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见

　　　　“对……。”满头大汗的吴纪，最终失落的说道。今天的目的是达不到了，这人是怎么如此快速算出来的！他心中充满了震撼，在他看来，这可比《九章算术》的题，是不可能有人能快速算出来的，蔡邕就是很好的证明。

　　张驯大松一口气笑道：“呵呵呵……，伯喈兄果然不愧是天下文人仰望之前辈，府上之人都有这般的学识，传了出去，那些后生晚辈一定自愧不如的。”

　　吴纪闻言羞的满脸通红，急道：“秦子进，你是怎么算出来的，你，你连推演都不用就能够计算出来？”

　　“哼，此乃心算之术，是蔡老传与在下的，岂能告诉你。”秦峰笑道。

　　蔡邕闻言有些尴尬，他也是知道，秦峰是在帮助自己说话。文人都是爱惜羽毛的，他见秦峰维护自己，心内便有感激。

　　“这……。”吴纪再没有此前的从容，站在堂中进退失据。“蔡大人名满天下，家中当差之人都这般了得，在下告辞了！”吴纪说了两句场面话，转身就要开溜。

　　“等等，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里也有一道题，正要赐教。”秦峰叫住了他。

　　吴纪神情有些杂乱，他也是自负有才心有不甘，想来如果能够回答上来，也是扳回一城，传出去半斤八两对自己的名声也是有好处的，便定下心神，道：“请赐教……。”

　　蔡邕闻言便不动神色，便等秦峰出题，想要看看他是否真的有才。卢植等人不必细说，也是如此。因为刚才蔡邕绝对不是假装算不出来，这个秦峰能够马上回答上来，想来一定是有大才的人，便想要听听他会出何题目。

　　秦峰没想到刚来蔡府第一天，就遇到在牛人面前展示的机会，自信中微微一笑，道：“我就给你说一个简单的：用竹子制作竹盒子。每根竹子可以制作盒身25个或盒底40个，一个盒身加两个盒底配成一个盒子。现有36根竹子，用多少根制作盒身，多少根制作盒底，才能正好配套，没有多余的？”

　　“啊！这……。”吴纪立刻就傻眼了，他有些计算的眉目，但是手头上没有家伙，这怎么算？于是，吴纪开始掰手指头，发现手指头不够用，就每一根手指又分成三个关节。

　　秦峰便看到，这人跟小孩子一样扳手指头，突然道：“不够用是不是？脚趾头加上就差不多了。”

　　“脚趾头！”吴纪下意识低头，准备去数脚趾头的时候，一愣，顿时羞的满面通红。

　　卢植等人哈哈大笑起来。

　　蔡邕手抚长髯微笑吩咐道：“去，将纸笔给他。”

　　吴纪此刻心惊胆战，此题初听容易，但也不再自己刚才出的题之下。刚才的题，自己就演算了两天时间……。他无可奈何，拿起笔来便开始在纸上推算。“一个盒身加两个底是一个，盒底是盒身的两倍，？？，这……！”

　　吴纪满头大汗，看着题好像有些眉目，细算又没有人任何头绪。

　　整不死你丫的，秦峰便厉声训斥道：“滚下去慢慢算吧，别在这里污了诸位大人的眼。”这么简单一道二元一次应用题，秦峰也只能对此人的计算水平呵呵呵了……。

　　吴纪羞愧中，屁滚尿流的下去了。

　　而蔡邕诸人眼睛闪闪有光看着秦峰，看的他心里发毛，急忙说道：“在下告退。”

　　蔡邕可是东汉的大学者，眼见秦峰身怀奇术，怎能让他轻易离开，说道：“等等，子进，你刚才的题目可有答案？”

　　卢植等人也在等着秦峰回答。

　　“设X根竹子做盒底，Y根竹子做盒身，……，X等于20，Y等于16，十分简单。”秦峰笑道。

　　十分简单！蔡邕等人面面相窥，在他们看来，这些能够与《九章算术》相比的题目，非精心演算不可得。在此子这里，竟然是十分简单。那么也就是说，《九章算术》十分简单了？

　　《九章算术》那可是经历代各大家的增补修订，最终成书，乃是算术一道的顶级著作。与后世相比，那都是微积分的难度，竟然十分简单了！

　　“你，你是怎么如此快速算出来的！”蔡邕不禁站了起来惊道。

　　玛德，都千年前了，这大好露脸的机会要是放过也就白混了。秦峰思索着这名头怎么也能传出去吧，对将来出人头地也有好处。来这蔡邕的府邸当差，就是看他是学术界的泰斗，有大把的机会才来的，当然蔡琰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他便大着胆子走了过去，拿起桌上的纸笔，刷刷刷一溜溜写下了方程式的具体过程。

