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章 对峙
“是呀是呀~”囡囡连忙点着脑袋随后歪斜着脑袋眨巴着眼睛“姐姐怎么知道的嘞？”
“怎么能不知道呢~”那美妇人瞪大眼睛似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当年你阿娘可是我的的偶像呢~”
“裴矩最疼爱的小孙女儿，京都的小霸王之一，整个京都的少年多数都被她捉弄过~”
“怎么办那~”说着那美妇人快步走过去从儿子手中夺过武顺的手，接着又拉着武顺来到囡囡身边拽住她的胳臂可怜巴巴的望向自己的儿子“恪儿，现在阿娘哪个也不愿松手呢~”
语气中略带些娇气，却没有使人有半点做作之感，只让人觉得烂漫自然，甚至反而生得一丝羡慕。
“可是孙小娘子也要去的崇文殿啊~”李恪有些抓狂，愣了神老婆没了也就罢了，毕竟是在自己母亲手里，可还要帮忙来留下这位从来对于自己爱理不理的丫头，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
“人家不去了嘞~”谁知那少女听见了李恪的话立即驳斥道“人家还要听姐姐给人家讲讲阿娘的事嘞~”
“哎呦~”接着她便缩了缩脑袋――拉着她的美妇人淡淡的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不要瞎叫，要叫姨娘~”
“可人家怎么看你都不像那么大嘞~”少女撅着嘴巴，可怜巴巴的盯着那妇人，好像很委屈。
“不行啦！”谁也没有在意的小女孩儿直接不爽了――她皱着眉拉着少女嚷嚷道“说好了一起去见哥哥的！囡囡姐不能说话不算话~”
“哎呀呀~”被拉着来回摇晃的少女也是有些不耐的摇着脑袋“人家不去见那个闷葫芦啦~人家要听姐姐给人家讲阿娘的故事嘞~”
“不去就不去！”谁知被拒绝的小女孩儿也是怒了，甩开少女仍环着自己的那只手跑了出去，只几步便停了下来转过脑袋对着少女吐了吐舌头“臭囡囡，说话不算话，是小狗！恬恬再也不和你一起玩了~”
说完立即跑向黑暗之中，仿佛是怕少女追上自己，小女孩儿跑的飞快，转瞬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还不快去追！”一旁首先反应过来的妇人轻踢了儿子一脚，而后瞪着他嗔怪道。
“哦哦！”李恪也才反应过来，撒腿便跑着追了上去。
“人家也生气了嘞~”而被责骂的少女，竟是扭过脑袋撅起小嘴，显示着自己的气愤。
可爱的模样，让那美妇人不由得伸出娇嫩的素手来轻轻捏啊捏，揉啊揉……
而另一边，那小女孩儿最后还是回头望了眼，见那人儿竟没有追来，不由得更加委屈，转过脑袋狠狠的踢着脚下的石子，略带哭腔的嚷嚷着“臭囡囡姐！坏囡囡姐！除非你把身上所有好吃的都给恬恬，否则恬恬就真的再也不理你啦！”
稚嫩的声音在黑暗中扩散开来，却没有人回应，让小女孩儿不由得害怕起来，话语中也不自觉略带了几丝哭腔“囡囡姐~囡囡姐~你在哪里呀？你来找恬恬，恬恬就不生气啦~囡囡姐~”
“那恬恬是跟我回去还是去找哥哥？”
不远处，突的传来这样的声音，真真的把小女孩儿吓了一跳。
“谁呀！”她蹦了一下转过身，双手放在胸前，摆出一个不太熟悉的姿势，同时用稚嫩的声音尽量的厉声喝道。
只是这声音，再配合她的动作，怎么都有一种想要发笑的冲动。
“是我~”黑暗中，李恪咧着嘴走了出来，唯恐自己再不出声那小姑娘转身逃跑。
“原来是你呀！”见着是自己熟悉的面孔，小女孩儿收起姿势，略做挣扎，最后还是扭过脑袋嚷嚷着“恬恬才不回去呢！恬恬要去找哥哥！阿耶阿娘交代恬恬听哥哥的话呢！”
说完便大踏步的往着前方走着，根本不管自己是否是走错了道。
“如果是去找哥哥的话，那么恬恬就走错道了呦”勉强一笑，他低敛眼眸，轻轻的道了一句“还是我带路，你跟在我身后吧~”
说着立即转身，不去看这位小女孩儿，也不让小女孩儿看见自己的神色。
“恬恬知道！恬恬只是想看看前面是哪里~”嘴硬的小女孩儿嘟囔了一句，最后还是转过小巧的身子撒丫子跑了过来，闷着声老老实实的跟在李恪身后。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蒙头赶路的片刻，他们已然到了东宫。自然的也就被职夜的兵士们拦了下来。
“拜见蜀王殿下！”
虽然对于李恪身后的朴素衣着的小女孩儿感到好奇，然而那几位职夜的兵士并没有多言，而是先给李恪行礼。
“起来吧~我找二哥~”李恪点了点脑袋，转首朝着她招了招手，便带着小女孩儿进了东宫。
左拐右转的再行几步，他们终于是到达了目的地。
“拜见蜀王殿下！”那几位衣着明显不同的侍卫在弯腰给李恪行礼之后，却又立即伸手拦住了点头欲行的李恪。
“怎么？我还不能去看看自己的二哥吗！”微蹙了眉，李恪冷声喝道。
