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真的很痛苦
苏玥然闻到那股味道，忍不住身体微微一颤。
她沉下眼眸，走进了房间，管家便将房门关上了。
“滚，都给我滚出去。”
房间内的窗帘都被拉上了，里面一片的漆黑，给人一种非常阴森的感觉，而苏玥然也看不真切殷越黎在什么地方，直到不远处的位置传来殷越黎愤怒的低吼，苏玥然有些被吓到了，身体不由得急急往后退，那个杯子便落在了地上，摔成碎片。
看着地上锃亮的碎片，苏玥然的心中泛着淡淡酸涩。
“是我。”苏玥然压下心中的酸涩，对着窗子下面的那个黑影轻声道。
苏玥然看到殷越黎的身体，倏然变得僵硬起来，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掐住手心，轻声道：“我知道，小蘑菇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我何尝不是？我和小蘑菇相处的时间，虽然不算是很多，可是，我也将小蘑菇当成我的妹妹，现在小蘑菇出事，我也很难过。”
“顾晓云和田晴晴他们都很关心你，殷越黎，你不应该这个样子？你应该振作起来，不是吗？”
“绵绵还需要你的照顾，我认识的殷越黎，不是一个懦夫。”
殷越黎猩红凌乱的俊脸，带着淡淡的悲伤，他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身形摇晃的朝着苏玥然走去。
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殷越黎，苏玥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殷越黎走进苏玥然之后，目光透着淡淡的猩红色，他举起手，苏玥然还以为殷越黎喝醉酒，会耍酒疯，要打她，可是，殷越黎只是将手放在苏玥然的脸上，喃喃自语道：“玥然……我妹妹，死了。”
男人用一种极度脆弱的声音和苏玥然说话，那股带着淡淡的喑哑和悲伤莫名的话，让苏玥然的心底弥漫着一股痛苦。
她的眼眶，泛着一层薄雾，第一次，没有立刻将殷越黎的手推开。
“我答应过爸爸妈妈，会好好照顾小蘑菇的，她还那么小，我从小照顾她长大的，我看着她会走路，看着她会说话，看着她调皮，她怎么就会死了？”
殷越黎痛苦地声音，让苏玥然也很难过。
她抱住了眼前脆弱不堪的男人，将脸埋进殷越黎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知道的。”
“怎么会死了？她怎么会死？她还和我说过，想要一套限量版的泰迪熊，我已经让人去买了，打算等她十三岁的生日送给她的，为什么会死了？她还这么小，怎么会死？怎么会……”
“殷越黎，不要难过，你还有我们不是吗？”
“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我不配当她的大哥，我没有……照顾好她，我没用……”
殷越黎疯了一般，推开苏玥然之后，握紧拳头，一拳一拳的砸着墙壁，男人的动作，异常的凶狠，尤其是那种绝望的表情，更是让苏玥然的心脏泛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够了，不要在折磨自己了。”
苏玥然从背后抱住了殷越黎的身体，对着殷越黎低吼道。
会发生这种事情，也不能够怪殷越黎，苏玥然真的不想要殷越黎做出这种事情，真的不想……
“我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殷越黎。”
殷越黎突然昏倒在苏玥然的身上，苏玥然吓坏了，抱着殷越黎的身体，大叫着殷越黎的名字，可是，殷越黎没有一点知觉，那张俊美的脸，一片惨白。
顾晓云他们听到苏玥然的惊呼，立刻闯了进来，看到拳头正在染血的殷越黎，顾晓云当机立断，立刻让管家将司徒霖请过来，十分钟之后，司徒霖便过来给殷越黎治疗，帮殷越黎包扎好伤口之后，司徒霖一向嬉皮笑脸的脸上，这一刻，也难得的没有一点笑意。
“小蘑菇的死对殷少的打击非常大，我们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好好安慰他。”
“我们知道了。”顾晓云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惨白的殷越黎，苦笑道。
“玥然，这几天，可以麻烦你留下来，照顾越黎吗？”司徒霖离开之后，顾晓云回头，对着苏玥然道。
苏玥然看着殷越黎惨白的俊脸，原本想要拒绝的，可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殷越黎刚才绝望的样子。
“好。”最终，苏玥然望着顾晓云，轻轻的点头。
见苏玥然答应了，顾晓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按压了一下难受的鼻梁，被简轩扶着，随后自言自语道：“还有几天，就是小蘑菇的葬礼了，我希望越黎和星照都能够好好的，越黎有你陪着，星照那边有田晴晴，那个孩子，一直都比越黎这个孩子还要的成熟稳重，有田晴晴在那里，我很放心。”
小蘑菇的死，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非常难以相信的话题，大家都想要忘记这个事实。
……
