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飞行模式

唐元晴有的时候也分不清「一二三」到底算是纯粹的灵力体还是僵尸。

        一个现象是：「一二三」明显保留了很多僵尸的习性，比如他看见什么都想去啃一口、咬一口。

        有点像是人类婴儿的口欲期，在看到任何一个新奇的东西的时候，他都会把东西含到嘴里，去感知这东西的轮廓和作用，也不管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吃。

        最过分的是，在柳华半蹲着把他揽在怀里、逗他玩的时候，他“啊呜”一口把柳华的双丸子头弄得乱糟糟的，其中一个丸子当场解体。

        唐元晴盘算着：从物种上来看，「一二三」到底还是算一只小鬼僵尸，僵尸应该是要吃脑子的。

        她从李家的厨房里要来一盘烫熟的猪脑花，结果「一二三」直接连带着盘子一起吞了下去，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就在唐元晴以为可以把脑花当做他的主食时，他又连着盘子和猪脑花一起吐了出来。

        真正能被「一二三」消化吸收的，只有灵石。

        自从他诞生到现在，唐元晴不知道喂了他多少颗上品灵石。如果要认真地统计一个数据出来，可能富商看了会沉默、修士看了会流泪，她投喂的量绝对足以让一名低阶修士上升不止一级。

        更何况，这些天投喂「一二三」的可不止是唐元晴，谁看到他都要rua一把他的小秃头，在他暴怒咬人前，赶紧丢一颗灵石到他的嘴里。柳华、申屠明和宋思菱都是这么干的。

        就连行踪成谜的叶承平也对「一二三」爆发出了巨大的兴趣，尤其是当他得知这是唐元晴和叶奎辛两个人联手搞出来的灵力体的时候。不过，「一二三」却不怎么搭理他。

        比如现在，叶承平从储物空间中掏出了一颗漂亮的灵石，这灵石一看就是单一属性的灵石，是上品灵石中的一等货，在阳光下一晃，它就折射出淡紫色的光芒，晶莹剔透。

        一般来说，灵石内的灵力会有多种属性，单一属性的灵石很少在市面上流通，大多被各大世家宗门垄断。当他们的子孙后代突破到重要关头急需灵力的时候，相应属性的灵石才会被拿出来使用。

        淡紫色的灵石，意味着这颗灵石中蕴含的是阴水之癸力。

        叶承平刚把这颗灵石拿出来，「一二三」就两眼放光。

        「一二三」本来就有一颗大眼珠子半掉在眼眶外，现在更是滴溜溜地转，让围观的人都害怕他的那颗大眼珠直接掉下来。

        叶承平拿着灵石逗弄着「一二三」，却迟迟不肯把灵石送到他的嘴里。

        「一二三」有些急，他说话又说不全，“阿巴阿巴”说个半天也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在眼睁睁地又一次看到灵石从自己眼前溜走后，他猛地一下扑到叶承平的怀里，“啊呜”一口连灵石带手一起吞了下去，亏他不觉得嗓子眼堵得慌。

        叶承平：……

        他一脸冷漠地把自己的手从「一二三」的嗓子眼里抽出来。

        经此一闹，叶承平也算是摸到了「一二三」的喉咙和疑似肠道的东西，确认了这家伙的确是个纯粹的灵力体。因为，如果是正常人，喉咙和肠道绝不会是那样黏糊糊的一团东西。

        总而言之，在一群人不计成本的投喂下，也有可能是连清施针的功劳，「一二三」的外貌出现了一点点变化。

        他的头顶不再只有四根小长毛，头顶上长出了那种青绿色的头皮茬儿，虽还没有长出头发来，但摸着已经有些扎手了。半掉在眼眶外的眼球收回去了些，脸蛋变胖了点，看起来不那么令人害怕了。

        当然，离正常小孩玉雪可爱的模样还是差了一些，可人靠衣装——

        在柳华和宋思菱逛了三遍昭城后，她们再也找不到自己想买的东西，于是，她们对打扮「一二三」爆发出了极大的热情。两人几乎把昭城时下最流行的小男孩衣服都买了回来。

        一天一套，从来不嫌麻烦。

        现在，「一二三」穿着一套暗红色的长褂和金色的小马甲，宋思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花钿，就要往「一二三」的眉间摁。眼看他要反抗，两人赶紧各丢了一颗灵石塞到他的嘴里。

        柳华绕着「一二三」转了一圈，不住地点头：“嗯，这样勉强有点你大师姐的轮廓了。”

        宋思菱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转圈圈，装模作样地学着说：“对，这样有点你哥的风骨了。”