“殿下言重了！”那似乎是领头的侍卫上前一步抱拳道“只是前几日隐王殿下感染了风寒，因此殿下如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还是请回吧~也许隐王殿下已经睡了~”
“二哥生病了？”听得侍卫的解释，李恪平复了眉，望了眼已经熄了灯的那间屋子，他神色挣扎了会儿，最后还是低下了脑袋“那我改日再来拜访”
似是松了口气，他的语气有些放松“这位小女孩儿是孙道孙公子的妹妹，你们把她带到孙公子那里去吧！”
“这――”互相对视了几眼，侍卫们欲言又止，似乎很为难。
“怎么！孙公子也感染了风寒了吗！”见小女孩儿紧了紧身上的衣物，有些难堪的李恪见着这几位侍卫依旧是面露难色，不由得颇为愤愤恼怒地提高了音量。
“外面是李恪？”
侍卫们还未答话，突的那间没有一丝亮光的房间内传出了那特有的冰冷嘶哑声。清晰可闻，半点休息中被吵醒的迹象也没有。
“是我，二哥~”李恪目光闪烁着，回声道。
“还有谁？”得到答案，那声音再次响起。
“还有恬恬！”回首望了眼缩着脑袋瑟瑟发抖的小姑娘，他自嘲一笑，轻声回道。
“孙小娘子呢？”
“囡囡姐把恬恬丢掉自己去听故事去啦！”似乎是找到机会，那小女孩儿插进来嚷嚷着，仿佛是在告状。
“母妃似乎是认识孙小娘子的阿娘，所以她正陪着母妃呢！”
“来人！把恬恬送到孙道的房间！”沉默片刻，那冰冷声音才又一次传出来“李恪你就先回去，让顺儿她们暂居你的殿中，至于武元庆就跟着贺兰！最后让孙小娘子在东宫门口等着！”
“知道了！”听得此言，李恪身子一震，嘴角微微翘起，跟着高声应道。
而听见李承道吩咐的侍卫，先是相视着变了脸色，随后领头的侍卫沉着脸暗中做了个手势，然后才领着不停嘀咕着的小姑娘去了孙道的房间。
而那个暗黑的屋子中，待脚步远去，站于窗口的他招呼两声，待替身带上面具，随后拿下面具开门走了出去。
“恬恬想哥哥了没有？”
推门进入，他嘴角带笑，轻言慢语。
“不想！”谁知小女孩儿竟是扭过脑袋哼了一声，接着声音中带了一抹委屈“恬恬想阿耶阿娘啦！”
“这样啊~”他伸向小女孩儿的手停在半空中，转过脸去好一会儿，才转回来蹲在她面前，努力扯出一个笑“作为补偿，哥哥带恬恬去找阿翁好不好？”
“恬恬没有阿翁！”小女孩儿捏着他不自然的脸喃喃道“阿耶告诉恬恬的~”
“这个阿翁是恬恬阿耶的义父，也是阿翁的~”他轻轻握住小姑娘有些凉的手，站了起来，拉着她走到一旁找出一件锦衣把她裹紧“接下来，我们玩一个游戏！”
“游戏的规则是，恬恬紧紧闭着眼睛，而哥哥负责用尽一切手段来让恬恬自己睁开眼睛，包括让你囡囡姐站在你面前，而输的一方要给另一方学狗叫！”
“真的？”小女孩儿的悲伤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瞬便被吸引了，不过又立马收起笑容扭过脑袋“恬恬不和囡囡姐一起玩啦~”
“哥哥可从来都没有骗过恬恬呦~”他报复性的捏了捏小女孩儿的脸，轻笑着肯定，无视了小女孩儿的口是心非。
“那走啦！”见着小女孩儿紧紧的闭了双眸，他浅笑着起身紧紧抓住她的小手，从墙角拿下那装饰用的长剑挂在腰间，这才小心翼翼的牵着小女孩儿走了出去。
面上依旧挂着微笑，孙道牵着小女孩儿从满是疑惑的侍卫们面前从容而过，留下面面思觑的侍卫们。
远远的看见宫门外灯光下那模糊的身影，他擦了擦手心，加快了脚步。
不过还是没有成功。
“站住！”
猛地，李世民洪厚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黑暗中响起，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须臾一群侍卫便包围了他与那位小女孩儿。
随后，阴沉着脸李世民从黑暗中显出身来，死死的盯着他“你要去哪？”
“哼哼！”他冷笑两声，却没有回答他，反而弯腰在小女孩儿耳边低语着“游戏早已开始了呦~”
待直起腰，他快速拔出腰间的长剑放于自己的脖颈处“让，还是不让！”
“你！”顿时李世民面容抽搐着，黑暗的掩饰下，竟是有些狰狞，许久才咬着牙拼命挤出几个字来“你这是在逼我！”
“如果不这么做，我恐怕都出不了崇文殿吧！”他冷笑着，藐视之意直直的显现出来。
“一个儿子，一个外人，你觉得我会怎么选！”没有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李世民的话语中，冷意翻飞，杀气初显。
“一个犯人，两个犯人，我管你会怎么选！”他昂着脑袋，丝毫不惧，骨子里的冷漠彻底散发出来，直奔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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