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Chapter55
chapter55最后一支舞
城堡的节日气息越来越浓了，学生们都在快乐地讨论度假计划。
当安塔尔丝出现在斯莱特林休息室时，斯莱特林的学生已经见怪不怪了。
“哎呀，拉巴斯坦——你就帮帮忙嘛。”她摇晃着金发少年的胳膊。
拉巴斯坦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报纸，他被安塔尔丝缠的没办法了，终于从报纸中抬起头。
少年的眼睛如冬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柔和晃眼，又似乎带有不曾察觉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温玉，淡淡的笑容像阳光一样舒适惬意。
拉巴斯坦使劲揪了一下她的脸，颔首示意道，“去我宿舍里挑吧。”
安塔尔丝靠在拉巴斯坦肩膀上的脑袋立马抬起，蹦蹦跳跳去他宿舍挑了一套西装。
当斯内普带着一身凉气回来，安塔尔丝递给他一套衣服，并且强烈要求他一定要在参加舞会前洗头。
斯内普黑着脸接过西装，“我会的！”
终于到放假的那一天，安塔尔丝站在城堡前厅，许多要回家过圣诞的孩子归心似箭地挤在一起。
雷古勒斯非常不舍地拿着行李，因为想和安塔尔丝多说会话，他不停地往后退，已经退到了队伍的最末端。
安塔尔丝用力给了他一个拥抱，“往好处想想，雷尔，我们也跳过舞了，你不在学校的这几天我会想你的。”
这个时候小巴蒂拖着行李箱来到他们面前。
“你不回家？”他看起来对安塔尔丝没有拿行李很惊讶。
安塔尔丝眨了眨眼，“我要留下来参加舞会。”
小巴蒂的眼神有些古怪，他把行李放在地上，双手抱着胳膊，“我还不知道你的舞伴是谁呢？”
“彼得·佩迪鲁。”
闻言小巴蒂挑了挑眉，佩迪鲁，掠夺者当中那个最不起眼的男孩。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重新变得愉快起来，于是他微笑着，“那么，可爱的小姐，祝你有个愉快的圣诞节。”
接着他缓慢地扫视了一圈前厅里乌泱泱的学生，慢吞吞地开口，“布莱克，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去车站。”
费尔奇已经拉开了城堡大门，安塔尔丝推着雷古勒斯往前走，他一直在问安塔尔丝为什么不和西里斯组成舞伴，并十分懊恼自己之前怎么忘记问这件事情了。
安塔尔丝含糊地编了个理由，一旁的小巴蒂看起来心情更加不错了。
就这样，回家的学生像潮水一样离开了学校，城堡瞬间变得清冷起来，但是还是有许多不回家的高年级学生留在这。
窗外的雪花飞舞，伴随着欢快的圣诞乐曲，格兰芬多休息室里一片喧闹，暖烘烘的炉火跳动着，休息室里圣诞树下堆满了礼物。
要参加舞会的男孩们早已穿上正装，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有绅士风度，所有人在休息室里闹腾着，有的在等待舞伴，有的已经提前出发去舞池了。
宿舍里，妮可对着镜子照了照，她总觉得身上这条淡雅的长裙缺少了点什么，于是她又在这件美丽的褶襞向下飘动的无袖长裙外面罩上一件雪白的垂着流苏的坎肩。
“妮可，你看起来简直漂亮极了！”
妮可的性子一向很温柔，安塔尔丝觉得这身长裙让她显得更加温婉了。
“噢，谢谢你，亲爱的。”妮可因为夸奖脸蛋红扑扑的，她贴了贴安塔尔丝的脸，欢快地说，“我先走一步和莱姆斯去舞会了，礼堂见。”
安塔尔丝点点头，她拿起之前买的那条水墨色的蓝色纱裙，不规则的裙摆像棉花糖般轻柔，绸面的长裙像水波一样流淌。
这是一条非常好看的裙子，礼服紧紧地贴合安塔尔丝身体的线条，在腰间攒出云朵般锦簇的褶皱，然后突然释放宽宽的裙摆，星光般的钻石点缀其间，熠熠生辉。