“少爷还是老样子吗？”田晴晴看着端着饭菜，从楼上下来的管家，那张脸上，带着些许淡淡的无奈和惆怅道。
“夫人，少爷他什么都不肯吃。”管家也满脸担忧的看着田晴晴。
林星照这个样子，的却是让管家非常担心，在这个样子下去，管家真的担心林星照会发生什么事情。
田晴晴看了管家一眼，眼眸带着些许淡淡的惆怅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劝他的，你让厨房在准备一碗燕窝粥，我等下端上去。”
“是。”
几分钟之后，田晴晴端着燕窝粥上楼，她敲了敲林星照的房门，敲了许久，林星照都没有一点的反应。
田晴晴也没有离开，只是看着紧闭的门扉，轻声道：“星照，开门，我是田姨。”
林星照坐在地板上，手中拿着小蘑菇以前最喜欢玩的泰迪熊还有小蘑菇画的画，上面画了一家五口人，有白挽星，有殷夜辰，还有他，殷越黎，然后是小蘑菇。
线条虽然有些稚嫩，色彩却非常鲜明，小孩子的世界是彩色的，所以不管小孩子画什么东西，都是非常阳光的。
林星照还记得，当初小蘑菇将这幅画给他邀功时候的样子，林星照甚至到现在还记得小蘑菇那双狡黠的大眼睛，那么的漂亮。
“星照，开门好不好？田姨想要和你聊聊。”
见林星照依旧不肯开门，田晴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
林星照抿着淡色的薄唇，最终，他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田晴晴原本已经放弃了，想要让管家用备用钥匙将门打开的，却不想，林星照竟然会主动将门打开。
看着打开门，脸色惨白的林星照，田晴晴的眼眸带着些许浅浅的无奈道；“星照，和我谈谈吧。，”
“田姨，小蘑菇走了。”
林星照看着田晴晴，那双漂亮的祖母绿的眼眸，此刻却蒙上一层暗淡。
看着林星照眼中的难过和痛苦，田晴晴的心中异常酸涩。
她伸出手，摸着林星照的头发，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小蘑菇走了，你很难过，田姨何尝不是？我一直将小蘑菇当成自己的孩子，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想要，星照，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就算是越黎他们还活着，也不会怪你的。”
“可是，我没有保护好妹妹。”林星照看着田晴晴，这个向来敏感矜贵的男人，却像个脆弱的孩子一般。
田晴晴很难受，将林星照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摸着林星照的头发道：“不怨你的，我相信，小蘑菇在天上也不想要看到你这个样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爸爸也会为你骄傲的。”
“田姨……我很想她。”
林星照将脸埋进女人的胸口，泪水从男人英俊的五官划过。
这是田晴晴第一次看到林星照哭，林星照一直都是一个很早熟的男人，从小时候开始，便很乖，可是，现在林星照却哭得像个迷路的孩童一般。
看着林星照难过，田晴晴的心情自然也不好受。
可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田晴晴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林星照了。
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好好的陪着林星照。
“乖，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田晴晴摸着林星照的头发，将目光移到了窗外。
她不知道，是在安慰林星照，还是在安慰自己。
……
“绵绵乖，爸爸生病了，妈妈陪着你，好不好？”绵绵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自己姑姑离开了，一直都不停地哭。
苏玥然抱着怀中的小肉团，想到小蘑菇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苏玥然的眼底，带着些许的惆怅和难过。
小蘑菇的死，苏玥然也没有办法接受，甚至是觉得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小蘑菇怎么可能会死？
“粑粑……”绵绵抓住苏玥然的头发，红艳艳的嘴唇微微嘟起，突然对着苏玥然叫着粑粑两个字。
苏玥然闻言，眼底一阵泪意。
“绵绵会叫爸爸了吗？”
绵绵眨巴了一下眼睛，白嫩的脸上漂亮稚气，他再度重复道：“粑粑……”
“绵绵真乖。”苏玥然用脸颊蹭了蹭绵绵的脸颊，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咳咳咳。”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昏迷的殷越黎醒了，他因为喝了太多酒，酒精中毒，又高烧不退，所以苏玥然一直在这里照顾殷越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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