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Chapter76
chapter76魔法部的审判
问询室里一片白色，墙壁是白色的，就连桌子和椅子也是白色的。
安塔尔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听见身后的门重新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是老巴蒂。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法官袍子，紫色的法官帽衬得他更加威严。
她早该想到的，纳特利告诉过她，审问她的是法律司司长，也就是巴蒂·克劳奇一世。
看到安塔尔丝惊讶的表情，老巴蒂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莱斯特兰奇小姐，你大可放心，之前对角巷发生的私事并不会对审讯造成什么影响。”
对于这一点，安塔尔丝深信不疑。老巴蒂以雷厉风行的作风和强硬的铁腕手段赢得了许多巫师的支持——
他或许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一定是个公正的司长。
“那么我们开始吧。”老巴蒂戴上眼镜，看了看身旁的助理，于是那个年轻人忙不迭地开始做记录。
“8月17日的审讯，审理安塔尔丝·莱斯特兰奇违反《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和《国际保密法》一案。”
“审问者：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巴蒂·克劳奇。审判记录员：卡梅隆·普切尔。被告方证人：西弗勒斯·斯内普。”
“被告方有如下罪行：
“被告于8月14日晚十一点四十二分，在一个麻瓜居住区，对一个麻瓜使用了击飞咒，造成轻伤。此行为违反了一八七五年颁布的《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第三段以及《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保密法》第十三条。”
“你就是居住在萨里郡莱斯特兰奇庄园的安塔尔丝·莱斯特兰奇？”
“是的。”安塔尔丝回答。
“你承认8月17日晚上用魔法攻击了一个麻瓜？”
“是的。”
“你明知道你还不到十七岁，不允许在校外使用魔法？”
“是的——”
“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使用的魔法？”
“那个麻瓜打算伤害我。”
老巴蒂抬头看了她一眼，“有证人吗？”
“有。”安塔尔丝回答。
“让证人进来。”
斯内普很快就进来了，他在安塔尔丝身边坐下。
“西弗勒斯·斯内普，被攻击的麻瓜是你父亲？”老巴蒂仔细浏览了一遍那张羊皮纸。
“是的，先生。我们是出于防卫才出手的，”斯内普从容不迫地说，“我父亲非常痛恨巫师，当时他……”
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继续说道，“…他正在殴打…我母亲。”说出这句话耗尽了他所有力气。
问询室里出现短暂的沉默，安塔尔丝不自然地扭过脸，避免看到斯内普痛苦的表情。
而老巴蒂则微微直起身子，十指交叉，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我们没有说谎。”见他没有继续发问，斯内普有些着急，“你们可以看我们的记忆，或者给我们喝吐真剂。”
他是真的不想让安塔尔丝受到牵连。
“这倒不必。”老巴蒂把目光转向他的助手，“用闪回咒检查一下他们的魔杖。”
安塔尔丝和斯内普的魔杖被收走了，但很快又被拿了回来。
“这根榛木的魔杖最后使用的咒语是击飞咒，桦木的魔杖最后使用的咒语……是个未知咒语。”
“是我自己发明的咒语。”斯内普想了想，解释说，“能让我父亲发不出声音，类似无声无息咒，为了防止他对麻瓜警察说些什么，我只能这样做。”
“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请寻求法律司的援助，毕竟你们还是未成年的巫师。”老巴蒂突然说，这让安塔尔丝和斯内普很意外。
“所以……？”安塔尔丝试探性地出声。
“所以，针对你的指控不成立。”老巴蒂并没有抬头，一边说着话一边整理收拾文件。
“这样就结束了？”安塔尔丝有些不敢相信，整个过程甚至不超过十分钟。
“不然呢？”老巴蒂看了她一眼，“难道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当然没有。”安塔尔丝欢快地说，但是她又问了一遍，“我真的不用被开除？”
“目前看来，是的。但我希望你们意识到，无论哪种情况下，优先考虑保护自己，而不是贸然出头。”老巴蒂的面容似乎没那么严肃了，但他的嘴巴依旧抿得很紧。
“所以我是个格兰芬多。”安塔尔丝心想。
好在老巴蒂不知道她内心所想，他整理好自己的公文包，背挺得直直的，带着助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塔尔丝和斯内普都松了一口气，突然之间，好像所有的压力都烟消云散。
他们走出问询室，发现纳特利还在外面站着。
“我就说这只是一件小事。”他眉开眼笑地说，“你们可以放心回家了。”