        「一二三」嚼着嘴里的灵石，歪头任由眼前的两个怪人打量。

        屋内。

        无聊的辞别场面和客套话正在进行中。

        连清准备带着徒弟们离开昭城，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先知城。

        和他们同行的，还有叶奎辛和柳华两兄妹——在先知城，两人的父母已经接到了信，正扫榻以待。

        同样的，叶承平也打算离开，但他并不准备去往先知城，理由是“突然有紧急要事需要处理”。他在这里短暂地出现，好像真的就只是个意外。

        半空中，灵舟之上。

        按理来说，只需要投入足够量的灵石，灵舟就可以自动驱使到任何想要到达的目的地。

        不过，这是万法门的灵舟。按照万法门的惯例，即便再有钱，也不会直接把灵石塞到灵舟里，而是让弟子们运行灵力，以灵力作为灵舟的动力，也变相给了弟子们一个体验的机会。

        在这一艘灵舟中，灵力经得住灵舟烧的弟子辈，非唐元晴莫属，她非常自觉地接下了这个任务。不过，她也不是傻乎乎地直接把灵力送给灵舟烧。

        唐元晴盘腿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内视灵府内的手机。

        下拉系统的设置页面，在各种各样可供选择的手机模式中，她选定了飞行模式。

        如果是手机中正常的飞行模式，那是用来切断手机的通讯信号的，避免手机对正在飞行的飞机产生影响；可现在的飞行模式，是经过唐元晴改造过的。

        飞行模式被她改造成了一个内置的计算公式。

        当把手机调整到这一模式的时候，在用户输入一个理想的时速后，结合飞行器具（含人）的重量，手机会自动计算出一个合理的灵力输入值。

        一键生成。

        在点击到飞行模式后，唐元晴只需要把自己当做是一个灵力转换器，不断地从外界吸入灵力，萃取杂质后再把灵力反补到灵舟。这样，她就可以带着一群人飞起来了。

        当然，飞行模式也有一点小小的弊端。

        在把手机调整到飞行模式时，她不可以同时玩手机里的其他应用/app。

        所以，唐元晴坐在那里，看似入定，其实就是在彻底放空自己地发呆。

        ——嗡嗡、嗡嗡

        在灵舟飞起来的时候，叶奎辛似乎又听到了一种短促的声音，像是什么器具在震动，但当他仔细去辨认的时候，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他看了看灵舟头部在玩的柳华和宋思菱，又看了看灵舟尾部正在为阿泽和「一二三」施针的连清，他决定放弃对自己幻听毛病的治疗，直接走到唐元晴跟前。

        学着唐元晴的样子，叶奎辛也盘腿坐定，然后输出和她差不多大小的灵力。

        灵舟“嗖”一下飞出去十来里，整艘船都变得颠簸起来。

        要知道，先前的速度是唐元晴通过手机计算好的，恰好能够保证灵舟用一个舒适又快捷的速度抵达目的地，可叶奎辛突然输出了和她一样多的灵力，一切都乱套了。

        修为等级高的，如连清，他不仅稳得住该干嘛干嘛，还能让正在接受施针的阿泽和「一二三」也一动不动；修为等级低些的，如宋思菱，整个人直接跌倒在地，从灵舟的头飙到了灵舟尾部。

        唐元晴：……

        她默默地睁开眼睛，侧身看了一眼身旁的叶奎辛，幽幽地说：“把你的输出减到一半。”

        在叶奎辛把输出减半的时候，唐元晴也减半了输出，相当于两人各处一半的灵力，灵舟又恢复到了先前的速度，又稳又快地在空中飞行着。

        在到达先知城后，柳华和宋思菱突然又有了很多条街可以逛、很多东西可以买，两人手挽着手开开心心地就走了，也不继续提什么打扮「一二三」的事了。

        离开之前，柳华一抬手就把「一二三」塞到了自己哥哥的怀里。「一二三」是第一次上街看到那么多人，他拽着叶奎辛的半截袖子，有些兴奋地东张西望，哪里都想看一看的样子。

        唐元晴看着跑远的两个人，说：“我们先去落脚，你带着「一二三」去逛一逛，顺便盯紧了柳华和宋思菱她们，别让她们跑得太远，又被掳走可就麻烦了。”

        她的语气非常熟稔，但她自己和叶奎辛都没有觉得奇怪，后者反而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好。”

        连清本来想跟着小徒弟去逛一逛市场的，但大徒弟的一连串吩咐下来后，他欲言又止，看了看自己的大徒弟，又看了看叶奎辛。

        最后，他选择闭嘴跟着大徒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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