她瀑布一样的金发垂到腰际，在灯光下慵懒的打着卷，折射出一缕缕金色的光。乳白色的绸缎配合着耳侧编发，衬得她更加高贵可爱，西里斯送的宝蓝色星空项链在女孩白皙的脖颈像潋滟月影，很配她的眼睛。
安塔尔丝给自己用了几个容光焕发咒，光滑细腻的皮肤像牛奶一样白皙，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嘴唇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
嗅嗅纽特在她脚边打着滚，安塔尔丝蹲下来把它抱到镜子前，“我好不好看？”
纽特吱吱了几声，非常高兴地转了几个圈，它的小爪子伸向裙子上的小钻，安塔尔丝摇了摇头，它只好委屈地蹦到地面上。
安塔尔丝忍俊不禁地拿下一颗小钻递给它，然后心情愉快地穿上低跟的银色高跟鞋，深吸一口气走出宿舍。
掠夺者中除了卢平带着妮可先行离开了，剩下三人还在休息室里慵懒地坐着。
他们听见螺旋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纷纷抬头望去。
安塔尔丝从楼梯上走下来，轻盈的像一只蝴蝶。只见她身上穿了一件水墨色的深蓝纱裙，绸面的长裙轻裹着她纤柔的身躯，如水波般从身上流淌及地。细小的珍珠拼成一朵朵小巧的珠花，散落在裙摆上，淡雅而高贵。
众人的目光全被吸引，站在窗前的西里斯回过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他局促地放下手里把玩的记忆球，先彼得一步走到她面前轻轻说，“你穿这件很漂亮。”
安塔尔丝的脸有些微红，她心虚地抬眼望去，西里斯今天比平日里更加英气逼人，穿着得体的黑色西服，整个人都带着天生自贵不凡的气息。
他的脸如镌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双剑眉下颀长的深灰色眼睛带着迷人的倦怠。
西里斯深吸一口气，像是犹豫了一下拉起她的手，在安塔尔丝放大的瞳孔中，用开玩笑的口吻看向躲在人群里的彼得，“彼得，还不快来带安塔尔丝去舞会。”
那个被喊到名字的少年抖了一下，非常客气地朝安塔尔丝走来，然后带她走出休息室。
在前往礼堂的路上，两人渐渐没有那么生分，彼得告诉安塔尔丝詹姆邀请了伊万斯的室友玛丽·麦克唐纳，而西里斯依旧选择一个人去舞会。
这位平日里有些胆怯的男孩今天也像是鼓足勇气一样，大胆地开启话题，连他自己都惊讶他竟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此时，在城堡的圣诞节惯有的壮丽装饰都做好了。
走廊里充满了浓烈诱人的烹饪香味，墙壁上挂起了冬青和槲寄生做成的厚厚的饰带，每一副盔甲里面都透出了神秘的灯光，礼堂里照常摆放着十二棵圣诞树，树上闪耀着金色的星星。
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四张学院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每张桌子旁坐着十来个人。
有些人要与其他学院的舞伴碰头，便侧着身子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安塔尔丝和彼得坐了下来，舞会还没有正式开始，许多人都坐在座位上悠闲地交谈。
安塔尔丝注意到许多教授都来了，弗立维教授正在指挥一群小仙子如何在礼堂撒下亮晶晶的闪光。
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则在欢快地交谈，他们看起来很开心，尤其是邓布利多，他戴着一顶奇怪的爆竹帽子，穿着鲜艳紫色的长袍。
就连费尔奇也脱下他平时里的工作服，换上一件旧的发黄的燕尾服在礼堂周围巡视。洛丽丝夫人的脖子上则系了一个黑色的蝴蝶结，这让它看起来更神气了。