安塔尔丝和斯内普步伐轻快，当经过一个拐角时，他们听见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
“别出去。”安塔尔丝紧张地拉住斯内普，他们一起躲在暗处。
安塔尔丝悄悄探出脑袋，看见卢修斯显眼的淡金色长发，站在他身旁的是罗道夫斯，他们正小声交谈着。
“他们审问完了？”罗道夫斯平静地说。
“当然，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未成年使用魔法事件，用得着这么担心吗？安塔尔丝可不见得会领你的情。”
安塔尔丝真想把卢修斯的嘴堵上，这个挑拨离间的家伙。
“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是我妹妹。”罗道夫斯语气平常，“她没事就好。”
“你们没去找过她？”卢修斯拿腔作调地摩挲了一下他的蛇头手杖。
“没有，但我们知道她在哪。”黑发青年话里透露着冷峻，“还好她没出什么事，不然的话……哼……麻瓜一直都让人厌恶，总有一天我们会……”
他们走远了，声音渐渐听不见了。
安塔尔丝很难形容她的心情，她很内疚，在发生那样激烈的争吵后，罗道夫斯仍旧关心她。但是他刚刚说的话，让她心底升起一阵没由来的恐慌和迷惘。
“走吧。”斯内普扫了她一眼，关于别人的家事，他没有立场去评价。
他们重新回到第八层的正厅，魔法部工作人员行色匆匆经过他们身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在离开前，安塔尔丝突然停住脚步，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应该回头。
在众多人中，她远远地看见了小巴蒂，他站在大厅另一头，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他们隔得很远，安塔尔丝看不清他。
棕发少年僵在原地，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再然后，电梯打开了，涌出的人群挡住了彼此的视线，他们彻底看不见对方了。
破釜酒吧里，安塔尔丝一回来，卢平就迎了上去。
“一切还好吗？”他语气焦灼，恨不得立马听见她的回答。
但是看见安塔尔丝轻松的表情，他猜到是个好结果。
就这样，安塔尔丝又回到了打暑假工的普通日子。
黄昏，趁着工作结束，她拿着断了的魔杖来到奥利凡德魔杖店。
她推开又破又小的门店，这家店里依旧有那么多灰尘。
昏黄的光线争先恐后钻进来，老人从阴影中走出，银白色的眼睛盯着她。
“莱斯特兰奇小姐？”他有些困惑。
“奥利凡德先生，我需要一些帮助。”安塔尔丝把魔杖摆到桌子上，“您是魔杖专家，在这里我愿意把您的话当做权威。”
魔杖制作人犯难地看着那根勉强相连的两节魔杖，甚至都没有拿起它。
安塔尔丝的表情跟着凝重起来。
奥利凡德微微闭上眼，“我记得每一根从我这里卖出去的魔杖，榛木，不易弯曲，以凤凰羽毛为杖芯，1175英寸。”
“是的，您能修好这个吗？有可能吗？”
“不能。”
奥利凡德轻声说，“我很抱歉，非常抱歉。魔杖遭受了这么严重的损伤，据我所知是没有任何办法能修好的。”
“……”
难道只能再买一根新的魔杖了吗？
安塔尔丝无力地抓起魔杖，这根魔杖陪了她三年，用起来无比顺手，多少次施发魔咒时暖流从手心滑过。
奥利凡德认为最好的魔杖应该包含拥有魔力强大的杖芯，并由精心挑选的与杖芯特性互补的材料做杖木，且魔杖选择了对它最有吸引力的巫师。
这本应当是和她最契合的魔杖。
“榛木……三年前我没有完全告诉你它的性质……”奥利凡德说，“榛木魔杖还具有检测地下水的独特能力，如果碰到隐蔽的泉水和井，它们会发出银色的泪状烟雾。”
“可是现在知道也没用了。”安塔尔丝苦笑，“它已经断了。”
“那么要买一根新的魔杖吗？”奥利凡德弯下腰，“或者一根备用的普通魔杖？”
安塔尔丝没有心情去选一根新的魔杖，她无奈地笑了笑，“那么请给我拿一根备用魔杖吧。”
就在安塔尔丝推门离开时，奥利凡德叫住了她。
“莱斯特兰奇小姐，你最近是在丽痕书店打暑假工吗？”
“是的。”安塔尔丝下意识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回家呢？”
安塔尔丝不说话了。
奥利凡德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转移了话题。
“榛木做的魔杖在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手中最为合适。虽然你的魔杖遭受了严重的损伤，我还是想说，无论发生什么事，希望你能保持谨慎，不要被情绪所主导。”
安塔尔丝攥紧那根断了的魔杖，语速加快，“其实我觉得很孤独。”
话一说出口，安塔尔丝和奥利凡德都有些意外。
毕竟不是谁都能在陌生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脆弱。
他转身拉开抽屉，用轻颤的手拿出一个擦拭的干干净净的相框，相片上的女孩正朝他微笑。
“有时候你会经历被众人围绕着，却仍然觉得十分孤独的时刻，你只想回到家人身边汲取安慰。”
“但有时即使是家人都无法给你这种安慰，因为他们其实也会遭遇和你一样的孤独。你只能隐忍地等到这种煎熬结束，然后你就能好好睡下，希望醒来后是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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