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护了短
他解释经营期限的事，说他管理码头这么多年没出纰漏，投资升级，码头相当的智能化。尽管期限待定，但并不影响买大船，因为别的企业没有这样的管理经验跟能力，再说了，作为固定资产它总是有价的。
说起酒店产权不能拆分的事，杜弋安说，那就从一家银行贷，你们银行之间相互拆借不可以吗？
行长说一般也不会这样做，因为银行这个东西，让你去赚钱的时候就是企业，要你自负盈亏，但是管你的时候就不拿你当个主体了，要按规章来，不然地话后一季度直接把你的额度调下来，
“……没有额度我怎么活呀？我人养不活我工资都发不起，怎么搞？”
杜弋安蹙眉，觉得他们这银行也太小了，连四十亿都还不能一次性打包，真愁。
说到勘探的事，杜弋安说随时安排人去勘探。
“那你以前那图纸呢？”
他打退堂鼓了。
“为什么要图纸呢？”他皱眉道。
“……那图纸……设计的数据有吧？拿原有图纸加勘探，双管齐下，我想的话，报去上面才有说服力。”
“你还要往上报？你这儿说话还不算数？”他大为不解。
行长道：“四十亿呀兄弟！我估计我往上报最多拿十亿，你要找四家这样的银行！”
杜弋安顿时惊讶，立马脱口脏话：“草他妈，搞点事这么难——”
行长大笑，拍拍他的臂膀，笑道：“杜总，你是好日子过久了，不知道别人伸手问银行要点钱这么难。你要四十亿是不是？我估计你得……四十五亿才够！”说着说着他压低声音，悄悄地对他说道。
杜弋安阴翳上脸，转脸，不解地对着行长。他意味深长地对他递着眼色，杜弋安也瞬间明白，他估计就是那个意思！
“成本要这么高？”他伸眼问道。
行长点点头，轻言道：“是啊，都知道规矩，你想你一次性拿这么多，谁不眼红？”
这行长还真他妈耿直，话都说得这么明了。
杜弋安叹。觉得真难，胃口太大了，民营企业真难，他第一次感觉到！
“你想办法给我搞，成本尽量降到最低……”他伸首过去，两个人抵着脑袋窃窃私语。
行长说：“我们在利率上给你做文章，你家二舅哥不是在市政府吗？你干嘛不利用起来？让市政府出面，把你这搞个形象试点，或是别的什么，总之大张旗鼓，拿政府扶持，然后拿低利率，顺便还能加大额度！”
他觉得这招也挺好，但是他说：“我二舅哥他又不管这些事！”
行长道：“他不管他可不可以搭个线？再说你杜弋安什么人？大名鼎鼎的谁人不知？其实我觉得你自己去找那市长都行，让他去你那码头走一走坐一坐，新闻记者一条龙，哦，你有没有想过走上市这条路？”
杜弋安深呼吸，一边蹙着眉头，一面琢磨。
行长说：“我觉得这条路也可以！”
不过杜弋安撇嘴，摇摇头：“不上市。坚决不上！”他肯定道。
“其实我觉得这是蛮好的一条路，又不要利息。”行长说。
杜弋安当然知道。但是码头绝不上市，能源公司也是，绝不上市！
“你去市长那儿给我问问，看他愿不愿意。”他低声说。
行长说：“我跟他关系不深，你叫你二舅哥啊！不是现成的吗？”
可是杜弋安认为前段时间打了薛诺诺，还带人去大舅哥的公司跟他干了一场，二舅哥没有只言片语，他会帮忙？估计不踩你就不错了！
他笑，十分无奈加尴尬。他也不怕人笑话，说：“你说我那二舅哥啊？我前段时间才跟……他家老大，干了一场，你说他会不会，公报私仇，不帮我反而踩我？”
他问道：“你跟他家老大又干什么？”
他指着我：“这是我老婆，我原来那老婆争风吃醋跟她动手，我……护了短，然后把她揍了！”
“这……”行长确实无语了。
杜弋安哈哈大笑，对着我哈哈大笑：“哈哈哈……”
人生恣意杜弋安！他当着人的面儿，勾勾我的脸，十分惬意地看着我笑，色眯眯的：“老婆——”
我笑。终于承认他是护短才揍的。
行长看了看我、我们，觉得确实不好搞，难办了。
江湖规矩不好搞，想了半天。
打电话给他的好朋友诉苦，给老姚说他要要买大船的事，说四十亿的贷款不好弄，老姚听完十分吃惊。
“老杜，你搞这么大动静儿？”
“嗨——”他觉得可能每个人都会吃惊。
“出来聊聊天？”他说。他便拖着我去ktv，找了个包间。
他们两个窃窃私语，不一会儿老姚叫来同伴，怕我一个人不好玩，让人陪。
美女去为我献首歌。我对他们的谈话并不感兴趣，但是我又忍不住想偷听。我想杜弋安会告诉他：跟薛诺诺闹不和，导致人家在贷款这件事情上都为难他——
其实银行真的放不出来这么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是不是风险太大？
老姚没想他会整出这么大动静儿，觉得杜弋安想法变了，不似从前了。
