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什么苦日子?
刚刚是老师肚子叫了?白麓愣住,接着便强忍着笑,感觉要憋出内伤——不对,既然那筷子上的标志和老师骨扇上的标志一样,那难不成——展逍给她的饭是老师的?
这个展逍是要害死她啊!
“老师,您吃。”她乖乖地将另一个还没吃的馒头递给祈阽,这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
“我不饿。”
“您都肚子叫了能不饿?”
“我没胃口。”
“没胃口?生病生的,那您喝汤——这我喝过了……”白麓讪讪地放下刚刚激动端起的豆腐汤。
“公主,私塾接到西岳王的圣旨是让您‘入乡随俗’,不必再拘着公主的身份,从今以后您就得放下从前的架子了。”祈阽无奈,看来今晚不和这丫头说清楚,她是不会放自己走的。
“我很好啊,我没架子!”白麓摆摆手:“你、你放心,我肯定不给你惹事……”
“那在下就感激不尽了。”说罢,祈阽便转身离开了。
这是什么倒霉蛋啊,这开学前一天就发现了老师的断袖之癖,老师绝对是知道了我看到他和展逍的事,这以后肯定要给我穿小鞋,我怎么这么倒霉……算了,过一天算一天,这馒头带回去给子依吃。
白麓无奈地揣着馒头,步履疲惫地回到了云舒居。
“这过得是什么日子啊,鸡还没叫我就要起,眼还没睁开就要晨读,肚子都饿穿洞了才能吃饭,晚上我魂都没了还要晚习,这七日还要吃一次苦行饭,我又不是和尚学什么苦行僧?除了要去课堂报道,还有什么功课?四书五经兼读古文,我堂堂西岳二公主怎么要受这样的罪?”
半个月过去了,这虽然送来了铜镜,但这每天起身的时辰哪还有梳妆打扮的时间?白麓每天顶着熊猫眼去课堂报道,叫苦连连。
“倒是那许柒子,他不是纨绔公子吗?他怎么能起得那么早,功课还做得那么好?”
“许公子已有一十九龄,武家出身每日早起是必备的,哪像您……”身边的子依忍不住嘟囔。
“什么意思?我不就是懒点儿吗?”不知怎么,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白麓连西岳王都跟叫板,却不敢在课堂与老师争吵,每次肚里的意见颇多却怂成王八,只敢躲在云舒居里破口大骂:“要不是为了老师,我能来过这苦日子吗?现在连老师都有断袖之癖,我这不白来了?只能养养眼了……”
“公主,要不咱们回宫去?”
“回宫?”白麓阴阳怪气起来:“嘁,回宫?回宫我还不得被笑死,我这脸面往哪搁?我这西岳二公主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您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
“既然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公主还是要提防隔墙有耳,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公主恐怕要颜面扫地。”
老师?!
白麓猛地站起脑袋咚地一声撞到刚刚挂起忘收的烛台上,“疼死我了……”
“老师,您、您怎么来了?”
“你的毛笔落在学塾了。”说罢,祈阽轻轻地打开白色的手绢,拿出一支毛笔。
“谢谢老师……”
“毛笔于书生同刀剑于士兵,武器都没了还怎么厮战沙场?”
“对不起。”
“我还有一事,”祈阽轻笑了一声:“不知公主从何听闻我有断袖之癖的?”
完了完了,看来他都听到了,白麓咬着唇无地自容:“老师,我、我不是故意看到的,那日、那日我看到您和展逍……”
展逍?祈阽不觉好笑:“难道在你心里谁跟谁关系尚可都是你心里想的那种关系吗?”
“没有没有。”见老师好似有些恼怒,她吓得连连摆手。
“你可知云舒二字做何意?”
“我只知务本,不知云舒。”前几日老师讲到私塾的名字“务本”,她才学到这么一句话——
“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是讲究君子之意的,至于自己住的“云舒”二字,她还没学。
“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祈阽淡淡回答:“希望公主不会令为师失望。”
说罢,祈阽便离开了云舒居,白麓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向别人一句自己十句的她,此时也哑口无言。
“公子,您何苦与她多言。”远山居内,展逍替祈阽斟茶。
“教导弟子,是为师之道。”末了,祈阽淡淡一句,目光落在桌子上久久没有收起的大字,“阽”。
“从前听闻西岳女子蛮横不讲理,本来心想不过区区女子能怎么蛮横,如今看就连公主做事都如此骄横粗鲁,西岳当真是个粗鄙之国。”
“单单她一人如何作数,不过是西岳王平日过度宠女的结果罢了。”祈阽翻看每个学生交上的功课,轻声道。
“听说西岳王还有个大女儿,估计品性和二公主大差不差,如果以后和亲——”展逍看到祈阽递来的目光及时住嘴。
“这事无需你我操心,她们骄纵也是因为父母宠爱,我就是想骄纵——算了。”祈阽拿起朱色毛笔替学生们批改功课,墨眸如海之珍宝跌入海底深邃不见底,不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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