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满目疮痍，心生困惑
“翎儿，我们如今在大燕和大梁边境处，我已经置办好物品，你可有什么想买的？”
洛星晨看着素翎，柔声道。
素翎摇摇头，温和道：“没什么想买的，就是想看看这四周的处境，大梁与大燕这么多年来，虽然没有打过仗，但我想，处境也不会好多少。”
洛星晨点头道：“好，那我陪翎儿出去看看。”
走在路上，看着周遭百姓，流离失所，小孩儿在四处乞讨，到处都是颠沛流离的百姓，素翎心中难受极了。
却又不禁想到，京城中的景象，素翎心中越发难受。
素翎皱着眉道：“星晨，我知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可我却没想到，居然还能这样严重，与京城的城南贫民窟比起来，这里有过之而无不及。”
洛星晨也不愿素翎如此难受，但若是素翎不看清楚，这一关根本过不了。
洛星晨缓缓道：“翎儿，现在并非战争年代，可是却有如此多的流民，可以想象若是战争时代，那么流民又该有何其多。”
素翎抬头看着洛星晨，发现洛星晨眼中，有着早已的习惯与常态。
素翎不敢置信道：“那么九重天界就不管吗？”
洛星晨摇头道：“九重天界要管，可是也管不了多少，神仙并不是万能的，他们也是由人修炼而成。
再加上这些流民中，有不少是患有重症的病人，纵然他们想管，也有心无力，这几千年来，医神一位空悬，甚至连仙使都没有一个，整座医神殿，冰冷寥落。”
素翎眼神虚晃，缓缓道：“我观察了，这些流民都是小国而来，难道他们没有办法吗？这是他们的百姓子民。”
洛星晨摇头道：“他们都是因为战争，而被自己国家抛弃的，大梁与大燕皆是大朝，不会要这些流民，而他们也回去不了自己国家。”
“难道就没有让战争停止的方法吗？武神玄明和阵神摇光都是与战争挂钩，他们都没有办法吗？”
洛星晨摇头道：“没有，摇光与玄明，阵神与武神，同战争挂钩，他们又能如何？这是他们的神职所在，他们也改变不了。
更何况，有些流民身患重症，即便苟延残喘，也活不过几年。”
素翎低头，掩去眸中神色。
原来都那么严重了吗？医神，竟然真的如此重要。
活在如今世俗之下，素翎早在年幼时，耳濡目染之下，就在心中种下医者不太重要的烙印，虽然很浅，但足以影响一个人的心智。
一道低呼哀痛声，将素翎从思绪中拉回来，素翎提起裙子，小跑过去。
衣衫褴褛的孩童，栽倒在地上，孩童的母亲抱着孩童，轻声求救，只是过往之人，不是一样的流民，就是神色匆匆之人，没有一个人愿意驻足帮她一把。
素翎帮助妇人扶起孩童，伸手替孩童把脉，素翎眉头紧锁。
“星晨，取白英、野菊花、金银花滕、野跖草各三钱二，还有，把银针给我，快！”
素翎语气平淡，但却透露着焦急，抬头对孩童母亲道：“我知道或许你不相信我，但除我之外，你也找不到别人可以帮你，信我一次，可好？”
妇人眼含热泪，急切道：“嗯嗯，谢谢，谢谢好心人。”
妇人本就早已绝望，在如今的世道，又有谁回管流民的死活，却没想到会有好心的女子愿意帮忙，即便救不了又如何，不过是死罢了，也好过继续在这世上受苦。
洛星晨手中微动，银针出现在手中，一声不吭递给素翎，在看见一道白光落下，悄无声息站在身边之后，无声离去。
素翎接过洛星晨递过的银针，取出银针小心翼翼扎上穴位，同时掐住人中。
三针之后，孩童薄弱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已和正常人一般无二，青青紫紫的脸色也变得与正常人差不多，不过略显苍白无力。
一袭白衣的女子，站在素翎身后，在洛星晨返回后，转身离去，从始至终，未发出一点儿声响。
素翎抬眸，却见洛星晨手中端着一瓷白的碗，素翎伸手接过，小心翼翼喂孩童服下，又将我递给洛星晨。
孩童缓缓睁开眼睛，单纯懵懂的眼神中，映出一身青衣，干净无尘的女子，嘴中喃喃道：“我是死了吗？见到了仙女。”
孩童母亲喜极而泣，却又听闻孩童懵懂的话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见孩童无事，素翎安心起身，洛星晨伸手扶着素翎起身，两人相视一笑。
洛星晨眼中毫无波动，只有对素翎的喜悦，而素翎眼中，却是欣喜与轻松，没有眼睁睁看着一条命在眼前消失，自己却无能为力。
孩童母亲抱着孩童起身，孩童眼睛里皆是素翎的倒影。
孩童母亲抱着孩童向素翎拜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救小儿一命，民妇在这儿，多谢姑娘相救，姑娘真是宅心仁厚！”
素翎扶起孩童母亲，摇头道：“我担不起你这一拜，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可是就算是举手之劳，也只有姑娘你愿意做，若非姑娘相救，小儿怕是……”
素翎摇头道：“我看夫人谈吐不俗，怕不是普通人家，为何会沦落至此？”
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悲哀，难受道：“我本是大燕富户之女，本也是千娇万宠长大，可后来战争……”
妇人语气悲凉，眼里有难过与心酸。
素翎有些心酸，战争真的害了好多人，不少的妇孺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在这个世道里，又有谁知道呢？
“这是平时用药材制成的药丸，可以给这孩子试试。”
素翎从腰间拿出一荷包，递给妇人道，妇人接过手后，点头离去。
妇人出声唤住道：“等等，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素翎转身柔和一笑道：“我……是清染。”
素翎忽然问道：“星晨，我能够做什么？我能够为这些人做什么？”
洛星晨拍拍素翎肩膀，以示安慰道：“你可以为他们做什么的，你会医术，可以为他们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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