安塔尔丝和彼得朝卢平和妮可打了个招呼，他们在桌旁坐下。金光闪亮的盘子里还没有食物，但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份小菜单。
安塔尔丝拿起自己的菜单，“草莓蛋糕——”
于是一份草莓蛋糕出现在她的盘子里，彼得也按照她的方法要了一份甜点，他们不能吃太多，等会还要跳舞呢。
越来越多的学生鱼贯而入涌进礼堂，安塔尔丝看见詹姆挽着麦克唐纳走进会场，西里斯则懒洋洋地跟在后面，尽管他没有舞伴，还是在一入场就吸引了半数女孩的目光。
而斯内普也在不一会后挽着伊万斯出现。那位红发女孩扬着脸，绿色的眼睛散发出温柔的光。
斯内普穿着安塔尔丝从拉巴斯坦那里借来的西服，他的头发难得的像青烟一样清爽飘逸，整个人也显得绅士起来。
安塔尔丝叉起的草莓还没送到嘴里，就看见一群斯莱特林学生沿着台阶从他们的地下公共休息室里上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拉巴斯坦，他穿着燕尾服，金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着，双手插在西裤兜里，浑身散发着矜贵的气质，一双锐利的眼睛阴郁地扫过全场，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同样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跟班。
凡是他们经过的地方，学生们都主动避让并停止谈话，避免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最终这一大群人坐在了礼堂稍远处。
安塔尔丝挑挑眉，她告诉彼得自己要失陪一会，男孩点点头，转而去和自己的伙伴们汇合去了。
她匆匆穿越人群，在斑驳的光影中走到拉巴斯坦身边坐下。
拉巴斯坦的手指关节不耐烦地敲着桌面，“甜心，你今天很美——”
“但是你的舞伴是怎么回事？我听说邀请你的男孩不少，你为什么要跟一个不入流的家伙一起？”
安塔尔丝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互相打闹的掠夺者们，西里斯注意到她的视线，他的笑容慢慢消失，眼神越过其他人一眼看向安塔尔丝。
她和西里斯对视后生硬地扭过头，“西里斯不需要舞伴，我也不可能和波特一起，卢平和我室友妮可一起，雷尔才三年级，所以我就问佩迪鲁能不能带我去舞会。”
“如果你想参加舞会，也可以找我——”拉巴斯坦皱起眉头，“我原本以为你会和西里斯·布莱克一起！”
“哥哥，不少女生也挺想当你的舞伴，所以我当时才没有——”
拉巴斯坦生气了，“我不需要舞伴！我听说罗齐尔邀请你了，你怎么不答应？”
安塔尔丝朝他身后望去，远远看见罗齐尔正在帮赛尔温家的小姐拉开椅子，他像是注意到了什么，担忧地瞄了一眼安塔尔丝。
她不快地向椅背一靠，“拉巴斯坦，他是斯莱特林！还欺负过学生，我要是和他一起，我还怎么在格兰芬多待下去！”
“我也是斯莱特林，干脆以后你也和我撇清关系好了！”拉巴斯坦积压的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了，一股无法控制的嫉妒和愤恨的情绪在他心里翻腾。
在他心里，安塔尔丝是他最宠爱的妹妹，只要她想，他能容忍她做任何事情，必要的时候还会帮她一把，仅仅为了她能如愿。
她如果想要舞伴，他能找来数名知根知底的少年供她挑选，又或者，她完全可以直接来找他，而不是选择一个毫不起眼的格兰芬多！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安塔尔丝非要从格兰芬多里挑舞伴——拉巴斯坦只能接受西里斯·布莱克。
安塔尔丝没再说话，她站起身，裙子随着动作散发出流光，“他们嫌弃我有斯莱特林的朋友，结果你又让我和你们撇清关系，最后我哪边都不讨好，我真是受够了！”