　　马日磾等人走了过去，便见一溜烟不认识的符号，顿时大惊失色，面面相窥，巨颤。

　　“这是？”卢植不免问道。

　　秦峰见这些牛人大眼瞪小眼，指着数字笑道：“此乃阿……，嗯嗯，此乃数字。”当初上学的时候，他的数学老师曾说过，阿拉伯数字是公元500年前后出现的，别说这些汉朝人不懂，现在阿拉伯人恐怕都不懂。

　　“数字！”蔡邕等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啧啧称奇。

　　秦峰见能让这些牛人发呆不免暗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现在的地球上就他一个人懂呢！见这些人吃惊的模样，他便信心倍增，爷有领先将近两千年的知识，想不出头都难啊。

　　“数字？”蔡邕甩着白胡子不解的问道。

　　秦峰想了想，便在每一个数字上注解了汉字的计量文字。

　　蔡邕等人看怪物一样看着秦峰，他们已经隐隐懂得了其中一些巧妙的联系。

　　“伯喈兄，这，这阿拉伯数字如果传了出去，算术一道就要改变了……！”张驯想到其中的妙处，惊呼说道。

　　“子进，这可是你独创？”马日磾急忙问道。

　　“偶尔想到，通达，习得。”秦峰笑道。

　　此时的大汉朝，有学识的人已经意识到算术的重要性，算术已经是一个学科存世，所以像蔡邕这样的人都会去涉猎。他们从而很快就能明白，这叫数字的东西，对算术之道的重要性。

　　简单来说，如今东汉的算术是用方块字在竹简上计算，一次庞大的数目计算用去的竹简数以吨计。木条竹简上用方块字计算之繁琐，可想而知。而秦峰这数字可就简单都多了，对算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对一个学派的创新，改变，其实凡人能够做到的。在蔡邕这些牛人们看来，秦峰之才如庸置疑，而且还是大才！

　　这秦峰可算是开宗立派了。蔡邕抚须，压住内心的震撼，对众人道：“此数字乃是子进所创，可称为子进数字。”

　　于是乎，后世就没有阿拉伯数字的，只有子进数字。

　　秦峰大喜，心说这声望是跑不了了，没白隐瞒。

　　“咦！”只见卢植这位经学家，东汉末年最牛的牛人之一，刘备、公孙瓒等牛人的师傅，又有了新的发现，他指着X、y，道：“这又是什么？”

　　秦峰本想说英文字母，但有“子进数字”的前车之鉴。这脸皮不厚，功德就给别人了。于是，秦峰一不做二不休，谦虚道：“此乃汉语拼音。”

　　“汉语拼音，何为汉语拼音？”蔡邕惊奇道。

　　于是，秦峰就做出了解释。

　　拼音字母，对文人有极大的启蒙作用。只有26个，记住声母、韵母，整体认读音节，加上四声调，也就百十个变化。这边百多个变化，而汉字成千上万。老师只要将音节标上去，学生就能够自己个知道这个字是什么。这样教学，就会变的更加简单。

　　汉语拼音对普及识字能够起到极大的推动促进的作用，相信有了这汉语拼音，文化知识就能够更好更快的传播，这对文化界是极其重大的一件事情。

　　不亚于造字。

　　蔡邕这些人，岂能不知其中的道理，他们已经在后世的汉语拼音下震撼了，个个全身哆嗦，那眼睛瞪得溜圆，望着秦峰的神情错综复杂。

　　蔡邕失语，音调都哆嗦了，“仓颉造字，孔子教导道理，而秦峰普及启蒙。他创造的这个拼音字母，无异于“亚圣”之功，距离圣人也只是一步之遥了！”

　　蔡邕是真正的文人，对于秦峰充满了敬服，他立刻抛开大文豪的地位，竟然是向秦峰一鞠躬，道：“先生创造汉语拼音，有亚圣之功，不在孟庄之下，请受在下一拜。”

　　秦峰十分尴尬，心说竟然成他吗亚圣了，还距离圣人一步之遥。幸亏他是表演专业毕业，若是一般人，早就露出了马脚，谦虚道：“过奖，过奖！”

　　卢植等人此刻五内动荡，这人真乃不世出的大才，又年轻，假以时日，一定……，不，一定超越与会的这些人。

　　这样有才之人窝在蔡邕的府上，真是暴敛天物。卢植眼中精光一闪，急忙说道：“伯喈兄，是否割爱，让我将子进带回府上。”

