜功等骄傲的行为招致家臣们的不满因此便给了部将的职阶，然而对于这个足轻组头的藤吉郎来说这已经是莫大的嘉奖了）就已经让我好生羡慕了，没想到此时这等幸运也能够来到我头上！
“部将！伊惠大人成为织田家的部将了！我等追随的伊惠大人出人头地了！！我们也跟着出人头地了！哈哈哈”
众人欣喜异常，在靶场外面甚至有人开始欢呼起来。而半兵卫和平八郎也同我一样又惊又喜。
“馆主大人！哦不，主公！此事真是让我又惊又喜！”
似乎是怕我觉得太意外，信长微笑着说明着缘由。
“原本你只是一介商人，按理来说要提拔也都是从足轻大将开始，然而考虑到你不仅收服了竹中半兵卫，而且还成功劝降了斋藤家的三位重臣倒戈，可以说你的功劳就和帮助我信长打下美浓相差无几了哈哈哈！如此一来我想要提拔你的话，家中也再也没有人有理由可以反对了罢！其实我也没想到你真的能如此出色的完成这些任务啊，伊惠！”
“这一切，都是馆主大人给的机会啊！小女子实在是感激涕零！”
我和半兵卫等人两手俯伏在地不停地拜谢着，而信长也坐在马扎上笑得十分开心。
“如此明年我们便可以一同在稻叶山城上吹风了呢！只是不知道这风大会不会着凉呢！啊哈哈哈”
说罢，众人大笑。
“哦对了！伊惠！”信长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突然叫住了我。
“馆主大人？”
“既然身为武家之人，无论男女便都需要一个姓氏啊！虽说这世俗对于女人来说有着太多的偏见与限制，然而在我信长眼里，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可都能够拿起手中的刀刃上战场杀敌的！如今你也是一名武家之人了，可再是这样伊惠伊惠的叫着，着实也不妥！不如我就将我的姓氏「织田」赐予你，将你纳入我织田同族好了，也算是有了个响亮的名分！”
“馆主大人这是要赐姓予我家大人吗？！那可真是感激不尽！”半兵卫听到后最先反应过来，俯伏拜谢。
“啊哈哈！伊惠！以后你便是我织田氏的族人了，可要对我这个家督，为了织田家尽心尽力啊！”
“是！是！馆主大人！我伊惠哦！我织田伊惠一定为了织田家尽心尽力！”
“哈哈！对了，作为武家之人也需要有属于自己家的家纹或者马印，家纹的话你是我织田一族的人自然无需考虑，这马印嘛要不就用你们伊惠屋的家纹好了！今后这标志就正式成为你们伊惠家的标志性家纹了呢！”
“馆主大人！我正有此意！如此一来伊惠屋的特色和标志也都能完整保留了！”
“哈哈哈”
回到这改造后的武家舍屋里，众人似乎尚未从这跨越阶级的喜悦感中脱离出来，而我和小会子、半兵卫则稍稍冷静一些，三个人盘坐在叠敷上。
“恭喜大人成为部将！如此一来我和本多平八郎忠胜便都恢复了武家的身份，而今后我半兵卫重治则作为大人的陪臣而继续活跃着了！”
“啊哈哈，竹子你这也被太官方了啊！如今你们都是我的陪臣了，都是我伊惠家的人呢！别那么客套好了”
“如今的话，作为妹妹的我也跟着叫做织田会子了～感觉还蛮好听的呢！”
“你这个名字配上这姓氏，还真的一点都不违和诶！”我摸着妹妹的头，开心的说着。
“那恒温温呢要不要叫织田温啊？”我突然想起来了恒温，于是高声对着在一旁和平八郎嬉戏打闹的恒温说道。
“你也可以叫做织田恒温哦！”妹妹复合着我对恒温打趣道。
“我就叫恒温好了，还是不大习惯这种姓氏反正都是你伊惠家的家臣就是了对我而言这叫什么，也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哦”我和妹妹失望的嘟了嘟嘴，有些不开心。
“现在我们已经如愿将伊惠大人推上了武家的位置，接下来便是在这织田家里努力提高地位，争取成为家老，甚至获封属于自己的城池才行，不然遭遇时势变动的话，我们都没能有一个根据地”半兵卫严肃的说道。
“嗯！伊惠大人必须要争取获封城池成为一城之主才行呢！如此一来才是真正的出人头地了！”平八郎也随声附和道。
“我明白了！那么今后吾等的目标便是成为城主获封城池了！在这织田家里我觉得对此事还多有希望的呢，毕竟馆主大人只要发现你有能力就会根据你的功绩来给予相应的奖励，今后随着征战的不断增多，总会赏赐我们封地的”
“哦哦！想起来就好激动啊！”平八郎和恒温都开心的叫喊着，而半兵卫此时却非常冷静。
“话是这么说，然而想要在这人才济济的织田家崭露头角，光是我们现有的功绩可还是不够啊”
“军师就是军师啊，一语中的！”我感叹道。
“目前就先好好熟悉熟悉这武家的日常吧，好好休养生息，也是为了之后的稻叶山城攻略做准备才是呢！”半兵卫接着说道。
“也是，毕竟现在美浓尚未收服，在这谈论之后驰骋天下的事情未免太早了大家先休息吧，近些时日在休息的时候，也别忘了尽快熟悉这新的环境和身份哦！虽然这环境嘛说新也不能算是新”
“遵命！伊惠大人！”
“哦，织田大人！”
“啊哈哈哈”
众人嬉笑着享受着这短暂的宁静时光，毕竟也不知道未来将要面对的，又会是何等未知的风浪呢。
接下来
便是美浓攻略的最后阶段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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