她拎起裙子就走，拉巴斯坦连忙抓起外套几步上前与她并行。
他眼里幽光闪烁，意识到自己刚刚凶了安塔尔丝，歉意十足道，“甜心，我说话是过分了，对不起。”
两人一同走到安塔尔丝原本在的桌子，拉巴斯坦斜睨了彼得一眼，最终还是用正常的语气开口，“把我妹妹照顾好。”
这时邓布利多站起身，叫同学们也站起来。然后他一挥魔杖，所有的桌子都嗖地飞到墙边，留出中间一片空地。
天花板的蜡烛变成星空，一道银河横在众人头顶，朝下落着点点星光。随着优美的乐曲响起，男孩们都开始牵着自己的舞伴向礼堂中央聚拢，那里已经凭空变出了一个光滑的舞池。
安塔尔丝率先走入舞池，拉巴斯坦拦下想跟上去的彼得，恶狠狠地威胁道，“佩迪鲁，要是有多余的想法，小心你的手。”
等彼得走到安塔尔丝身边，她看见他有些不自在的脸色，于是怒气冲冲说道，“我就知道，拉巴斯坦肯定对你说些什么了，我替他道歉。”
人群慢慢舞动起来，伴着音乐，安塔尔丝和彼得慢悠悠地踏着步子，在一个旋转后，一位满身亮片的女孩撞到了安塔尔丝。
“嘿，潘多拉！”安塔尔丝很惊喜地望去。
她和彼得停下来，望着潘多拉和她身旁的舞伴，一个有着棉花糖一样头发的大男孩，他穿着天鹅绒的浅黄色高领礼袍，鼻梁上架着单片眼镜，仿佛是上世纪过来的人。
看到他的第一眼，安塔尔丝就觉得他性格很古怪，一副天马行空的样子。
“安塔尔丝，这是谢诺菲留斯。”潘多拉热情的介绍。
“你好，我是五年级的拉文克劳学生，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但我更喜欢大家叫我弯角鼾兽。”他一本正经地说。
潘多拉拉过安塔尔丝，悄声向她解释，“谢诺菲留斯总是认为弯角鼾兽是存在的，”
她回头瞅了瞅那两个站在原地的男孩，继续凑近安塔尔丝的耳朵，“听着，我们得假装它是存在的，不然谢诺菲留斯会不高兴，那样接下来的时间他都会不停地念叨弯角鼾兽这件事情。”
安塔尔丝一头雾水，她只好点点头，“对了，亚戈斯呢？我好像没有看见他。”
“他去帮他的院长——斯普劳特教授照顾她新买回来的草药了，亚戈斯总是对这些事情乐此不疲。”
等两个女孩重新转过身，潘多拉兴奋地提议，“为什么舞会大家的舞伴要固定呢？”
“因为人们总是习惯一成不变。”谢诺菲留斯装作老成的样子说。
安塔尔丝和彼得还没有反应过来，潘多拉就跳到彼得面前，“不如我们互换舞伴吧！今天大家可以和每一个人都跳舞。”
完全处于状况外的彼得被潘多拉一把拉走，被迫和她跳起一种颇有喜感的战舞。
但是彼得倒挺开心的，因为今天是圣诞节前夜，而且他发现——如果尝试认识一些其他人，交一些其他朋友，似乎也不错。
谢诺菲留斯叹了一口气，朝安塔尔丝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潘多拉的点子总是不停地往外冒，那么莱斯特兰奇小姐，请允许我暂时当你的舞伴吧？”
于是安塔尔丝的舞伴就变成了这位有着棉花糖头发的高年级男孩，但是没一会她的舞伴又变了，变成了一个不认识的男孩。
原来是潘多拉，她几乎是非常活泼地邀请了每一个人跳舞，于是现在舞池里一切都乱了套，但是大家乐在其中。
在翻飞的裙角与飞扬的发丝中，乐曲开始变得欢快起来，大部分人对交换舞伴感到新奇，开始热情地和身边的人随机组合跳舞。
在潘多拉古灵精怪的想法下，每个人的笑声在空气中互相撞击，有碎了一丝丝的，再也聚不起来的，就让新的起来，追着未碎的那个，又马上把它也撞碎。
就连邓布利多校长也跃跃欲试，他和麦格教授优美地滑入舞池，无数个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像绚烂的花朵在舞池中绽放。
当安塔尔丝换了好几个舞伴后，她突然发现斯内普阴沉着脸来到自己面前。
她扭头望去，不远处的伊万斯憋红了脸，半天才接受了詹姆的邀请，看得出来她不是很情愿，但是在这样温馨的氛围下，她还是把手递了过去。