　　让这老狐狸抢了先了，杨彪三人不免想到。这些大家族当官的心思都灵活，为家族招揽有才之人可是家族兴旺的第一要素。

　　什么情况！卢植老家伙要带走爷！这可万万使不得！秦峰心里清楚，如果跟着卢植，那么到了黄巾之乱时，一定比跟蔡邕有前途。

　　因为卢植是武官，他虽然后世被诬陷了一个作战不利的罪名，被押送回京城。但后来还是立刻出狱，并依旧当上了尚书这样的高官。如果帮助他渡过黄巾时的牢狱之灾，在立下些战功，想来一定能混个不小的官当。

　　然而秦峰又想，如果这么一来就要与蔡琰擦肩而过，那可是三国有名的才女，又近在咫尺！再说了，这换来换去，名头也不好听。在蔡家，虽然当差，不过将来蔡邕就是老丈人，也就没啥了。

　　秦峰此刻，竟然是已经内定了未见面的大才女蔡琰。

　　蔡邕见卢植明着就来挖墙角了，微微皱眉。碍于面子不好明着拒绝，他又敬重秦峰，焦急万分望着秦峰，等待他自己的决定。

　　秦峰亦是被诸位牛人看的发毛，急忙表明立场，道：“多谢卢将军美意，秦峰已经是在这里了，是不会轻易离开的。”他心里又在想，怎么也要去到内宅，见了蔡琰妹妹吧。三国才女是值得仰慕的，如果秀色可餐的话，那就……，嘿嘿……。

　　蔡邕不知秦峰背地里的打算，如果知道，一定会将其乱棒打出去的。闻言心里一喜，道：“看来子干贤弟要失望了。”

　　见秦峰拒绝，卢植唏嘘中，此事就此作罢。他们与势利官员不同，爱才，便也让秦峰加入到了酒宴当中。

　　秦峰详细讲解子进数字，和汉语拼音。蔡邕等人听到解说中的妙处，击节赞叹，愈加爱他的才华。

　　江川等人，眼见这秦峰倒成了酒宴的中心人物，早已目瞪口呆，羡慕嫉妒恨是难免的。小红这些婢女，见他侃侃而谈的模样，十分仰慕。

　　杨彪、卢植、马日磾离开后，洛阳城中，便开始流传：大文豪蔡邕家里来了一位大才，绝世的大才。创造了汉语拼音作为文人的启蒙。为文人启蒙，那可是只有圣贤才能做的事情啊。

　　于是乎，来到汉末的秦峰，终于开始拥有声望，并且，起点很高，是寻常人无法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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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进，没想到你不但在数术……，在文学上也有这般的造诣，汉语拼音，好……好……。”晚宴后，蔡邕手拿“子进数字”和26个汉语拼音排列口诀表爱不释手，将秦峰带到了自己书房。

　　“蔡老过奖了。”秦峰说道。他可不习惯称呼别人老爷，也就用了这么一个称呼。心道：“古代就是好，一个汉语拼音，声望啥的全摆平了，嘿嘿……！”

　　“老朽仰慕……。”蔡邕正直，秦峰制定了一套全新，高效的文人启蒙，他真的是敬佩不已。

　　秦峰尴尬一笑，心说您老仰慕不仰慕就算了，您女儿仰慕，才是做好不过的事情。

　　有才之人就要用在合适的地方，蔡邕便已经有了推举秦峰出仕的打算，但今年的机会已经错过，便笑道：“蔡琳，府中可有空缺？”

　　蔡琳一听就明白这是要提拔秦峰，急忙说道：“回老爷的话，账房张管事告病离开了，正缺一个管事。”

　　“哦，那倒是巧了。子进在数术方面颇有建树，今后就由他来管理府中的账务吧。”蔡邕说道。

　　“是的老爷。”蔡琳也不免心惊，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秦子进果然不是凡人。别人当差十几年，也不见晋升，他这才来了一天就成了一等管事，说出去会吓死人的。

　　“你们下去了。”蔡邕说道。

　　一等管事，这么说来，爷可以光明正大去内宅了！秦峰窃喜中学着蔡琳的模样一抱拳，“告退。”便向外面走去。

　　“父亲大人，听说您得了一套数术之法，叫什么“子进数字”……！”

　　就在秦峰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如银铃般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好美的声音，倒要看看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听呼唤蔡邕为父亲大人，难不成是大才女蔡琰到了！秦峰立刻脚下就慢了一些，也好与来人打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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