“你说的五十岁退，还有十年，十来年，你要搞得这么恢宏？”
他说：“你看到我老婆了，那么年轻，怎么闲得住？我五十岁，她才多大？她那么年轻就陪我游山玩水？她又不是那种……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那种吃喝玩乐的，我又觉得俗，再说我还不到四十，游山玩水，能玩几年？搞个两三年就腻了，剩下这么几十年，那么漫长，我也没多老啊，难道就等死了？”
他觉得杜弋安根本就不老，本来就很年轻，只是钱赚够了想早点退休而已。
“杜洛弋搞了我六亿！心里滴血，真的。”他佝头对他说。两个人抵着头声音很轻，根本传不出来。
老姚道：“你怎么给这么多？”
他无从解释，说不出口。
“后悔。”他直道。
“后悔什么？后悔给那么多？”
“是啊，不然的话，我七七八八，再加一点，先搞一首船还是没有问题！”
老姚也为他叹气。
“你让你表姐夫想想办法呀，他那上市公司不是有钱吗？”
他说：“你别说他了，我还真跟他不是一路人。他坑蒙拐骗，”他抵在他耳边小声说：“上市公司搞了这么多年也没搞出个什么真东西，经常编故事说瞎话，那股票涨了又跌，跌了又涨，总是去收割人家。”
老姚笑道：“那钱不就是这样来的？”
“也给我说，让我去上市，我上他妈的市！是不是我不上市我这45亿就搞不来？”
老姚撇嘴，认真思考：“还别说，通过银行融资的话还真没什么意思。再说你这不是小钱，一两亿、两三亿，大家给你凑。欸，你这是叫我还钱的意思？”
他忙道：“不是不是！没这意思。你那儿那点儿钱我拿回来也没什么用，我现在要的是大额，大额你懂吧？你那儿那点儿钱我拿来水花都打不起。”
老姚跟着点点头。
“你要缺得不多，大伙真的可以给你凑，但是你这……不好搞啊！”老姚说。
他当然知道不好搞，一边喝酒，跟老姚碰杯，一边又抵着头道：“40亿让我张嘴45亿，现在成本要这么高吗？”
“带利息吗？”
“肯定利息单给呀！”
“哦——”他道：“是有点儿高，但是可以谈，这些都可以谈。”
他佝头道：“让我找市长，想办法把利率搞低，我觉得逢人就要给好处，是不是牵扯的人越多，越不好分？”
他点点头：“你说得是有道理，但是毕竟这么大个数，他这数，可能是含了……一套……一整套运作的开销吧！”
他骂道：“真他妈黑！”
“是啊，”他点头：“所以民营企业不好搞。你是好日子过太久了，从来是别人问你要钱，你没问别人要给过，所以不知道向人伸手其实很难。别人问你要，关系不是特别好的你也不给吧？”
他答：“那当然！”
“所以呀！其实缺钱的人太多了，他同意给你了？他收这么多是同意给你的意思？”
他说：“嗨，不知道什么意思，又说一家银行出不了那么多，要我找四家。你说他收这么多，能不能把我这事搞定？我那酒店就一个产权，另外还有我码头的固定设施，设备等等，还有船，总之我那个酒店就一个产权！”
老姚认真思考。
“他真说的45亿？”
“是啊，我说40亿，他说——你估计得45亿才够！是不是就是暗示，这5亿，就是操作成本？是不是这个意思？”
老姚点点头：“有可能！你没有直接问他？”
“我没问，有时候问明白了不太好，我先装糊涂。”
“嗯。挺好，反正没到那程度，先兜住吧！”
他躺在沙发背上，像一堆烂泥，很放松。但是想起这些又觉得很烦。
我在台上唱着歌，我唱歌一般，他冲着我笑。
那个音乐老师的歌声应该很动听，他引人深思地一刹那地想起，不过很快就过去了。他放下酒杯走到台前来拉着我，我们两个人又翩翩起舞了。
音乐声很悠扬。老姚也琢磨着给他想着办法，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很多事都会私下里交流。
我们翩翩起舞，他一面放松一面想着他的事，不一会儿包间里面人声鼎沸，又陆陆续续来了许多认识的人。因为杜弋安久不玩了，他一出江湖，很多人都蜂拥而来，听说杜弋安生了个儿子，都问他：“满月酒怎么办？”
他头大，他现在可不想这事。
“找时间我们单独聊！”他对老姚说。他本来也只是找老姚出来聊天，哪知道包间里面来的人越来越多。他现在已经不太喜欢这些喧闹了，喜欢安静，当然许久不见这些朋友，也跟他们吹着牛喝着酒，然后逢人就说这是他老婆——曹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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