詹姆还是误打误撞成功和伊万斯一起跳舞，安塔尔丝心想，也许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西弗勒斯，听着——等我们跳完这首曲子，我就帮你把他们分开，等交换舞伴的时候，我会把波特拉走，然后你就可以重新回到伊万斯身边。”安塔尔丝眉欢眼笑地说。
当曲子结束的时候，詹姆还在拉着伊万斯不放，就在这时，安塔尔丝和斯内普晃到他们身旁。
詹姆频频皱眉，但是安塔尔丝已经背对着他挤开伊万斯，金发女孩朝她挑挑眉，伊万斯感激地笑了笑，转而重新拉起斯内普的手。
“小莱斯特兰奇——”詹姆快要气炸了，咬牙切齿地把手放在安塔尔丝的腰间。
“surprise！！”安塔尔丝露出无害的微笑。
见詹姆不停拉着自己往斯内普那边凑，安塔尔丝故意跳错踩到他的脚，然后装作无辜的样子道歉，反反复复数十次。
如果不反击，那就不是詹姆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脚面隐隐作痛，有意用力握住安塔尔丝的手，在旋转时把她甩来甩去。
安塔尔丝和詹姆几乎争锋相对了一整首曲子。
当曲子结束了，詹姆立马凑到伊万斯身边，结果安塔尔丝眼疾手快拉住伊万斯的手。
“想都别想，波特！”她哈哈大笑着朝伊万斯眨了眨眼。
于是伊万斯立马心领神会，她挽住安塔尔丝的胳膊，“我要和莱斯特兰奇一起跳。”
于是詹姆和斯内普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他们周围全是转圈圈跳舞的学生。
在良久的沉默中，詹姆咳了咳，“鼻涕精——我们要不要暂时凑成一对……”
斯内普仿佛听见什么惊天骇闻，他正想离开，潘多拉就凑了过来，她和谢诺菲留斯一人一推，詹姆和斯内普就猝不及防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坐在桌子上的西里斯看到了全过程，嘴里的蜂蜜酒全喷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干净了。
在潘多拉和谢诺菲留斯炯炯有神的凝视中，詹姆和斯内普不情愿地跳了几步。
这两位天马行空的拉文克劳学生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转着圈离开。
他们一走，詹姆和斯内普就迅速弹开，并且发誓今晚一定要把手洗上百十遍。
另一边——
安塔尔丝跳的是男步，她绅士地虚握着伊万斯的手，不得不说，伊万斯的舞跳的很不错，她跟随着安塔尔丝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两个女孩舞步娴熟，裙摆飞舞，一时间吸引了场上众多的目光。
就连邓布利多都停下和麦格教授的共舞，注视着面前共舞的这对女孩。
金发女孩和红发女孩在舞池中旋转，歌声咏唱着一场庞大没有落幕的初见，任凭年华自由，牵起老人久远延绵的心事，撩拨看似安然平静的心湖。
凡是视线凝眸处一片潮湿透着温热，许久不曾悲伤，却也无法快乐，全化为戈德里克山谷一世纪的不可以言说。
在乐曲结束的时候，安塔尔丝放开了伊万斯，她挑了挑眉，看着斯内普重新把她带走，而詹姆则跑到西里斯旁边坐下，掏出魔杖不停地对着自己的手甩着清洁咒。
安塔尔丝环顾一圈，优雅地走到拉巴斯坦面前，“拉巴斯坦，你看——跳舞中途都会交换舞伴，你没那么难受了吧？”
见拉巴斯坦的脸色舒缓了一些，安塔尔丝把他从凳子上拉起来，“那就一起来跳舞吧，你都眼巴巴看了好久。”
“其实我不是很想跳舞……但如果你硬要拉着我，也不是不可以……”金发少年故意板着脸说。
话虽这样说，拉巴斯坦还是很愉快地挽着自己的妹妹，昂首挺胸走进舞池。
因为拉巴斯坦是五年级的学生，他长得比安塔尔丝高多了，所以他几乎是非常体贴地把胳膊放的很低，尽管这样会让他的胳膊变得非常的酸。
短暂的中场休息开始，拉巴斯坦重新回到他的斯莱特林跟班那边，而安塔尔丝则朝西里斯和詹姆走去。
