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凌空虚渡，步步生莲
在竟陵郡西南方，长江的两道支流漳水和沮水，划出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两河潺潺流过，灌溉两岸良田，最后汇入大江。
这里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饶，牧草更特别丰美，四面环山，围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形势险要，形成了天然屏护。
晋末之时，刘裕代晋，改国号为宋，自此天下分裂。武将商雄为避战祸，率手下和族人南下，机缘巧合下找到这隐蔽的谷原，遂在此安居乐业，建立牧场。
由牧场建成至隋统一天下的一百六十年间，飞马牧场经历七位场主，均由商姓一族承继，具有至高无上的威权。
其它分别为梁、柳、陶、吴、许、骆等各族，经过百多年的繁衍，不住往周围迁出，组成附近的乡镇，至乎沮水的两座大城远安和当阳，其住民过半都源自飞马牧场。
飞马牧场亦是这区域的经济命脉，所产优质良马，天下闻名。
但由于场主奉行祖训，绝不参与江湖与朝廷间的事，作风低调，一贯以商言商，所以在江湖上名声不显。
在西北角地势较高处，建有一座宏伟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万丈悬崖，前临蜿蜒如带的一道小河，使人更是叹为壮观。
峡道出口处设有一座城楼，楼前开凿出宽三丈深五丈的坑道，横互峡口，下面满布尖刺，须靠吊桥通行，确有一夫当关，万夫难渡之势。
“真是一个漂亮的马场啊。”
苍玄站在一座山丘上，一脸赞叹的遥望着前方美丽动人的如画风光，随后足尖轻轻一点，踏在身前的虚空之中。
砰！
无形的力量在他的脚下炸开，托着他的双足登天而起，如移形换影般，瞬间出现在了数十米开外。
随后凝实的气劲在虚空中印下一个浑圆的印记，在扭曲的空气映衬下，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莲花。
及至苍玄踏出数百步之后，身后数里之外所留下的第一个朵盛开的莲花依旧未曾散尽。
随着一阵清风吹拂，那劲力缓缓消散，随后一朵朵莲花依次凋零，呈现出生开灭落的景象，看上去，有种奇异流畅的韵律和自然协调的美感，其中意味，隽永悠长。
“凌空虚渡，步步生莲！这......难道是仙人临尘！！！”
这时，飞马牧场碉堡哨岗之上的兵士也看到了这一幕，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神仙，一个个流露出目瞪口呆的神色。
这方世界中，根本就没有能踏空而行的轻功，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能踏空而行的人，即便是大宗师，也只能短距离御空......大约也就是数百米的程度。
此时苍玄踏空而行，一步一生莲的神异景象对于他们的冲击简直太大了，整座飞马牧场的人都轰动了起来。
直至苍玄飞至飞马牧场的城堡上空后，他们才清醒过来，连忙高声呼喝，拉响了整座碉堡的警哨。
而对于下方飞马牧场的骚乱，苍玄并没放在心上，只是俯瞰了一眼下方的地形之后，径直越过城堡，飞往后山。
在城堡的后山，有一片非常显眼，颇具江南雅韵，有小桥流水、荷塘假山、竹林花圃的雅致园林。
苍玄降落于园林之中，背负双手，悠然漫步，缓缓行至园林尽头。
园林尽头，赫然是一堵陡峭如削的百丈危崖。危崖前一块台地上，立着一座两层小楼。
苍玄来到小楼前，抬头望去，只见小楼正门上挂有一匾，上书‘安乐窝’三字。
正是他此行的目的，这个世界少有的全才，鲁妙子的隐居之处。
“贵客既临，何不上来与老夫一晤。”
正当苍玄走到小楼门前之时，一个苍老男声，自二楼幽幽传来。
“好。”
苍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伸手对着前方一挥，解离造化诀随之发动。
啪！
顷刻间，在解离决的神异之力中，小楼正面的木质墙壁在一阵阵脆响中分崩解离成无数细小的木丝，然后‘啪’的一声炸成了一缕缕细小的乙木元气。
随后，苍玄凌空虚度，像是踏在无形的台阶，一步一步的顺着小楼的缺口登上了二楼，看到了一脸目瞪口呆的鲁妙子。
“鲁妙子先生，我姓苍，名玄，字元始，号天魔，为大隋帝师。”
苍玄凝视着眼前峨冠博带、身材高大、两鬓花白的老者，对他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额......”
面对不按常理出牌，一上来就对他展现出鬼神莫测之力的苍玄，饶是见多识广的鲁妙子也不由表情呆滞，一时间竟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阁下竟是斩杀了宇文化及，夺得《长生诀》，大名鼎鼎的元始天魔，大隋的帝师阁下，老朽失礼了。”
直到好半晌之后，鲁妙子才苦笑一声，对着苍玄恭经的行了一礼，然后拍拍脑袋，做出一副人老了，脑袋也不灵光的样子。
“请恕在下笨拙，不知帝师所来何意？”
“鲁妙子先生。”
苍玄拉了一张椅子坐在鲁妙子身前，语气幽幽的说道：“我这人一向不喜与人客套，也不喜与人打机锋，所以我就简单直接的说了，我需要你的才能。”
“我的才能？”
鲁妙子显出一抹奇异之色：“帝师的意思是......你要招揽老朽？！”
“没错。”
苍玄点了头，道：“成为我的手下，我替你解决侵蚀折磨你的天魔真气，并延你寿命五十载，而代价则是你需为我效命二十年。”
“治疗暗伤，延寿五十！”
鲁妙子一惊，颤声道：“难道传说中是真的，《长生诀》记载着的乃是长生不死的修仙之法！”
“当然不是，《长生诀》记载的乃是道门绝顶的练气之法，有驻颜养生奇功，修习后长驻容颜不老，长寿如龟，故得名长生。”
苍玄摇了摇头，道：“我为你延寿的方法便是助你修得《长生诀》最具生机与造化的木系真气，替你易筋洗髓，脱胎换骨，延长寿命。”
“原来竟是这样么。”
鲁妙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紧接着又对苍玄赞叹道：“虽然《长生诀》并不是传闻中的修仙长生之法，但帝师能解开着古今以来的无解之谜，当真是天纵奇才，古今难寻。”
“好了，无用的废话就到此为止了。”
对于鲁妙子的称赞，苍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问：“那么，鲁妙子先生，你的选择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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