她今天穿的格外华丽，摇曳的裙摆不仅仅在灯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穿在身上亦是舒适飘逸，形态优美极了，一下子就吸引了众多的视线。
刚坐下，安塔尔丝就拿着菜单念了一声蓝莓汁，一杯清凉的蓝莓汁瞬间出现在桌子上。
她咬着吸管，好笑地看着一旁的詹姆，他还在不停朝自己的手甩着各种清洁咒。
西里斯的目光在女孩得意又好看的脸上流转，放在膝盖上的手张开又握紧。
当优雅律动的音符再一次响起，男孩女孩们重新牵起手步入舞池，鞋跟拍打着地面，清脆的声音牵动着大家的心，越来越多学生依偎在一起翩翩起舞。
舞会差不多要进入了尾声——
西里斯终于下定决心，他走到安塔尔丝面前，站得笔直，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优雅地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但是他的手握着拳。
安塔尔丝几乎以为他要邀请她和他跳舞，在她疑惑的目光下，西里斯的五指慢慢舒张开，脸上的表情郑重得像是要为她献上一朵玫瑰。
——但是他掌心里躺着的只是一颗奶糖。
她有些困惑，但还是接过，剥开糖衣放进嘴里，一股浓郁的甜味充斥着口腔。
等女孩吃完了糖，黑发少年恣意地笑了笑，“既然吃了我的糖，就不许拒绝我的邀请，愿意和我跳支舞吗，安尔。”
他的掌心就这样摊开，静静地等待女孩答复。
安塔尔丝咬着吸管的动作停住了。
她唔了一声，觉得心里连带着那颗糖一起甜了起来，把手放进他的掌心。
西里斯的手掌完全包住她的手，安塔尔丝只觉得自己的脸烧了起来，他们在舞池中央站定。
“放轻松……”西里斯轻笑了一下，他抚上女孩背部的那只手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僵硬。
安塔尔丝立马咽了咽口水，她仰起头，脊背挺直，视线一动不动地看着男孩干净的颈侧，好像闻到了雨后草地的清香味。
优雅的奏乐在现场弥漫开来。在所有人都陶醉于快乐之中，灯光变成淡黄色的光束，围绕在舞池最中央的男孩女孩身上。
少年身着黑色西服，胸前一个蓝色胸针点缀着，高挑的身材衬得他尽显优雅高贵。少女身着深蓝色的礼裙，皮肤雪白，衬得她如此迷人。
她就像灯火辉煌处的惊鸿一瞥，舞池中的璀璨明珠，优雅率性，裙摆如波浪漾开，拍打在西里斯心上。
周围的所有人停下来，目光随着他们美轮美奂的舞蹈而移动，他们的舞步尽显张扬，仿佛舞会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安塔尔丝和西里斯就这样在舞池中进进退退，他们优雅地旋转，像微风划过地面，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两人的衣袂随身形的旋转而摆动，随着音乐尽情转动。细碎的舞步如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
西里斯没去过海边，却在身体里清楚地听见潮汐声，汹涌地奔向自己的心。
他心想，自己的心会是什么颜色的。
如果是安塔尔丝，那一定是一颗金色的心。
当奏乐终了的时候，周围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相遇是一场意外，而意外又难以忘怀，于是只能让满是矛盾和爱慕的灵魂融化在光里。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比爱情更重要。既然无法把爱意宣之于口，那就缄默于心。
在第二天太阳升起前，跳最后一支舞吧。
『曲终之后，最后一支舞结束，海水重新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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